第48章 .13/雨意

6.13/雨意

周斯揚俯首靠近, 從她手裏拿走那只空掉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溫熱的呼吸纏繞,低頭想接吻,撞上她茫然又無辜的眼睛,周斯揚停了一瞬, 輕輕笑, 接着沒再執着靠近, 而是偏頭從茶幾上拿水杯, 想讓她喝點水。

剛側身,卻被人拽住衣領。

夏燭揪着他的領子軟趴趴地貼上來,要蹭不蹭的, 側臉挨到他的下巴。

“親我。”她迷迷糊糊, 卻又格外硬氣地說。

周斯揚要拿玻璃杯的動作停住, 垂眸落回來,右手握上她拽自己那只手的手腕,笑得雲淡風輕:“你每次都跟個嫖/我的大爺一樣。”

“想親啊, ”他松手靠近,碰過杯子的手微涼,兩指并齊, 指背很輕地磕了下她的臉頰, 慢聲淡然, “那你親我。”

夏燭腦袋窩在他的頸窩,另一手松開周斯揚的衣領, 往上攀,挂在他的脖子上,吐着酒氣在他耳邊小聲念叨:“你不是被我迷暈了嗎......親親不行?”

“我不光親, 我還想......”她轉了轉頭,下巴擦着周斯揚的耳朵, 呵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廓,“......和你睡覺。”

周斯揚笑了一聲,單手摟住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左手摸t了茶幾上的手機,點了錄音,混沉的嗓音,低聲哄道:“沒聽清,再說一遍?”

夏燭頭從他肩頸處仰起,歪頭看了看他,舔唇抱怨似的:“沒聽見?我說我想和你睡覺......”

“不對,”周斯揚看着她,“說錯了,換個詞。”

夏燭擡手,用手掌的下半部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周斯揚,男人點着手機撥得跟近了點,對夏燭比口型,教她。

“......做/愛?”夏燭慢悠悠地,重複他的口型。

周斯揚右肘支在沙發上,左手撈了手機拿近,點頭誇贊的動作,溫聲:“連起來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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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燭擠了擠眼睛,略微不耐地撥頭發,語調軟糯又趴:“...我說我想和你做/愛。”

她面前的人渾然低頭一笑,心情大好似的低頭掐滅錄音,撐着地起身,坐在沙發上,另一手撈了夏燭的手腕示意她起來。

夏燭現在滿腦子都是“我老公被我迷暈了為什麽不跟我睡覺,他昨天在書房加班加到半夜都不回來”,輕輕皺眉,不明所以地跟着周斯揚慢吞吞地起身,再接着,想往沙發上坐時被人制止。

周斯揚托着她的手肘,另一手拍了下她的小腿:“站好。”

又是那種語氣,明明溫和,卻又帶了些微冷峻的口吻。

夏燭下意識聽話,垂手站在地毯上,低眸茫然地看着他。

周斯揚頂着她的視線,輕聲低笑,手再一次拍在她的小腿,哄人的語氣:“自己脫。”

夏燭身上穿了奶白色的家居服,棉麻質感的輕薄睡褲,上面是粗肩帶的長上衣,很寬松,泡起來的樣式,配上她紮頭發的毛絨發繩,整個人像個奶白色的花苞。

她沒說話,也沒動作。

周斯揚握上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腕子內側的皮膚蹭了蹭,仰頭輕哄:“乖乖。”

夏燭偏頭呼氣,抓耳朵,貌似被哄得失了心智,目光再落回來時,眼神依舊是那種迷糊茫然,但又帶了些羞赧的,被周斯揚撈住的手腕虛軟無力地搭在他的掌心。

周斯揚扶在她小腿的手撤下來,插在她兩腿之間,往上,拍了拍她的大腿內側:“脫這個。”

腿內側的肌肉太柔嫩,即使隔着層布料,還是有輕微的痛感,夏燭很輕地皺了下眉,感覺到手腕被拉過去,周斯揚親了親她的手心,左手安撫地去揉她的側腰,啞聲哄道:“寶貝,脫這個。”

夏燭晃了晃腦袋,手抽出來,去勾自己褲腰,慢騰騰地勾松褲帶,彎身要脫下來。

本來就頭暈,單腳站立的姿勢不穩,另一手摸着想去扶周斯揚,然而坐着的人并沒有任何要幫她的意思只是,另一手扶在她的腰上,幫她勉強穩住身形。

他聲線沙啞,看着她,輕笑再次重複:“自己來。”

先是睡褲,再是上衣,脫到全身上下只剩兩塊很小的布料,同樣是奶白色蕾絲,上面那層只有半杯,很薄。

周斯揚右手托住她的手腕,左手拍在她腿前側,淡聲提醒:“還有。”

夏燭恍然搖頭,脖頸上有輕微薄汗,被握着的那只手試圖去攥住周斯揚的手指。

周斯揚仰頭望着她,眸色漸深,也沒有剛剛那麽清亮,他左手箍在她大腿後側,傾身,在她正對着自己的位置親了一下。

她往後退了下,動身體,嗓音虛啞清甜:“...不要親這裏。”

周斯揚喉結滾了下,擡手拍她的囤瓣,擡頭,左手手指勾着那塊米白:“那你選一個,是自己脫了,還是我繼續親你。”

夏燭再次搖頭,周斯揚輕拍她的腿,又一次哄:“乖,選一個。”

夏燭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自己,猶疑了兩秒,往前半步,扶上周斯揚的肩膀,勾着側腰的位置脫下來。

另一條腿從褲管跨出時,被周斯揚按着腰後往身前帶,他托着她的膝蓋示意她:“跪上來。”

夏燭摟着他的脖子,兩個膝蓋分別跪在他兩腿腿側,站了太久,剛跪上就想往下坐,然被人再次打了下腿後:“跪直。”

她皮膚太嫩了,被拍得有點疼,她很輕的吸氣,聽周斯揚的話跪好,但又有點委屈,額頭埋進他頸側,嗓音黏糊:“為什麽總打我...”

“哪打你了?”周斯揚好笑,垂頭幫她撥頭發,啞聲,“讓你跪好,不然我親不到。”

夏燭羞惱:“說了不親了,你說我自己脫就不親......”

周斯揚低頭很溫柔地吻她,另一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襯衣脫了披在她身後,唇也終于離開她的唇,夏燭呵着氣聽到他說:“我想親你。”

他拍了拍她的腿心再次道:“跪好寶貝。”

夏燭被迫兩手撐着他的肩膀再次直起身體,周斯揚扶着她的腿側,靠前,吻上去。

沒幾下,夏燭手撐不住,腿也撐不住,她擡手捂在自己眼睛上,帶了哭腔:“周斯揚.......”

她軟倒在周斯揚身上,他環住她,偏頭咽了下嗓子,低頭吻在她的脖頸,食指指骨刮過她的側臉:“沒兩下呢。”

睡過幾次,他太知道夏燭的反應,沒抖就是沒有。

夏燭搖頭,她是真的跪不住。

周斯揚低笑一聲,壓着她的後腰把她按坐下來。

這個姿勢,夏燭不好使力,她又不讓周斯揚使力,動兩下她就哭,周斯揚沒辦法,由着她自己磨,然而他妥協的結果就是把兩個人都弄得不上不下。

剛剛親到一半被制止,她很難再上去,身體難受,又不讓周斯揚動,頭枕在他脖頸間哼哼唧唧鬧人,喝多了的人最大,簡直像個妖精。

周斯揚被她折騰得無奈,道了句祖宗,撈了沙發上的毯子把她裹着抱起來,掂了兩下讓她夾緊自己的腰,往卧室走。

啞着嗓子在她耳邊揶揄:“你不動又不讓我動。”

“還有沒有天理。”他笑。

夏燭悶頭在他肩窩,發絲脖頸都是汗,幾秒後緩慢咕哝:“我就是天理......”

察覺男人胸腔滾出低笑,夏燭伸手捶在他胸前,臉從他脖子裏仰起來,眼睛濕漉漉地看他,很蠻不講理的樣子:“......你笑什麽。”

周斯揚握住她打自己的手,聲線沾着未盡的情/欲:“去浴室說。”

人被放在鋪了浴巾的洗手臺上,夏燭前胸和額頭都沾了汗,她重重呼氣,身體有種不舒暢的難耐,她緩慢左右看了兩下,從旁側架子上拿了毛巾,低頭想擦一下。

周斯揚從洗手臺下的抽屜拿了盒子上來,再擡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夏燭還暈着頭,毛巾拿錯成了他的,深藍色,正低頭擦拭在她嫩白的皮膚上,擦的位置是剛被他親了一半的地方。

本來想看她的意願還要不要繼續,但此時周斯揚眸色暗了暗,側頭稍滾喉結,拆了手裏的包裝。

随後走過去,握着夏燭在擦自己的右手,低頭吻下去。

和周斯揚一樣,夏燭也還完全從欲海裏掙脫,身體不舒服,手擡起環住他的脖子,周斯揚從她的耳側親吻到脖子,左手下滑,拿過她手裏的那條毛巾。

一手攏着她後腦,靠近她耳側,喑啞嗓音:“不讓親,用毛巾好不好?”

浴室裏的東西,每天都會有打掃的人進行消毒,很幹淨。

“不然你卡得不難受?”他細密地親吻她的額角,溫聲哄着。

夏燭唔了一聲沒聽懂,閉着眼睛還想親他的下巴。

周斯揚偏了下頭,托着她的下颚吻下去,濃郁洶湧,但手上卻很輕,毛巾輕輕擦過,拇指隔着一層粗粝的毛巾布料按住。

夏燭兩手驟然摟緊他的腰,避開他的親吻,緊閉上眼睛,頭埋在他胸前重重呼吸。

浴室的溫度仿似比剛剛高了不少,周斯揚低頭啄吻她的後頸,很明顯地安撫,抱着她,剛拆開的盒子也終于一起派上用場。

......

隔天上班,夏燭史無前例地穿了個高領的襯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規規矩矩,但脖頸往下的痕跡有點多,不小心露出來,還是被陶桃看到。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外賣,盯着夏燭眯眼,夏燭感覺到她的視線,不自然地拽了拽領子,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你看我幹什麽?”

陶桃盯着她良久,放下餐盒,抽紙巾抹嘴,湊過去:“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夏燭一個激靈,攏着領子再次往旁側偏,佯裝正常的:“沒有。”

“那就是你出去一夜情了?”陶桃狐疑,手指勾着她的衣領往下扯,“不然你這從哪裏來的,你別給我說是蚊子咬的,你當我沒談過戀愛?”

陶桃手從她t領子上滑下來,指她,語言陰森:“你是不是背着我去酒吧勾引純情小奶狗......”

她話音未落,看到從後走過來的周斯揚,立馬噤聲,靠向夏燭,手扯過她桌子上的文件,裝作看東西的樣子。

夏燭被她這套動作弄得一愣,低眸奇怪:“你幹什麽?”

陶桃拿胳膊撞她:“別說話,大老板在你後面,別讓他聽見我上班時間跟你讨論什麽純情小奶狗!”

“.........”

夏燭回頭瞟了眼,正撞上男人擡眸的視線,他整跟景觀部的領導說話,目光很随意地落過來,便收了回去。

兩分鐘後,對話聲落,夏燭聽到身旁走廊的腳步聲,周斯揚從一側走過,後面跟着羅飛。

腳步聲漸遠,她擡頭望向電梯間,戳了戳身旁的陶桃:“走了,你怎麽那麽怕他......”

“廢話,我能不怕嗎!”陶桃擡頭,兩手握拳拜了拜,“我這是打工人對老板天然的敬畏之心,說錯一個字說不定就讓我去掃廁所了!”

陶桃聲落,夏燭手機響,她拿過來看。

周斯揚:[你經常去酒吧?]

“”這人為什麽連耳朵都那麽靈???

夏燭:[沒有!]

夏燭:[我拿我的職業生涯發誓!!]

周斯揚:[嗯,随便問問。]

周斯揚:[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周斯揚:[晚上回去吃飯?]

夏燭想到陶桃剛說的聚餐,回消息給周斯揚。

夏燭:[晚點回,下班要和陶桃去吃飯。]

周斯揚:[嗯。]

等下了班,跟着陶桃走出中寧的大樓坐上出租車,夏燭才知道去的地方是哪裏。

“酒吧啊,”陶桃打開粉餅盒,一只眼睛睜開,一只眼睛閉着,粉撲火速地往臉上撲給自己補妝,“南街的‘遲海’,有個國外的樂團今天晚上在那兒,特別火,這熱鬧說什麽我都要擠去看看。”

“我下午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着急往樓上去可能沒聽見。”陶桃撲完粉又開始掏眼線筆。

夏燭應了一聲,背靠座椅,想到中午和周斯揚發的消息,偶爾去一次應該也不算說謊......

出租車在離遲海還有一個路口的地方停下,陶桃拉着夏燭下車,又拽着她去了隔壁商場,在洗手間換好提前帶的裙子,又問夏燭要不要也換。

夏燭搖頭,說不用,陶桃上下打量她一番,輕嘶了兩聲,還是建議她在這商場直接買一套:“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買套漂亮的。”

“上班要麽闊腿褲襯衣,要麽工裝褲T恤,好不容易出個差還是下工地,戴着安全帽灰頭土臉的,”陶桃推着她,把她往幾家店前領,“今天發了獎金,我給你買。”

夏燭一邊跟着她往前走,一邊側眼掃過店裏琳琅滿目的衣服,想了想也覺得陶桃說的有道理。

雖然住的地方也有很多周斯揚準備的漂亮衣服,但整天上班其實沒什麽機會穿,此刻被陶桃三勸兩不勸的,忽然有點心動。

跟着陶桃進了兩家店,選了個挂脖的灰色短裙和馬丁靴,裙子後腰镂空的設計,是那種乍一看有點乖,其實很性感的裙子。

過了九月中旬,天氣漸冷,裙子外面搭了同樣的灰色外搭,罩着她瑩白的背,很輕薄,等下進了酒吧可以脫掉。

陶桃剛等她的間隙又看到了漂亮的耳飾,對着鏡子試了一下,感覺好看,這會兒拿着耳飾正去結賬。

夏燭閑來無事,撥着手機等她,拇指滑着屏幕看了兩眼,又戳進和周斯揚的聊天框。

片刻後,遠處已經又買了東西,結好賬走過來的陶桃叫她:“走了。”

夏燭最後掃了眼消息界面和周斯揚的對話,放下手機,揚聲應了下:“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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