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另一邊興沖沖跟着助理回簡家的簡嘉容, 人一進大門亮晶晶沒看到、自個兒倒先被大鐵門鎖在了地下室。

但助理臨走前說過要他等小簡總回來,于是簡嘉容也沒着急,“啪唧”一屁股坐地上邊等人邊哼着小曲還挺悠閑。

亮晶晶這麽重要的東西肯定得要黑家夥的頭領親自交給自己嘛, 道理他都懂, 像他這麽大度的龍龍自然會體諒對方的。

不就是稍微等一等嗎,偉大的龍龍就勉為其難地等等那個叫簡嘉德的黑家夥吧。

簡嘉容也是心大, 就這麽在黑漆漆的地下室被晾了大半天都沒發現什麽問題。

要是換個人來,在看見地下室大門的那一刻絕對就已經意識到助理在騙人了。

畢竟誰家關心弟弟的好大哥,會在把人接回來的第一時間鎖進地下室呢。

更何況簡嘉容都被關進來這麽久了, 別說喂飯, 就連口水都沒人送,好似整個簡家都忘記了地下室裏的人。

這地方還只有一小扇昏黃的頂燈, 視線又差空氣還不流通, 最主要的是連個凳子都沒有。

就這、簡嘉容都沒察覺出問題, 也屬實是心大了。

不過站在簡嘉容的視角, 這些讓普通人難受的要素放他身上都不是個事兒。

視線昏暗黑漆漆的哦,他以前的洞穴也是這個樣子;再說了, 他的眼睛在全黑的地方也能看清, 有沒有燈都無所謂。

空氣不流通到處都是灰塵他以前打架從東邊的海裏打到西邊的沙漠裏, 成天在土裏滾泥裏爬的,這點小灰塵算個屁,打個噴嚏就沒了。

連個凳子都沒得他以前都是直接睡石頭珠寶上的,那玩意兒哐哐硬, 他美滋滋地躺上面睡了那麽久也沒啥毛病。

反倒是最近,成天睡着風風雪雪柔軟的床鋪, 睡得他半夢半醒不太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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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軟和了,沒有寶石壓在身子底下的觸感, 不能時時摸到亮晶晶,還怪讓龍不踏實的。

就這麽,簡嘉容從天亮等到天黑,直到簡嘉德都用過晚餐了,他都不知道人早就回家了,還在做着數亮晶晶的美夢。

龍族由于過長的壽命,本身就對時間不是太敏感。

就算簡嘉容是一只暴躁龍龍,但那也只是在龍族範圍內的暴躁,對比生命力短暫的人類來說,簡嘉容可以算得上是相當有耐心了。

不說別的,簡嘉容都被扔在地下室裏一天一夜了;換做旁人這會兒早就饑腸辘辘,開始大喊大叫鬧着要出去了。

簡嘉容根本沒覺得一天一夜有多長,衣服把腦袋一蒙,睡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龍龍平時飯量就大,吃下去的都儲存在身體裏,這會兒簡家人不給飯吃,簡嘉容光靠身體裏儲存的能量也能捱下去。

樓上的簡嘉德還以為他這個下馬威不錯,他之前過于大意不小心挨了簡嘉容的一拳頭;因此現在就算對這個弟弟再看不起,也還是存了一絲警惕。

他先把人關進地下室好好反省兩天,再把人餓一餓,到時候看簡嘉容還怎麽有力氣搞事情。

完了等把人的意志磨下去以後,他再好好審問一番。

看看簡嘉容和韓局那邊接觸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

說簡嘉容沒有歪心思,簡嘉德是萬萬不信的。

他這個弟弟從出生起就不讨父親喜歡。

簡嘉德還記得,自從簡嘉容出生後,母親的身體就每況愈下。

到之後的某一天,簡嘉德從學校回來後家裏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後來他才知道是母親出了問題,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這一送,母親就再也沒從醫院出來過。

簡嘉德一直認為父親不喜歡簡嘉容是因為母親的緣故,他雖然一直以父親為榜樣,但在這一點上也不是很贊同簡弘毅。

母親的身體出現了意外也不是簡嘉容這一個小嬰兒的錯,因為母親的去世把過錯都推到簡嘉容身上未免過于殘忍。

當時的簡嘉德還在想:既然父親不喜歡這個弟弟,那就由他來照顧弟弟好了。

以後弟弟想做什麽就去做、想要什麽他都會給對方的。

就算簡嘉容想游手好閑的當個富二代,他也能一輩子養着對方,讓簡嘉容吃喝不愁,快快樂樂的一輩子。

當然,如果簡嘉容願意和他一起管理公司,他們兄弟二人可以将公司經營的更好,成為圈子裏的一段美談,那這樣就更完美了。

他們兄弟二人可以成為商業場上最為合拍的夥伴,他們簡氏也會成為別人眼中羨慕的存在。

簡嘉德在簡嘉容身上傾注了無限的厚望,但……随着簡嘉容的成長,簡嘉德漸漸明白了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簡嘉容的存在,讓簡嘉德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是有怎麽都捂不熱的石頭。

父親厭惡簡嘉容是正确的,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對簡嘉容傾注情感。

不該親近他、也不該給他好臉色看。

傾注的越多,知道簡嘉容的所作所為時,他的失望就越大。

投标書的事情是令簡嘉德态度巨變的一個引子。

自此,他明白了,簡嘉德就是一頭野心勃勃又養不熟的白眼狼。

又蠢又毒又壞。

有的人,天生就是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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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大哥,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您看您這黑眼圈都這麽重。”

簡嘉德揉了揉眉,“沒事,不好意思啊文成,又把你突然叫過來。”

“我又不比簡大哥您,我就是閑人一個,您有事随時叫我就好。”易文成笑笑,“不過您找我來什麽事啊。”

“也不算什麽大事,就……”簡嘉德說到這兒猶豫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也真誠了不少,“簡嘉容最近情緒有些不太好,你和他關系處的還不錯,你看你能不能稍微和他聊聊。”

“當然沒問題了。”易文成微微低垂着腦袋,“不過容容的禁足已經解除了嗎我最近都聯系不到他。”

“這倒還沒有。”簡嘉德想着地下室裏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壓下了心頭的不快,“他最近不太穩定,我們也就還沒放他出來。你先去看看他吧,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說的話他應該能聽進去。”

“多勸勸他,讓他別那麽軸的非要和父親作對。”

“好。”易文成說完就準備起身,但他屁股剛擡起來就被簡嘉德喊住了。

“等等。”

簡嘉德的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敲了幾下,才開口,“如果簡嘉容有什麽過激舉動,你別介意直接把人丢下離開就行。”

“過激舉動”易文成露出一陣迷茫,“怎麽會呢,容容雖然人霸道了一點,但我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容容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簡嘉德懶得反駁簡嘉德的話,只是颔了颔首,“麻煩你了。”

簡嘉德看着遠去的易文成目光沉沉,說實話他并不想讓外人知道簡家內部的情況,但鑒于簡嘉容最近一句話都不聽直接上手打人的狀态,簡嘉德猶豫了很久還是叫來了易文成。

易文成和簡嘉容從小的朋友了,簡嘉容就算情緒不好想打人,應該也不會對易文成動手的。

先叫易文成去平複下簡嘉容的狀态,順便軟化一下簡嘉容的态度,等擊破簡嘉容的心理防線後,自己再審問時也會相對容易一點。

而另一邊的易文成在傭人的帶領下直接越過樓梯,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易文成在路過樓梯時腳步停了停,目光晦澀地朝二樓看了一眼後勾了勾唇:诶呀,被關進其他地方了啊。

傭人帶着易文成停在了地下室的門口後回頭看了眼人:這位易先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還沉着個臉,怎麽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的樣子,走路時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不過這也和傭人沒關系,她只是稍微疑惑了下後就把門給人打開離開了。

易文成站在地下室門口定定看了幾秒,裏面光線不好,易文成适應了好幾秒才隐約看清地下室裏的構造。

從門口朝裏望去,只能看到黑棕色的牆面和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顆粒,內裏更深處洩出來一絲暗黃色的光芒;易文成環視一圈,并沒能第一時間看到房間內的主人公。

易文成就像是一個分界線,将客廳與地下室泾渭分明的隔開。

與身後的窗明幾淨相對應的是身前的昏暗不清,易文成半明半暗的臉上再也不見在簡嘉德面前的羞澀恭敬。

他像是割裂開一般,在這個沒人會關注到的角落裏,易文成收斂了臉上的虛情假意。

易文成心情頗好地關緊地下室的門,整個人徹底投入黑暗之中,連帶着門外的光明也被一塊阻擋在外面。

等易文成徹底步入地下室後,才在房間最角落看見裹着衣服睡得正香的簡嘉容。

易文成似是沒想到簡嘉容這麽心大,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蹲在簡嘉容面前,手指輕輕撥過簡嘉容額前幾縷遮擋眉眼的發絲。

“怎麽弄得這麽可憐,所以我不是都說了嗎,你乖一點不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易文成像是一個生物研究員一樣,就算簡嘉容不能給他任何反應,他也蹲在地上饒有興致地欣賞着簡嘉容現在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膩味的意思。

于是等簡嘉容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一道背光的身影遮擋在陰影裏。

簡嘉容整個人鎖在牆角,身前的黑影化作一道堅固的牢籠,将簡嘉容整個人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容容醒了”易文成發出一聲氣音。

“怎麽把自己給弄成這副髒兮兮的模樣了,還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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