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3章
崔烨熠：“你以為你很牛嗎？高潮尾音有個轉音你都沒唱出來，我都不想說你。”
範宏逸：“就是，邊瑞你一直指別人的問題，怎麽，就你最完美？”
崔烨熠：“範宏逸，還有你，每一句裏都能吞一個音，你是不會還是懶啊？”
邊瑞：“要不是整個城北高中找不出第二個會架子鼓和貝斯的，你以為我會找你？！”
三個人互相戳對方脊梁骨，吵得不可開交，只有沈北一個人默默地埋着頭夾菜吃，時不時擡起眼皮，滿臉歉疚地看着他們。
白斯年拿着碗狠狠摔了一下桌面，三人頓時靜了下來。
引得其他桌同學都看向他們。
白斯年趕緊開口：“我說你們能不能先安靜下來？我就問你們一句，你們到底想不想組樂隊？”
“想，但是不想跟他一起組。”崔烨熠瞟了眼邊瑞。
邊瑞沉默着，沒有說話。
“先吃飯，邊吃飯邊說。”白斯年瞪了眼還在看他們熱鬧的同學，那些同學趕緊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白斯年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嚼啊嚼，說道：“新場地的事情我來負責，你們技術不精湛的問題，以後多多練習就是，又不是什麽大事，誰不是從新手慢慢走過來的？”
“當務之急是樂器怎麽辦？！”白斯年抛出問題，成功将他們的矛盾化解。
沈北顫巍巍地舉起右手，小聲說道：“我可以讓我哥給我再買一把。”
見大家沒有說話，沈北補充道：“我，我會努力練習的，一定不會拖大家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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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年欣慰一笑，要是每個人都能像沈北這樣，哪還會有什麽争吵，大家再努力一點，也不會到最後，還是沈北花錢為整個樂隊做數據。
心疼沈北。
白斯年：“那還差音箱、架子鼓、貝斯、話筒，以後如果想出歌，還需要更多的設備。”
邊瑞是主唱，同時也是隊長，他不能只出自己負責的話筒錢，于是他說：“我這周末回家一趟，可以拿兩千塊的壓歲錢出來，不過應該遠遠不夠。”
“肯定不夠。”範宏逸哀嘆一聲：“可是我沒那麽多錢，我爸媽每個月固定打1000的生活費給我，沒有其他零花錢。”
邊瑞嚴肅道：“那你出1000，這個月吃飯刷我的飯卡。”
沈北等到大家安靜的時候，他才說：“我，我還可以出1000塊，自己存的錢。”
“好。”邊瑞看着一直沒說話的崔烨熠。“你呢？”
崔烨熠含糊道：“我沒多的錢，我爸媽全克扣了。”
畢竟高一時早戀，被父母嚴厲教育後，停掉了所有銀行卡，不然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一次性購齊全部設備。
範宏逸打量了下崔烨熠的穿着：“喂，你這鞋，不會是上個月出的限量款吧？九千多那雙？”
大家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崔烨熠翹起的二郎腿上，聽到九千多，好像看見那雙鞋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昂…怎麽了？”崔烨熠不明所以，但他感受到了四雙不懷好意的眼神，默默地收起腿，坐端正。
“二手賣的話至少還能賺五千……哥們，你考慮下？”範宏逸提議道。
白斯年頓覺得這個提議好，反正崔烨熠家錢多得根本花不完，與其被他拿去泡妞，不如讓他失血花在音樂器材上，以後才會更珍惜的對待音樂。
白斯年：“你這套淺藍的運動服，是阿迪家春季新款，應該也值大幾百吧？放到二手網站去賣，至少可以賣個三百塊。”
崔烨熠回給他一個驚恐的眼神。
沈北已經吃完了飯，他放下筷子，專心地打量着崔烨熠，朝大夥兒說道：“我跟烨熠哥一層樓，看他穿過耐克家的運動鞋，好像每天都不重樣…”
其他幾人聽到後，雙眼發光，滿眼都寫着“賣了吧賣了吧”。
崔烨熠憤憤地扒了口飯，嘟囔道：“你們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一頓飯，讓他痛失幾套衣服和幾雙價值不菲的球鞋。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事情基本敲定，白斯年加了他們幾個微信後，拉了個群，群名改成了“璀璨星不逼逼”。
晚自習結束後，範宏逸和沈北陪崔烨熠回宿舍拍照，将要賣的衣服鞋子上傳到二手網站。
白斯年則和邊瑞一起在學校找場地，作為他們以後練習的地方。
城北第一中學是一所有幾十年歷史的老校，新教學樓在前年投入使用，廢棄的舊教學樓和舊的行政樓離新樓有一定距離，大部分人沒事也不會來舊樓這邊。
活動室已經被學校鎖起來了，通往舊樓天臺的樓梯口也被封了。
白斯年和邊瑞站在封鎖的樓梯口前，望着蜿蜒向上的樓梯，感嘆：“要是能去天臺，沒人管我們，多好啊！”
邊瑞摸了摸那把鎖：“撬了吧。”
“哦。”
白斯年從地上撿了條細長的鐵絲，将尾部繞成一圈，留出頭部尖尖，插進那把還沒有掌心大的鎖裏。
熟練地在鎖孔裏轉動，不出片刻，鎖“啪嗒”一下，被打開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邊瑞，帥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走！”
邊瑞打開手機的照明燈，兩人并肩走上樓道，小心翼翼注意着腳下。
“你以前幹過？”邊瑞瞟了一眼身旁的白斯年。
白斯年：“啊？”
“撬鎖。”
白斯年想也沒想：“以前住宿舍時經常晚歸被鎖在外面，撬鎖這種事，so easy啦！”
畢竟以前讀研究生時，常常因為做試驗做到很晚，忘了宿舍樓關門時間。
邊瑞饒有興趣地看了白斯年一眼，“沒想到你這個優等生還會有夜不歸宿的時候。”
“只是回去很晚啦！”白斯年适時轉移了話題：“這個樓道還挺黑，感應燈也不太靈敏。”
回頭得先換個感應燈，再把樓道打掃一下。
兩人來到五樓的天臺，夜晚的微風吹在身上帶走了一天的疲憊和燥熱。
白斯年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這個地方太好了吧！在星空下演唱，與皎潔的明月相伴，星群是你們的聽衆，太美了！”
邊瑞雙手插兜，來到欄杆邊，往下眺望，昔日裏遠處熟悉的操場在他眼中化為了巴掌大小的紅綠皮，更遠一些校門口的車輛如螞蟻般移動。
如果真的能在這樣的高空中排練，應該是件很美妙的事。
“你為什麽給群取名叫‘璀璨星’？”邊瑞回過頭，望向正在天臺瘋狂拍拍拍的白斯年。
白斯年想到以前記者采訪他們時，問過同樣的問題。
那時候還略顯青澀的邊瑞說：“希望我們樂隊能成為萬千繁星中最璀璨的那顆，指引着迷茫的人，走向清晰的未來。”
“希望你們能成為萬千繁星中最璀璨的那顆，指引着迷茫的人，走向清晰的未來。”白斯年如是說道。
“怎麽樣？這裏是不是很适合練習？”白斯年收起手機，走到邊瑞旁邊，與他并肩望向遠方。
“嗯。”邊瑞盯着白斯年的側顏，想到今天他看崔烨熠和沈北的眼神，問道：“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崔烨熠和沈北？”
白斯年心頭一緊，他怎麽看出來的！
不僅認識他倆，還認識你們四個呢！完全是鐵杆粉絲！
“什麽？”白斯年裝傻。
邊瑞：“不然怎麽那麽巧，我們成立樂隊第一天，你就剛好遇到我們？”
白斯年：“應該就是巧合吧，我回宿舍路上聽到了聲音，就過去看了眼，然後就看到你們啦！”
邊瑞臉上露出了質疑的表情，他想不通，白斯年看他倆的眼神，分明就不像是第一次見，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他會再慢慢觀察。
一陣微風襲來，邊瑞額前的幾縷碎發在眉眼間飛舞，白斯年那一瞬間，又看入了迷，偶像真是從小就帥啊！
邊瑞感覺到了什麽，他盯上白斯年那雙花癡的眼睛，認真說道：“我們隊的人，都喜歡女的。”
白斯年：？？？
白斯年極力為自己辯解：“這麽巧，我也喜歡女的！”
邊瑞臉上寫滿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喜歡女生，還用那種眼神看男生？
我對你們真的是粉絲對偶像的愛啊！白斯年差點就要對天發誓了，但現在真是百口莫辯。
邊瑞轉身往回走，白斯年擡起腿跟在後面，邊瑞腿長就是有優勢，幾步就走到了樓梯道，白斯年這回貼心地打開手機照明燈，照亮下樓的路。
怎麽越看越像專業的經紀人了？
“明晚下晚自習後，帶他們一起過來踩個點，周末去買樂器，然後下周就可以正式訓練了。”
“好，好，我一會兒通知他們。”
離開這棟舊樓後，白斯年重新将鎖合上，沒有扣上，畢竟以後要經常出入這裏。
晚上回到宿舍後，白斯年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手機。
他們是雙人宿舍，白斯年的室友是一個只會悶頭搞學習的人，除了有時候會向白斯年請教一些題目，其餘時間兩人基本沒有交流。
【眼淚割開了我的大動脈：兄弟們，已經賣出兩雙鞋了，明天誰陪我寄出去？】
白斯年一看到這個沙雕的名字，就知道是崔烨熠。
【男模為我流淚：我陪你去吧。】
白斯年回複。
【眼淚割開了我的大動脈：哥們，你這個名字好沙雕哈哈哈哈哈哈】
白斯年心想，有你的沙雕嗎？
屏幕另一邊的邊瑞，盯着這兩人的群昵稱，陷入了沉思，還說不喜歡男人？都讓男模為他流淚了，而且跟崔烨熠昵稱裏都有“淚”這個字。
邊瑞眼眸深邃，似乎看出了點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