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大夏使臣到。”

只見一隊人如風般走過來,每走一步仿佛能帶起一片塵沙。

一身勁衣,包裹住他們矯健的身軀,每一步都帶着野性的力量,文祁臉上帶着笑意,身後的侍衛則是統一打扮一臉嚴肅的跟在後面,就連沉安公主,今日也換上了一身利落的服飾,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一刻才讓人想起大夏是馬背上長大的,而大宴則是土地下長大的,比起大宴,大夏的衣服更為緊身,崇尚着力量,而大宴則是更注重唯美,袖子也大多是寬袖,即使是宇文清也經常身穿束身勁衣,但是大多只是袖口是緊身的,當然衣袍是寬松的,如今天這種場合更為明顯,比起大宴的禮服,而大夏使者的出場無疑讓那些閨閣女子眼前一亮,同時也讓大宴有血氣的男兒有些嫌棄自己身上的衣服了,美則美矣,太不實用矣。

文祁帶着笑意走過半個校場,最終來到自己的位置。

向宴皇行了個禮後便徑自坐下。

有理有據,着實讓人很有好感。

随着衆人落座,太子上前正想說出今日比試的方式,就見文祁站了起來說道。

“陛下,太子,今日我大夏難得一次來到大宴,久仰大宴的風采,尋常的比試實在是不能配上此次的機會,不如直接來點刺激的,有大宴和大夏各派五名高手,進行參賽,在賽場依着高度依次放箭靶,至于馬兒由大宴随記分配,讓他們身背羽箭,圍着這個別院先行跑十圈,最後以射中箭靶紅心為準,通過計算速度和命中率來決定勝負,本王觀察過這個別院,十圈應該是人的極限,這樣在極限狀态下進行射箭,每人箭靶中各有五支箭,同時射出,誰先射中紅心,射的最多為勝,最後以大宴和大夏勝者最多的為勝,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大宴的官員開始議論。

這明顯必輸無疑啊。

要知道大宴雖然也學習射箭騎馬但是并不熱衷,而此項競技中對騎馬的熟練度和射箭的要求都頗高,皇家別院的距離跑個五圈恐怕就有人受不了了,十圈後兩眼昏花還能射箭嗎,還需要五箭齊發,雖然最後按人數來決定勝負。

太子也明顯感受到了其中的問題,只是明顯此刻由不得他們不應戰。

若是拒絕,恐怕就直接間接認輸,一時間心中不由嘆息了聲。

看來三皇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恐怕昨天的示弱都是為了今天的比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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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哪怕心裏再焦急,太子臉上依然是溫和的笑容,

“既然三皇子由此要求,大宴自當滿足,不過比起大夏,大宴的子民對于這些還是比較薄弱的,希望到時能手下留情。”

太子拱了拱手,坦然的說道,這話一出衆人瞬間覺得輸了也沒什麽。

文祁眼眸沉了沉,這太子果然深藏不漏。

“怎麽會,太子可真是客氣了,誰不知大宴的鎮國公可是以箭術聞名天下。”

太子面色不變的笑了下,示意了個請。

文須帝并沒有說什麽,事已至此,只能迎戰。

二皇子雖不忿太子專美于前,也不得不說這時太子的做法是對的。

很快便各自選出了五名高手。

比起大宴,那些人明顯大了一號,唯一慶幸的是就是馬兒都是大宴選的,雖然随機但是至少不再是大一號了啊。

哨聲起,馬兒策馬奔騰,揚起一片塵沙。

文祁眼中盡是胸有成竹。

晏殊看着這幕,眼中也忍不住擔心。

“阿清,你說這三皇子想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贏。”

宇文清淡淡的說道,眼神卻不由緊盯着馬兒奔跑的地方。

當然還有探實力,宇文清心裏想到。雖然馬是随機選的,但是既然當初他們敢放棄文試,就說明他們對于武試是必勝的态度,恐怕一開始就打這個主意,讓人不能拒絕,只能迎戰。

只是為什麽提起這個辦法呢,畢竟按照之前太子的方案,他們想贏也不是不可能,那麽今天這一出究竟還有什麽呢?

宇文清的眼神看向了文祁,卻發現文祁對着笑着挑了挑眉毛,對此宇文清眼神眨了下,轉移視線。

文祁轉着酒杯,品嘗了下,這大宴的酒啊,就是不夠烈。

“皇兄,你說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回來,你以為十圈那麽好跑嗎?”

“啊,那那我們就在這等着嗎?”

沉安有點不自然,尤其是有些人總是不經意在偷看她,畢竟這是她第二次出現在這麽多人面前。

“怎麽現在害怕了,我看你昨天挺自然的啊。”

沉安頭瞬間低了下來,不自然的摳着衣角。

言妃娘娘在宮裏也算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了,怎麽生的女兒就是個小白兔呢。

文祁雖是這樣想,但是動作卻不由得側了下身,擋住別人窺視的目光。

這一下二皇子什麽都看不到了,只留一片衣角。

“二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心煩。”二皇子心煩意燥的說道。

踏踏踏,聽到聲音,衆人轉過頭,就看到十匹馬先後不一的奔騰過來,領先的人穿着勁衣,矯健的身姿帶起一片風沙,緊随其後的是大宴的兒郎,雖然總體上大夏領先,但是差距并不大,畢竟對于結果衆人早就知道,只是不要輸的那麽難看就行了。

“阿清,這不是柳太傅的小兒子柳雲岸嗎?”

晏殊看着這個第二的男子,心裏也是奇怪道,柳太傅那樣的酸書生,怎麽兩個兒子都喜歡舞刀弄槍呢。

“坐好,別亂動。”

“知道了,坐就坐嘛,還有這麽多規矩,舒服最重要嘛。”

晏殊将腿收回去,端莊的坐着,不滿的嘟囔道。

皇後原本看着晏殊那動作,平時也沒什麽,只是這種場合,眉頭都皺了起來,就看到他收斂了動作,一看就知道是阿清的功勞。

她這個兒子啊,真是白養了,她忽然想到多年前那個溫柔的女子,宇文清的母親言柔,當年阿殊和阿清還沒出生的時候,當時她已經有太子了,自然希望肚子裏的是個女孩,而那時她肚子裏的孩子異常乖巧,而言柔肚子裏的孩子總是折騰她,當時都笑稱那一定是個男孩,她還說過到時就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她做媳婦,只可惜兩個都是男孩,結果一晃就二十年了,她生的是個孩子,當初多乖巧,如今就有多折騰,反而阿清是個省心的孩子,如果言柔還在一定很欣慰吧。

想到那一對璧人,她心裏是羨慕的,至少她得到了她一生都渴望不可及的。

皇後看着他們二人眼中流露出了追憶。

轉過身,便看到王貴妃湊在陛下面前小聲的說着什麽,還時不時露出她那白嫩的脖頸,皇後淡定的轉過身,如今這種場合文須帝是傻了才會附和她,不過王貴妃也不是那麽傻的人,只是亮亮存在感,畢竟以色侍人着終究落不到好。

随着一圈一圈的過去,差距也慢慢拉了下來,文須帝的臉色也開始沉了下來,要知道這些人雖不是大宴最厲害的人,但是也至少是軍機營裏數一數二的人,軍機營是皇上親自掌控的軍隊,其實力雖然比不上赤水軍以一敵百,但是威力仍然不可小觑,但是如今遙遙領先的是幾乎都是大夏的五名人士,而大宴勉強只有柳雲岸仍占據第二的位置,其餘四人已漸漸被甩在身後。

所有人都開始緊閉呼吸,就怕下一秒被文須帝的怒氣所感染到。

“看來柳家二小子還蠻厲害的。”

晏殊小聲的說道。

“恩,看來在馬術一道他還頗有天賦。”

宇文清難得也對他有了興趣,甚至有想法想招他進赤水軍,但是想到軍機營,又瞬間壓下了想法。

很快便到了第九圈,賽場上只餘柳雲岸靜靜的跟着不掉隊,但是他也感到力有不急,畢竟他們平日練得更多是槍法,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認輸,這不僅是大宴的威嚴 ,更重要的是如果輸了,恐怕那幾位兄弟......

柳太傅在場下也只是緊緊的看着場上的情景,一時間又為他驕傲又忍不住嘆息。

柳雲旭也是如此,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弟弟還真有幾分本領,畢竟當初他說他考上了軍機營他還不以為意,還甚至親自和軍機營的人打了招呼,不要客氣。

沒想到他竟然能出現在賽場上,要知道能被選出來的至少在軍機營裏面都是前十的,不夠轉而他又擔心起來,雖然一開始便做好了輸的準備,只是輸的太難看恐怕不好收場。

柳雲旭嘆息了下。

終于捱到最後一圈,明眼人都能看住場上的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這不只是大宴的人,大夏的人也如此。

最後一圈結束後,大夏的一名鷹眉男子率先舉起箭,眯着眼睛,五箭齊發,瞬間射出。

只是最後一箭射偏了點沒有正中紅心。

衆人舉起的心放了下來。

文祁依然漫不經心,好似渾不在意。

柳雲岸手有點發抖,舉着箭,遲遲不敢射出去。

另外兩名男子對視一眼,同時射出五箭。

“哇,全中。”

全場嘩然。

宇文清和晏殊也緊緊的看着這一幕,眉頭皺起。

柳雲岸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拉弓射箭。

五箭全中。

“好。”

柳雲岸看到這一幕,手緊緊握着弓,臉上盡是激動。

文祁挑了挑眉,笑意不變。

宇文清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緊緊的觀察者場上的情景,忽然眼神在箭靶上停留三秒。

如果要贏,怎麽能贏得最漂亮呢,自然是在對方開心的時候給予重重一擊,而最好的辦法便是最後一箭不留,箭靶紅心處明顯可以承受的箭只有一只,但是誰有規定不能射掉前人的箭呢。

宇文清想到第一人射箭時的輕松狀态,最後一箭真的射不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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