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十五天的假期很快就要到了,離別之期将臨,原本她也在考慮這件事情,沒想到晏殊就已經幫她解決了,而且比她的方法要好很多。
宇文清想到懷裏的商鋪的地契,想了想還是決定将它交給外婆,讓她處理吧,看什麽時候交給長風。
“外婆,別收拾了,京城裏什麽都有。”
雲外婆手上的動作不停,背對着宇文清,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聲音一如往昔般的溫柔。
“京城裏什麽都有,可是都不是外婆做的了。”
雲外婆将衣服整理好,系上蝴蝶結。
“這可是外婆親手風的,針線密密麻麻很結實,阿清穿着一定好看,對了你們此次回去路途時間也長,外婆準備了糕點,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蘭花糕。”
雲外婆溫柔的摸着宇文清的頭,慈祥的看着她。
宇文清上前抱住雲外婆。
“外婆,阿清舍不得你,你和外公要好好保重,等有時間了我就來看你們。”
“好,外婆知道了,外婆等着你。”
雲外婆的眼神閃爍着淚花,但是強行忍住。
“明日你們就要出發了,早點睡,知道嗎。”
雲外婆擦了擦眼淚,囑咐道。
看着雲外婆離開房間。
Advertisement
宇文清靜靜的站在那裏良久,方才負手站在窗前。
忽然門被打開。
宇文清轉過身就看到言祖父一身長袍走了進來,此時的他不似平時的老頑童模樣,這一刻的他才是那個曾經傳說中的南清河。
一身灰色長袍,背着手往裏面走來,和白天的模樣一模一樣,但是此刻卻給人一種智慧和歲月沉澱下的感覺。
第二天天一亮宇文清便牽着飛月和晏殊和衆人告別。
馬背上是層層包裹,裏面還有今天一早雲外婆親手制作的糕點。
“你外婆一大早就醒了,給你做糕點和路上的食物,她本來想來送你的,但是經不起離別,所以就不來了。”
言祖父看着宇文清說道。
“我明白,外公。”
忽然宇文清退後兩步,直接跪下,看着言祖父說道。
“阿清不孝,不能常伴二老膝下,外公和外婆一定要保重身體。”
“哎。”
言祖父上前拉起宇文清說道。
“放心吧,我們如今就是享福的生活了,會好的,倒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這一刻言祖父心中也充滿了不舍,這個孩子是他的血脈啊,可是前路注定只能她去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她走遠,只有這樣她的秘密才會徹底變成秘密。
“外祖父,我會照顧好阿清的。”
晏殊在一旁補充道。
看着二人離別的思緒,晏殊心中也有傷感,他知道言祖父和雲外婆對于阿清有多重要,有的時候他都在想若是阿清是在他們膝下長大的多好,但是想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去吧,天色不早了,走吧。”
宇文清看着一邊的長風和張伯說道。
“張伯,長風,外公和外婆就麻煩你們了。”
“放心吧,小公子,我會照顧好老爺和夫人的 。”
“恩,公子,我會經常陪着老師和師母,不會讓他們孤單的。”
長風知道宇文清擔心的就是言祖父和雲外婆會孤獨,他知道老師和師母有多想他,不過就算他不說他也會陪着老師和師母的。
宇文清看了看敞開的大門,慢慢的後退。
忽然一轉身,騎上馬。
“駕。”
揚起馬鞭,飛奔而走,晏殊見此立馬跟上。
直到這時,門後邊的婦人才緩緩出現,此時眼上全是淚水,但是最終又欣慰的笑了。
言祖父看到這一幕也嘆了口氣。
長風見此立馬上前扶住他。
寂靜的清晨,小商販還未出攤,二人騎着馬一路暢通無阻,馬兒奔騰的聲音也不知打擾了多少人的清夢。
待到城門前,宇文清拿出令牌,原本漫不經心的官兵瞬間打起精神,恭敬的打開城門,待城門一開,二人立馬快馬出城。
待到二人出了城。
另外的一個小兵上前問道。
“哎,他們是什麽人啊,這沒到時間就開城門了。”
“什麽人,反正是你我高攀不起的人,沒看到那塊令牌嗎,好了好了,既然城門已經開了,也不差幾個時辰了,我們開始工作吧。”
“哎好。”
老兵沒有說話,他雖然只是一個看守城門的,但是勝在活了不少年,那塊令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果猜的不錯恐怕與言府有關吧,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言老爺可不一般啊,沒看到大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嘛。
山間的路上,兩匹馬馳騁在路上,速度快的讓人感覺眼前只是一花。
籲~
宇文清拉住缰繩,停了下來。
待聽到後方的人跟上後,臉微微一偏有正視前方。
“阿清,好久沒這麽暢快的騎馬了,別說啊這騰雲就是嬌生慣養了些,跑步都這麽慢騰騰的。”
“騰雲天生具有胡人血脈,速度可是天生的。”
宇文清看着遠方,身後的路也離她越來越遠,平靜的生活仿佛也逐漸離她而去。
“阿清,你舍不得嗎,其實我也很舍不得,以後我再陪你過來好不好。”
宇文清聽着這些話沒有說話。
其實不知為何這次這次離去她忽然發現其實外公和外婆都老了,她還有多少次機會來看她們呢,畢竟連她都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麽時候。
宇文清駕着馬慢慢的往前走去,眼中帶着一片看不清的朦胧和冷寂。
眼熟也立馬跟上,二人并駕齊驅。
“哎,阿清你說當初外什麽外祖父和外祖母要離開京城來到這裏啊,京城其實也可以養老啊,這樣你們還不用分開。”
晏殊其實很不解,據他所知外祖父只有連個女兒,可是都不在身邊,而阿清是他們唯一的血脈了,按照常理怎麽可能會留他一人在京城,晏殊臉上表情不變,心裏轉了幾個彎。
“或許是往事太痛苦了吧。”
宇文清語氣悵惘着說道。
“阿清,不管發生什麽我永遠都陪着你,就像小時候說的一樣,我們兩個可是要攜手一生的。”
“和你攜手一生的是你的王妃。”
聽到這話,晏殊立馬有點急了,說道。
“那怎麽一樣,女人啊最是麻煩,要是和她們攜手一生,我還不如抱着我的騰雲呢。”
剛說完騰雲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昭示着他的嫌棄。
宇文清聽到這話眉頭輕皺,看了眼晏殊。
“你之前不是說要找個喜歡的人共度一生嗎,怎麽現在覺得女人麻煩了呢。”
“女人本來就麻煩啊,總是愛拈酸吃醋,你看父皇的妃子嗎,一個個正事不做就會想東想西的麻煩,就是太子哥哥,後院也不安靜呢。”
宇文清聽到這輕眨了下眼睛。
“太子妃快生了吧。”
“是啊,嫂嫂已經七個月了,還有三個月就要生了,很快我就要當叔叔了。”
想到這晏殊也很開心,等小侄子出生,他就終于不是最小的了,太子哥哥和母後就不用管他了,到時他就能解放了。
哎,他還是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啊,至于其他的還是讓太子哥哥頂在前面吧。
不過就是那個趙側妃不老實,不過母後已經排了專人去照顧,想來應該沒事了。
趙側妃是太子哥哥一次出宮帶回來的,說實話當初帶回來這麽一個女子也是把他吓了一跳,還以為這是老晏家又出了一個情種,不過後來才發現太子哥哥還是比較敬重嫂嫂的,對她也只是一般的态度罷了,并無其他,但是這特殊已經讓趙側妃恃寵而驕了。
太子并不重女色,除了太子妃還有林側妃外,也只有幾個侍妾,後院算是幹淨的了,畢竟身為皇家子弟,獨守一人是不可能的,而這個趙側妃,原名周婉兒,是太子一次微服出行帶回來的,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女子,整個人猶如一朵菟絲花一樣柔弱,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而且端着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蛋,總是未語淚先流,只是可惜了太子并不是昏君,除了稍微偏寵點,但是其他的一應都沒有越過太子妃,就連侍寝的日子都是嚴格按照标準來的。
不可否認太子是一個合格的儲君,他是真的做到了給予太子妃應得的尊重,只是帝王家都是一樣,發妻只有尊重,而寵愛卻給了他人。
忽然一個油皮紙包着的東西扔向了晏殊。
晏殊立馬接住。
“哇,這是酥油餅啊。”
晏殊聞着味欣喜的說道。
“阿清,你怎麽知道我餓了啊。”
連忙咬了一口。
“真好吃,外祖母的手藝一如往常的好。”
宇文清看了眼時辰說道。
“看樣子我們中午可能就要在路上湊合了下,就先将就吃點吧。”
“不講究,外祖母做的可是美味。”
晏殊享受的說道。
宇文清拿起另一個油皮紙,将它撕開,輕輕的咬了一口,還是溫熱的,一看就知道制作的人有多細心。
忽然,宇文清眼睛一凜,整個人往後一仰,躲過飛馳而來的羽箭。
“阿清。”
晏殊看到這一幕驚愕的喊道。
“我沒事。”
宇文清環顧四周發現已無一人,仿佛剛剛的箭只是錯覺,但是那只箭還插在地上。
“阿清,沒事吧,”
宇文清搖了搖頭。
晏殊看了眼四周空無一人。
“為什麽只有一支箭呢,阿清,你說是不是那些刺客?”
晏殊神色嚴肅的說道。
宇文清看着地方的箭,想到它剛剛射過來的速度,明顯感覺是故意讓她發現的。
宇文清搖了搖頭。
“這只箭沒有殺氣,反而像是再和你玩鬧。”
宇文清斟酌了下語氣說道。
不錯,就是玩鬧。
不然他不可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