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章

第 76 章

“恐慌。”

宇文清垂下眼眸說道。

“還有決絕,更甚至魚死網破,因為他并不認為夏皇會對他手下留情。”

宇文清補充道。

“或許如今就差一個契機,一個讓他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晏殊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後緩緩在桌子上用茶水寫了一個字。

宇文清和文祁定睛一看,赫然是“高”。

文祁笑了下,看着晏殊。

“辰王果然聰慧,看來本王有理由相信此次是本王占了大便宜,即使沒有本王,這大宴也終究會為你變天。”

宇文清聽到這話睫毛顫了顫,不過面色依舊。

“本王也相信,沒有我和阿清,這大夏恒北王也絕不會拱手于人不是嗎?”

“哈哈哈,不錯,畢竟啊,有的東西還是自己拿着最好,畢竟別人總沒有自己可靠。”

聽着二人的恭維話,宇文清直接打斷道。

“那如今你這邊準備做什麽,如果二皇子有動作,時間不會久遠,而此次無論是夏皇有意為之也好,還是全然不知也好,一旦二皇子有了動作,那麽其餘的皇子必然也會有動作,而這次你面對的不僅是你的兄弟還有那頭沉睡的巨狼。”

文祁沉默了會說道。

“我的親信大部分都在邊關,不過你這邊放心當初我外公留給我的人手早已被我分散各地,若是一有情況可以立刻化零為整,我現在擔心的是父皇他那邊......”

文祁看向宇文清說道。

“說實話,在這個大夏我唯一畏懼的人只有他,那個将人心、權術玩弄的爐火純青的人。”

小的時候他聽着他的故事長大,渴望成為像他一樣征服群狼的人,可是只有當自己經歷了他的狠心絕情才知道有多痛苦和可怕。

可是他也知道若是文朝有了動作,那麽這也是他們所有皇子最好的時機,就如同他當年親手踩着兄弟和父親的血踏上了皇位,那麽他的兒子們又怎麽可能是心慈手軟之輩。

宇文清看着文祁心中了然,大夏的每一任皇權之争都是踐踏着親人的血,手足相殘,甚至父子相殘,最終強者勝,敗者亡。

“走一步看一步吧,再壞也有人頂着呢。”

文祁笑着說道。

齊王離世,雖然消息封鎖了,但是宮中少了一個高貴妃,而齊王府多了一個瘋瘋癫癫的側妃,這明顯讓衆人很是好奇,不過想到那位側妃因為齊王離世而瘋瘋癫癫,不得不讓人感嘆她的癡情

齊王府一邊偏院裏。

有着一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在房間裏不斷拍着房門喊道。

“放我出去,你知道我是睡嗎,我可是陛下最寵愛的貴妃,你們竟然敢關我,我要讓陛下把你們全殺了,嘿嘿,全殺了。”

忽然該女子惡狠狠的眼神消失了,轉而露出的是無辜且癡迷的眼神。

“陛下,你怎麽還不來接我啊?”

正院。

齊王妃聽着下方人的彙報,眼中很是痛快。

“王妃,那個女人準備怎麽處理,就這樣嗎?”

“什麽怎麽處理,她可是陛下親封的側妃,自然要與齊王府共進退了。”

齊王看着下面的人說道。

“好好照顧她知道嗎,如今王爺不在了,但是我們齊王府依然是一家人。”

齊王妃臉上帶着微笑,可是這笑卻讓下面站着的嬷嬷打了個寒顫,連忙恭敬應道。

“下去吧。”

齊王妃看着人離去,眼中盡是恨意。

“母妃,何必如此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兒子可是會心疼的。”

齊王世子穿着一身白衣孝服從後邊走了出來,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起,一看就是一個風流多情的人,只是那明顯虛弱的身影也能看出此人也是縱欲過身。

齊王妃本聽着他的聲音心裏很是開心但是看到他的樣子,又是一氣。

“你這又是去哪鬼混了,你們父子每一個讓人省心的,老的如今已經作到了棺材裏,你難道也想步後路嗎?”

“母妃,說什麽呢。”

文钰連忙上前給齊王妃輕捶着背,讨好的說道。

“哪有,孩兒這幾天可乖了,一直都在為父王守孝,你也知道我如今是世子,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主。”

說着也是很委屈。

齊王妃聽到這也是心疼了,老的自己作孽結果卻害苦了她的兒子。

“是母妃沒有用,你父王到是死的輕松,我們娘兩可怎麽辦啊,現在我只求陛下不降罪齊王府就好了,等風聲過去了,母妃就讓父親那邊使使力,讓你盡快承襲王位,只是恐怕會降位繼承了。”

若是以前,作為陛下唯一的兄弟,為了掩飾他曾經所做的一切,這個齊王肯定會世襲,但是如今他們也不敢奢想了,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

文钰看到齊王妃眼中的恨意,連忙說道。

“母妃,我知道你恨高貴妃。”

“她哪還是貴妃。”

齊王妃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母妃,她畢竟是二皇子的生母,如今皇伯父明顯沒有牽連于他,聽說這幾天還嘉獎了他,若是以後......”

“難道我還要供着她嗎?”

“齊王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哪能讓母妃供着她啊,她可是側妃,怎麽能越過母妃呢,孩兒的意思是反正也是個瘋子,折磨人的法子母妃不是最熟悉嗎。”

齊王妃聽到這笑了下。

“你啊,腦子就是好使,不過你覺得二皇子有戲嗎,陛下真能忍得了?”

“這恐怕只有皇伯父知道了,不過大夏那最後不都是誰......”

“住口。”

齊王妃越聽越不對勁,立馬呵斥。

文钰立馬住嘴。

齊王妃看着文钰說道。

“放心,母妃知道了,不過如今王爺不在了,也是時候建幾個佛堂,讓那些人為王爺贖罪吧。”

“都聽母妃的。”

齊王下葬的那天天氣很好,作為先帝時期唯二留下的皇子,夏皇給予了他體面,王爺的榮耀一個不少,甚至讓衆皇子前去送行。

仿佛高貴妃一事對于他真的沒什麽,這讓文朝心中更是憋屈。

站在齊王府,想到裏面的那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忍住了沖動,最後以子侄之禮前去吊唁。

文祁則是大方的上前給齊王上了柱香。

說實話他還是挺為齊王可惜的,畢竟這可是大夏自立朝以來唯一一個在兄弟繼位後還能活着成為王爺的人,這手段、這心機就足以讓人仰望,更重要的是當年他一開始可是也參加了皇權之争的,畢竟文祁也沒有自信若是在皇權失敗後他能活着,更別說還能當上王爺,只是可惜了,最後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高貴妃,一個姿色普通,說實話在後宮中真沒有任何亮色,若不是生了二皇子恐怕真的早就淹沒在了後宮中,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能令那樣一個人為她做了這麽多。

若是傳言是真的,二哥真的是齊王的兒子,還能理解他的付出,但是二哥還真是父皇的兒子,難道齊王真的是為了真愛?

文祁不理解也不想懂,皇家竟然有愛?

不過這些并不會減少他的佩服。

文祁看着齊王的葬禮,看着齊王世子跪在堂前,站起來是還虛晃了下。

齊王府終究是沒落了,可惜了那個曾經為了兒子付出一切的女人。

夜晚,樹林中,靜靜的躺着一個棺木,棺木下方放着一堆雜草,棺木面前站着一個勁裝男子和一個黑衣男子。

黑衣人舉着火把,火把的光照耀在她的臉上,宇文清面無表情的看着棺木中的人。

“我可是為了你做了一回不孝的侄子了,把自己叔父的棺木都給偷了。”

文祁一副為你付出良多的表情。

宇文清看着棺木中的男子,齊王此時穿戴整齊,穿着一身王爺服飾,臉上曾經随時挂着風流的笑意如今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風度翩翩儒雅的男子。

“怎麽,看呆了,不相信吧,齊王以前可是大夏的美男子,皇爺爺那個時代,齊王的容貌是最突出的,就你們大宴常說的溫潤如玉,當時很多人都是看好他的。”

文祁看着宇文清面無表情的臉。

“怎麽,不相信?”

“不,我信。”

小師叔的風華絕代,他的生父又怎麽可能是一個醜陋之人呢,宇文清只是看着此時的齊王有點呆了,因為如今的他何其像她最後一次看到小師叔的樣子,小師叔在牢房裏離世時嘴角挂着的笑容,她剛剛只是以為她看到了小師叔。

可是終究不是。

宇文清将火把扔進了雜草中,只見很快四周燃起了火花,宇文清靜靜的看着棺木中的人就這樣安靜的躺在火海中,火光明滅間,文祁有點看不懂宇文清了。

二人一前一後靜靜的站着,而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靜靜的看着他們。

這場火燃燒了很久,将一切都燒成了灰,文祁抱着骨灰盒,心中很是感慨,自己什麽時候成了苦力了,明明是她的事情,整理骨灰怎麽都是他在做呢,但是一想如果宇文清做這個,他就連忙搖頭,宇文清還是比較适合靜靜的站在這裏,做一個冷情的谪仙,這些事啊,還是他這個粗人做吧。

二人一路往城外走去,宇文清靜靜的跟着文祁。

“這個地方是我差人找了很多地方才選定的,這裏呢遠離都城,但是呢又能看到都城,這樣不正好滿足她的想法,死也不想離開他,是不是,當初你小師叔沒有選擇帶回她應該也是放棄了她,或者想成全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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