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舊夢

舊夢

溫泉裏，上官雨灝将手探向了自己的某個地方，那地方着實不太舒服，指尖摸上去時，還有些微的刺疼感覺傳來，上官雨灝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感覺，只是借着這溫泉的勢，對着那處輕輕按了兩下想緩解這份刺痛。

可越是這樣，上官雨灝的腦子就越是不太清明，臉色也是越來越紅。

他忽地想起昨晚在洛陽水仙宮裏的遭遇。

紅綢鳳燭，錦床暖被，交疊契合，指尖相纏。

完全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能痛到讓人懷疑人生，卻又能讓人淪陷其中。

可是……卻不知對方究竟是誰。

“嗚……”不知道是碰到了哪裏的傷，上官雨灝突然疼得哼了一聲，他不敢再揉按下去，只是幾個吸氣呼吸，調節好這突然傳來的疼痛。

他甚至有些懷疑昨晚被人使用過渡的地方，是不是叫自己這麽一揉，又出血了？

啊煩得要死！

上官雨灝有點暴躁。

他眉頭緊皺，靠着溫泉閉緊眼，明顯是放松的身體，讓自己別再去想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但似乎不太可能，那某處傳來的疼痛，都是在提醒着他，他昨晚上都是經歷了些什麽事情。

要怎麽辦？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徹底忘記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因為某處只要傳來的丁點不适，就能讓他無意識地回想起來。

胡思亂想着還沒想到一個辦法，靠着溫泉邊上休息的上官雨灏卻是不知不覺了有了幾分困意。

迷迷糊糊間，上官雨灝感覺好像是夢到了小的時候。

在鄉野田間，他人還年幼，卻在學堂放學的途中遇到一個被人欺負的男孩。

男孩跟他差不多的年紀，卻清瘦得緊，穿着一身的補丁，臉頰凍得通紅，上官雨灝明明是幫了他，可他卻以為上官雨灝是要搶他的東西，狠狠地咬了上官雨灝一口之後，就逃走了。

之後再遇，那男孩被人追殺，上官雨灝受他牽連險些喪命，男孩卻在知道上官雨灝的身份之後，一路都在護他周全，可是……兩個半大的孩子，哪能跑得過一個成年的刺客？

懸崖壁上，險些跌落下去的兩個孩子相互拉扯着對方的手，上官雨灝被人抓住了腿就倒挂在峭壁邊上，他看着男孩懸挂在下方，脖子裏露出的玉佩，随着男孩的掙紮而微微晃動。

兩頭拉扯的疼痛，讓年幼的上官雨灝幾乎說不出話來，可男孩卻突然開口。

他說：“沒想到，跟你相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早一點，再早一點的話就不會……”

上官雨灝開始脫力，卻依舊緊緊抓着男孩不放。

男孩忽地一笑，突然柔柔地道：“上官雨灏……我……叫水東華。”

他最終，掉了下去。

溫泉裏，已經睡着的上官雨灝突然猛地驚醒過來。

他靠着溫泉邊上，呼吸明顯有些急促，連臉色都有些難看。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心口裏因此而一直都過不去這個坎，即便如今的他功夫高強卻也忘不掉當初，第一次面對死亡時的心境。

那種恐懼蔓延了全身浸透了骨髓的感覺，上官雨灏猜測估計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不是如此，當初在出事之後他不會被書陽子帶走，成了書陽子的關門弟子。

想到這裏，上官雨灏不由得輕輕一嘆。

“嗯？這裏居然還有人嗎？”

突然有人聲驟然響起。

上官雨灏渾身一凜，猛地扭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