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相信我嗎?

你相信我嗎?

哪怕許墨知道,這不過是平行世界,他救的人可以說是自己,但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并不是自己,但不重要,百分之九十九的相像這一理由還不夠嗎?

回到現在。

望着少年模樣的木北一,那眼眶通紅的,鼻涕都凍出來了。

忍住想要上前去幫忙擦的手,遏制這股子沖動,許墨望着木北一,笑道:

“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我啦?”

也是,畢竟對于十歲的木北一來說,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足足一年。

可事實上,對于此刻的木北一來說,只出現過一次的許墨,是神秘的,之前他也有問過各個鄰居,但沒有得到準确的答案,仿佛沒這個人似的。

可現在的他還并未完全信任這個不知名的人。

上次被救,讓他心生感激和仰慕,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

可他再次被攔了下來。

“幹嘛?”木北一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難看。”許墨評價着那張原本屬于自己的臉,本就長得一般,現在皺起來更難看了。

“又幹你什麽事?!”木北一沒忍住,吼出聲的一刻,眼淚也從眼角滑落。

平心而論,真的只是一般,就是那種耐看型,許墨說難看只是下意識刺了一句,他看不得木北一悲傷還忍耐的臉。

而木北一想,真是,木晴天天欺壓自己就算了,可這個人又是什麽情況啊?他看着就這麽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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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哭得更兇了。

“哎……”許墨有些不知所措。

他這一停頓,木北一就見機竄過去了,直奔自己家。

“嗨,你這小子!”

許墨笑罵着,也追着跑了過去,可不能真的讓木北一到奶奶那兒去,那不就前功盡棄了?

到底是大人,身形不是小孩子可比拟的。

許墨幾步就追上了木北一。

在離家還有十米距離的時候,他一手攀住木北一的肩膀,将人掰了過來。

明知故問地道:“幹什麽去?”

木北一被許墨控制身體後抿嘴不說話。

見狀,許墨拉着人往家走。

到了家門口,轉腳卻進了房子後的小樹林裏,這是個沒什麽人的地方,也是木北一的安全屋,一個人的秘密基地。

說是秘密基地,其實也就是由一個樹枝落葉搭成的小窩,類似于鳥窩的那種感覺。

許墨沒有半點嫌棄,拉着人就坐在了裏面,動作熟悉得很。

木北一訝異道:“你,你為什麽知道這裏?”

“你猜?”

許墨說不了實話,就只能這麽模糊過去,希望木北一不要再追問了,不過此時木北一怕是沒心情。

“啊切!”

木北一打了個噴嚏。

看着木北一穿着棉襖,感受着從手心傳遞過來的冰冷溫度,許墨本想脫衣給木北一暖暖,但他此刻也只有一個單衣,他個成年人都只能勉強應對這寒冷的環境,更別提年紀不大的木北一了。

退而其次,許墨強硬的将木北一的一只手攥緊,用自己的一雙大手包裹住木北一比自己的小了幾寸的手,他的動作是溫柔的。

不熱了就搓動手掌,原始發熱。

邊動作,許墨從沒忘了自己的目的,邊問:“所以,你是想回家找誰說什麽?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天這麽冷,還是說你想回家烤火?”

明明只是簡單的動作,但這溫暖的感覺讓木北一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很奇怪。

明明他不是那種喜歡哭的人,特別是在外面這種公共場所,現在還當着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的面。

微微偏轉過頭,不想正面的面對這個不知名的人,又有些不知名的羞赤,沉默片刻,木北一開口了:

“我啊,有一個朋友,他呢,從小在家裏,被奶奶帶大,爸爸在外面打工,很少回來,基本不管他,媽媽是個瘋子,經常打他,所以在他十歲那年,兩人就離了。

他上頭有個哥哥,不是親生的,小時候,他每天就被哥哥使喚着,什麽事情都要他去做。

跟個仆人似的給他端茶倒水,洗衣燒飯,一個不如意就會遭到辱罵,罵的很難聽。

遇到他哥哥氣不順的時候還會被打,很痛,但他身上基本沒有痕跡,只是偶爾用指甲掐他,就會有青青紫紫的小傷口,被衣服一遮,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他不是沒反抗過,但他力氣不大,也不敢動手。

為什麽呢?只因為他的這個哥哥,在外人面前,是會收斂的,做個樣子誰不會?哥哥是優秀的,懂事的,學習好,能力強,是別人家的孩子,是榜樣。

我朋友每次忍受不住了,就會跟大人說,他寫了封信給他的爸爸,但他爸爸只是笑,說只是小孩子們的打鬧,很正常,他爸爸不信,也不認為這算什麽。”

木北一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他說的這些,許墨全都清楚,但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果然還是有些微妙。

所謂的有個朋友,懂的都懂,至于那個哥哥,不出意外指的就是木晴了。

結果還是和老爸那邊說了,上次許墨說的話沒起到作用啊,看來木北一并沒有多相信自己,這條關于信任父親的路也斷了。

沒關系,經歷了這一切的許墨知道,靠別人不如靠自己,而且,現在還有他呢。

“你想怎麽做?”許墨這話問得意味深長。

木北一被問得一愣,而後才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被他欺負了……”

許墨:“所以你要報複回去嗎?”

木北一:“不,不敢,我不想呆在這兒了,可我只要在家就逃脫不開,沒有地方可去,該怎麽辦呢?”

不是不用,而是不敢,恐懼已經在他腦海裏根深蒂固了。

“問你一個問題。”許墨鄭重的道:“你相信我嗎?”

木北一瞅着地面沒說話,既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答案是參半的。

有一半已經算不錯了,對此,許墨沒要求多高。

許墨搓了半響,發現木北一的手還是不夠暖和,因為知道木北一這個時期總會起凍瘡,每次都很難受,還是因為沒有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的意識,但他自己此刻就穿着一件單衣,沒地方可塞,于是他想都沒想,順勢直接就将這雙稚嫩青蔥的手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貼着肚皮的那種,就這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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