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适應新身

卷二  适應新身

這具身體，不是我21世紀的那具身體，雖然形态樣貌十分相似，但絕對不是。這具身體器官皮質更年輕，五官精致了一些，就好像是我的孿生妹妹。有趣的是，這個女孩也叫“筱奚奚”，天下還有這般湊巧的事。也許沒準，如果人真有500年的輪回，這就是我21世紀的前世。

我很機智，跟菱姬說，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好像失憶了。

這個菱姬，長得挺花容月貌，一張口說話咋咋呼呼跟個市井潑婦一樣，可能古代沒讀過書的青樓女子都是這般，行為有點誇張有點神經質。她用手絹拍着我哭鬧着說：“我的奚奚啊，你怎麽能什麽都不記得了，咱們萬花閣就只靠你能跟那些酸文官員對上幾句，才有點朝廷關系上面的庇護，你要是什麽都不記得，你就得跟我一樣了......”

“你跟我有什麽不一樣的？萬花閣是？”

“你連萬花閣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我是菱姬嗎？”

大姐，我真不認識你，但是你自己說了你叫菱姬，那我就套套感情牌，勉強說了句：“看着很熟悉，是菱姬對嗎？”

“姐妹情深啊，你還是記得我的，感動。”說着，這大姐又抹眼淚哭了起來。“我們把你從井裏撈起來，你幹嘛想不開，跳什麽井啊。咱們幹的就是這個服務伺候男人的行當，自打你來了這，鳳姨雖然不喜歡你，覺得你清高跋扈，但是她畢竟收留了你，也尊重你沒讓你接過客啊。不都是讓你彈彈琴唱唱曲兒，跟那幫上面來的文人雅士對對詩，讨論讨論古今，管這叫做雅興情致嘛。對了，你是不是愛上那個鄒監察了，被騙了感情，才跳井的？幹咱們這個行當，之前聽前輩姐姐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能跟男人動真情，懷了孩子被做掉是傷害自己的身體，你想嫁到鄒府簡直是白日做夢，還不及多撈點銀子給自己贖了身後找個農戶老漢嫁了。別以為你懂點詩詞歌賦會彈兩首古琴曲子，就感覺自己跟這幫朝廷官員的思想對接平等了，他們來咱萬花閣就是來放松娛樂的...他們根本不會把咱們娶進家門當夫人的。那個秋月，運氣好，清倌上堂一下被小貝勒看上收當妾了，春花就沒被看上，鳳姨賺了一大筆，我聽說春花說她每日都要跪在祠堂念經，地位是6個妾裏最低的，過的還及不上太太奶奶的丫鬟......”

鄒監察是Who啊？跟我什麽關系啊？是我的客戶嗎？春花秋月又是誰啊？清倌上堂啥麽意思啊？大姐在那叨叨叨一大通，信息量大到我根本聽不懂，腦袋一團黑線。

菱姬摸着眼淚鼻涕地絮絮叨叨，只聽寝室木門嘭地一下打開了，進來一個滿臉擦着面粉、抹着大紅嘴唇、披着躁亂長發的半老徐娘，兩胳膊支愣着叉腰，沖菱姬和我叫嚷着：“奚奚醒了是吧，你這個小蹄子不就是澇了點水嘛，居然能連睡五日，花了我二十幾兩錢幣，相當于你得接六席桌客人才能賺回來。我給你請的可是梁都最有名的青竹藥苑的楊中醫，這次你好了以後必須得接客，多大歲數了還做白日夢呢要保持清倌啊，你又不像秋月歲數小15歲能嫁出去，你都20了沒有人會要你的，趁着趕緊掙點錢吧。我告訴你，這次你生病，要不然還給我你私藏的積蓄，要不然起碼兩年你都沒有月俸，萬花閣管你吃管你住管你穿就已經花着錢了，再不接客就要賠本了，否則你就給我滾蛋.....”

我靠，我正在生病啊大媽，你那種市井潑婦罵罵咧咧的樣子，在當代中國會被群毆的，真沒素質！

他媽的，別人穿越都是格格、王妃，最差是個宮女。

怎麽我一穿越，是個妓女！上天的公平何在？

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這種糟糕虐待的環境怎麽讓我生存下去啊？我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個倒黴地方。

對，先裝柔弱，裝病沒好，在這先摸清楚歷史年代背景，找突破口，我可以去找這個國家的皇帝當個預測國師......

菱姬看我兩眼迷離面色灰暗，有點怯怕地跟大媽說道：“鳳姨，奚奚她好像失憶了，銀兩的事之後我跟她一起還你不得了，您就是刀子口吓唬人，咱萬花閣不能沒有奚奚啊，仙枕也會詩詞歌賦，但她沒有奚奚受歡迎啊，那些上面的那幾位不都是直接點名來找奚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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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是跟那些朝廷官員混多了，忘了自己是萬花閣的人了，也忘了當初是誰收留她，沒有我就要被充去軍妓了，那些女人都是被糟蹋折磨的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還以為自己是小姐出身能做官夫人呢？趕緊醒醒吧奚奚！”這個叫鳳姨的大媽說完話轉身離開了屋子。

菱姬看着安慰說：“既然醒了就是重生，忘了過去是好事，你就記住了，你是筱奚奚，是咱們萬花閣的臺柱之一，等你身體再好點一定會重新振作的。我這幾日陪完客人又過來守着你，一勺勺給你嘴裏填藥湯，也是有點疲倦身乏，你好好的，我回屋休息了。”

我微微點頭，沖她微笑。菱姬用手絹擦擦面部，又順手整理了下發髻，身姿搖曳的出屋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