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風習習2

卷二十二  清風習習2

我在回翰林閣宿舍的路上，心神不寧，差點沒被石坎絆倒摔個大馬哈。我好像真的愛上了湯清沣？還只是覺得他有依靠感？

正當我晃晃悠悠走在鬧市街道的時候，此時正是落霞，營業商鋪都提早歇業，各大酒樓卻熱鬧非凡人滿為患，人們逐漸點起了燈籠字謎，有放鞭炮的，在河邊放燈的，眼前一副文娛玩耍景致。

“奚奚，上馬。”我走神時聽有人叫我，竟是湯清沣騎着馬來找我。我開心的把手一伸，他拉起我一使勁，我躍上了馬背。兩手抱着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上，随馬馳去。

他帶我到了一家頗有雍華宮廷氣派的酒樓，這要在現代就是七星級酒店餐廳，進了個封閉雅間，只有我倆人對坐，中秋佳節我居然在跟梁國湯大人約會。

“為什麽突然來找我？”

“我見書童拿了摟螃蟹，是你送來的。”

“你喜歡我，對不對？”

我說完這話，他突然噌的站起來，去問店小二菜有沒有快點上齊，共多少錢，打算結賬。又是這樣，每次到了關鍵點的話題，他就掩蓋躲避，回避型人格嘛。

菜也上齊了，我大口咀嚼邊吃邊說：“平時工作真忙啊，我看你總半夜回家。”

“代代經商，不如祖上扛槍，祖上扛槍，不如烏紗帽香。普通人想要翻身做人上人，要不然帶烏紗帽，要不然抗槍上戰場。”

“你家可不算普通人了，你本來就是官二代，我聽你弟說過，你父輩就在為宮廷效力。”

“父輩沒有我官職高，只是個梁都城縣衙父母官。而且父輩是父輩，他是他，我是我，我走到今天沒借助過任何人的力量，連所屬行當都不一樣，無法借力。”說這些話的時候，清沣哥十分自信傲嬌，有種雄性在展示強大羽毛的既視感。

“那你就沒想過其他的嗎？跳出官場經商發財？或者自己私下圈點土地以保後路？”

他搖搖頭，低頭吃了幾口飯，說道：“從小就想做官員，謀權謀利也是要做個好官。”

我真的是越發佩服清沣哥了，他還挺有夢想，而且為了夢想努力實現孜孜不倦。果然男人的事業心更強，即使脾氣差點，也是優秀卓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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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看，我爹被捕一案，害得我家戶籍官文被印了囚字，我從此生活工作落魄，在梁國總無安穩着落。”我這算不算向宮廷官員投訴信~訪。

他擺出一副公堂官老爺架子，趾高氣揚地說道：“按梁國律法，确實屬于私相授受聚衆斂財，淮文城官府巡查常瑾明給判了三年，沒任何問題。”

他說這話，憋得我生了一肚子氣。但是他竟然知道淮文城巡查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巡查姓常，說明他暗地調查過我的背景、家人和案件。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雖然對我總是擺出臭臉、說話嘴毒、總不承認，但是他的種種行為已經超出了普通男女情感，如此特別關注在意我，轉而問道：“蝶裳夫人給你送去了幾副畫像，你看上哪家小姐了？”

“還未選擇。誰不想遇個知我愛我的女人。”說着話，拿勺子往我碗裏夾菜。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高高在上的湯大人對感情要求标準挺高，即便我是他口中的不潔之人，總在嫌棄我曾是藝伎，但他能感受到我的愛意，才偏向青睐于我。男人也是要被愛的。

“我之前一直是個藝伎，你不是挺在意這事的嘛。”

“可我不知道為什麽，一見你就有感覺。見其他人并沒有，我是個很沉着理性的人。”

“男人見到喜歡的女人有感覺，很正常啊，不如就讓我做你夫人吧。”

“可你的性格處事總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我比你年長許多，會先變老，以後會更加控制不住你。”

他說這些話我也并不太能理解，不知道他的情緒需求點和安全感在哪裏，是怎麽聯想出來這些感受的，吃過飯後，我跟着他回了湯府，随着他自然而然就又宿在一起。

轉天他派轎辇送我回翰林閣上班，我甜蜜蜜美滋滋的想着：“這就默認我是他夫人了吧。筱奚奚這個多磨多難的孩兒，終于要見陽光了，嫁給宮廷高官真是不錯的靠山歸宿。”

過了一周，我不見湯清沣來找我，想着是他太過忙于工作，于是休息日去湯府找他，結果湯府梁柱匾額挂滿紅布。我有點不解，清沣哥沒說過這麽快要跟我成親吧，我拍拍門，依舊是書童探頭出來，拉我到了後門說：“奚奚姑涼，您怎麽還來啊，這個節骨眼就別來了，我家公子要成親了。”

“和誰成親？”

“就上次蝶裳夫人送來畫像其中一位，據說是一位賢良淑德的宮廷女官。”

“不是，不是，上次中秋節，你也看到了，你家公子帶我回湯府，我倆是一起過夜的啊。我跟湯清沣才是相愛的。”

“奚奚姑涼，我家公子如何行為我不會判斷，但蝶裳夫人介紹指派的肯定都是賢良淑德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才适合做湯府正室。”

“你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我不夠賢良淑德呗。”

書童低頭紅了臉，都紅到了耳根：“抱歉，奚奚姑涼，我只是想徹底打消你的幻想。莫要再糾纏我家公子了。天涯何處無芳草，祝您找個好歸宿。”說罷，轉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