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t?以

不可t以

顧梨整個人猛地從沙發上彈坐了起來,臉上的黃瓜片順着臉頰零零散散掉落了一半。

她順手拿起身後的抱枕就朝顧遇砸了過去:“別占便宜!那是叫我!”

顧遇眼疾手快地一手把抱枕接住,另一只手插着兜笑着走過去放回原位,那雙眼寫滿了散漫:“我又沒騙你,她就叫了聲老公,就挂了。”

顧梨把手膜卸了,順便把掉落一沙發黃瓜片都收拾起來,拿起有些還沒幹透地往臉上又抹了抹。

顧遇仿佛在醞釀着什麽,眯着眼湊近顧梨,輕佻地擡了下眉試探着問道:“怎麽回事兒?難道我妹有這個嗜好?”

“什麽嗜好?”顧梨看向顧遇。

“就是……到處讨老婆的嗜好?”顧遇懶洋洋地半開玩笑着說。

“首先!”顧梨微不可見的翻了個白眼後伸出一個手指,“老公老婆這是現在和閨蜜之間流行的昵稱而已,沒你想的那麽龌龊,其次!”顧梨伸出第二根手指,“我沒有到處讨老婆!我就這麽一個老婆!”

顧遇松了口氣:“那就好,別胡亂認識點什麽人,到時候搞出什麽情債,讓我妹債哥償。”

“……”

顧梨想吐槽,但無從下口。

本不打算理他,哪知道他又追着問了下去。

“是你提過的那個大學同學?”顧遇一直知道顧梨大學的時候有個關系很好的閨蜜,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猜測多半是那個人。

“是啊,是她!我貌美如花的老婆!”顧梨提到湯檸的時候整個人表情都變了,平時在家裏毫不淑女的小霸王一瞬間居然也變成了又嗲又萌的軟妹。

顧遇哼笑了一聲:“我還真是有點好奇,什麽樣的姑娘能容忍我這又霸道又驕縱的妹妹,該不會是菩薩吧!”

“我哪有!”顧梨氣得又拿起抱枕作勢要砸過去。

顧遇擡起一只手臂已經做好了防禦的動作了。

這娴熟的反應能力,在日複一日的“訓練”後,已經刻到了基因裏。

顧梨有點憋屈地把抱枕放好說:“要你管!總之人家什麽都好,長得漂亮性格好說話還好聽!不像你嘴這麽毒!”

“哦?我怎麽就不信呢?真這麽好,以你的性格早就在朋友圈顯擺一百次了。”顧遇一副“你可別诓我”的表情。

“我……”顧梨發了個短促的音節,突然想起了什麽,“對哦,我突然想起來,居然都沒有和她合過照。”

“露餡了吧,”顧遇不懷好意地對她笑了一聲,“該不會根本沒有菩薩妹妹的存在吧。”

“什麽菩薩妹妹啊……”顧梨對這個描述表示很無語,“是她平時不喜歡拍照好嗎!而且一般關系越好的越想不到要合照!不過她真的很漂亮!有兩個梨渦,笑起來特別甜!”顧梨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在嘴角旁邊戳出兩個洞。

“行行行,你說漂亮就漂亮吧。”顧遇略微有些敷衍。

“啊!明天就是月底了,終于要和她見面了,好期待啊!”顧梨整個人扭來扭去,肉眼可見的興奮。

“怎麽跟要去和男人約會的小花癡一樣。”顧遇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梨“切”了一聲:“你不懂,和好朋友見面可比談戀愛讓人期待得多!”

“你……”顧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覺得不對勁,“不會是談戀愛了,拿菩薩妹妹做擋箭牌?”

顧梨一臉正氣:“才沒有!”

顧遇眼波微晃,語氣突然低沉,笑意斂了些:“找對象可得眼睛擦亮點,別被渣男騙了。”

“你放心,我看渣男的眼光最準了,”顧梨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顧遇,“畢竟家裏這麽大個渣男,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吃過豬肉,也天天看豬跑。”

顧遇垂着眼皮,居高臨下散漫地睨着她:“我怎麽就渣了?”

“還不渣?”顧梨白眼翻上天,音調也提高一個八度,“你自己說說你都換了多少女朋友了。”

顧遇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手指撓了撓鼻尖:“沒……很多吧?”

“我可都幫你算着啊!”顧梨跪在沙發上開始掰着手指頭,“每年過年、國慶、清明這三個節日你一定會回家,每次回家爸媽都會問你的感情問題,從我有印象以來,每次你都說換女朋友了,這就按三年算,這都九個女朋友換好了。”

顧遇頓了一下,含糊着說:“也沒有這麽多吧……”

顧遇才意識到,這些年跟家裏“撒的謊”,導致他在顧梨心裏早就被打上了渣男的标簽。

不過這也怪不得顧梨,一切追溯到25歲那年回家過年,父母第一次問起他有沒有對象,那時候他如實說沒有,接着他媽就開始各種張羅相親的事情,光那天晚上就被迫加了五個女孩子的微信,還被他媽逼着每天問發展進度。

從那之後,不勝其煩的他就開始對家裏人撒謊說自己有女朋友了,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息事寧人,哪知道幾個月後他媽又提起了女朋友的事情,問他是不是還談着,當時顧遇随口一回還談着,他媽就死纏爛打,逼着他下次一定要帶人家姑娘回家見見。

當時顧遇也只是随口敷衍了一聲,以為他媽不會放在心上,沒成想下一次回家前,他媽還特意發了條消息提醒他記得帶女友回家。

無奈之下,顧遇只能說和前一個女朋友分手了,怕他媽再給他連推五六個微信,他很有先見之明地說交了個新女友。

就靠着這一招屢試不爽,他三年來很順利地逃過了無數相親。

除了在家裏人面前立了一個花心浪子的人設以外,并沒有其他壞處。

他也就是靠這個辦法太太平平度過一年又一年親戚的過年“問候”的。

顧遇自然是不會在乎在顧梨面前自己的形象的,他和顧梨差了6歲,沒什麽代溝,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以互怼為主,平時也比較喜歡互相開玩笑,所以顧梨每次說是他是個沒有心的渣男,顧遇都從來沒放在心上。

“行,我渣,我渣,那你以後選男朋友記得繞着我這樣的選,”顧遇的桃花眼帶着幾分玩味,“見到像我這麽帥的可千萬別招惹。”

“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又自戀又渣!你這種人就是人間禍水!女孩子沾染上你真是倒黴!”顧梨拿起手機穿上拖鞋,回房前對顧遇哼了一聲,“你也別得意,情債這麽多,等有一天真的陷入愛情,就知道報應來了。”

說完她就一邊低頭回消息一邊回房了。

看着顧梨離開的背影,顧遇嘴角淺薄的笑意漸漸收斂。

想到了剛才顧梨的那句話,他的眼神暗了一下。

-

此時此刻,城市的另一邊。

湯檸剛剛經歷完這輩子最社死的一個瞬間!

天地良心!她對天發誓!平時她說話都不這麽做作這麽嗲!

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今天風太大,她腦子抽風,發了個這輩子最茶裏茶氣的嗲。

甚至認識她的人都不會相信剛才那個聲音居然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湯檸頓時感覺什麽難過、疲勞、迷茫的情緒一瞬間都消失了。

她的腦海裏只有尴尬和社死。

她把臉埋在手心裏,覺得沒臉見全世界任何一個人。

她想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最好再一擡頭,時間回到了一天前。

不!一小時前,不!五分鐘前就夠了!

那樣她還來得及拯救一切。

此時桌上的手機震了震,是顧梨發消息來。

梨子:【啊啊啊啊明天要見面了好期待。】

湯檸看着手機,心想用意念穿梭時空的計劃失敗了,只能面對這個無情的世界。

檸檬:【為什麽剛才的電話是你哥哥接的!!!!】

顧梨從感嘆號中就能感受到湯檸的絕望。

她對着屏幕笑了一下,安撫道:【沒事的,我哥他又不是什麽純情少男,小場面,別放在心上。】

麻了,真的麻了。

算了,毀滅吧!地球!帶着她的尴尬和社死一起毀滅吧!

無聲地吶喊之後,還是要面對現實。

湯檸看時間不早,收拾好東西去趕地鐵。

她的家租在一個老式小區,裏面大多都是以前拆遷的房子,所以房租并不貴,而且因為距離地鐵站近,上下班其實還算方便。

自己住還是很自由的,經過房東的同意,湯檸養了一只四歲多的公狗。

平時她宣洩情緒的機會不多,除了顧梨以外也沒太多說得上話的朋友,但總不能屁大點事都找顧梨傾訴,怕自己憋壞,所以她買了一只中華田園犬,沒有取名,有事沒事都會和它唠上兩句。

回家洗完澡後湯檸打開電腦認真幹活,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或許就是專注,一工作學習起來真的能做到心無旁骛。

一口氣忙完發現已經淩晨一點半了。

還差個收尾工作,不過她實在太困了,打算第二天早上起來再把剩下的工作完成。

躺下的時候,她才回想起了晚上的那個電話。

雖然沒見過顧遇t,但是沒少聽說他的“光輝事跡”或者說是“風流情史”。

顧梨平時提起顧遇的次數不算多,大多都是每次逢年過節之後吐槽他哥又換女朋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顧梨洗腦過度,好像湯檸對顧遇的刻板印象就是——桃花債很多的浪子。

從顧梨的描述中,她哥就是那種換女朋友像換衣服,是妥妥一個不知道走不走腎反正不走心的渣男。

不過……

不過湯檸回想起剛才聽到的聲音,那個聲調清朗,分明帶着點羞澀的真誠。

總感覺按照顧梨的描述,電話那頭的人應該吊兒郎當的調侃才是。

想着想着有點失眠了,翻了好幾次身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一早起來把文件收尾寫完發送之後才頂着黑眼圈來到公司,在樓下遇到了孟燭微,她穿了一身駝色的長大衣,同款顏色的高跟,手裏拿了一個星巴克的咖啡,很有精神地跟湯檸打了聲招呼:“早啊,湯檸。”

“早。”湯檸語調往下墜。

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孟燭微按了22的樓層鍵,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從鏡面反射中看了一眼湯檸:“怎麽感覺很沒精神的樣子?”

“昨天晚上那個文件寫到太晚了,”湯檸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沒怎麽睡好。”

“要喝咖啡嗎?”孟燭微大方地把咖啡遞到湯檸面前,“我沒喝過。”

孟燭微擦着正紅色的口紅,咖啡杯沿幹幹淨淨的,确實一口沒喝過。

湯檸餘光瞥見她的指甲,好像又是一款新的。

她差不多每半個月都會換一套指甲,不是日常款,是那種加長帶甲片的,上面會有各種閃閃的裝飾。

湯檸曾經陪顧梨做過,做一次要好幾百。

“我喝咖啡晚上會失眠,”湯檸忙擺手,“不用了,謝謝。”

“哦,好,不過咖啡還是挺提神的,怕失眠的話你可以去買一杯decaf的,有時候聞聞咖啡的味道我都精神。”

“嗯嗯。”湯檸不帶敷衍地點頭。

孟燭微把手上的咖啡從一只手換到另一只手:“啊,好燙啊,忘記問他們要sleeve了。”

孟燭微是留學回來的,平時說話喜歡時不時夾雜一些英語。

其實有時候或許不是刻意顯擺,只是在國外這些單詞用習慣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中文該怎麽說。

其實湯檸倒是不反感,只是有時候留學生之間秒懂的單詞湯檸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尴尬。

大部分時候湯檸連蒙帶猜還能湊合着聽,不過也有時候實在搞不明白,比如剛剛那個單詞。

她偷偷拿出手機假裝發消息,其實是查了一下這個單詞,印象裏sleeve是袖子的意思,所以她沒反應過來孟燭微剛才說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是指咖啡外面套的那個紙托。

或許沒留過學就不會知道這個單詞還有這個意思吧。

查完單詞的時候正好電梯到了22層,孟燭微踩着一雙高跟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經過前臺進入辦公室就是地毯,高跟鞋的聲音變悶,連同她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分貝:“對了,聽說下周起我們要派人去TL去second了。”

有時候實在遇到沒辦法馬上理解的單詞,湯檸也會馬上問:“second是什麽意思?”

“就是secondment,借調。”

湯檸居然感到慶幸,這個單詞的中文意思她也不知道,就不顯得聽不懂英文很無知了。

看湯檸不接茬,孟燭微接着說:“好像是聽說TL有個法務部的員工懷孕了,他們需要找個人去頂替這個位置,我們team不是TL的法律顧問嗎,他們就想問我們借一個人,其實也就是過去處理一些日常法務工作,工作內容和工作量和平時在律所的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要到TL去上班。”

湯檸聽下來覺得是個好差事:“那不是挺好?”

“好什麽呀!”孟燭微怕被合夥人聽見,又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說,“借調這種,就是爹不疼娘不愛,TL是不會把你當自己人的,到時候很難融入不說,在律所這裏一年下來也很難給好的評級,因為大部分時間見不到你人,很多好項目也不會帶着你,漸漸很容易在這裏也沒有歸屬感,而且TL在保稅區那裏,特別遠!從我家過去開車估計都要開一個小時,有時候還要回來公司開會,這來回就夠折騰人的,不過我們三個資歷最淺,總有個要去,不知道是誰倒黴了。”

孟燭微說完正好到了自己的工位,聳了聳肩就走了。

例會上周宇提出借調的事情,湯檸沒多想,主動要求去了。

原因有三。

一是因為保稅區太遠,公司會額外給每個月一千的車貼,但對于湯檸來說,一樣是每天都坐地鐵,所以不虧反賺。

二是剛才孟燭微提到的歸屬感,其實每天在律所她還總要擔心同事找她去吃飯無法拒絕,聽說TL是有員工食堂的,這下車費飯費都能省不說,而且人家TL是互聯網大公司,去這樣的公司也能接觸點不同的東西見見世面。

三是她主動要求去,孟燭微和唐新洲這種不想去的反而會記她的好,工作場上讓同事欠你點人情,以後找人幫忙的時候也好開口。

借調一周去TL三天,周三周四周五,周一周二正常在律所,暫時安排是去六個月。

對于湯檸來說,沒有馬上要步入一個新環境的焦慮感,反而倒是覺得挺自在挺期待的。

下班後湯檸和顧梨約在了一家麻辣燙店。

平時兩個人約着最多吃飯的地方就是麻辣燙和燒烤。

顧梨現在在一家藥企做法務,平時朝九晚五幾乎不加班,雖然工資不算很高,但是工作還算輕松。

湯檸每次和顧梨約飯的時候都會提前安排好工作,盡量不遲到。

兩個人吃完飯要了兩瓶啤酒。

吃垃圾食品配啤酒已經是兩個人每個月月底的标配了。

生活壓力已經這麽大了,不靠酒精發洩發洩很有可能就抑郁了。

每個月月底這一天,湯檸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像垃圾一樣一股腦靠着微醺的醉意傾倒出來,然後第二天把自己收拾幹淨開始面對嶄新的一個月。

聊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後,兩個人都喝得有點點上頭,湯檸打了個酒嗝說:“對了,從下周一開始我要借調去保稅區了。”

“去多久?”

“半年吧,還不太确定。”

“保稅區……怎麽這麽耳熟呢?”顧梨想了想拍了拍大腿,“想起來了,我哥也在保稅區,說不定到時候你們能見到呢。”

本來怕提起昨天的事情尴尬,刻意不想提顧遇,沒想到兜兜轉轉話題居然又回到了他身上。

湯檸又灌了半瓶啤酒說:“就算見到了我也不認識,我又不知道你哥長什麽樣。”

“就……最帥的那個……”顧梨擺了擺手,大半個身子往前傾,伸出一根大拇指,“雖然我平時當着他的面總不肯承認,不過有一說一,我哥是真的……真的……帥……”

“我不太相信你的眼光,”湯檸一只手抵着太陽穴,臉頰微紅,“以前大學你還覺得體育部部長帥呢。”

“那是挺帥的啊!”顧梨不服,“哪裏不帥?!人八塊腹肌呢好不好?!”

“反正不太符合我的審美。”湯檸搖了搖頭。

“你放心,我哥絕對比那個體育部部長帥!”顧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勝負欲起來了。

好像有一種“我哥只能我說不帥,別人不許覺得不帥”的鬥志。

她本來想找照片舉證,自己手機剛換了新的什麽照片都沒有,并且意識到顧遇居然也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

她想證明,但是沒有證據。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好像昨天剛做過類似的事情。

“好好好,你說帥就帥……”湯檸每個字都故意拖長。

“這話怎麽聽得這麽耳熟?”為什麽這句話也如此似曾相識。

好像昨天顧遇也用一模一樣的語氣說過同樣的話。

她現在也喝得有點神魂颠倒,感覺腦子轉得有點慢,突然想起了什麽,目光落在湯檸身上,“不過我哥很好認的,你只要記住兩點,就一定能在人堆中認出他。”

湯檸認真聽着。

顧梨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他冬天特別喜歡穿白色毛衣,你要是看到個帥哥總是穿個白色毛衣的,那大概率就是他。”

顧梨說完之後,留了一個很長的停頓。

這倒是把湯檸的好奇心給提起來了:“第二呢?”

顧梨又舉起一個手指:“第二,他下雨天會撐一把正紅色的長柄傘,這麽多年我就沒見第二個男人撐過這麽顯眼的傘,你下雨天就保稅區滿大街跑,找到這把傘的主人就一定是他。”

湯檸歪了歪腦袋:“為什麽是紅色的傘?”

“不知道,”顧梨搖搖頭,“好像聽說是誰送的……”t

湯檸聽過算過的點點頭,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兩個人酒過半巡,差不多到收尾的時候了。

湯檸酒也醒了一些了,想到晚上還要回去加班,起身準備走。

卻被顧梨叫住,她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對湯檸說:“我叫我哥來接我們吧。”

“不……”

湯檸話還沒說完,顧梨的電話就被接通了。

她對着電話那頭擡高音量說道:“哥,你在哪兒?來接我……”說着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到身邊湯檸的臉上,“還有我老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