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個盲盒???
25、第二十五個盲盒
楚霁川不愧是縱橫官場如魚得水,最終不費兵卒成為大梁掌權者的黑蓮花。短暫的失神後,他這幾日每日都沐浴多次,并命人将那件被玷污了的長袍燒掉,接連在房中擺了幾個香幾,焚香烹茶。
雖茶一口沒喝,香也不見得品鑒出了什麽味兒,但是這樣反複折騰幾日,他最終好多了。
他端坐書桌前,又打開了放于所有書之上的《吾兒記》,帶着問題尋找答案。
怎樣安慰孩子?
楚霁川沒有找到答案,但是看到了別的東西。
“淮江之上,畫舫來往,縱橫卷浪。餘與兒坐甲板上,看野鵝踏水。兒蠢蠢欲動,餘出言提醒,莞莞不聽,遂罷,終究被大鵝叼。”
著書者與女兒共同游江戲水,遇到大鵝跟在畫舫後面游水,小姑娘想伸手抓,著書者自然知道抓鵝要被咬,出言提醒過後,女兒不聽,他便看着女兒被咬。
他最後總結的鞭辟入裏:“該走的彎路,僅一尺,然不能少。”
楚霁川深覺贊同,只覺得這句話比之前學的兩句都要有用些。這句話已然總結地相當到位了沒有任何需要改動的地方。于是楚霁川提起筆,拉出之前總結筆記的那張紙,在上面第二行将此話工整地抄寫下來。
“該走的彎路,僅一尺,然不能少。”
随後又在這句的上面補充了一句:“先出言提醒,不聽便罷。”
陳蘇桉自那日流鼻血後,丫鬟們在吃食上就格外警醒了,上火的東西一律不允許她多吃。陳歲桉理虧,也正好借這個機會,緩解牙疼的毛病,于是乖乖聽話,吃了幾日素淡的。
對她來說,偶爾吃素還行,整日都吃這個,嘴巴已經可以淡出鳥了。
這日晚膳,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咂咂嘴,頗有些羨慕地看着楚霁川碗裏有滋味的甜湯。
楚霁川坐地端正,吃地優雅,餘光卻瞟着陳歲桉賊眉鼠眼又羨慕不已的模樣,表面雲淡風輕,實際在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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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捧着一盤五顏六色的紙過來:“主君,這是明日要供上的,奴婢拿來給您過目。”
楚霁川看了看,點點頭,讓她下去了。
看着陳歲桉眼巴巴又心有不甘的模樣,楚霁川用完了飯,放下碗筷,想起了在《吾兒記》上學的新知識:先出言提醒。
“你明日莫要起太晚了。”
陳歲桉不能大魚大肉喝甜湯,心有怨念。她捧着碗歪着頭:“為何?明日要開始背書了?”
楚霁川壓根将背書這茬忘在腦後,經她這麽一說才想起來。
可是自己的這句提醒,并不是為了讓她起來背書。于是楚霁川最終搖搖頭。
陳歲桉繼續猜測:“明天要拜什麽神?需要早起?”
她剛才聽到了,容月來說什麽貢品,大約是要過什麽節,有什麽風俗。
楚霁川又搖了搖頭。
坐到他這個位置,從來只有別人來拜他的份兒,沒有他去拜別人的份兒,神佛都不行。
“那是需要有什麽一定要我到場的喽?量體裁衣,打新首飾?”
新衣裁了一批,首飾前幾日也讓珍寶閣做着了。
楚霁川繼續搖頭。
陳歲桉不敢對黑蓮花甩臉色,轉頭不看他,憤憤地用筷子戳米湯。
什麽人啊。
不需要背書,也沒有正事兒,叫她起來幹什麽?
一頓好飯都吃不上了,還不能讓她睡個好覺了?
沒有一個充足的睡眠還怎麽長身體。長不高帶出去丢的不還是他楚霁川的臉面。
陳歲桉左耳朵聽右耳朵冒,根本不把這句話當回事。
楚霁川也不需要她當回事,自認為是适當提點,提點完了就走了。
次日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陳歲桉抱着小熊睡得正香。
這個小熊在背書的時候被使用了錄音功能,陳歲桉也獲得了積分。想着送給楚霁川他也不會喜歡這可愛的玩偶,于是把熊洗了洗,拽進自己的被窩。
外面先是一陣鞭炮聲。
霹靂啪啦。
陳歲桉被吵地半醒,誰家不過年不過節的放鞭炮啊?
她把被子蒙過頭頂,将小熊和自己都埋了進去。
鞭炮只響了一會就停下來了。沒了聲音,半醒的陳歲桉又陷入了夢鄉。
不多時,又是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中間時不時還夾雜着小歘聲,一陣又一陣,突兀又刺耳。
在陳蘇桉陷入睡眠狀态的時候,就冷不丁響一下。
陳歲桉帶着盛怒逐漸轉醒,她以為天已大亮。轉頭一看,不過是微光。
她把小熊也頂在頭上,捂住耳朵試圖再次睡眠。
根本睡不着了。
她掀開被子怒氣沖沖,只覺得沒睡醒的怨念順着腦袋頂往上竄,如果有實體,大約就是火焰山噴火的模樣了。
容月聽到動靜,端着洗臉水進來了:“小姐被吵醒了吧?寒食節後第七日都是這個習俗,敲鑼打鼓,游街送神,家家戶戶都有人跟着游行隊伍,等着上供呢。”
她見陳歲桉氣鼓鼓,出言安慰:“小姐且忍忍,僅這一日了,明日還能睡個好覺。”
陳歲桉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本在氣頭上,聽到幾句安慰,就像被摸了下巴的貓,軟塌塌趴成一團。
“好吧。”她答應着。
腦海裏卻不由想起了楚霁川昨日飯桌上那句看似無意的話:明日莫要起太晚。
言外之意,起太晚會被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
陳歲桉軟塌下來的毛又炸了,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說今天有游行啊!
行,我知道了,成心作弄我看熱鬧。
深谙黑蓮花本性的陳歲桉給楚霁川打上了标簽,狠狠記仇了。
用過早膳後,陳歲桉去院子裏透氣。灑掃的小姑娘三三兩兩拿着小巧的竹籠,裏面裝了小扇子,小鈴铛等玩具,新奇可愛。
陳歲桉被吸引住了目光,巴巴地看過去。
她沒有架子,丫鬟們也頗為喜歡她,皆把手裏的玩具遞上來:“小姐喜歡嗎?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陳歲桉拿過細細看了看,又還回去了。
小丫鬟拿自己月錢買的呢,不能拿她們的。
她噠噠跑回自己的梳妝臺,從小木盒夾層裏掏出幾兩碎銀子。
管家的按照世家小姐的用度,每月都會給她發一筆月錢,只是陳歲桉不經常出去,所以花不到這些銀子。
外面的聲音熱鬧極了,像她上次出去玩一般熱鬧。
在家憋悶幾天的陳歲桉心裏像貓抓的一樣,她也想出去看看,想出去買小玩具。
小時候她就得不到什麽玩具,長大了有錢了,也看不上小時候沒得到的那些東西了。
可這不一樣,這些是書裏的玩具,她從沒見過,只覺得有意思極了。
上次她偷偷跑出去,楚霁川生氣,大概率是因為他以為別人要拐跑她。這次不一樣,這次她一個人出去,買個玩具就回來,順便去酒樓偷偷吃頓好的。讓容月她們發現自己吃的不清淡,又要念叨她流鼻血的事了。
她找準時機,趁大家都不注意,貓着腰偷偷溜到上次爬牆出府的地方。
上次她為了出府,用柳條編了個簡易的繩子,挂在離牆不遠的歪脖子樹上,借着柳條的力,輕松就爬出去了。
這回她準備如法制炮。
守在歪脖子樹的暗衛閉着眼,嘴巴吊着狗尾巴草。
太草蛋了,不過是失敗了一次任務,就被派過來看着這棵歪脖子樹,他已經看了這麽多日了,也沒見得看出一朵花兒。
張首領見他被派過來看守這棵歪脖子樹,還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予以厚望的模樣。
他是完全不理解這種莫名的厚望的,他只覺得自己的暗衛生涯即将葬送在這棵歪脖子樹上。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暗衛擡眸一看,眼睛頓時亮如火炬。
這不是主君最寵愛的小姐嗎?
小姐要逃跑?!
暗衛激動握拳,他的職業生涯馬上要添上最光輝亮麗的一筆了!
作者有話說:
又被小天使誇啦!興奮揣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