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簫簫想分手
第五十五章 簫簫想分手
滕洛炀很矛盾,此刻他恨毒了易簫,卻又沒法看着他離開自己。
易簫的病情已經邁入後期,只要情緒波動一大就會産生反應,疼痛難忍。
他不懂,滕洛炀既然不相信他不願意聽他解釋,為什麽還要把他找回來。
是為了讓自己死在他身邊嗎
他無處可逃,客廳裏站着身為勝利者的沈逍,他一定很得意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還有滕洛炀的團隊,一旦接受方案是他洩露的,一定恨透了他,甚至還有他從前的部下小鄭。
易簫步步後退,突然,後背撞到了一個高大的身軀。
“你怎麽會在這兒”男人的聲音低沉,有些熟悉。
易簫回頭,驚訝道:“霍少”
霍沉修看到他滿臉的眼淚,也愣了一下,最後給他遞了一方手帕。
“霍總,你們認識”滕洛炀疑惑道,霍沉修在上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易簫怎麽會跟他扯上關系
霍沉修沒看滕洛炀,再次問易簫:“這場競标跟你有什麽關系”
“我……”易簫看到霍沉修助理手中的文件,才反應過來招标的霍氏就是霍沉修,他不知該如何跟霍沉修說明自己的尴尬處境。
“行了,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霍沉修一張臉冷若冰霜,沒有多餘的表情,但他僅僅往那一站都壓迫感十足,“易簫盜取了滕總的文件給競争對手,我個人認為不太可能。”
很明顯,霍沉修在袒護易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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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霍沉修是什麽級別的人物他心裏有數。
走了一個郁寧珩來了個喬必熏,去了個喬必熏又來霍沉修,易簫這個賤人還真是好本事啊,這麽會勾男人。
霍沉修護着易簫的樣子在滕洛炀看來分外刺眼,就好像他才是那個外人一般。
“霍總,這是我的私事,不勞您費心了。”
“我是易簫的朋友,了解他的為人,我覺得這事兒不是他做的。”霍沉修橫在易簫和滕洛炀中間,道:“那滕總你呢,你跟他是什麽關系”
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滕洛炀還是咬咬牙,道:“朋友……”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凡事都要講證據。”霍沉修身為一局外人,看待問題反而更透徹一些,他拿過監控錄像,推測道:“錄像顯示易簫兩天前去過滕總的辦公室,未必在此之前沒有別人進去過,何況,這個項目工程複雜,僅僅兩天時間要改得天衣無縫恐怕不可能……”
霍沉修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沈逍,續道:“或許滕總可以把錄像的時間再往前調一點。”
沈逍像是被霍沉修這一眼看穿了似的,止不住地心虛。
雖然對霍沉修關心易簫的樣子沒有好感,但滕洛炀覺得他說得在理,同事也想證明自己确實冤枉了易簫,就照做了。
小鄭很快就翻到記錄,果然是五天前有人半夜侵入滕家,進了滕洛炀的書房盜走了文件。
沈逍的局這回徹底打水漂,他對易簫也是更加恨之入骨了。
滕洛炀很複雜,一邊慶幸于他的簫簫沒有背叛他,一邊悔恨他又一次動手傷害了易簫。
他不知該如何挽回,甚至他的靠近,都會讓易簫本能地後退。
霍沉修聽喬必熏說過易簫有個畜牲前男友,想必就是眼前這位吧。
既然如此劣跡斑斑,為什麽易簫寧願撒謊騙他們回老家了也要待在他身邊呢。
也罷,感情上的事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又哪有資格勸說易簫呢。
只是看着易簫孤獨無助的樣子實在于心不忍,便拍了拍易簫的肩:“以後再遇到事可以找我……”想想自己的精神狀态,又補充:“或者找喬老大幫忙。”
滕洛炀見不得兩人如此近距離,一把牽過易簫的手,禮貌微笑:“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霍總自便。”
等人全部走了,沈逍才後知後覺地對霍沉修露出一個僵硬的笑,霍沉修都沒正眼看一下便掠了過去。
滕洛炀也算是個殺伐果斷的商場老手,竟然看得上這種做作虛榮的貨色,真是可笑。
沈逍敢怒不敢言,氣得直發抖。
這時一個備注“庾舒棠”的電話撥了過來,聲音溫柔中帶着點小心翼翼:“逍逍,招标這個時候應該結束了吧我按照你給我的別墅圖紙,侵入了滕洛炀書房的密碼鎖和電腦,盜出了方案,招标還順利嗎”
“順利個屁!”沈逍一想到霍沉修出現,峰回路轉的那個畫面就氣得冒火。
“……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嗎”
“哪裏都沒有問題,不是你的錯,是我考慮不周。”沈逍敷衍着,說完便挂了電話。
真是該死。
他為了這個局忍辱負重潛入滕家,哄着滕洛炀帶自己去書房,小心翼翼地留下外套記住書房密碼,連身體都出賣給了滕洛川……
一切都那麽天衣無縫,誰料突然殺出一個霍沉修。
這霍沉修自從死了老婆,在醫院都快躺兩年了,出了名的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冷心冷肺誰也不搭理。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對易簫另眼相待
沈逍嫉恨之餘,又針對霍沉修新想出了個計策。
易簫被滕洛炀那一巴掌直接打裂了嘴角,他沉默地把自己關在房間,拒絕一切交流。
滕洛炀又是懊悔又是着急,不是說好話就是賠禮道歉,一個勁的要送他去醫院。
易簫拼命掙紮着,将自己團在被子裏縮成了一只鴕鳥。
“簫簫,寶貝兒,不想去醫院咱就不去了,你先出來,這樣不是把自己憋壞了嗎”滕洛炀柔聲誘哄。
終于,易簫冒出半個頭,兩只眼睛都還是腫的,他沙啞着喉嚨道,“我們分手吧。”
“簫簫……”滕洛炀一顆心頓時跌入谷底,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易簫固執地重複:“分手吧。”
滕洛炀就當自己沒聽過這話,用調羹給易簫喂粥,他不相信易簫會離開他,“你受傷了,來,先吃點兒東西,都開始說胡話了……”
啪塔!
易簫抗拒一推,粥碗被打翻撒了一地。
滕洛炀不逼也不勸,只是沉默地将碗收拾好退出房間。
易簫将自己裹得更緊,他知道,分不分手不是由他說了算,而是看滕洛炀願不願意放過他。
滕洛炀知道自己這回下手重了,頗花心思哄着陪了易簫一段時間,甚至都忽略了沈逍,只給沈逍找了兩部好電影拍着。
即便沈逍用小時候的火災綁架滕洛炀,也收效甚微。
這天沈逍趁着滕洛炀不在家,特地前來“探望”易簫。
易簫都沒正眼看過他,一臉冷漠:“別假惺惺了,沒必要。”
他和沈逍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現在滕洛炀又不在,不知道沈逍還要在他面前演什麽戲。
沈逍假裝受傷道:“阿易,你怎麽能怎麽說呢,人家可是特地來看你的。”
“別裝了,從上次的喬遷宴或者更早以前你就在算計我,我們從大學到現在認識了這麽多年,到底為什麽”
大學時他和沈逍好得形影不離,和滕洛炀愛得如膠似漆,為什麽到現在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那麽肮髒,那麽不堪入目……
“因為我愛滕洛炀,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沈逍的笑容分明單純明媚,卻又處處充滿了挑釁。
雖然早已知道,易簫還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咬牙道:“可是他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難道就不能離嗎”沈逍理所當然道:“阿易,你獨自一人在外面那麽久,在這麽多男人之間兜兜轉轉,誰知道中間發生了多少事……你憑什麽覺得洛炀會要一個被別人玩兒過的男人”
易簫一時竟不知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這個昔日的好友,他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還是說他一直以來就是這樣
“要不你去勸一勸,讓滕洛炀跟我離婚”
事到如今,若真能這樣對大家都好。
但在沈逍看來,卻是對他赤裸裸的嘲諷。
離婚
他怎麽沒勸過,怎麽沒鬧過
但滕洛炀總有借口把他忽悠過去,戀戀不舍的樣子簡直讓他對易簫恨之入骨。
看易簫這病怏怏躺在床上的死樣子,廚房裏五花八門擺着十來樣宜消化的菜品,一定都是滕洛炀親自動的手。
滕洛炀在他那的時候,他好說歹說撒着嬌才能哄着他動手一次。
現在滕洛炀更是一心撲在易簫身上,對自己越來越沒耐心了。
一樁接一樁的對比,只會讓沈逍越來越明白易簫在滕洛炀心裏的特殊性。
沈逍一下就握緊了拳頭,咬牙對一笑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離婚,當然得離,只是洛炀目前還有別的顧慮,遲早的事罷了!”
易簫只是涼涼一笑。
這話對心如死灰的易簫已經沒有什麽殺傷力了,原來是因為有別的顧慮才沒有離婚。
……只是不知道自己撐不撐得到離婚那天。
沈逍出來後想着易簫愈發心浮氣躁,沈家已經在瀕臨崩塌的邊緣,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父親那邊也在持續給他施加壓力,甚至還把庾舒棠弄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