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畢傲風走了。
容紀記得那天他們沒有像原來計劃一樣的回去那SM酒店。
容紀說得他們當天晚上就回到了紅月。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回來的時候他的兩只小動物也在。
他記得﹐自己的主人是在把自己抱上床上哄着自己睡的。
他也記得自己是怎麽緊緊的捉着他的手﹐不願意放開。
但是醒來的時候﹐他很清楚﹐手心早已抓空。
人早就走了。
"去準備一下。"當看到那兩只小動物的時候﹐容紀的目光沒有昨天的迷茫﹐倒是多了一份的堅定。 "我要回主家。"
您不願意保護自己的話﹐那就由我來保護吧。
這一句話﹐容紀心內想着。
雖然還是不明白自己主人為什麽要這樣的付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事﹐他做的一切都是了自己。
所以﹐容紀不可能讓自己主人這樣一直下去。
那老頭要什麽都可以給他﹐唯獨是容紀自己的主人﹐豈能容得那肮髒的老頭亵渎?
容紀想要那老頭生不如死﹐萬劫不複。
可可似乎有一點心神仿佛﹐支吾的應了一聲﹐才意識到他的虎王大人想要做什麽。只是他始終是自己的主子﹐他又能勸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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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沒有留意到的時候給畢傲風發了個短訊﹐希望他還沒有回到主家島。主家島是中央控制的網絡﹐如果他已經在島上短訊未必會接收到。
而這個時候﹐畢傲風早已經回到了主家島。
只是﹐他早就猜到自己那只小貓會不顧一切的追來﹐所以也早有準備。
所以﹐車子早就在紅月樓下等着容紀﹐把人直接的帶來了機場。
"傲風﹐你肯定今天他就會自願的做骨髓移植手術?"老頭現在似乎已經躺在床上﹐手還是很不安份的摸着畢傲風的手背。
也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一個自信的微笑出現在他的臉上。
"自然﹐爸你想跟我打賭嗎?"自負的口氣﹐隐藏了多少的殺機。侍奴叩門﹐是慕容明使來的﹐老頭也是要吃藥的時候到了。老頭的病似乎更嚴重了﹐放開了手﹐似乎不怎精神的把藥吃了。
他沒有留意到﹐畢傲風眼角瞄到那藥物的微笑。
這老頭子從來也不會留意這種事﹐要是他有一分的留意過他的話﹐事情可能也不會是這樣子。但這種人﹐畢傲風恨不很他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所以更是這個原因﹐畢傲風似是再次露出他那裝出來的順從。
"他快到了﹐我還是先回避。"
退了出去﹐也不用幾刻鐘的時間。
每一步﹐除了被搗破而被提早進行計劃以外﹐似乎也走得天衣無縫。
計算得精準。
計算得漂亮。
只是他本來沒有打算讓自己那只小貓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本來是想讓他像老頭想像那樣裝成為了家産而來妥協的﹐而今天他肯定是來交換……
這小貓的心意﹐他早就清楚。
只是這殘破的身體根本不值得這只小老虎以身犯險。
小老虎這樣做又可苦呢?
竊聽着他們的對話﹐心內擔憂。但是他也知道﹐一切有如骨牌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紀的那一句。
"我只想要他。"
觸動了心弦。
"我愛他。"
聽得畢傲風的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情感。
他也同樣的愛他。
但是就是為了他﹐這局畢傲風必需設下去。
他的愛﹐就是這樣的轟轟烈烈。
那天畢傲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有沖進他們的房間﹐他們的對話讓他的心頭都緊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讓容紀這樣做。
事情似乎成了事﹐老頭和容紀明天做手術﹐然後老頭算是答應了他不會碰畢傲風。只是以他的人品﹐他根本不可信。
出爾反爾﹐對那卑鄙的死老頭根本不是一會事。
苦苦的。自己的臉什麽時候居然笑了。
這張笑臉﹐是他一輩子最會的。
失望的時候他會笑﹐高興的時候他也會笑﹐什至在現在。
他也只會種把其他情感掩飾的鬼魅笑容﹐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麽時候該哭的。
沒去找自己的小貓也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倒是走到了一處無人之處﹐暗道什麽的他小時候早就通曉。
峭壁的山洞﹐前面是海。浪水拍打在岩石的聲音﹐人卻像是松弛了一樣。
身後是跟着一個人﹐一個他早已不再相信的昔日友人﹐一個他也不明白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卻還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的人。
讓他跟着﹐只不過是為了防止自己在事成之前做什麽拙事。
讓他跟着﹐不是為了昔日的友情……對吧?
畢傲風這一輩子﹐最受不了就是背叛。
身後的人欲言又止﹐自己卻缷去防備的臉。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傲風的話似是在吩咐後事一樣的口吻。 "好好護着他。"
那天﹐宵峰明白了。
明白了這個人是多麽的愛容紀。
至少那個人值得風哥這般的維護,不像自己。
這一輩子也不值得他一丁點兒的愛。
這恩情﹐他今生必報。
心底內騰騰有如洪水的情感﹐他一絲也不敢流露。他能夠這樣的守在這個看似高傲冷漠但卻是卑微溫柔的男人身邊早已經是恩賜。
所以﹐他默默的守着。
所以﹐他悄悄的叫來了他風哥以為自己想要躲避的男人。
所以﹐他放棄了這個可以獨占風哥的機會。
他宵峰自知不配。
"主人……"容紀的聲音不大﹐但這洞口回蕩着。畢傲風選這裏本來也是想要知道任何人的進入﹐自然聽到他小貓的聲音。
容紀也沒有想要會在這種地方看到這樣的主人。
畢傲風似乎變臉一樣的從那瑟縮的身影變回了平日自然不過的高昂﹐盡管眉間還有那依戀的悲傷﹐也是一瞬即滅。
"來這裏幹什麽﹐大冷天也不懂多穿衣服。"近乎是不管他要說什麽的教訓﹐把人環腰的抱起。
容紀的心沉了。
自己的主人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那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