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三個月後。
畢家的情勢還是那樣子的不樂觀﹐倒是和任家的合作适成了一定的共識。畢傲風算不上和任家的大少有私人交情﹐倒是二人都似乎不介意的互相利用。利益當頭﹐到現在任家也沒有什麽刁難。
容紀記得自己等了畢傲風半天終于忍不住去了刑堂﹐看了那兩個長老被打成什麽樣子就吓了一跳。一個鞭笞不到一百就斷氣了﹐另一個人算是熬過去了﹐但是也半死不活。而這兩個人都是家族中的長老﹐刑堂還下得了手。
他的心都跳出來了﹐自己的主人該不會是也受着這樣的刑罰。他的步履變得更快更沉重﹐剛好趕上了他最後的一鞭。那聲音一聽﹐容紀就知道是有多重。到刑堂的人見家主來了﹐容紀才知道自己主人為他受的有多嚴重﹐跟那些長老受的足足一倍。要不是他看上去完全沒事一樣的走出來﹐容紀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發瘋了。
因為不是奴仆﹐刑堂不用畢傲風去衣。但是﹐背後的衣物都打很破碎。他想要上前扶他一把﹐但是礙于身份也沒有這樣做。而畢傲風身邊的奴仆也已經上前﹐直接的上藥包紮。
對﹐早些日子﹐宵峰跟了他,至少他可以明正言順的伴其左右。容紀真的很不想做這個家主。
他的汗水是滿臉﹐但聽刑堂的人說他竟然連痛也沒有叫過一句﹐而且一般人會死掉的傷他沒到兩天就好了。
一時間又成了畢家的傳奇。
所以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成為家主的是自己。望着現在正在駛車的主人﹐對方空出只手來摸了摸他的頭。 "又在亂想什麽了麽?"
任家辦了為小少爺辦了個生日宴﹐可能是因為最近的合作﹐少有的竟然向畢家也發邀請函﹐而畢家也應邀到場。世家的各位都認為這新的一代似乎對上一代的恩怨都不在意﹐二家不和可能也快成上輩子的事。
本來原老家主出事後﹐大家都以為畢家的新家主和他的大哥必定有一翻龍争虎鬥。但是幾個月過去了﹐畢家的兩位如膠似漆的聲影相随。近乎只是是見到畢家新家主的地方﹐他的不遠處也必定見到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風爺﹐而且還是細心的把人照料着。早些日子畢家辦的宴會時﹐也看到二人暧昧行為。兩位相戀的傳聞在世家子弟間傳得如日中天﹐而這兩個當時人也從沒有否認過半點。
所以這個宴會主辦人雖為任家﹐當他們不顧忌的雙雙到場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是往他們那裏看的。以畢家一向的風格﹐參加任家的宴會必定會用最豪華的房車對場。只是他們不是前家主﹐跟任家也沒有那樣大的仇怨﹐自然也不會這樣做。
畢傲風只是開了一輪普通的跑車﹐去了那一份土豪平添了一份紳士氣質。被宴請的人是畢家家主﹐而陪伴他自然是親自開車的畢傲風。把車匙扔給泊車小子後﹐畢傲風還親自為容紀開門,多少有一種渙然一新的感覺。
要是這些世家小姐少一點涵養可能已經尖叫了。
能夠讓一個這樣有手段才華的人委身旗下﹐而且還是死心塌地的。容紀的肩上被搭上了一件披風﹐側身望向自己的主人。主人和自己穿着配搭着的西裝﹐他倒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多人都不明白畢傲風為什麽不取而代之﹐但看到他們親昵的關系也明白一二。
盯着他們看的眼睛很多﹐這一切背後的暗潮洶湧他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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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少﹐啊不﹐現在該叫風爺了。"任家大少爺見是自己的"熟人"便出來會客﹐還不忘吩咐着身邊的奴仆去喚叫今天的主角﹐自己的弟弟。
而這個傳聞中的弟弟最近好像愛上了朋克裝﹐竟然穿得一身和場合不配搭的衣物出席這樣的宴會。發膠膠起了染綠色的頭發﹐褲頭上一個又一個的扣子,皇冠印花上衣﹐像極一個搖滾樂歌手。
這樣的格格不入﹐卻又未被任何人斥責﹐但也沒有人敢明言說些什麽的。
今天也的确是這個任家少爺的生日宴會。
"任少﹐看樣子你沒有用我送你的東西。"在任家大少爺大大方方的搭上了他的肩膀時﹐畢傲風皺了皺眉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用了的話﹐他就不是他了吧。"任家大少爺望了望自己那在這地方有如孔雀開屏的弟弟﹐眼內又是一種甜蜜。
容紀本來在不遠處在和幾個世家女子在交談﹐看到任少這樣勾肩搭背的和自己的主人在說密話。一個冷眼就盯了過去,"可不可以放開手"這話沒說出口﹐但被瞪着的人自然是明白他用眼神在說什麽。
"沒想過你也是同道中人。"也不是不通理的人﹐任家的少爺給了個眼色就放開了手。笑眯眯的看着畢傲風,似乎很是欣賞他也是個"喜歡自己弟弟"的人。
畢傲風給了他個眼色﹐似乎很不滿他之前的做過的事。
酒過三巡﹐容紀好不容易才擺脫這些世家女子來到自己主人的身邊。因為畢家家主的身份﹐對方還是先給他打了個招呼。要不是眼神中滿是妒嫉﹐那紳士一般的回應﹐還有着一家之主風範。
任少那天已經見過二人的相處﹐也不是第一次接觸S/M﹐當然知道他們私下是什麽關系。只是後來才确定KING的小奴隸小老虎是真的是現任畢家主﹐也知道這個愛坑人的男人為什麽要扶持他的寵物上位﹐但他明白他們之間非一類的情誼。這一對﹐可能是少數明白他對自己弟弟的單戀。
不過他也只有給他們一句祝你好運。
"這裏說話不方便﹐和我去後室吧。"看着任少拉着自己主人的手臂到後室去時﹐他的臉色都黑了。
容紀也想跟了上去﹐但他作為敵對家族的家主往他們的後室去好像又不怎妥當。所以近乎是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管不了那麽多就閃閃躲躲的看着他們進了一個會客室。
這地方他不熟路﹐進來以後他也不知怎樣走出去。急忙間竟一腦子撞上了一個身影﹐對方也跌倒在地上,對方本來想要破口大罵的。只是容紀的一個冷漠又狠的眼神盯住了這個穿得不倫不類的男孩。朋克裝不是不好看﹐只是這種場合﹐這個十多歲的臭皮孩也該有個譜。
冷冰的眼神似乎和之前的那個明顯在跟蹤自己主人的人有點不相配﹐拍拍身上的衣物也自己起來。順便伸出了手扶起了這個被自己氣勢吓得有點失神的男孩﹐也猜到這小家夥任家的二少爺吧。
任家的小少爺被扶起以後簡直失神的望着這個男人﹐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對方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把人懾住的氣勢。他也猜到這個人并不簡單﹐只是呆呆的望着對方。
他回神過來時﹐對方早已經走了。
還好他碰上的人是畢家的小少爺﹐換上其他人可沒能這樣一個眼神就振住對方。也沒有找得很久﹐就找到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也是這時候他才後悔﹐自己是在幹什麽了。是怕自己的主人和別人有什麽嗎?天呀﹐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吃醋了。
"快說﹐KING你怎樣做到的?"
"任溪晨你這小子還敢跟我提這個﹐那天我遇到那姓金的﹐都寫了你的手筆。你答應過的事﹐做不到的話我就把東西拿回去……"聽到門內的聲音﹐是自己主人的。正想要轉身走回大廳﹐就聽到會客室的間被打開。 "等等。"
看到這個笑眯眯望着自己的男人﹐怎麽感到有一陣的無力。
"主人……"也顧不得讓任家的那個男人聽見﹐對方既然叫主人做KING就也必定是圈內人。 "我不是有心……"
伸出手把人拉進房內﹐畢傲風近乎是極速的把門關上﹐鎖了。
這種節奏﹐容紀又怎不認識。只是這房間內還有一個人……
"主人﹐我錯了。"還是快快的認錯﹐也不顧得這內有什麽人了。鎖上門後﹐畢傲風也沒管他。只是回到那沙發上﹐繼續和任家大少閑聊。後室是個會客室﹐也有幾張沙發﹐只是他這是該坐下、站着﹐還是跪下。
猶豫了好一會兒﹐走到自己主人的身邊﹐也顧不得在一個自己以後還要合作的人面前。表現得乖巧的跪了下來﹐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擡頭。
不知道他們談了多久的話﹐也沒有在意他們說的話題﹐他這刻只在意自己的主人。畢傲風摸着他的頭﹐他蹭了蹭他溫柔的手。主人拍了拍大腿示意自己可以倚上。乖巧的依附在他的身邊﹐活像是一只小貓。
"外頭的人都在說你們家怎麽沒有什麽争産大戰。我看你們兩個開的都是床上大戰吧。"這話容紀倒是聽到的﹐頓時﹐似是扯下了臉具一樣怒視着任家的少爺。 "忘了你的那只是老虎﹐我不亂說了。"
"你說的話以後入貨加你十百分點價。"
“坑﹐KING你繼續坑。"
二人有如談笑風生卻是話中帶刺的對話持維了好一會兒,容紀倚在畢傲風的身上竟然睡着了。
"小老虎﹐殺了我。"手中拿着的手槍﹐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髒。 "扳下來。這是命令。"
人死在任家的地方﹐自然是一了百了﹐長老們還查不下去,而且畢家還可以把任家的名聲盡毀。
等等……這是夢嗎?
容紀把槍頭指向自己﹐也不管得這是否是夢。
這實在太真實了。
"一定有別的方法的。"
"沒有的話﹐我先走一步。"
容紀不知道這是怎樣發生的﹐明明早一個小時前他們還一起的出席宴會。這時他明白了﹐他明白自己主人為什麽一個随侍也不帶﹐他明白為什麽平日那麽喜歡惡趣味的主人今天連鎖也沒有讓他戴上﹐他明白他是有什麽打算的了。
他更明白他是為什麽會讓自己殺死。早幾天的那一場他們都清楚那些長老只要畢傲風一天還在﹐他們就不會放棄把他換掉的念頭。
他明白﹐但是他不認為他們要這樣做﹐他更是不願意親手的殺死自己深愛的人。
就算是在夢中。
"有﹐但是你不會願意。"
讓那些長老死心的辦法當然還有別的﹐方比他可以再次解除他們二人的D/S關系﹐把主人收為私奴﹐但容紀是不會再願意那樣的相處。
他的主人并不是一個奴隸﹐這樣意氣風發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也可以把家主之位讓給主人﹐倒到不明白為什麽畢傲風不願意做家主。
淚滑下的時候他感到有一種不妥﹐他的淚水似乎是往邊流的。
就這樣他就猛然的驚醒﹐不知什麽時候他被抱到床上去了。
容紀和畢傲風平日可能的時候都是睡在一起的﹐所以當容紀起來以後摸不到自己身邊的主人時就發現有什麽不妥了。
而且這個地方﹐并不是紅月﹐更不是畢家。
身上的衣物﹐還是昨天穿的西裝和小披風。
剛才的真是夢嗎?是夢的話他的心底又為什麽會這樣的不安?主人又在哪裏?
直到自己的那兩只小動物來接他﹐他才明白是夢是真。
但畢傲風倒是真的消失得無影無縱﹐留下的只有一張寫着"我愛你﹐好好活着﹐別找我。"的紙條。
本來畢傲風也沒有打算要活下去﹐只是他做不到﹐現在的情勢他根本沒有握自己去了以後自己的小老虎不會做傻事﹐還有就是其他的潛伏的問題。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自己的事就什麽也不要緊﹐小老虎的事他什麽也做得出來。
要完全的從世家眼中退出﹐有兩個辦法︰一是假死﹐二是失蹤。他選擇了後者﹐原因?那些老不死要分出這麽大的精力來找他﹐對自己小老虎的威脅也小了。
所以﹐他和任溪晨做了交易。
所以﹐他才和他一起到了後室﹐本來他就直接的打算用他們的暗道離開﹐只是小老虎居偷偷的跟了進來。
所以﹐他待他睡着了﹐才把人抱到床上吻別。
床上的人醒了﹐拿着手的紙條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