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英國梨與小蒼蘭
第29章 英國梨與小蒼蘭
原野從專屬電梯走出來的時候, 鐘特助就從工位上立馬起身迎了過去。
今天周末，員工休息，但不包括他和總裁辦值班的秘書。
“原總早上好。”他往身後看了一眼, 問道, “小裕沒來嗎？”
以往原野周末加班的時候，一般都會将孩子帶來。
他和原裕相處的時候叫他的小名, 但在老板前面，總歸是要正式些的。
原野沒有多解釋，只是應了一聲“嗯”。
鐘特助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些什麽, 但原野先開了口：“上周末董晴帶他去看演員試鏡了？”
還沒去之前他就向原野彙報過, 但現在突然提起是什麽意思？小晴不小心将孩子的身份說漏嘴了？
老板的心思好難猜, 鐘特助心裏有些突突的, 他字斟句酌道：“抱歉，原總, 是我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
“沒有。”原野打斷了他，“做得很好，不是一直想漲薪嗎？下周一我會和人事提的。”
走到辦公室門口，原野的腳步一頓：“有人來了。”
鐘特助伸頭看了看, 從他們這個位置也看不到那兩尊大佛啊？他時常懷疑他老板不僅有鈔能力, 還有超能力。
餘光瞥見他的反應，原野言簡意駭地說道：“桌上的茶杯。”
鐘特助解釋道：“是老董事和董事夫人, 他們說要來視察工作，這會兒應該在休息室等您。”
原野輕擡眉骨, 問道：“大周末來視察工作？來看這些空工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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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特助小心地說道：“應該主要還是為了看小裕。”
原野推開休息室的門，兩位老人家果然在。
他的辦公室是俯瞰這座城市的絕佳觀景點, 原啓鳴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沈清月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手機裏還放着咿咿呀呀的昆曲。
“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老爺子掃了一眼孫子，問道，“原裕呢？”
他當了大半輩子的上位者，即使年紀大了，威嚴不減，朝原野投來的探究的眼神很有壓迫性。
這會兒沈清月也醒了，接過老爺子的話：“被樂怡帶去玩了？沒聽她說呀。”
知道原家的兩位老人寵孩子，平時又不住在一起，鐘樂怡帶兜兜出去玩的時候，一般都會多拍點照片發給他們。
原啓鳴非常短促地“哼”了一聲，說道：“恐怕不是鐘樂怡帶去玩了，是他把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給送人了吧。”
原野蹙眉道：“穆瑤是原裕的母親，不管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她始終都是孩子的媽媽，現在她回國了，就沒有不讓她和孩子接觸的道理。”
原啓鳴這幾年修生養性，唯獨談到這件事情總是火冒三丈：“是她自己當初不要孩子的，沒門，她拿不到孩子的撫養權，你和她之間要有什麽我也不會同意的。”
他瞪了自己的孫子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原裕是原家的第一個曾孫，總歸從出生時就要集原家的萬千寵愛于一身的。
原野知道他這是将之前看到孩子在NICU搶救時的蝕心之痛轉化為對穆瑤的不滿了。
只是解鈴還須系鈴人，在這點上原野也沒有法子。
“你們在說什麽？”沈清月開了口，“穆瑤回來了？”
屋子裏的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老太太脾氣上來，冷聲道：“怎麽沒人告訴我？是嫌我老了，不重要了呗。”
“奶奶，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原野看了眼原啓鳴，借力打力道，“倒是爺爺應該從她入境的時候就知道了。”
原啓鳴摸了摸鼻尖，躲避着老太太的視線。
“嗯，你說的對，哪有不讓母親看孩子的道理，老頭子人老了心眼還變小了。”沈清月嘆了口氣，“回來就好，我們小兜兜終于等到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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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瑤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頭腦昏沉，連從鼻腔裏呼出的氣似乎都是熱的。
身體實在不适，她的眼睛微微睜了睜又閉了上了。
左手的手背有些疼，整只手臂都在發涼，但好像有人在打着圈幫她按摩着手背，觸感柔軟。
再次睜眼的時候，兜兜正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見她醒來，他的眼睛裏湧上淚水：“媽媽終于醒了，好吓人。”
她的左手正在吊水，但房間确實是她自己的房間。
看到孩子，穆瑤又想起了昨晚快睡着時兜兜說的那番話。
她當時沒有對那番話作出回應。
無論是做女兒、做朋友、還是現在做母親，她似乎都很難對親近之人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在和好友打鬧時偶爾也會說一些肉麻的話，但在一個非常煽情的情景下，她只會下意識地逃避。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一種性格缺陷，可是從沒有對母親說過我愛你是她很後悔的一件事，現在面對孩子，她想要嘗試改變。
她昨晚想了很久，不知道多晚才睡着。
穆瑤摸了摸他的臉：“兜兜不哭，是兜兜打電話叫醫生來的嗎？”
她一開口便察覺到自己的扁桃體已經發炎了，應該是昨晚淋的那一場雨讓她的感冒更嚴重了。
兜兜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條理清晰的說道：“早上起床的時候，媽咪身上燙燙的，兜兜叫不醒媽咪，就用電話手表打了電話給爸爸。”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爸爸打電話叫醫生阿姨，兜兜給醫生阿姨開門，因為爸爸說過，不能随便給人家開門，所以我還用了我和阿姨之間的暗號哦。”
聽他這麽說，穆瑤心裏又後怕，又歉疚。
她想象不到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早上叫不醒大人心裏會多害怕，也不知道如果兜兜一個人從家裏跑出去了該怎麽辦。
在昨晚的那種情況下，和孩子見面激動又複雜的心緒将她的所有的感官擠得滿滿當當，連感冒的不适感都被她忽略了。
“寶寶好乖。”穆瑤誇他，“今天早上有沒有哭呀？”
“哭了一小會兒。”兜兜伸出小手指比劃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很快強調道，“但只有一小會兒，因為媽咪生病了，兜兜要照顧媽咪。”
穆瑤現在有些別的顧慮，問他：“醫生阿姨呢？”
“醫生阿姨在客廳，她說藥水打完了就叫她。”兜兜說道，“我去告訴她，媽咪找她。”
還沒等穆瑤回答，兜兜就跑了出去，小小年紀非常有跑腿的自覺。
醫生走進來，穆瑤愣了一下。
她是原家私人醫生團隊裏的一名年輕女醫生，之前兜兜還沒出生的時候，她也和其他醫生一起為穆瑤做過例行檢查，穆瑤笑道：“李醫生好久不見。”
醫生也笑了笑：“穆小姐，又見面了。”
只不過再見面的時候稱呼已經不是原太太了。
“您是病毒性感冒，今天早上昏睡的原因除了發燒，還有這段時間睡眠不足，您還是要多注意休息的。”
她這段時間确實因為棘手的工作經常睡不了多久。
“謝謝。”穆瑤問道，她看了一眼乖乖站在床邊的兜兜，“我這種情況，需不需要和孩子隔離呢？”
“最好是。”醫生頓了頓，“但……”
她一直在原家，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情況的。
她雖沒有說完，但穆瑤明白她的意思，只怕是兜兜不會願意，而且原野現在也不在。
“我想要和陪着媽咪。”兜兜避開針口，小心地貼了貼穆瑤的手背，“兜兜是男子漢，兜兜不怕被傳染。”
他要和她待在一起，就算連會感冒難受都不怕。
穆瑤的鼻尖發酸，對醫生說道：“客廳的電視櫃下有個醫藥箱，裏面有口罩，麻煩您幫我拿來吧。”
一大一小都戴上口罩之後，兜兜爬到了床上。
他把穆瑤的沒有輸液的右手胳膊擡起來，緊貼着穆瑤坐好後，在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身上，把自己環進她的懷抱裏。
他也不說話，就這麽眨着眼睛看她。
穆瑤眼眶發酸，收緊胳膊将他摟進懷裏。
兜兜很開心地笑了，将小腦袋靠在她的胸前，兩只小短手抱緊了她的腰身。
一想到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和她貼得這麽近，穆瑤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紅。
她在試鏡現場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怎麽就沒有察覺到呢？
蘇曉曼之前給她看過原野小時候的照片，兜兜長得明明和原野很像，但眉眼中又隐約能看到她的影子。
“媽咪。”兜兜擡起頭看向她，“今天早上我給爸爸打電話，我問他要不要給你叫那種會烏拉烏拉響的車子送你去醫院呀？然後爸爸說不用，他說你害怕去醫院。”
兜兜笑了笑，說道：“兜兜都不怕，媽咪羞羞。”
聽他這麽說，穆瑤有些愣怔。
她剛和原野認識那段時間，她總是做一些很嬌很任性的事情，她只是覺得原野會喜歡那樣的女孩子，那根本就不是她自己。
但那時候很多想法不就是她潛意識的體現嗎？她會抗拒去醫院，是因為她很小的時候就陪着母親在醫院度過了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聞道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都會想作嘔。
但有誰在乎呢？
周姨生病的時候她照樣經常跑醫院看她，産檢她也一次不落。
只是沒想到原野還記得。
見她久未說話，兜兜以為是自己惹她不高興了，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兜兜也怕的，兜兜說錯了……”
他一邊說一邊瞧他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
看他這樣的反應，穆瑤把他抱緊了些：“兜兜是小男子漢當然不怕去醫院了。”
她頓了頓，問道：“你小時候經常見醫生叔叔和醫生阿姨嗎？”
早産兒一般會體弱些，而且穆瑤也沒忘第一次在網絡上看見孩子的消息就是原野半夜帶他上急診。
“小時候？”兜兜的眼神有些懵懂，“不記得了。”
“好，不記得也沒關系。”穆瑤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她待會兒可以去問下李醫生。
“媽咪，電話。”兜兜指了指穆瑤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昨晚睡前關了靜音，她剛才一直沒看手機，也忘記把聲音打開了，兜兜正好看見她的手機屏幕在閃。
穆瑤扭頭，看到來電顯示是童昕的消息。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慮：“我剛看到熱搜，瑤，你沒事吧？”
“什麽？”穆瑤沒明白她在什麽，“我剛醒，還沒看到消息。”
穆瑤将手機拿離耳邊，單手下滑了一下通知欄，果然有好多未讀消息，團隊工作群裏還有好幾條@全體成員的消息。
除此之外，還有陳雯雯和申斯蕊的未接來電。
她這邊久未說話，童昕大概也能猜到她在看消息，說道：“行，那你先處理工作，我也要開工了。”
童昕叮囑道：“你也別太着急了，有需要随時找我。”
兜兜聽了點她的通話內容，問道：“媽咪你要工作了嗎？那我去找狗狗玩了。”
穆瑤放下手機，捏了捏他的臉：“去吧，電視機下那個收納架裏都是初十的玩具，你可以給它玩。”
“電視櫃裏有一些它的零食，你可以挑一個喂它。”
兜兜離開房間前，扒着門框像模像樣地說了句：“媽咪認真工作，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小孩子出去後，穆瑤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眉頭緊鎖地浏覽微博上的消息。
其實星航也沒有發官方聲明，他們也發不了，因為他們沒有和龔奇正簽合同，所以和星航的正式合同也沒有簽。
無論是他們不要龔奇正，還是星航不決定投資他們，都不算是違約。
微博上有一個自稱是圈內知情人士的瓜主爆料。
【《春華引》劇組一直在接觸龔奇正，但龔奇正參加試鏡之後嫌棄劇組小作坊，無論導演和編劇都是新人，于是決定不參演了，星航大概率最終也不會投資。】
這條熱搜明顯是被人買的，穆瑤看到了團隊工作群裏同事截的圖，截止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一直在熱搜前五挂着。
龔奇正本來走得就是黑紅路線，畢竟他沒有足夠的實力，他這麽說，網上是有人罵他的。
但問題在于，即使抛開投資的事情不談，現在輿論鬧得這麽大，以後有點咖位的人想要接男主的角色，他的團隊恐怕都要三思。
資本下場，操控輿論，真的會直接或者間接地造成不小的影響。
除此之外，他還爆料【邢茗将出演女二號】。
如果說龔奇正的事情只會影響他們在圈內的資源，但這條消息卻是有些惹衆怒的。
因為邢茗之前的争議是因為校園暴力而起的，這個話題非常敏感。
事件當事人有“實錘”，雖然邢茗的團隊也做了澄清，但明顯輿論沒有站在邢茗這邊。
【這劇組眼瞎心盲吧，竟然還讓邢茗去試鏡了，想挨罵想瘋了吧……】
【我突然覺得小龔看上去都順眼很多。】
【糊！給我糊！劇組和邢茗一起糊！】
網絡上的消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些是真的當事人爆料，有些确實是人的私欲和資本的推手。
穆瑤沒和邢茗接觸過，但她潛意識裏認為既然原野能在這個時候簽她，她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這次邢茗能有試鏡的機會，都是因為她和陳雯雯之間的私交。
畢竟輿論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事情在下一刻會不會有轉機。
穆瑤在心中冷笑，星航這個舉動算是什麽？黃總對她昨天那番舉動的懲罰？抑或是他們對不簽龔奇正的試探的警告？
大周末還要讓星航的人加班，真是難為他們了。
她給陳雯雯回撥了電話，對方一直在通話中。
申斯蕊的電話倒是很快接通，穆瑤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問道：“小蕊，現在情況怎麽樣？微博上的那些消息我都看到了，其他的呢？”
“老大你的電話剛才一直打不通，我就去問了雯雯姐，情況不太樂觀，其他的投資放都在問星航是不是真的要撤資了，她現在焦頭爛額的。”申斯蕊總結道，“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挺棘手的。”
她不知道穆瑤昨天去見了黃總，問道：“星航動作為什麽這麽快呀？我還以為目前處于我們團隊內部叨咕的階段呢。”
“好，我知道了，其他事情回頭說。”手機震了震，穆瑤看了眼，是陳雯雯的回撥，“我先接個電話。”
陳雯雯還沒開口，穆瑤先道了歉：“雯雯姐，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吧事情搞砸了。”
大概是話說多了，陳雯雯的聲音有點沙啞，她笑着問：“為什麽道歉呀？因為昨晚沒有遂了姓黃的意思？”
“不是，這點我沒錯。”穆瑤的聲音有些沉，“或許我應該用更柔和一點的方式，不應該和他硬碰硬。”
“都是老狐貍，不管你怎麽說，他都會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今天的局面就是不可避免的。”
陳雯雯頓了頓，說道：“瑤瑤，我現在才真正開始有些期待了。”
“嗯？”
穆瑤沒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我們一直被星航操控，那這部劇的上限也就只能在這兒了，現在擺脫了他們，那我們就有機會做我們想做的東西了。”
見她樂觀，穆瑤也忍不住和她開玩笑：“說不定之後又來一尊大佛供着呢？”
“呀！”陳雯雯嗔怪道，“你就讓我多高興會兒不行嗎？”
穆瑤知道陳雯雯是一個辦事穩重的人，她本就心思敏銳，制片人今天這番話也讓穆瑤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于是她便也直接挑明：“是不是有轉機了呀？”
“你真是……”陳雯雯笑笑，“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今天星航弄幺蛾子之後就有一家公司聯系我了，但還要談。”
“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像一個快餓死的人走在路上，結果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塊大餅，但我很害怕希望落空，所以結果出來之前我暫時就不打算告訴大家，但只要能談攏，我願吃素三年。”
能讓一個無肉不歡的人說出這種話，看來是足夠大的誘惑。
“行。”既然她不想說，穆瑤也不追問，“等你想告訴我們的時候再說。”
将手機上所有維度消息處理完畢之後，穆瑤逐漸冷靜了下來。
絕處逢生，往往都是在最危險無措的時候找到生路。
只不過，陳雯雯口中的資方到底是哪個公司？之前宴會的時候他們會和圈內叫得上名號的公司負責人基本上都溝通過，當時也沒人接茬呀。
誰還敢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接手？
她的思緒很快被打斷，因為客廳的門鈴響了。
剛剛兜兜沒給她的房間門關嚴，在她打電話的時候還溜過來看了她好幾回，所以她現在隐約能聽見外面的說話聲。
李醫生還在門口，所以她也不擔心兜兜會應付不了陌生人的敲門。
只不過……
“爸爸！”孩子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足見他現在有多麽興奮，“你終于來了，兜兜有好好照顧媽咪哦。”
原野笑着誇了他兩句。
“我要你帶的蜂蜜帶了嗎？我們泡蜂蜜水給媽咪喝，感冒了，嗓子痛。”
之後他們大概是去了廚房，距離太遠，穆瑤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但很快她那虛掩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請進。”
原野推開門，兜兜從他的身後鑽了出來，手裏好捧着一杯蜂蜜水。
穆瑤怕他端不住，急忙傾身去接。
兜兜貼着她的胳膊站着，說道：“這個甜甜的，喝了喉嚨就會舒服的，我還讓爸爸給媽咪帶了黃桃罐頭，不過要在飯後把苦苦的藥吃了之後才能吃。”
他小大人般地叮囑道：“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藥哦。”
穆瑤摸了摸他的臉，說道：“謝謝寶寶。”
她擡頭去看原野，視線相觸碰的那一瞬間，他的電話正好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轉身離開房間。
“你去問汪泉，事情是他去辦的。”
原野之前的經紀人，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看到原野談工作，有一個想法在穆瑤腦海中快速閃過。
原野接完電話回來，便看到穆瑤正一臉探究地打量着他。
面對她這樣的目光，他也絲毫沒覺得不自在，揉了揉有些酸沉的肩膀。
穆瑤床邊放了把椅子，原野便趁着兜兜在撿玩具的時候，搶了兜兜的位置。
“一直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做什麽？”他挑了挑眉，“我知道你想誇我把兒子教育的好，不用謝，應該的。”
穆瑤看進他的眼中，說道：“今天上午和我組裏制片聯系的工作人員，是你公司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