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我……”她剛要試探着說出口,忽然感覺身體裏湧出一股熱流,她低頭,瞧見裙子上的血跡,立即松了口氣,“我月事來了,不能和你同房了……”
“月事?”撻紗也懵了,不知該如何轉達給阿敖厮,“月事是什麽?”
餘渺急忙起身,對着身後的血跡解釋:“就是女子每個月都會來的……”
撻紗恍然大悟:“噢噢噢,原來是這個,我們這裏叫經水,并不是每個月都會來。”
“啊?”
“或許是體質不一樣吧。”
餘渺投去羨慕的目光。
撻紗沖她笑了笑,垂着頭向阿敖厮解釋一番:“女人經水期間不能和男人同房,否則會生病。”
阿敖厮眉頭微緊:“要多久?”
“這個,我也不清楚,每個人不一樣……”
“我知曉了。”阿敖厮擺擺手,“去拿新的裙子來。”
撻紗也為餘渺松了口氣,小聲和她道:“我去給您拿些換洗用品。”
餘渺點點頭:“謝謝。”
阿敖厮看着她,将她往跟前牽了牽,在她小腹親了親。
他知道她今天很累,也沒想強迫她,只是單純想讓她洗漱完好好休息,可聽她方才那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他才知她是不想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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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直說呢?阿敖厮看着眼前的人,很想鑽進她心裏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別開眼,看着他摟住自己腰的手,也在思索他在想什麽。莫不是還想要?可方才撻紗不都已說清楚了嗎?
兩人一坐一站,相顧無言。
撻紗很快回來,還帶了一些東西來。
餘渺立即從男人的束縛裏溜走:“我先出去處理一下。”
阿敖厮拉住她的手腕:“就在這裏不行嗎?為何要避開我?”
她一噎,臉色微紅,站在原地不動了。
阿敖厮有些洩氣:“算了,你去吧。”
餘渺沒有半分留戀,拉着撻紗快速跑遠。
阿敖厮看着她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想起她的眼淚。
他還是太兇了嗎?可他已經很克制了。
他仰頭看了看門外的天,起身慢慢往外走。
天已黑了,廣場上燃着篝火,聚集了許多人,很是熱鬧的模樣,他沒過去,繞上廣場後的瞭望樓,眺望遠方。
沒過多久,身後的樓梯傳來聲音,他沒回頭。
“王上以前可不會這樣多愁善感。”巴利亞停在他身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女人比打仗複雜。”他轉身,嘆息一聲,靠在牆上。
巴利亞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梅岩最英勇的戰士,你能征服她的。”
他沒說話,過了很久,擡步往回走。
餘渺已回到卧室,正坐在榻上,擦拭那把弓。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旁:“我明日要出門征戰,你跟我一同去。”
“啊?”餘渺停下,“可是我來月事了,不太方便。”
梅岩武藝不錯的女人也會跟着打仗,她們一年來不了幾回月事,又很少有腹疼的症狀,故而少有人因此不參加戰争,畢竟戰鬥是梅岩人刻在骨子裏的信仰。
阿敖厮不知她有什麽不方便的,只覺得她是在找借口故意避開,直至翌日天不亮,她臉色發白,滿頭冷汗。
“怎麽了?”阿敖厮驚醒,眉頭緊鎖。
“肚子疼……”餘渺捧着小腹。
阿敖厮看一眼,快速套上衣裳朝外喊:“撻紗!叫巫醫來!”
撻紗就睡他們隔壁,一有動靜便立即醒來,蓬頭垢面往外跑。
巫醫到時,餘渺正躺在阿敖厮懷裏,臉色好了許多。
“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肚子有t些疼,等經水走了就好了。”他們這樣匆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撻紗一臉擔憂望着她:“還是讓巫醫給您看看吧,撻紗沒見過哪個女人疼成王後您這樣的。”
她不好再拒絕,将手腕伸出去。
巫醫并沒有給她把脈,而是上前兩步,翻開了她的眼皮,而後一口認定:“王後是有邪祟纏身,要将邪祟祛除,否則後患無窮。”
“什麽玩意兒?”餘渺都懵了。
“巫醫要祛除王後身上的邪祟。”
胡說八道!有個屁的邪祟!
餘渺想反駁,可看他們都如此認真,只能先忍着。
“那你說,要怎麽祛除?”她問。
巫醫舉起手中的鈴铛圍着她開始搖晃起來,口中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跟咒語一般的東西,而後問撻紗要了一碗水,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點燃扔進碗中,拿着類似拂塵的物件沾濕,往她周圍點來。
她皺着眉,眼神清明,半點兒沒被唬到。
法事完成,巫醫将那碗水遞給她:“王後,喝了它。”
餘渺緩緩接過那碗符水,腦子飛速轉動,想找出不喝這碗髒東西的理由。
可所有人的在看着她,她咽了口唾液,有些悲怆地舉起那碗水,慢慢往嘴邊送。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阿敖厮突然開口。
“是。”巫醫和撻紗一起退下。
餘渺松了口氣,立即将水從嘴邊拿開,放去矮櫃上,抱住阿敖厮的脖頸去親他。
阿敖厮躲開。
餘渺心一下沉到谷底,她真的不想喝那碗符水,那個什麽巫醫看着就神神叨叨的,她有理由懷疑這什麽符水就是碗髒水。
阿敖厮沒說話,端起矮櫃上的碗,看着她,緩緩将符水倒在了木痰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