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玫瑰
玫瑰
【哇~】
【隐藏玩法開了!好期待啊!】
【哈哈哈哈《美妙心動》真的很喜歡搞這些, 上季的時候都是在第二周,嘉賓才發現隐藏玩法的吧,冬澈陽真的好猛, 上來直接節目看點拉爆了】
【主要誰能想到他能拿到這麽多積分啊!初次約會都沒有這麽戰鬥力拉滿的】
【因為對象是陸暇吧?】
【第一眼這麽執着看上陸暇的我第一次見哈哈哈哈】
【對啊這要是換成普通素人也就算了, 冬澈陽可是神顏啊!脾氣這麽好還這麽聰明,簡直就是完美!放在哪裏不是衆星拱月,非要喜歡陸暇】
【我只能說陸暇,你單身二十多年不就為了等此刻吧!】
【不過這次高消費送的小禮物會是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漂亮老婆會把他玩的很花】
【已經開始期待了哈哈哈哈!】
冬澈陽跟着管家來到房間裏面, 入目便是望不到邊際的衣櫥,各種各樣的款式分門別類, 有的是特地為客人提供晚宴準備,有的則是為馬場服務。
也有常來這裏度假的客人, 會提前預定好自己的房間,裏面也配備着私人衣櫥, 《美妙心動》倒是也可以給嘉賓這樣弄,但是這樣的話會少個流程環節, 直播間就看不到他們挑衣服的畫面了。
冬澈陽兩眼掃過去,很快便鎖定了兩套騎馬服,并非是傳統歐式的那種, 反倒是袖袍寬敞, 更傾向于漢服。
“陸暇。”冬澈陽回頭望着陸暇, 眼底亮晶晶的,“你覺得好看嗎?”
在這種事情上, 陸暇通常都是聽他的, 可誰知道視線在服裝上停頓了下,反倒是破天荒問了句, “你喜歡這樣的嗎?”
“嗯。”冬澈陽笑着點頭,聲音輕輕地,“以前穿過這種。”
只要他喜歡,陸暇就不會有意見。
管家示意傭人把這兩套服裝取下來,細心地詢問道,“我們的馬場橫貫玫瑰莊園的通行大道,只是玫瑰莊園的地勢複雜,兩位需要帶路嗎?”
“不需要。”陸暇接過衣服,直接帶着冬澈陽去裏間,“後面都不需要。”
這個玫瑰莊園陸暇之前沒來過,但是到處都遍布着地圖,裏間的桌面也是,在等待冬澈陽換衣服的時候,他便把地形都記了下。
等兩人收拾妥當,他便先帶冬澈陽前往馬場。
管家聽他們的話已經離開了,所以背後就只有跟拍的攝像機,直播間的彈幕還在猜測他們倆要走多久才能到目的,誰知道前方瞬間豁然開朗。
從後門走出長廊,竟就已經能夠看到馬場的全貌,開闊得漫無邊際,而周圍的城牆都被玫瑰花所包裹着,風吹過邊浮動着幽微的香氣。
率先要做的就是選馬。
經過一排排健康壯碩、毛發各異的馬匹,冬澈陽的心髒沒由來跳得急促,确實在住院的好幾年時間裏面,他再也沒有摸過這種東西了。
修養期間都不要說劇烈運動,甚至連情緒都需要盡可能地保持平靜,偶爾家人忍不住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脆弱心疼的模樣,都會立馬別過頭去,深怕将這種難過感染給他。
“摸摸它。”陸暇在一匹白色馬駒面前停下來,“我覺得他應該很适合你。”
冬澈陽屏息凝神地看去,只見這匹小白馬非常溫順,烏黑的眼睛大大地将人望着,當手掌輕輕觸碰到他的毛發時,他也沒有太多惡劣的表示,反倒是很親昵地湊過來。
冬澈陽的唇邊蕩開笑意,側頭道,“陸暇,你真的很會挑!”
“嗯。”陸暇其實就是想給他找匹沒那麽烈的而已。
“但是我沒法跑。”冬澈陽下意識感受着胸腔的跳動,頓了頓才道,“跑馬對我來說有點太刺激了,我們走走就行,好嗎?”
話是這樣說着,但是其實他摸馬的姿勢很熟稔。
應該如何讓馬放松下來,如何迅速地培養親密度,即便都好久沒有摸過,卻還是無聲無息地的流淌出來。
陸暇刻意忽略掉他言行中流露出來的反常,只是點頭,然後将他選的那匹馬帶出來,等馬場的人員裝好馬鞍以後,才示意他踩蹬上去。
果然冬澈陽其實并非新手,握着他的手直接翻身就坐穩了。
陸暇仰頭,正好撞見冬澈陽垂下來的目光。
往常都是冬澈陽擡頭看自己,陸暇比他高,冷峻不說話的時候更有種幽邃的意味,即便是此時也不例外,只是大約是視角不同,冬澈陽忽的更能看清他了。
看到漆黑的眼底也晃着日光,映照着自己倒影的模樣愈發清晰,震撼又明亮。
冬澈陽下意識屏住呼吸,稍稍後撤了些,直到陸暇終于低頭沒有再看他,無形被刺激起來的細密雞皮疙瘩,才好似逐漸舒緩。
“你的馬呢?”冬澈陽問道。
“待會兒再選。”陸暇替他拉着缰繩,“先陪你走會兒。”
冬澈陽眨眼,知道陸暇是怕他獨自騎馬不安全,但是他還有別的安排,“就這樣走的話能去玫瑰大道嗎?會不會有點遠?”
“走兩圈我們就去玫瑰大道。”
陸暇帶着他熟悉了這匹馬,然後才去把自己的馬給牽出來,他的動作向來冷肅高效,就連這件事都不例外,驟然只看到袖袍翻飛,就已經在馬背上穩穩坐好,腰背挺拔。
【好帥!】
【我靠不愧是陸暇!脾氣再差也擋不住他這張臉跟完美的身材啊!】
【我是陸暇事業粉我先說!陸暇騎馬這件事特訓過長達半年的時間,而且是邊拍戲邊訓,期間參加過三大市區的騎射比賽全都拿到了冠軍,到現在他的騎馬粉的數量都能組建起十個大群!】
【嗚嗚嗚我看過他的全部電影!真的所有導演都愛表現他的騎射,但是我真的好好奇,怎麽就沒有人想到讓他在玫瑰莊園裏面拍拍呢,這畫面這麽美!】
【等等!冬澈陽怎麽突然不見了?】
【不過是牽個馬回來的功夫,冬澈陽呢!】
【那邊!冬澈陽怎麽跑那兒去了!】
只見視線中,冬澈陽已經慢慢騎馬離開草場。
他只是怕自己的心髒負荷太重,保險起見不要進行這種劇烈運動而已,又不是不會騎,所以在等陸暇牽自己的馬時,便往外面走了點。
節目組提前在這裏布置過了,所以他走的時候手裏面還牽着個繩,随着路程變遠,灑落在地上的白繩也越來越長,也不知道尾巴是系在什麽位置。
大約是察覺到陸暇那邊已經結束,他回頭看了眼。
“冬澈陽!”陸暇果然皺眉。
他見不得冬澈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尤其是這還是項具有危險可能性的運動,即便是看到冬澈陽已經緩下腳步,站在原地等他沖着他笑,心髒還是猛地提起來。
他騎馬朝着冬澈陽狂奔而去,冬澈陽覺得繩子的距離差不多了,便也沒有再動,只是輕輕扯了扯。
只是原本布置好的機關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沒有扯動觸發,反倒是陸暇的馬因為跑起來興奮地叫了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叫聲刺激到了白馬,冬澈陽那匹溫順白馬突然跟着興奮,猛沖出去。
【我靠!】
【啊啊啊馬失控了!】
【天啊怎麽回事!】
【救命!】
冬澈陽愣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如同被瞬間甩出去,在狂風中條件反射地拽緊缰繩。
久違腎上腺素的感覺席卷全身,最先席卷而來的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從骨縫深處彌漫的激動亢奮,連帶着他的神經都有些發抖。
但是當務之急是讓這匹馬停下來。
竭力按捺着狂烈的心跳,冬澈陽的白馬都沖出草場了還被他硬生生拽緊,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這一刻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白馬被拽得高高擡頭,幾乎呈現坡型要把冬澈陽給甩下來,看得人驚心動魄。
但是發瘋般在通向玫瑰大道的出口處轉了兩圈,暴走的白馬終于緩慢地停下來,冬澈陽急促地喘息着,在這短短兩分鐘的時間仿佛都被抛向雲端。
都還沒有等他緩和幾口,突然旁邊沖過來一道黑色駿馬的身影。
陸暇迅速地在他面前急停,翻身下馬的壓迫感強得可怕,他對剛才冬澈陽憑借一己之力逼停白馬的英姿視若無睹,走到他的面前硬生生壓低馬頭。
原本還在焦躁亂走的白馬徹底停下來,陸暇擡頭緊盯着冬澈陽,渾身繃得很緊,“下來。”
如同碎冰般的嗓音,似還帶着些薄怒。
明明現在冬澈陽才是居高臨下的位置,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氣魄過于吓人,甚至是挺拔寬闊的姿态有種遮天蔽日的可怖感,竟絲毫都不落下風。
冬澈陽感受到他壓抑到極致的情緒,努力想要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朝着他伸出手去,想要解釋,“陸暇……”
誰知道陸暇握住他手的瞬間,就将他猛地拽下,冬澈陽的騰空感竟是比剛才在馬背上還要強烈,腦子空白都沒反應過來就撞進陸暇滾燙的懷裏。
“我剛才——”冬澈陽急促道。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砰地下像是禮炮炸開般的動靜。
但其實并不是,而是極其巨大的帷幕升騰起來,抖開的瞬間無數玫瑰紛紛揚揚灑落下來,與從前被風吹卷的那些截然不同,這更像是場精心謀劃的盛大表演。
鋪天蓋地的玫瑰落在草場,落在大道,落在兩人的身邊,冬澈陽輕輕擡手便握住兩朵,又回頭去看陸暇,濕潤的眼眸裏面帶着些無奈。
“我不知道那繩子要拉這麽遠。”
“不然我會想別的辦法,不會讓你這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