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話劇社化妝間內,方其然被男人禁锢着雙手來到一排排衣架面前。
男人虛虛環着他的腰,親昵地低頭,在他耳邊道,“方同學是自己挑選一件呢,還是我幫你挑選?”
方其然看着衣架上面一排排的裙子,表情凝固了一瞬,差點裂開。
不是,男子高中怎麽會有女裝啊?
“喔,放心,沒人穿過。”男人還好心的補充了一句。
“那個……要不算了吧……”方其然猶豫着說道。
男人挑眉,看着衣架,挑了一件衣服拿在手中,道,“既然方同學害羞,那我幫你挑選,就這件吧。”
那是一件紅色的高開叉旗袍,布料薄薄的,胸口挖空了一塊,可以想象出穿上去會裸露多少大片的皮膚,彎下腰甚至還能看到不可窺見的風景。
方其然:“……”
話劇社怎麽還有這種不正經的服裝?
“方同學是自己換呢,還是讓我幫你換呢?”身後傳來男人致命的問題。
方其然一個都不想選,該死的旗袍。
“不過方同學動作不方便,還是我來幫你換吧。”男人說着說着,手指已經來到了方其然胸前的扣子上。
“別。”方其然只來得及說一個字,他的扣子就被解開,胸前的手指迅速地一下子解開了第一顆紐扣,校服襯衫的半遮半掩下,已經裸露出來一小片皮膚,精致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
“我自己換。”方其然盯着地面,眼神裏面怒火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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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暫且幫你松綁,不要搞什麽小動作喔,方同學要乖乖的,不然我會不高興的。”男人解開方其然手上的繩子。
“好的,我有點害羞,可以去換衣間換衣服嗎?”方其然似乎是羞澀的低着頭,語氣猶猶豫豫。
“可以。”男人愉悅的笑道,大手拽着方其然雙手間的繩子,來到換衣間面前,推開門,把衣服塞進他懷裏讓他進去。
方其然啪地一聲關上門反鎖。
男人也不惱,只是站在門口,道,“我很期待。”
他知道這個換衣間的布局,一個沒有窗戶的狹小房間,出口只有面前這扇門,方其然逃不掉的。
房間內,方其然看着手裏的衣服開始發愁,他已經觀察過了,此處是封閉空間逃不出去,打也打不過外面的人,難道只能換上這件衣服了嗎?
方其然表情一言難盡的拎着手裏薄薄的布料。
“好了嗎?”門外男人敲了敲門,催促他。
“好了。”方其然往下拽了拽大腿處的布料,打開門。
男人驚豔地看着面前的人。
方其然的四肢纖細,穿上女裝也不違和,暗紅色的旗袍在他的身上襯托的皮膚愈發雪白如玉,胸前镂空的一塊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兩顆盤扣系在脖頸間,像鎖骨鏈一樣牢牢地将修長脖頸扣住,有金色的龍紋刺繡從肩頭蔓延到裙擺,張牙舞爪的從腰間盤過,仿佛纏繞在腰肢。
視線再下移,就是兩片開叉的裙擺,從大腿處開叉至膝蓋上方,旗袍裙擺堪堪遮住臀部,似乎輕輕走動間便能瞥見春光,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纖細的腳腕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略長的發絲軟軟的搭在耳後,方其然臉頰微紅,眼睛低垂着不敢擡頭,睫毛輕顫,水潤的唇瓣張合了幾下,似乎在說着什麽。
男人已經聽不見方其然在說什麽了,他滿腦子的雪白和豔紅,被這些元素沖擊的眼神晦澀、喉嚨滾動。
“乖孩子,到我這裏來。”他聽見自己啞着嗓音伸出了手。
方其然剛要伸腳踹他,就被男人一把抓住,攬着腰抱了起來。
旗袍裙擺被風掀起又落下,蓋在大腿上。
男人把他放在椅子上,拿出幾樣東西。
錯過了最佳時機,方其然暗自咬牙,只好繼續潛伏,等待着将男人一擊斃命。
男人擡起他的腿,握着他的腳腕,将一件東西套在了他的腿上,方其然低頭望去。
一個黑色的皮制腿環牢牢套在他的大腿上,中間是镂空的心型,男人調整了一下松緊度,腿環變緊,白皙的皮膚瞬間泛紅,軟肉被腿環箍的溢出,大腿肉被勒出一圈。
男人的手指勾起那圈腿環,皮質腿環啪地一下打在軟肉上面,皮膚浮現出點點紅暈。
他着迷的喃喃道,“真好看。”
接着他捧着方其然的腳,将手中黑色的絲襪套了上去,黑絲從腳尖一路穿到大腿上展開,指尖無意中觸碰到柔嫩的小腿肌膚,帶起一陣顫栗,方其然不由得腳趾蜷縮。
“癢……”他伸手推了推男人,眼睛掃了一眼旁邊桌子上不知是誰削水果落下的餐刀,被化妝品蓋住了一半輪廓,露出一小半的刀柄。
腿環上面的襪夾剛剛好夾在黑絲上,男人依法炮制,将另一條腿也套上黑絲。
一切準備完畢,男人站起身,滿意地看着方其然。
“漂亮至極的藝術品。”他點評道。
“瘋子。”方其然不适應的拽着裙子,太奇怪了,他忍不住一直往下拽。
“下次可以試試別的。”男人的目光輕輕瞥了一眼旁邊的衣架。
“衣服也穿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方其然的雙腳虛虛踩在地面,他的鞋子剛剛被男人脫掉了。
“想走?”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仿佛是溫文儒雅的學者,他道,“方同學太天真了。”
男人蹲下握住方其然的腳腕,皺着眉關心道,“藝術品怎麽能踩在地面上。”
他将方其然的腳放置在自己腿上,方其然沒忍住踢開了他,因為使力的緣故,腳沾了地,地面上的灰塵瞬間覆蓋上了腳底。
男人可能沒想到自己被面前的人踢開了,他愣了一下,方其然握緊了拳頭,抓準時機再次将他用力踹開。
迅速拿過旁邊的餐刀,趁着男人吃痛間擡腳重重踹在男人的小腹,方其然單膝跪地,一條腿踩在男人胸口,一條腿挨在地面,手指掐住男人的脖子,指尖的餐刀抵住男人的眼睛。
“現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方其然歪頭道。
男人悶笑幾聲,咳道,“方同學忍辱負重,我佩服。”
“你才是忍辱負重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吧,你應當被制裁。”方其然指尖的餐刀刀鋒抵在男人眼睛上,似乎只要輕微一動,男人的眼球就會被刀刃紮破。
“嗯,被方同學制裁了呢。”男人這個時候依舊是不慌不忙的,他甚至還有閑心欣賞方其然和平常不一樣的姿态。
“不一樣的方同學也格外迷人。”他的眼睛望着方其然踩在他胸口的大腿處。
那裏因為布料,讓他在這個視角一覽無餘,他的視線貪婪又癡迷,不動聲色的将一切攬入眼中。
方其然用刀尖在男人眼角挑破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滲出,他說道,“收起你那惡心的眼神。”
“哎呀,被發現了。”男人遺憾地收回視線,看向方其然的臉,“方同學想要怎麽對待我呢?”
腳上髒兮兮的,腿環勒的很緊,大腿肉勒的發疼,方其然現在整個人的心情都很暴躁。
說實話,要不是怕任務結算拿不到工資,方其然絕對讓面前這個瘋子吃不了兜着走,惡人該受到懲罰。
“報警嗎?恐怕不行哦,我家裏和他們可是有聯系,殺了我嗎?恐怕也不行哦,方同學應該不敢殺人吧。”男人笑着伸手握住踩在他胸口的腳腕。
方其然翻了個白眼,同樣笑道,“不能殺你,但是可以折磨你啊,而且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你家裏再有聯系,也會進去蹲幾天吧。”
社畜也是有脾氣的好嗎,每天上班已經夠煩的了,為什麽還要給他加戲,讓他加班。
他将餐刀抵在男人臉上,從眼角處,刀尖刺入剛才的傷口,一路順着臉頰滑到下颚,鮮血一滴一滴冒出來,從臉頰滴落到地面。
男人握在方其然腳腕上的手指逐漸收緊,方其然掙脫開他的手,反手用餐刀捅了下去,将他的手掌心釘在地面上,男人嘴唇泛白,将吃痛聲咽了下去。
他慘白着臉笑了一下,說道,“我連這樣的方同學都為之着迷。”
“看來是無可救藥了。”方其然嘆氣道,把餐刀拔了出來,手掌心湧出的鮮血噴灑在他的裙擺處,有幾滴濺在了腳面。。
暗紅色的旗袍被鮮血染上,金色刺繡的龍紋沾上了點點紅色,男人的視線貪婪的黏在他的身上,仿佛感覺不到痛意。
方其然将餐刀再次插進男人的另一只手,這次他沒有拔出,只是起身看着男人蒼白的臉,擡腳踩在他流血的手上,用力碾壓。
“你這些天的行為太過分了呀,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當然也會害怕啊。”方其然漫不經心的碾着他的手掌心,譴責他。
“是我錯了,對不起方同學。”男人倒是滑跪的快,直接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方其然被腳上的鮮血惡心的直皺眉,鮮血和絲襪粘連在一起,腳上黏糊糊的,他的潔癖一刻不停的在發作。
“那方同學想要什麽?獎學金?保上大學嗎?我都可以幫助你。”男人和方其然談判着自己的籌碼。
“不需要。”靠虛名得來的東西本就不道德,方其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上暗紅色的一塊,還是沒忍住。
他不想再去理會地上的人,只想趕緊清洗自己。
“方其然,你逃不掉的。”
方其然走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
走廊盡頭,身穿染血旗袍的人裸着雙腳走在地板上,額間的發絲被風吹拂過,腿上的黑絲劃破了幾道,走動間露出的雪白,勾人魂魄。
崔時凜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方其然。”他忍不住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