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不想再看你們的老臉
樓上地方小，只有兩把椅子。秦湘讓風雨雷電四位大神坐在了床上，他和月老搬凳子坐在床邊。
秦湘乖巧地把手放在腿上，挺直後背。他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四位天神……的腦袋。
剛剛領頭說話的男人是雨神，他的短發染成了奶奶灰，眼睛裏還戴着灰色的美瞳。風神是一位溫柔的女士，她的頭發是清爽的藍色，發絲柔順地披在背後，連眉毛和眼影都是藍色的。
雷公和電母是最親密的搭檔，他們都染了紅色系的頭發，雷公是正紅，電母是酒紅，半長不短的頭發根根朝天豎立，他們坐在一起，像是兩把紅色的掃帚。
秦湘的視線實在太灼熱了，月老輕輕踩了他一腳，讓他收斂點，秦湘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雨神問：“秦先生，我們身上有何不妥之處？”
秦湘擺擺手，“您不用這麽客氣，叫我秦湘就行。那個……那個……你們的頭發和妝容不太……主流。”
因為充滿了鄉村殺馬特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駐足觀賞。
電母順着發絲摸摸自己朝天椒一樣的頭發，哈哈大笑，“你們凡人拍電視劇的時候，不都是把我們打扮成這樣嗎？好像我們經常劈雷，最後也被雷劈了似的。”
風神柔柔地笑道：“小電覺得這樣有趣，我們就都扮成了這樣。”
看起來沉默穩重的雷神也跟着點了點頭。
唯獨清冷沉靜的雨神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們！下凡的時候，你們不是說這是凡間最受歡迎的打扮嗎？若不是聽了你們的話，我怎會染灰色短發！”
風神柔聲勸他，“小雨，灰色頭發也很酷啊！”
雨神盤着腿懷疑人生，風神和雷公電母輪流勸他。月老小聲給秦湘解釋：“雨神比較老古董，天庭都安網絡了，但他從來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對凡間的事也不了解。不像電母，她就喜歡看狗血小白言情劇。”
雨神堅持要換回自己溫潤如玉的形象，電母對他撒嬌：“小雨不要醬紫嘛！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才好啊！”
雨神扭頭說道：“咱們都換回原來的樣子，那樣也是整整齊齊的。”
月老翹着腿又不耐煩了，“行了行了，這麽點破事有什麽好說的！你們不是還要忙着刮臺風嗎？這種閑話就先別聊了，趕緊進入正題！會相親嗎？不會讓秦湘教你們。”
電母傲嬌地哼了一聲，“相親誰不會啊！我是不願意跟他們相！就他們那張老臉，我看了上萬年了，早就膩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她轉過頭來對秦湘笑，“要是讓我跟秦湘小哥哥相親……那我願意，我就喜歡他這樣乖乖巧巧的小哥哥。”
月老罵道：“你要點臉吧！你都多大歲數了，秦湘剛二十二，你好意思叫人家小哥哥嗎？”
哪個女人都不喜歡聽別人說自己歲數大，電母回怼過去，“你懂什麽，在小哥哥眼裏，我永遠是年輕的，對吧秦湘？”
秦湘不知道該怎麽接，只能腼腆地笑。
月老攔着電母，“你別調戲我的員工！不然我投訴你！你們四個趕緊相親，別磨蹭了，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電母瞪了月老一眼，轉過頭去不說話，雷公本身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雨神還在摸着自己的頭發，風神左右看看，最先發言了。
“既然天庭已經安排下任務來了，咱們也別讓月老上仙為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像平時聊天那樣就好了。”
月老擺擺手，“我不為難，你們成與不成都跟我沒什麽關系。成了就趕緊結婚生娃，不成就回去接着劈雷。”
雨神想解釋什麽，電母扯扯他的袖子，沒讓他說話。
“聽月老上仙的，咱們聊點別的。”電母說道。
最沉默的雷公開了口，“真沒什麽可聊的。”
話最少的那個人開口，往往是殺傷力最大的。風雨雷電四位大神坐在床上意興闌珊，最後還是雨神拿出了一張地圖，他的手按在圖上輕輕往上一拉，一張3D模拟地圖就出現在衆人眼前。
地圖下面是山川河流，仔細看看還有人流車馬在移動，地圖上面是天空，太陽和雲彩挂在天上，哪裏刮風下雨打雷都能看得到。
雨神抽出一根小棍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最近洋流運轉頗為異常，東南海岸地區明明應該是陰雨天氣，但是因為洋流異常運轉，這裏已經半個月沒下雨了。”
說道了工作，風雨雷電都嚴肅了許多，電母說道：“看樣子，這個地區的降水只能我們自己補了。小雨，你有沒有報到上頭，讓他們發下批文？”
雨神點頭，“已經報上去了，但是批文還沒有下來。”
他又伸手指了指地圖的北方，“上面批示，北方今年也要澇一些，但最近雲彩過不去，小風，你記得推一推南邊的雲彩。”
風神點頭，“知道了。”
好好的相親大會愣是被雨神給搞成了工作總結大會。
秦湘在心裏搖搖頭，這次相親又沒戲了，大家的思想純潔得猶如剛出生的嬰兒。
這種無聊的工作報告月老聽了一會兒就不想聽了。
“你們先聊着，我們兩個媒人下去幹活了。”
雨神點點頭，“上仙忙去吧！”
月老又道：“忙完了先別走啊！晚上我讓秦湘做飯好好招待你們，吃面條怎麽樣？他面條煮的絕了！”
雨神謝過了月老‘好意’，“不必了，我們借貴寶地商量點事情就走，外面還有一大攤子事要處理。”
月老頗為遺憾地說：“那可真是可惜了，你們今天沒口福了。”他扯了扯秦湘，讓他跟自己下樓。
進了電梯，秦湘偷偷瞄着月老欲言又止，月老用手指轉着鑰匙圈漫不經心地說道：“想問什麽就問吧！別憋着了！”
秦湘苦着臉問：“我做的面條真的有那麽難吃嗎？”
月老：“……還以為你要問什麽呢！好不好吃，你心裏沒數嗎？”
秦湘識相地轉移了話題，不去自取其辱，“我還以為每次下雨刮風都是雨神風神他們在操作呢！原來已經半自動化了！”
“要下雨的地方多了，他們每個都要顧着，怎麽忙的過來？風雨雷電自有定律，他們定好規則，除非某個地方出現了異常，不然他們是不會管的。”
秦湘又問：“我看他們太熟悉了，一點旖旎心思都沒有。你要不要找別的神仙跟他們相看一下？”
月老不在意地說：“不用，上面愛派誰下來就派誰下來，咱們只要接待好了就行。神仙不結婚，咱倆總不能按着人家的腦袋讓他們洞房。”
他嚴肅地看着秦湘，“頭兩次相親，我陪着你，之後再有神仙過來，就由你來安排。你的來歷背景我已經上報給天庭，好好招待那些神仙，等着按月拿工資就可以了，不用有太大壓力。”
秦湘笑着點點頭，“謝謝老板！”
差不多到該吃晚飯的時候了，貧窮的月老沒錢請過去的同事吃飯，他拉着自己的小員工偷偷去吃黃焖雞，還壓迫手下員工掏錢請自己，可以說是非常周扒皮了。
風雨雷電四神走後，接下來的四五天，婚介所又來了兩三對神仙相親。
因為婚介所沒錢了，大家都是在秦湘家裏相的親。雖然月老提前打過招呼，讓秦湘不用在意結果，但他還是認認真真做了許多工作。調節氣氛啦，給相親的人相處的時間啦，總之秦湘試過了許多辦法，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神仙們對談戀愛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有的神仙認為，結婚就要和另一個神仙一直待在一起，其驚悚程度堪比凡人最刺激的恐怖片。秦湘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最後只能順其自然了。
這天，秦湘送走了兩位神仙，拎着兩根碎碎冰遞給月老。
“老板，天氣太熱，吃點冷飲解解暑。”
月老接過棒冰，看着桌上的銀行卡一言不發。
“老板，您怎麽了？”秦湘問。
月老嘆道：“按理說……今天該發工資了，怎麽卡裏沒有錢呢？”
秦湘想了想，“不對吧！我還沒幹滿一個月呢！怎麽又發工資？”
月老說道：“我跟你發工資不是一天。”
“天庭有會計嗎？您找會計問問？”
月老覺得秦湘說的有道理，他抓起桌上的銀行卡說道：“我去天上一趟，你好好看店。”
他剛推開玻璃門，二郎神正好要進來。楊戬伸手把月老推了回來，“你是想去天庭吧？別去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秦湘給二郎神搬凳子，泡茶。二郎神謝過秦湘，端着茶杯對月老說道：“剛剛小朝會，天帝對你很不滿。從修改天條到現在，沒有一對兒神仙相親成功，天帝認為你辦事不力，所以扣了你的工資。”
月老氣得要掀桌子，“靠！他們清心寡欲跟我有什麽關系，難道讓我給他們下春、藥啊！”
二郎神安撫他，“你別氣，煩惱的事在後頭呢！天帝發話，從今往後，你的工資跟相親成功次數相關。比如一個月有五對兒神仙來凡間相親，你要是撮合成了一對兒就有工資，多撮合成一對兒，工資翻倍。如果一對兒都沒成，你就沒有工資。”
月老氣得夠嗆，秦湘忍不住問：“真君，我的工資也這麽算嗎？”
二郎神點頭，“你的工資也是這麽算。”
秦湘問月老：“老板，您是神仙，能印鈔票嗎？”
月老搖頭，“我要是敢印鈔票，天兵天将立刻下凡把我按在地上摩擦。蓮兒啊！去找個別的工作吧！以後我就靠你養了。”
秦湘（蓮兒）：我有一句髒話，真的非常想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