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謂壁咚
所謂壁咚
告別了羅伊斯後，景彥調整好情緒返回更衣室。其實他有想過給點補償，比如讓羅伊斯也拽一下他的褲帶什麽的，但對方鐵板一樣的臉色讓景彥合理懷疑要是自己敢這麽說，羅伊斯非把鞋釘踩到他臉上來不可。
更衣室裏，球員們零零散散聚在一起，氣氛明顯比賽前好得多。
景彥清清嗓子拍拍手：“各位，請注意，這邊，我有幾句話想對大家說。”
要知道，在比賽結束後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主教練在更衣室的發言都是極為重要的。
就像現在，球隊剛剛換了新帥并取得了一場關鍵比賽的勝利，還是在主場，那麽有些激動人心的話就必須要在球員們仍保持激動心情，腎上腺素還沒退到平時水準時來說，絕不能拖到大巴車上再去講。
這個是景彥從球員身份出發得出的結論。
“首先祝賀你們贏得比賽，重回積分榜榜首，你們的意志力和堅持是我見過最強悍的，這是一場含金量十足的比賽，沒有你們所有人的努力就沒有今天的勝利！”
更衣室的回應并不算太熱烈，至少比不上景彥球員時代對當時的主教練海因克斯的回應，不過這也是應該的，畢竟這才是他們磨合的第一場。
而在表揚完集體後，該做的就是對特別突出的個人給予高光，樹立榜樣，讓其他球員羨慕并為此努力。
“在這裏，我還要特別恭喜一位球員，他今天踢出了帽子戲法——托馬斯-穆勒！”
雖然被咬的那裏還隐隐作痛，但該表揚還是要表揚。景彥鼓着掌來到穆勒身邊，穆勒笑着接受了誇贊，但看景彥的眼神還是透着股黑化的氣息，不過現在是在更衣室裏，景彥無所畏懼。
“真高興你能找回射門靴，托馬斯。”景彥拍了拍穆勒後背，“他們把球給你了嗎？”
“給了。”穆勒從長凳下拿出本場比賽用球，賽場規則之一，踢出帽子戲法的球員可以帶走足球收藏，“你想要嗎，J？”
“還是你自己留着森*晚*整*理吧，我家裏有足夠多了。”景彥不敢随便答應，看穆勒的表情，總覺得如果答應了會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或許下次，你進更漂亮的，我幫你珍藏起來。”
說完，新晉主教練回到門口，打算交代接下來幾天的安排。
“你們也知道，這賽季賽程很緊張，馬上就是魔鬼四月，我們都應該更集中才對。”景彥說，“但是，你們剛剛出色地贏得了比賽，是最大功臣，所以我做主，給你們放——噗，咳咳！”
話沒說完，就坐在景彥身旁的阿方索-戴維斯點開了推特界面。這很正常，像他這一代的年輕球員基本都高強度沖浪，在每場比賽後搜索人們對自己的評價。
但是。
就在阿芳點開拜仁多特比賽的相關話題時，跳出來的熱搜貼讓不經意瞥見它的景彥差點把舌頭咬下來。
【景彥羅伊斯通道內‘打情罵俏’】
标題特意用了“tickle”這個有點污的單詞。
而且不止如此，這條報道還po出了一張球員通道裏的錄像截圖，還刻意把景彥扒掉羅伊斯褲子的那一瞬間放大并用黃色線條圈了出來。
景彥記得托馬斯也是個喜歡高強度沖浪的，還是點贊狂魔，大大小小的帖子，只要他看到，感興趣的，他都會點贊。
這熱搜要是讓穆勒刷到……
景彥：……
景彥：汗流浃背了
“——教練？教練？”見他好半天不出聲，阿方索看過去出聲提醒，“怎麽突然停下，你剛才想說什麽？”
“啊，噢，沒什麽。”景彥擺了擺手，“我想說——我決定給你們放兩天假，好好休息各位，再回來我們就要全力以赴了，下周一見！”
“哦哦哦哦哦哦哦！”
“太好了！”
“最棒的決定！”
這次更衣室裏的呼聲熱烈多了，也沒人再關注景彥剛剛為什麽愣了半天神，每個人都沉浸在放假的喜悅中。
景彥看着歡呼的球員們露出滿意的笑。
可就在這時，他敏銳地注意到人群後面的穆勒脫掉了上衣，然後趁着拿毛巾的機會從背包裏拿出手機。
景彥笑容一下凝固在了臉上。
千萬不能讓托馬斯看到那個熱搜！
“嘿——”
景彥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想也沒想按住了穆勒的手，可這樣做簡單，想個合理的解釋就難了。
“怎麽了J？”穆勒看着景彥疊在自己上面的手，眼神暗了暗，“你這是——”
“呃，托馬斯我……我呃，嗯！”景彥眼神亂飄，突然急中生智想到了說辭，“我只想說，我做好兌現承諾的準備了，你呢，想好要什麽了嗎？”
聽到這個，穆勒的疑慮被打消了大半，但還沒完全打消。
“這才剛比完賽，別着急，我還要想一想。”他說着抓住景彥的手，拇指輕輕摩擦虎口，“今晚你來我家，我給你答複。”
去你家？
他是不想好了才會去你家！
頂着85%的黑化說這個真的很讓人沒有安全感好吧！
“我等會兒還要去俱樂部，”景彥試圖找借口，“賽後的複盤和分析可以等到明天，但未來幾天的規劃是要今天做完的。”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穆勒說。
“不不，那太晚了。”景彥撓了撓下巴，“你得趕緊回去休息，托馬斯你今天打滿了全場，肯定累壞了。”
“事實上我一點都不累。”穆勒說着眼神又逐漸危險起來，“你了解我，J，你知道我還可以。”
媽呀！
說這話沒有深意誰信啊！
他們還在更衣室哎！
不要在這裏調|情啊啊啊救命！
就在景彥快要抓狂的時候，更崩潰的來了——
他看到穆勒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鎖屏界面顯示有新的推送消息，而那消息，正是景彥和羅伊斯的熱搜。
“好好好！我今晚去你家，我們好好聊聊！”景彥瞬間變臉答應下來，“不過先說好，你可不能拿沙拉招待我，我是肉食動物，我要吃肉，還有快樂水！一切我踢球時被禁止的東西都要有！”
穆勒态度終于軟化下來。
“嗯。”他回複笑臉幫景彥整理了衣領，手不經意碰到頸側，像在巡視被标記過的領地，“放心，早就都給你準備好了。”
趁着穆勒放松，景彥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只見穆勒的手機坑坑窪窪，像是上了戰場游歷一圈回來那樣，後面甚至被磕到露出下面的電路板。
“天啊托馬斯，你就用這個？”景彥邊吐槽邊不着痕跡地清理掉推送消息，感謝托馬斯的節儉，用這個轉話題簡直完美，“我記得在德國換手機不犯法。”
穆勒笑笑，“還能用，換它做什麽。”
“這樣多劃手啊。”景彥檢查完推送消息，開始針對關心起穆勒的破手機來，“我送你個新的吧，附贈手機殼，就是這個——”
他說着掏出自己的手機，手機殼是新做的，用了2012年他們在安聯捧杯的照片，所有人都在，但在中間最顯眼的，還是共同舉起大耳朵杯的他和穆勒兩個。
“怎麽樣？”景彥把玩着手機問，“你也用這個，我們用一樣的。”
穆勒眼神閃了閃。
“好。”他說，“就這樣，我們用一樣的。”
【叮——】
【托馬斯-穆勒黑化-5】
……
大巴車上，球員們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有打牌的，有玩游戲的，還有和家人通電話的，說真的，這實在不是個聊內部問題的好地方。
但阿方索-戴維斯快忍不住了。
怎麽辦呢？
他選擇用短信和穆夏拉私下聊聊。
阿方索：（敲敲）
阿方索：嘿賈馬爾，你看到熱搜了嗎？
阿方索：【鏈接-景彥羅伊斯XXX】
穆夏拉：嗯
阿方索：英國媒體真會搞事，竟然用tickle這個詞
阿方索：我敢肯定，J當時突然沉默就是因為從我手機上看到了這個
阿方索：他肯定氣炸了，羅伊斯也是
阿方索：不過他們關系真好啊
穆夏拉：嗯
阿方索：還有啊，你看J教練的賽後采訪了沒
阿方索：【鏈接-景彥賽後采訪】
阿方索：誰都知道他和穆勒是好朋友，但格雷茨卡——
阿方索：他怎麽回事，故意的？
穆夏拉：嗯
阿方索：你覺得格雷茨卡會成為J的球員嗎？
阿方索：老實說跟他踢球特別累，有時候我助攻上去後面的位置沒人補，他又不回來，最後還是我的問題
阿方索：有時候因為這個基米希也要挨罵
穆夏拉：嗯
阿方索：……
阿方索：賈馬爾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穆夏拉：嗯
阿方索-戴維斯嘴角抽了抽，索性放下手機，走到穆夏拉身邊的位置坐下，穆夏拉稍微有點吃驚，但打過招呼後又很快把頭低下去繼續刷手機。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讓我也看看。”阿方索湊過去。
只見穆夏拉手機屏幕上顯示他正在浏覽Reddit論壇的某個熱帖，而帖子的标題是——
【八一八那些年彥子哥的足（風）壇（流）歷（情）史（事）[小道消息][多未經證實]】
阿芳：？？？
好怪，再看一眼.jpg
……
與此同時，景彥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行程表，然後和穆勒一起回了家。剛一進去，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一切都還和他搬走時沒兩樣。
是的，在景彥2013年轉會去巴塞羅那之前，他和穆勒一直都是室友。
“托馬斯……”景彥站在門口，眼神複雜，“你就沒想過重新裝修，改改格局嗎。”
“看習慣了，不想改。”穆勒說着脫鞋走進裏屋，随着‘咔嗒’的聲音，什麽欄杆被打開了，“看看是誰回來了？”
景彥一愣。
就聽見一陣噠噠噠的聲音，下一秒，兩只大狗撲了上來。
“米奇！爵士！”景彥驚喜地抱住兩只狗狗，“J爸爸回來了，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米奇和爵士，一只德國黑背，一只哈士奇，是景彥和穆勒當年剛剛搬到一起住的時候抱回家的，在景彥搬去巴塞羅那的時候本想帶走一只，但他們誰都沒有想走的意願，景彥就把他們都留給穆勒撫養。
“輕點小家夥們，J爸爸現在身體脆弱，受不了折騰。”穆勒說着幫忙控制激動的狗狗們，“別拱他，爵士，你也不想剛一見面就讓J爸爸的某條腿打上石膏吧。”
“別聽穆媽媽的！我們小狗狗可聽不了這些！”景彥蹬掉鞋子坐在了地上，一手一個捂住狗狗們的耳朵揉搓，“今天高興！怎麽鬧都行，J爸爸說了算，別聽他的，他就是個讨厭鬼！”
穆勒沒再反駁，他看着景彥和狗狗們一起在地上打滾，氣氛溫馨的不像樣，就好像景彥從未離開過他那樣。
“我想再訂個披薩，順便叫點可樂，家裏只有紅酒。”穆勒說着走到門口的衣架那裏，“J你把我的手機放在哪個口袋裏了？”
景彥：！
那種事情不要啊啊啊！
眼看穆勒的手即将伸進景彥的外套口袋拿到手機，景彥心裏尖叫着推開兩只狗狗，他幾乎是從地上彈起來，一把抓住穆勒的胳膊把他扯到門廳的牆壁上按住。
景彥單手撐住牆面，努力掩蓋着心虛對穆勒來了個标準的壁咚。
“看着我的眼睛，托馬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