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諾伊爾的直球
諾伊爾的直球
其實在景彥看來,諾伊爾的傷純屬運氣不好。
在德國隊連續兩屆世界杯無緣小組賽出線後,去滑雪散心無可厚非,而且諾伊爾他滑雪快30年了,從沒出過事,但就是這次,很不幸,他撞到了積雪下面的石頭右腿骨折。
當然,大部分人和景彥想法不同,他們認為這是天意。
【過去的十幾年裏諾伊爾跟随拜仁和德國隊拿遍了幾乎所有榮譽,對他來說,也許就此機會結束是最好的選擇。】——《德天空》
對此景彥表示這完全是扯淡。
他才不信諾伊爾會就這麽倉促的結束自己的足球生涯,就算到了後期,對足球只是工作,也不會選擇就此離開賽場。
“胫骨和腓骨全部斷裂,才3個多月你就把拐杖扔掉了,還太牛了曼努。”景彥從諾伊爾懷裏跳出來,拍拍手順道。
“我不僅把拐杖扔掉,還用上了跑步機減重,還開始有球訓練了。”諾伊爾看了眼景彥亂糟糟的領子,伸手把它們弄的更亂,“昨天在球門前我甚至撲出了某個青訓小孩的點球。”
“減重好啊,你确實胖了,曼努。”
“我跟你說我恢複訓練撲出點球了,你只聽到了減重。”
“我說錯了嗎?”景彥理直氣壯的說,“上次見面你腰比現在細多了。”
諾伊爾哼了一聲:“那是2018年的時候。”
“你就說我說沒說錯吧。”景彥攤手。
兩人在走廊上邊走邊聊,他們之間沒有那種多年未見再次重逢的熱烈,但就像是從來沒分開過那樣,一見面就恢複成原來互怼的狀态。
當然,景彥盡量不去看對方頭上古怪的數值,不然他會忍不住去問諾伊爾搞什麽鬼。
走着走來,途經休閑室。
“嘿,快看,籃球筐!”景彥眼前一亮,拉着諾伊爾走了進去。
不知道走後一個走的是誰,竟然忘記關門,還把整整一筐的籃球都留在了這裏。
“你不是說要去找托馬斯嗎,還要去餐廳。”諾伊爾瞥了景彥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我還以為你餓壞了。”
“餓歸餓。”景彥撿起個籃球用衣服擦了擦,然後運球試試手感,“既然我看見了,怎麽能不玩一下。”
尤其是在某些人傷還沒好,還不能劇烈彈跳的時候,還有什麽比在他鼻子底下炫酷上籃進球更有意思呢?
“看我——siu!”
景彥假裝和對手激烈對抗,轉身晃動後潇灑起跳,單手扣籃得分,随後他張開雙手,仿佛在接受觀衆的贊美。
而那顆籃球彈彈彈,從景彥身邊經過,最後滾到了諾伊爾腳下。
“怎麽樣?”景彥得意地擡了擡下巴,“曼努你也來一個?”
諾伊爾:……
“太欠揍了對你不好,景。”拜仁門将彎腰把籃球撿起來,單手颠了颠,然後就那麽朝着遠處的籃筐投了出去。
‘哐當’一聲,球應聲入網。
而諾伊爾的雙腳甚至沒有離開地面哪怕1毫米。
“怎麽樣。”他沖景彥挑眉,用平淡的語氣把景彥剛剛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景彥:“……”
拽什麽拽,也就一般。
……
很快景彥玩球玩累了,抱着籃球走到場邊跟諾伊爾一起坐在地上。他雙手撐在後面,兩條腿晃啊晃。
看着自己不停搖擺的腳尖,景彥突然産生了個問題:“曼努啊,有件事我想問你。”
“說。”
“你做骨折手術的時候,腿裏打鋼釘了嗎?”
“打了。”
“現在呢?”
“還在。”
“那你過安檢的時候,豈不是每過一次都會響。”
“……嗯。”
“所以我想,要是比賽的時候往球上裝個吸鐵石,我們不就贏定了。”
“……太蠢了換一個。”
景彥撇了撇嘴,這想法哪裏蠢了,明明很天才。
不過他還真的想到個比森*晚*整*理較深沉的問題——剛來那天系統給他放的那個近期新聞,就是拜仁高層決定解雇門将教練的那個。
“哎對曼努,塔帕洛維奇被解雇那事,你處理的怎麽樣了?”景彥用一根手指按着籃球問道,“我看了你的回應,也看了卡恩和薩利的,可之後就沒動靜了。”
諾伊爾頓了頓,從無厘頭突然說到這個,就像從娛樂八卦突然跳到國際新聞一樣,在他所有認識的人當中,也就景彥能有這麽跳脫的思維了。
“沒怎麽樣,”諾伊爾笑了笑說,“還僵着,我還要恢複訓練,沒工夫陪他們鬧,所以就讓經紀人跟俱樂部談。”
切,景彥擺弄着籃球上的氣門芯撇撇嘴,說了等于沒說。
不過——
“那你這樣,挺累的吧。”景彥說。
又要恢複訓練,又要和俱樂部高層鬥智鬥勇,這一天得多少個小時才夠用啊,他想,要是換做他,估計早累趴下了。
然而這番話在諾伊爾聽來卻整個變了味兒。
挺累的?
怎麽,這是點他該退役了?
沉默了快半分鐘,諾伊爾突然扭頭看向景彥:“你沒必要試探我,J,想說什麽你就直說好了。”
“……啊?”景彥被諾伊爾說懵了,“什麽?”
“他們找你了是不是,說我能力下滑嚴重,不該再占着隊長和定薪的位置是不是?他們給你數據了嗎,讓隊醫跟你談過嗎,還有球迷的調查,超過50%的人說我應該退下來了,他們給你看過了嗎。”
諾伊爾幾乎不喘氣的說了一長串,最後他認真看進景彥的眼睛:“他們想讓你展示給球迷一個強大的,不需要諾伊爾的拜仁,想讓你逼我離隊,是不是。”
景彥大吃一驚。
“曼努!”他簡直不敢相信,“你怎麽會這麽想,拜仁不能沒有你,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你離開,誰給你灌輸了這麽蠢的想法!”
這麽蠢的想法啊。
諾伊爾看着景彥,和不久前的盧卡斯一樣試圖從他眼睛裏看出來點什麽,但最終諾伊爾什麽也沒看出來。
幾秒後他笑了。
“也是,我怎麽會覺得這事跟你有關系,”諾伊爾像是自言自語說道,“以你單細胞生物一樣的腦子,連昨天吃的什麽都不記得。”
景彥:???
“你才是單細胞生物!”景彥咬牙切齒對諾伊爾豎中指,“你這個叛徒,我剛說了我是堅定的拜仁不能沒有諾伊爾支持者!”
“那你還記得昨天吃了什麽嗎?”
“呃——”
突然問起這個,景彥還真一時半會答不上來。
“看吧。”諾伊爾攤手,“還說你不是單細胞生物。”
景彥:“……”
(挽袖子)
“別以為你腿裏有幾根鋼釘我就不敢動你!”景彥朝諾伊爾撲了過去,“敢說主教練沒腦子,不好好收拾你我名字倒過來寫!”
“嘿——你來真的?”
由于慣性他們在地上滾了幾圈,諾伊爾反應比景彥快,在最後一圈停下前反手抓住了景彥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地上。
景彥當然也不是吃素的,蜷腿頂在諾伊爾肚子上把他頂翻,然後看準時機坐到諾伊爾背上扳住他胳膊。
兩人就這麽翻來覆去鬧騰了好幾輪,手腳擰在一起,跟玩扭扭樂一樣,再加上休閑室是按照籃球館鋪的木地板,摩擦的聲音特別大。
如果這時候門外有人經過,恐怕第二天就要有類似于【拜仁內部矛盾再起,主教練隊長意見不合竟私下約架】的新聞出現了。
……
打了半天,終于誰都累的不想動了,景彥和諾伊爾默契地停手,随後往地板上一躺,像兩個大字原地鋪開。
歇了幾分鐘,景彥扭頭看向諾伊爾。
也不知道是在剛剛的哪一瞬間,拜仁隊長頭頂的紅點變成了綠點,背刺指數也掉到了3。
景彥:【003?】
【我在】
【看你剛才打的高興,就沒忍心提醒你】
【諾伊爾背刺-2,當前陣容:友善】
景彥翻了個白眼。
不過算了,提醒不提醒的吧,變了就好。
“我有個問題,教練。”諾伊爾突然開口說,“假如,我是說假如出現了更好的門将,你會向俱樂部要他嗎?”
“嗯……這個要分情況。”景彥認真思索後回答,“拜仁現在的門将索默門線撲救的能力很強,甚至反應比你還快,但他的出球可比不上你,覆蓋面也沒你廣。你不在,我們相當于少了個球員在場上。”
【諾伊爾好感+1】
機械聲響起,景彥看向諾伊爾。其實不看他也知道,諾伊爾現在肯定是開心的。
注意到景彥的眼神,諾伊爾瞟了回去:“愛聽,多說點。”
“哈!”景彥抖了抖眉毛,“你還真一點都不謙虛。”
“做門将的要對自己有信心。”諾伊爾微笑,“那我們再說,如果現在市場上有個撲救能力和出球能力都和我一樣的球員,但是比我年輕,你會要他嗎?”
“你說的這個,不就是20多歲的你自己嗎。”
“嗯,可以這麽說。”
“那必須拿下啊。”景彥毫不猶豫說道,“現在連什麽奧納納都能賣五千萬歐,那同年齡的你不得值兩個億,拿下,必須拿下!”
然後。
他就眼看着諾伊爾頭頂的綠點又變回了紅點。
【諾伊爾好感-1;當前陣營:敵對】
景彥:w(Д)w
Why?
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諾伊爾你不至于吧!我們說的不是你嗎,年輕時候的你,又不是說什麽別人,你嫉妒個什麽勁呢!
但緊接着,景彥又看着那個紅點變回綠點,幾秒後又變成紅點,然後就那麽在紅綠之間來回切換。
最後。
諾伊爾頭頂代表陣營的地方出現了個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的點。
景彥:“……?”
【003!這什麽情況啊!】他在腦子裏沖系統大喊,【不是只有紅綠黃三種嗎,敵對,中立,友善,這個半紅半綠的是什麽玩意?】
【正在檢測——】
【檢測到系統卡頓,正在修複,預計修複時間:未知】
【我的天呢!】
【彥哥你是第一個把目标對象情緒調動到系統卡頓的!牛啊!太牛了!】
這,這……
啊??????
可能是景彥臉上裂開的表情太過奇怪,諾伊爾湊過去,一巴掌糊在了他臉上。
“想什麽呢?”他問,“是不是已經在想買到年輕的我怎麽用了?”
“沒——哎呀,起開。”景彥一個猛甩頭甩掉諾伊爾的手,“正煩着呢。”
“你有什麽可煩的。”
“煩你。”
“我?怎麽,嫌我不年輕了?”
“沒那回事。”景彥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現在的你比年輕那會兒更好,經驗豐富,更知道怎麽處理情況。”
諾伊爾一頓。
【諾伊爾好感+1】
“說真的,曼努,要是真能弄來年輕的你,我就把他改造成中場。”景彥擡頭說,“到時候你守門,然後前場再來個托馬斯,我保證我們拿遍所有獎杯!”
【諾伊爾好感-1】
景彥:?
他又說錯什麽了,這好感度怎麽跟過山車一樣,剛加上去,還不到半分鐘又掉回來了?
“你知道嗎J,如果你不走,隊長袖标現在應該是你的。”趁着景彥呆住的這幾秒,諾伊爾沒由來說了這麽一句。
景彥眨眨眼,不懂他想說什麽。
“你走以後赫內斯還是總念叨你,他覺得你去巴薩就是因為錢和夜店,你做了個愚蠢的決定,但他仍然愛你。”諾伊爾又說,“既然走了,為什麽要回來呢?”
“哈?曼努你——”
“J。”諾伊爾打斷了景彥驚詫的反問,“你是為了托馬斯才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