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自己抽的卡, 就算是比格,那也只能忍着。

景彥拉長着臉去給李耀良送衣服,故意挑了兩件奇醜無比的,他現在能做的報複也就只有這樣了。

就是不知道衣櫃裏怎麽會有這種睡衣, 景彥想, 他是肯定不會買的, 不過倒是很有內馬爾的風格。

想着想着, 景彥哼起了複仇的小曲兒慢吞吞往浴室走,結果剛走到拐角,又聽見浴室傳來一陣熟悉的叮咣聲。

“我滴個親娘哎!李耀良你不會把浴室也給我拆了吧!”

景彥三兩步沖到浴室門口開始瘋狂敲門。

“別敲了, 我還以為外面站了個雪姨。”十幾秒後李耀良開了門,他雙手抱胸堵在門口,上下掃了景彥一眼, 随後嫌棄的看向景彥手裏的睡衣,“你這品味真是越來越德國化了。”

開什麽玩笑, 誰不知道他品位隊內一流。景彥把睡衣塞到李耀良懷裏,然後從他肩頭的空隙往浴室裏瞧, “這麽半天,你在我浴室裏幹嘛呢?”

還好,浴室裏只有幾個櫃子都被打開了, 乳液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沒像客廳一樣被破壞的那麽嚴重。

“我找個護發素, 你至于嗎。”

“我才要問你至于嗎,就找個護發素,你快把我浴室翻個底朝天了。”景彥白他一眼, “我看你也別給我當助教了,多屈才啊, 你一個人就是一支拆遷隊。”

李耀良擺擺手,“行了行了,待會兒我給你複原總行了吧。”

“你最好給我複原。”景彥推他進去,“趕緊洗,我去睡覺了——”

“哎等會兒!”李耀良揪住景彥領子把他拽回去。

“你幹嘛?”景彥狐疑的看着他,“不會還要我伺候你洗澡給你搓背吧。”

“就你那手法,到澡堂子裏免費給搓都沒人要你。”李耀良嫌棄的說,“我是讓你趁這會兒跟我說說拜仁,這幾天你應該和高層還有更衣室都接觸過了吧,那宮鬥是怎麽回事。”

聽他提到這個,景彥頓了頓,“你現在就要聽?”

“昂呗,”李耀良把上衣拽掉随手丢到地上,示意景彥随便坐,然後走進淋浴間調試水溫,“你早點告訴我,我早點幫你想辦法啊。”

景彥:“……”

這小子,比他這個屋主人還像主人。

不過話倒是在理,景彥想,反正再過兩天他就要去拜仁入職,提前跟他講講拜仁內鬥也算是早做準備工作。

再說了,也許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局外人,不在局中可能會看得更清楚,說不定還能幫他解決幾件麻煩事。

“那行,你洗着,我跟你說說。”景彥把李耀良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随後往門上一靠。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景彥詳細跟李耀良講了自己入駐拜仁更衣室後的每一件事,包括卡恩和薩利跟他打啞謎,還有諾伊爾的事全都跟他說了。

當然,除了托馬斯-穆勒黑化這件事,這個不能說。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景彥總結道,“高層跟更衣室元老球員矛盾好大,你說我該怎……”

“要我說,這事就跟你沒關系。”李耀良打斷景彥的詢問,“卡恩希望球隊年輕化,要清理球員,諾伊爾和穆勒想留下繼續拿高薪,可這兩邊都跟你沒有直接利益關系啊,你誰都別理,好好管球隊,有成績了比什麽都強。”

“話是這麽說……”景彥無奈地咂咂嘴,“是沒有直接關系,但兩邊都想通過我牽制另一邊,你沒聽見,昨天諾伊爾非逼我站隊,那氣勢,我都感覺下一秒他要揍我。”

“揍你就揍你,他要揍了你,你不是更有理由說了。”李耀良邊往頭上揉泡沫邊笑嘻嘻說道,“那高層呢,卡恩怎麽說的,你要是沒辦法把他眼中的更衣室毒瘤趕走,他能怎麽你?”

“他能威脅我的多了。”景彥吐了幾個泡泡說,“而且卡恩還不是推動我回歸的那個,薩利也不是,他倆當初都想要圖赫爾,董事會那邊有人想要赫內斯還有魯梅尼格重新回來掌舵,但是他倆好像也不是那麽的希望我回來。”

“你怎麽知道赫內斯和魯梅尼格不想你回來?”

系統告訴他的。

“我就是知道。”景彥說。

“行,你有你的消息渠道,我不多問。”李耀良打開花灑沖水,“還有別的嗎?”

“這還不夠嗎。”景彥有點洩氣的撐着下巴,“高層球員鬥法,我夾在中間,更衣室的小孩們都在觀望,輕易不站隊。”

“那穆勒呢,他怎麽想的跟你說了嗎?”

“沒,但他說會幫我融入更衣室。”想起昨天晚上穆勒給他的承諾,景彥笑了笑,“不管高層和諾伊爾怎樣,我跟托馬斯一定會站在一起。”

“噫——”李耀良百忙之中抽空撇了景彥一眼,“要不說你是個傻的,都這樣了還想着你那托馬斯呢,他什麽都沒跟你說你就把家底都掏給他了,要是他跟諾伊爾抱團,你不得跟高層一起完蛋。”

“不會的。”景彥毫不猶豫說道,“誰背刺我托馬斯都不會。”

畢竟那可是開局陣營裏唯一的友善方,而且至今背刺指數都保持在0,雖然黑化值有點高,但那無傷大雅。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

【直接說他喜歡你,你也對他有感覺不好嗎】

系統的聲音把景彥吓了一跳。

【去去,說正事呢。】他在心裏對系統豎了個中指,【而且我再說一遍,我跟托馬斯那是從小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

行,好兄弟,系統想,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

……

“不是我說,就你這樣還宮鬥呢。”李耀良甩了甩頭發,“真要在宮鬥劇裏,我的彥兒哥啊,你怕是一集都活不過去。”

“……亂成這樣,我敢說誰來都會抓瞎。”

“不亂啊,這不是挺清晰了嗎。”

“啊?”

“這不白給嗎。”李耀良對景彥說,“你想啊,拜仁高層一共多少人,真正說得上話的又有幾個,排除掉卡恩,薩利,赫內斯還有魯梅尼格,那剩下的不就是推動你回歸的那位嗎。”

嘶——

景彥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那真正希望他回歸的……他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名字,就是前天庫卡跟他說的,要他小心的那位拜仁現任主席,平日裏很是低調的海納。

怎麽着,難不成這位是想利用他清理掉前任的痕跡?

“老天爺。”景彥嘟囔着按了按太陽穴,“更亂了。”

“我還是那句話,你把比賽搞好比什麽都重要。”李耀良說,“不過你剛剛跟我說的,今天上午基米希撞見諾伊爾逼你那段,他完全說向着諾伊爾的,你小心他到時候演你。”

這個景彥想到了,但他能有什麽辦法。

“基米希對諾伊爾的忠誠是因為當年他來拜仁還沒站穩腳的時候諾伊爾很照顧他,這個我能理解。”景彥說。

“再怎麽照顧,現在也到了考慮自己的時候。”李耀良說,“你去找基米希聊聊,說明白點,直接要他別幫諾伊爾,這對他又沒什麽好處,然後再許諾他隊長袖标,說你完全支持他,這樣還拿不下他嗎。”

“這……”景彥想到基米希現在對他還是負數的好感,“以他的性格,我就算說的再天花亂墜,他也不一定聽。”

“那你讓穆勒去說,穆勒和諾伊爾地位相同,當年肯定也照顧過他。”

這倒是,不過,唉——

穆勒說會幫忙是一碼事,可要他為自己去當壞人,去給基米希壓力,這樣就太過分了。

“往好處想想,至少你現在不是高層的傀儡,”李耀良看出了景彥的為難,換了個方向說道,“我和克洛澤來了,他們也不好給你教練組安排眼線。”

等,等會兒!

“眼線?”景彥問,他記得系統也提過這個,但當時沒仔細問,“什麽叫眼線?”

“高層在更衣室在教練組有自己的眼線不是基操嗎,你也可以理解為打小報告的。”

“啊這。”

“所以赫內斯才說你精明,他以為你要獨攬大權呢,誰想到你這根本是瞎貓撞見死耗子。”

“我還以為他真是誇我……”

“他真要誇你能讓薩利聽見?”

“有,有道理。”

看着景彥滿臉內存過大,正在加載中的樣子,李耀良哧哧笑了幾聲。

“你們拜仁是有點複雜啊。”他說。

聽到這個景彥轉圈的眼睛裏總算是又有光了。

“對吧!跟你說了,仁宮宮鬥要命啊。”

“哦我是指對你來說複雜了點。”李耀良壞笑起來,“不過我能幫你分析,真要解決,這事我們得找江九離,他這方面在行。”

“九哥大忙人。”景彥擺擺手。

說實在的,他有點怕江九離,從當年在國奧隊第一次見面他就覺得那家夥深不可測,能不找他盡量不找。而且在這個世界,江九離去了米蘭,最近正忙着争奪歐冠席位呢。

“說是忙,在米蘭又當爹又當媽,但其實閑着呢,還有功夫到處收貨。”李耀良關了水說。

“你森*晚*整*理跟他聊過?”景彥問。

“随便聊的。”李耀良拉開淋浴間的玻璃門拽了條毛巾進去擦頭發,似乎對他和江九離的談話不想多說,“餓了,彥子,整點吃的去。”

“……我又不是你的傭人。”景彥嘴角抽了抽,“是你要我跟你說拜仁情況我才留下的,不然這會兒我早睡覺了,餓你自己弄去。”

“幫你分析這麽多,我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李耀良理直氣壯說道,“你不幫我也行,到時候廚房還能不能保持原樣,那我就不清楚了。”

景彥:“……”

真是請了個祖宗回來。

“怕了你了,我去弄行吧。”景彥起身離開浴室,和他剛進來的時候一樣拉着臉。

真倒黴,他想,來了這才不到一周,麻煩事一件接一件,尤其這兩天,好家夥,cpu都燒了不知道幾回了。

可景彥不知道的是,更倒黴的還在後面。

就在他從廚房的各個角落搜羅了一堆零食準備拿上去的時候,就聽見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着又是一陣’噠噠‘聲。

壞了,這回真遭賊了。

結果還沒等景彥采取什麽措施,就看見兩道黑影從門口竄進來,一下撲到了他身上。

“哎——”

景彥被撞坐在地上,而撲倒他的罪魁禍首則興奮的圍着他又嗅又舔,定睛一看,這不是米奇和爵士兩只狗狗嗎。

他們怎麽會在這兒?

“壞狗狗!”

景彥揉着兩只大狗的頭輕聲訓斥,不過既然他們在這兒,那他們的另一個主人呢?

就在這時,從門口的拐角處慢悠悠走出來一個人:“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嗎,J。”

“托馬斯……”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在看到穆勒笑臉的那刻景彥心裏還是顫了顫,他還沒準備好在看完情書,呸,自傳後再見正主呢。

“你是怎麽進來的?”

“如你所見,從正門進來的,你的密碼很好猜。”穆勒聳了聳肩,随後對地上的景彥伸出手,“我沒想打擾你,但晚上我回到家,米奇和爵士見你沒和我一起回去,就不停的問我你到哪裏去了,我沒辦法,只好帶他們來見你。”

這算個什麽理由。

景彥拉住穆勒的手起身,随後白了他一眼,“用狗狗做借口,你幼稚不幼稚啊,托馬斯。”

穆勒笑笑。

幼稚什麽的,管用就行。

“這麽晚了,你帶這些零食要做什麽?”穆勒指了指散落一地的零食袋說,“別告訴我你打算在床上解決它們。”

呃!

說到這個景彥想起來還有個李耀良在浴室呢,他笑容僵在臉上。

完了完了,要是讓托馬斯撞見這個,那他就死定了,死得透透的。

景彥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啊,這個啊,我是想看電影來着哈哈哈哈!”他不太自在的移開眼神,然後撿起零食,招呼兩只狗狗推着穆勒往樓上走,“既然你來了,那我們一起看吧!”

說什麽也得把他們隔開。

“等等,J。”穆勒甩開景彥的胳膊,扭頭懷疑地看着他,“你為什麽這麽着急,有什麽東西不想我知道嗎?”

景彥:!

我靠這家夥也太敏銳了點吧!

“啊哈哈怎麽會呢。”景彥吞了吞口水,盡量自然的說道,“我只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而已,先安頓好米奇和爵士我們才好單、獨看電影啊,對不對,你也不想被打擾,是吧。”

穆勒仍舊狐疑的看着景彥。

“不,不打擾。”他說,“米奇和爵士是我們的孩子,我一點都不覺得打擾,你覺得呢,J爸爸。”

景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就在景彥快要靈魂升天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J?是你在下面嗎,誰來了?”

是克洛澤的聲音。

穆勒瞬間眯起眼睛危險地看向景彥,用眼神表示:這就是你想瞞着我的?

但景彥莫名松了口氣。

“是我,米洛,什麽事都沒有。”他回答說,“托馬斯來了,還帶了我們之前養的兩只狗狗。”

克洛澤走到樓梯口,他手裏拿了個高爾夫球棒,看樣子是以為景彥遇到了麻煩來幫忙的。

“嗨米洛,好久沒見了。”穆勒熱情打了招呼,“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我上午才得到的消息,你下午就來了,是提前說好的嗎,J沒告訴我你要暫住他家。”

呃——

不知道為什麽,景彥莫名從這話裏聽出點責怪和威脅的意思來,他拽了拽穆勒袖子。

穆勒扭頭看他一眼。

‘你讓他住你家?’

景彥繼續拽穆勒袖子,同時讨好的笑了笑。

“是臨時才決定的。”克洛澤沒理會穆勒夾槍帶棒的話淡淡說道,“既然你們沒事,那我回去了,你們也早點睡,晚安。”

快回去吧。

景彥揮了揮手,“晚安米洛。”

可就在這時,更糟糕的也來了——就聽見樓上浴室門打開,一陣急促的拖鞋聲由遠及機。

“你好了沒有啊彥子,弄個夜宵弄老半天,實在沒有也行,開瓶白酒,小爺我好久沒喝過了,咱倆今天好好喝……米洛?你怎麽在這兒?”

大概是因為過于嫌棄景彥準備的那套睡衣,李耀良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而他原本說的是中文,在看到克洛澤的那刻才切換成德語。

随着話音落下,他出現在樓梯口,往下一看,正好對上托馬斯-穆勒的眼神。

空氣安靜了。

克洛澤看看李耀良身上的浴巾,又轉頭看看穆勒,最後眼神落在景彥身上,李耀良盯着穆勒看了半天,餘光掃過景彥,眼神逐漸戲谑,而穆勒,除了一開始看了李耀良一會兒,現在已經把眼神重新放回景彥身上。

一時間,景彥成了所有人目光的集中地。

景彥:……

汗流浃背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托馬斯-穆勒黑化+……】

“哎呦喂!”李耀良的聲音打斷了系統的提示音,他沖穆勒擡了擡下巴,“這不是我們正宮哥嗎!”

穆勒聽的一愣,看向景彥。

而景彥,景彥已經石化成兵馬俑了,沒法給他任何回應。

“真是的,早點說啊,早說我就不出來了。”李耀良勾起嘴角擺擺手,然後拍了拍克洛澤胳膊拉上他往回走,“就不打擾了,您二位爺,早點歇着吧。”

【托馬斯-穆勒黑化-3】

那二人走後,穆勒眼神還停在景彥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這樣那樣。

景彥從石化中清醒過來,吞吞口水:“你聽我說,托馬斯,我可以解釋……”

“你解釋吧。”穆勒語氣危險,“我聽着。”

“就是——”

沒等景彥想好說辭,李耀彥突然又從拐角冒頭出來。

“差點忘了,既然他來了,那彥兒哥我就不去你屋睡了昂,我随便找個房間對付一晚,等明天他走了再說。”

話是對景彥說的,但卻看的是穆勒,還有意無意用了巴伐利亞方言來說,景彥不一定聽得懂,但穆勒完全能理解。

說完,也不管穆勒眼神如何,李耀良哼着歌離開了。

樓下一片沉默。

兩只狗狗見爹媽情況不妙趕緊溜走,留下一個即将在沉默中爆發的穆勒和一個即将在沉默中滅亡的景彥。

好半天後。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穆勒松了松領口,像是在問景彥有什麽遺言。

這種情況下,任何想說的話都會變成狡辯。

景彥視死如歸的看向穆勒,深呼吸,随後自暴自棄樣扯開領子。

“來吧,這回你想咬哪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