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想現在就和你看着星空做(一更~)

真想現在就和你看着星空做(一更~)

景彥挂斷電話, 緩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敢相信這種嚴肅的指控是怎麽落到他頭上的。諾伊爾在旁邊把他和經紀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趁着景彥沒回過神來,他拿出手機翻看新聞。

“別擔心, J, 事情還沒那麽糟。”諾伊爾碰了碰景彥, 把手機上搜到的拿給他看, “馬內的經紀人只是接受了塞內加爾國內的一檔訪談節目,而我看了,這個訪談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噱頭,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麽都別做。”

景彥像個機器人一樣擡頭看着諾伊爾,好半天眼睛裏才有神, 他張了張嘴:“曼努你,你怎麽, 反應這麽平常,他控訴我種族歧視哎!”

“2023年了,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了。”諾伊爾擺擺手說,“我沒有在安慰你,我只擺事實, 你看——現在國際上只有這麽幾家媒體轉發了那條新聞, 但看評論和浏覽量, 肯定上不了明天的頭版,甚至內頁都不一定。”

這是真的,但以景彥的身份和國籍, 這麽‘爆|炸’的消息才這點關注可不太正常,應該是有人、或者又機構在事發的第一時間進行了冷卻處理, 不過這沒必要讓景彥知道,這麽做的那些人肯定也是這麽認為的,諾伊爾想。

“怎麽能屢見不鮮啊,這種事。”景彥感覺頭皮發麻,2016年還一派祥和,等到2023年變這麽魔幻了嗎。

“我該怎麽辦?”景彥問,“這個時間點真糟糕,等下訓練結束,俱樂部門口肯定圍滿了記者。”

“你經紀人剛跟你說的,可能你沒聽見,他讓你保持沉默。”諾伊爾攬過景彥的肩膀,“更衣室裏,我覺得其實你不需要聲明,馬內的狀态大家都清楚,也明白你不讓他上場是為什麽,但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可以告訴他們不要對記者開口。”

“噢噢。”景彥點了點頭,樣子還是很懵。

“這事就算和馬內沒關系他事先不知道,他在之前也肯定和經紀人抱怨過。”諾伊爾輕輕拍了拍景彥側臉讓他集中注意,“或許你應該去和他聊聊,看看他的态度,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對,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就連馬內本人也肯定知道自己上場時間減少是為了什麽,就算他感覺不到自己能力的下滑,也能看到數據的下滑,數據總不會造假。

景彥又點點頭,這次眼神堅定了不少。

“我知道了,這就去和馬內談。”他感激地沖諾伊爾笑笑,又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謝謝你曼努,真是幫了大忙,沒有你,我現在還暈頭轉向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呢,先走了,過陣子請你吃飯!”

看着景彥眼睛恢複亮色,揮着手風風火火離開的樣子,諾伊爾嘴角翹起,心情也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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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

諾伊爾轉頭又想起剛剛搜到的新聞,對這件事他還是有些在意的,但不是對景彥的影響,諾伊爾相信景彥不會因為這種爛事受到打擊,他更關心的是,在背後幫忙處理這事的人,怎麽做到的。

而對于這個人,拜仁隊長隐隐有了大致的猜想。但他還不能确定就是對方,直接問又太生硬,缺乏契機。

可很快,在去往餐廳的必經之路上諾伊爾正好碰到了他猜測的對象。或許是剛剛跟J待在一起,沾到了他的好運氣吧,諾伊爾心想,看來以後更要多抱一抱他才行。

“晚上好,李助教,怎麽在這裏不進去?”諾伊爾主動上前打了招呼,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一探究竟了。

李耀良似乎正在和什麽人發消息,見諾伊爾上前搭話,他反應不大,只懶散地擡手揮了揮算作回應。

“你看了新聞嗎?”諾伊爾問,“我剛剛跟J在一起,他接到經紀人電話,知道以後他吓壞了。”

聽到景彥的事,李耀良終于肯擡起頭認真看向諾伊爾,只不過在對視兩秒後,李耀良突然嗤笑出聲:“我能想象他聽到這消息時腦袋裏空白一片的表情,但你要說他吓壞了,開玩笑,巴塔克蘭恐襲都沒把他吓壞。”

“是嗎,我的錯,我太誇張了一點。”諾伊爾笑笑。

“豈止是一點。”

“還有件事我不太明白,”諾伊爾問,“在現在的大環境下,這樣标題的新聞,竟然還沒上熱搜,真是奇怪。”

“這有什麽。”李耀良對此不屑一顧,“一看就是标題黨,虛假新聞,人們都聰明了,不會給他們熱度。”

“可這說不通,媒體沒有你說的那麽善良,到更像是平臺限流。”諾伊爾邊說邊觀察李耀良的表情,在看到李耀良挑眉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不過限流只是我的猜想,并非事實,我沒把它告訴J。”

在聽到景彥不知道後,李耀良表情回複平常。

“讓新聞不發酵的辦法就那些。”他說。

諾伊爾瞬間明白李耀良的言外之意,随後‘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你剛才,給誰打了電話?”諾伊爾問。

“你平時也這麽多問題嗎,諾隊長?”李耀良促狹地看了諾伊爾一眼,随後也沒回答,轉身走進餐廳。

而在他把手機黑屏前,諾伊爾分明看到了上面和埃隆-馬斯克的對話界面。

哇-哦。

原來是這樣。

……

這邊景彥結束了和馬內的談話,過程不是一般的糟糕,是非常糟糕。馬內态度強硬,雖然沒有直接指責景彥對他的黑人身份有歧視行為,但明裏暗裏都透露着對景彥不讓他上場的不滿。

“你要知道,我用球員,是要看數據的。”景彥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對馬內說,“已經來到了賽季末,我不可能再給球隊适應你的時間。”

“你指責我數據難看,可那是因為你不給我出場時間。”馬內說,“如果你相信我,就像克洛普那樣,我的數據絕不會是這樣。”

可賽季初在納格爾斯曼手下,你7七場比賽0球1助的成績真的很難說服人啊,景彥頭疼的捏了捏鼻梁。

老天……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數據不好看?

因為不讓上場。

不讓上場?

因為數據不好看。

然後就這麽一直說下去,景彥想,他可以搬出美國隊長的經典臺詞來形容:I can do this all day。

談話不歡而散,馬內堅持自己的看法,并且一定程度上支持他的經紀人,景彥毫無辦法,只好承諾了會在下場和霍芬海姆的比賽中讓他首發出場。

不過讓人欣慰的是,在知道了他和馬內談話後,部分球員向景彥表達了支持的态度,剩下沒有當面說的也給他發了短信。

晚上回去的時候,景彥遭受了今天的第二次打擊。

呃,也不能算是打擊。

就是一向和他黏在一起的摯友托馬斯-穆勒竟然破天荒的拒絕了和他一起坐車回去。

景彥拉長着臉開車,心裏一萬個不爽。

當然了,大部分是因為被無端指控種族歧視,只有少少少部分是因為托馬斯不想坐他的車。

絕對不是反過來。

……

等回到家,李耀良又跑出去嗨皮,家裏只剩下景彥一個。

“忙,都忙,忙點好啊。”

“都不想管我,我真是好孤獨,好寂寞,好冷啊~”

家裏沒人,景彥戲精上身,在客廳地毯上抱着兩只大狗演戲,沒過多會兒,薮貓也過來圍觀,顯然比起主人兩只大型犬對貓更感興趣,于是景彥這次徹底變成了一個人。

“嘤——”

“我要鬧了!”

【別難過,彥哥】

【你還有我】

“你不在我傷口撒鹽我就謝謝你了。”景彥朝空氣翻了個白眼,“要不這樣003,你把實體變出來,就是那個機械小球,正好我抱着哭一會兒。”

【……】

【請不要調戲系統】

“我調戲你?一點意思都沒,你甚至不會臉紅。”景彥捏了捏鼻子,“來吧,就當是幫我了。”

系統沒說話,幾秒後空中出現了那個機械小球,但只是一瞬,它很快再次消失,因為門口傳來有人回家的聲音。

【穆勒回來了】

“我回來了。”穆勒那邊傳來‘哐啷’的聲音,聽上去帶了不少東西,“J?你在嗎?”

“托馬斯啊啊啊啊!你可算回來了!”

景彥撲過去假裝抹眼淚:“你根本不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麽,馬內的經紀人說我種族歧視他,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我看到新聞了,是小豬轉發給我的,但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穆勒笑着拍了拍充當自己腰部挂件的景彥頭頂,“別在意他。”

“你為什麽反應這麽小?顯得我這個反應大的好像個傻瓜。”景彥松開穆勒坐回地毯上,擰着眉毛抱起胳膊。再次見到對方的開心消散的差不多了,他又想起穆勒今天晚上拒絕一起回來的事。

“這才住過來多久你就不想住了,不想住了也沒關系,又不是我非要你住,想走你說一聲,我不攔着你。”景彥惱火地對穆勒說。

穆勒愣了下,随後忍不住笑起來。

別說,莫名生氣的景彥還真是可愛。

“笑什麽笑,哎,說你呢!”景彥抓過抱枕砸了過去,“剛才不跟我一起坐車,你去哪兒了?”

“去了趟超市。”穆勒說着走回門口,再回來,他手裏多了幾個袋子,裏面裝着很多歌罐頭一樣的東西。

“你拿的什麽東西?”

“油漆小樣。”穆勒把袋子們放下,“各種顏色都有,你不是說想要重新給房子刷漆,但還不确定什麽顏色,我就把基礎的都買回來了,我們可以自己調。”

景彥吃了一驚,趕緊爬過去看那些罐子。

而就在這時,穆勒又從背後把下午球迷給他的景彥娃娃拿了出來,“看,我還把你的棉花娃娃拿回來了。”他把娃娃在景彥鼻子前晃了晃,成功引起注意,然後勾着他的眼神把他勾來到自己胸前。

“快給我!”景彥搶過娃娃瞪了好友一眼,“你把我當驢子耍了是不是?”

他就是那個驢子,娃娃是胡蘿蔔,而穆勒則是把胡蘿蔔吊在前面勾着驢子往前走的的混蛋。

“絕對沒有,J你比驢子聰明多了。”穆勒笑着說,“現在的問題是,你想把他放在哪裏?電視櫃上還是沙發上,我覺得沙發上好一點。”

“嗯!我也覺得沙發上好一點。”景彥抱起娃娃放在沙發中央,随後他豎起一根手指,“以後往沙發上坐的時候注意點,別壓着我,記住了嗎?”

穆勒對景彥行了個半正經不正經的海軍禮。

“明白,先生!”

……

景彥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而怎麽對付生氣的景彥。

穆勒永遠有辦法。

……

簡單吃了點沙拉後,景彥和穆勒帶着油漆們來到了屋子裏的空房間,他們準備在這裏試驗油漆樣式。

穆勒想要藕色的,他決定那樣很溫和,但景彥不喜歡,可他的喜好随時在變,上一秒想要把房間刷成火紅色,下一秒又想整成生機盎然的嫩綠色。

“純紅色的房間,你是想讓我們住在地獄裏嗎,彥子。”穆勒拿着刷子看着景彥在牆壁上甩出的紅色油漆,搖搖頭說,“相信我,這不會是個好想法。”

“你不喜歡紅色嗎?”景彥反問,“這可是拜仁紅哎,我們主場的球員通道就是這個顏色。”

“球員通道是球員通道,家裏是家裏。”穆勒說,“從心理學的角度,紅色讓人心情激蕩,容易生氣,不适合用在家裏。”

景彥坐在了地上,随後躺下看着天花板:“也不是純紅色,我們還可以在上面畫點什麽。”

“可是那樣你不覺得更像地獄了嗎。”穆勒也躺下來,緊挨着景彥看向天花板,“你想,紅色就像血液,讓人沸騰,如果晚上我們睡在這樣的房間裏,可能就不只是6次半了。”

景彥僵了一瞬。

“有,有道理。”他終于放棄了紅色的想法,為了安全着想,“那你覺得我們刷成什麽樣好?”

穆勒想了想,“海底怎麽樣?”

“藍色?”景彥眨眨眼看向牆壁,想象自己被藍色包裹,“嗯,可以,我們可以把整體分成深海,淺海,還有海面,再畫點小魚,一定很美。”

然後還可以畫一艘大船,海盜船或者什麽,上面有個平時不正經但危急關頭卻很可靠的船長。

等……

想到大船,景彥聯想到了曼城的隊标。

“托馬斯啊,你說,和曼城的次回合歐冠,我的新陣型,能行嗎?”他輕聲問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對,不試試怎麽知道有沒有用。

現在拜仁的人員配置想玩出花來也只能這樣,對上這賽季進攻防守兩端都很猛的曼城航母,碰一碰,說不定就掀翻他們了。

“你說的對,托馬斯。”景彥雙手枕在腦後,心跳逐漸加快,“就讓我試——”

“真想現在就和你在海底看着星空做,一定會越做越愛的。”穆勒突然來了句,顯然他的思維還停留在粉刷房間上。

景彥:“……”

想不到你托馬斯濃眉大眼的也是個毀氣氛高手。

[足球]萬人迷教練吐血執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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