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違反天道
第三十四章 違反天道
看見如此情形，衆人才後知後覺趕緊跪下，磕頭求饒。
“我們也是被逼得啊！求仙人饒命。”
滄歌緩步走向那些人，确實是人。
那些人見滄歌不理，又轉頭向剛才那些喊死的父母求情：“爹，娘，我們知道錯了，你們救救我們。”
“你們忍心看我們送死嗎？”
“我還年少啊，娘。”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滄歌冷臉站定：“剛才你們不是這樣說的。”
“仙人，”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身後來。
滄歌回頭，一老人滿臉淚水哀求道：“仙人，求求你放了他們吧！”
“……”滄歌皺眉：“…可，他們剛剛……”
“他們也不是故意的，況且他們也知道錯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
滄歌：“他們都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去死，為什麽你們不能？”
“仙人，他們就是做了再多的錯事，也是我們的孩子。”
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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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是仙人，也不能管我們的家務事吧！”一男子大着膽子喊道。
“對啊，對啊……”人群中不滿聲漸漸高大。
“仙人，你就別管我們的事了。”一老人似是為難說道。
滄歌：“……”原是他多管閑事了。
顧大夫有些擔憂看向滄歌：“公子……”
滄歌看向那些老人：“若我走了之後，他們依然把你們趕出去呢？”
“……趕出去我們也認了，這是我們的命，本來就沒幾年活頭了，早死也算是解脫了。”
其他老人似乎也很認同，滄歌看着眼前這些愚蠢的為人父母者，自私的為人子女者……好像是他錯了。
“好。”
“好…”
滄歌扶起顧大夫：“顧大夫，我們走吧！”
他們要走，可剛才那些官兵此刻緩了過來，擋在兩人前面，“敢傷官府人員，來人吶，給我拿下。”說是這樣說着，可衆人剛才都看到了滄歌的本領，所以都踟蹰着不敢上前。
滄歌把顧大夫扶到一邊，“顧大夫，你照顧好自己，我馬上就來。”
顧大夫拉住他，擔憂的看着他，滄歌對他笑了笑：“放心。”
“給我上。”
滄歌收起了法力，只用拳腳迎戰，可凡人之軀亦是難敵。
滄歌不再多看一眼地上捂着被打處痛呼的人，徑直走到顧大夫身邊：“我們走吧！”
被打難免心裏氣憤，那人看準了滄歌背對着他，掙紮起身，看準機會，拿起手裏的刀刺向滄歌，“公子！！”顧大夫驚呼一聲，滄歌低頭看向從背後穿到胸前帶血的刀尖，吐出一口鮮血。
“公子！！”顧大夫扶住他。
被刀刺穿的地方有些許疼痛，但并不劇烈，滄歌擦幹淨嘴角的血，将刀震出去，傷口也随之痊愈，血刀“當啷”一聲落地。那人跌坐在地，驚恐地看着滄歌，不停地後退，“你，你……”
滄歌只是看着地上的血刀，劇烈震動，而後飛起穿入那人胸口，死不瞑目。
其餘人看着滄歌，連連驚悚後退，滄歌睥睨衆人：“還有想殺我的嗎？”
衆人聚在一起齊齊後退，看着他的眼神滿是驚恐。
顧大夫也才反應過來，快速上前拉住滄歌：“公子，你的傷口……”
看着滄歌不翼而飛的傷口，顧大夫停住了，他早該知道，眼前這公子不是尋常人，滄歌沒有解釋，只是說道：“顧大夫，走吧！”
兩人還未走出幾步，一陣風襲來，從天而降兩位熟悉身影，身後還跟着兩排神侍，“師父，北鬥師父。”滄歌從善如流的跪下。
顧大夫雖不知所以，但也跟着滄歌跪下。
朗月走向滄歌：“你可知你闖了大禍？”
滄歌低下頭：“徒兒知道。”
朗月：“……”
顧大夫偷偷擡頭看着眼前場景，心裏恐慌無比，悄聲問滄歌：“公子，這是？”
滄歌：“顧大夫，這兩位是我師父。”
顧大夫趕緊磕頭行禮：“原來是公子的師父，小人有禮了。”
滄歌：“顧大夫，我叫滄歌，這兩位是神界的朗月神君和北鬥星君，我是兩位神君的徒弟。”
顧大夫聞言片刻怔愣，而後再次倉惶低頭，不住地磕頭：“小人愚昧，望神君贖罪。”
朗月沒說話，淡漠看了跪在地上的凡人一眼，“滄歌，你私到凡間，傷人殺人，還透漏我們的身份給凡人，這些你可認？”
滄歌：“徒兒認。”
朗月：“好，現在跟我回神界受罰吧！”
顧大夫一聽，連忙擡頭看向朗月：“神君明察，滄歌公子是為了救那些人才不得已出手的。”
朗月只是看着滄歌“不管何種原因，他都有違天道，都要受罰。”
顧大夫還想說什麽，滄歌卻攔住他，“顧大夫，謝謝你，你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研制出治疫病的藥，如果有空，麻煩顧大夫幫忙照看城外的人。”
顧大夫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人，鄭重許諾：“公子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
說罷，滄歌拿出一粒藥丸，給顧大夫，“吃了吧！”
顧大夫不疑有他，仰頭将藥吃進，滄歌又拿出一些藥材，“我也不知道這些有沒有用，都給你吧！”
顧大夫粗略一眼，都是些稀世珍奇藥材，有一些他甚至從未見過，小心接過：“公子，你此次前去…”
滄歌微微一笑：“無事。”
顧大夫又急急問道：“那我們還會再見嗎？”
滄歌悵然看了遠處一眼：“會的。”
顧大夫滿足一笑：“那下次相見之時，必當是一番康健榮樂景象。”
滄歌笑道：“好。”
說罷，施法将顧大夫送回了他的藥堂，顧大夫握緊了手裏的藥材：滄歌公子，望你此次逢兇化吉。
滄歌随朗月和北鬥回了神界，已有神判在等着她。
朗月冷聲道：“跪下！”
滄歌直直跪下，
朗月：“你可知錯？”
滄歌：“回師傅，滄歌無錯。”
等候多時的神判微微皺眉，表露出對滄歌不知錯的不悅。
朗月：“滄歌，你入我朗月座下，至今還未賜神號，今日師父便将清心賜你，清心，淨心，清心神君，你在凡間傷衆多凡人性命，我也保你不得。”
神界衆神只有有了神號，才能入神冊。
滄歌面無表情，“滄歌多謝師父賜號，請師傅責罰。”
神判冷冷看着滄歌，“清心神君，在凡間殺一人，傷衆人，且無悔意，罰雷鞭一百。”
朗月臉色一冷，“神判，雷鞭未免太重了吧？”
神判面無表情：“朗月神君，本神判也是按律處罰，望神君理解。”
滄歌也是一派面無表情：“師父，無需多言，滄歌認罰便是。”
神判：“好，神君，請吧！”
神戒臺上
滄歌手腳，脖頸被神鏈鎖住，神判冷臉立于旁邊，高聲道：“請罰。”
神使手執神鞭，通體黑亮，冒着絲絲雷電之力立于滄歌面前。
“神罰降，第一鞭，人神妖魔，皆為衆生。”
“啪”
“第二鞭，衆神之責，維護天地。”
“啪”
“第三鞭，天地正道，應為自證”
“啪”
……
“第一百鞭，神罰去。望清心神君謹記，切不可再肆意妄為。”
滄歌倒在地上，久久未動，散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眼眸的一絲腥紅。
朗月飛身而來，将人扶起來，看着神判冷哼一聲，撫袖離去。
神判：“……”
北鬥等在朗月局，只待朗月他們回來，便立刻和朗月合力為滄歌療傷，雷鞭的痛可深入骨髓。
嘴裏的鮮血不斷湧出，滄歌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朗月和北鬥，“師父……”
“勿要說話，調息運功。”
滄歌卻沒有聽他的話，而是輕聲問道：“師父，究竟何為天道？”
朗月：“……”
滄歌卻繼續說着：“衆生都想成仙成神，殊不知，成仙成神是這天地間最悲哀的事情，我們眼睜睜的看着生靈塗炭，衆生凄苦，卻恪守着這不知何謂的天道，規矩。”
“我們在這高高的之九天之上，受着萬年不滅的命格和至高無上的神力，竟然只是為了冷冷的看着那些弱小衆生說救他們不合規矩，有違天道？”
“那些凡人日複一日的虔誠供奉是為了什麽？”
“天下事都有定數！”朗月只能如此說道。
可，“到底是何定數？能讓我們袖手旁觀？”
“我們不應該是守護天下蒼生的嗎？為何卻要看着他們受苦不能插手？為什麽他們可以肆意傷害我，我卻不能還手，就因為我是神仙，我就要承受他們的傷害嗎？”
朗月：“……”
“若如此，也太不公平！”
“……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存在。只是那些凡人為了好過一些創造除了公平！”
“噗……”滄歌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眼睛的紅色芒彩更甚，朗月眼神一緊，“清心神君！！”
北鬥收手，跑至滄歌身前，擡起兩指落于他眉心，“小徒，穩住心神，若是入魔，你的長青也沒救了。”
“……”提到長青，滄歌才清明幾分，閉上眼睛，随着北鬥的指引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他越想靜下來，便越覺得心口痛，他感覺喘不過氣來，情急之下，便又吐出一口黑血。
朗月也收了手，快速來到他身前，查看一番，與北鬥神色交換，“徒兒，我現在要把血丹從你體內取出。”
“……”滄歌感覺整個人好熱，聽不真切朗月在說什麽，北鬥在他額頭輕碰，冰涼舒适，滄歌吐出一口氣。
北鬥：“小徒，我們現在要将血丹從你體內取出，你必須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取血丹？”滄歌咽下口中腥甜。
朗月：“你已經承受不住它了，必須取出。”
“可，可現在取出會對長青有影響嗎？”
“不會。”
滄歌：“……那，那便取吧！”
“小徒，”北鬥看他還有些不清醒，便再次在他眉心落下靈力，“取丹你必須要清醒着，不可胡思亂想，而且……過程痛苦異常。”
“……北鬥師父，滄歌明白，有勞兩位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