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總統初選06
第39章 總統初選06
大禮堂中,除致學聯盟的工作人員外,還有幾名聯邦軍政部門的行動專員,保護着總統候選人們。
聶彥也在其中。
他是管理局的人,昨天參加109號裂縫的救援活動,今天又是周末,本來可以休息,但知道軍政部門今日來學院保護總統候選人,他二話不說,主動請纓,也來參加行動。
宗政博文收到他的申請時候,冰冷的表情都變得怪異,助理莫城還沖上前,使勁兒揉着他的臉,懷疑他又被什麽人變臉代替了。
聶彥也疑惑,自己為什麽會來。
他和慕瀾雪應該早結束了才對。
聶彥站在後臺,掀開黑色的帷幕,主席臺明亮的光順着那一縷縫隙傾灑進來,落在他受傷的鼻梁上。
聶彥看到坐在觀衆席的慕瀾雪,她像深冬的陽光,一如既往的溫柔美好,微笑地和周圍的老師們交流着。
明明大禮堂觀衆席上光線偏暗,但聶彥卻明顯感覺到,慕瀾雪的身上在發光。
然後,慕瀾雪看向主席臺,注意到後臺的聶彥。那一瞬間,她美好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旋即避開了聶彥的眼。
聶彥有些失落。
像是心髒突然塌陷了一塊,變得空落落的。
慕瀾雪越不想見他,他反而……越想接近慕瀾雪了。
……
致學聯盟的議員們演講結束,工作人員組織現場師生有序散場,慕瀾雪也在其中,很快離開。
Advertisement
聶彥慌忙從後臺一躍下來,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往慕瀾雪身邊趕。
但他越努力,周圍擁擠的人就越多,他距離慕瀾雪就越遠。
好不容易擠出大禮堂,面前的集散廣場豁然開朗,聶彥一個箭步沖上前,終于追上慕瀾雪,緊緊抓住她的手。
“瀾雪……”
他壓低了聲音,音色略顯嘶啞。
慕瀾雪轉身,看到聶彥。
她嘆了口氣,想掙脫他的手,奈何力氣不如聶彥。
“聶彥,”慕瀾雪緩聲,擡頭望着他的雙眸,“我們已經結束了。”
“瀾雪,我可以解釋的!”聶彥連忙道。
慕瀾雪搖頭,“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身邊有過很多女人,也知道你有很多紅顏知己,而我不過是你游戲人生中的其中之一而已。”
“等你下一個目标出現,你很快,就會忘了我的。”
“不會的!”
聶彥語氣焦灼。他曾經無數次哄騙女孩和搪塞女孩,這讓他在數名女性中流連依舊游刃有餘。可是今天,面對慕瀾雪,他那些甜言蜜語突然說不出來了,只剩下無力又蒼白的辯解。
他突然,不想說那些騙她的話。
“瀾雪,”他喉頭滾動,聲音啞了啞,“你和她們,不一樣的。”
慕瀾雪垂眸,長發披散,眼角含淚,微風而來,吹散她眼角的淚花。
“我也希望我不一樣。可是,倒頭都是一樣。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了。但我想要的是一段真正的感情,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過去是什麽樣的,但我就是這樣的。”
“如果有這麽一個人,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對他,我也希望,他能全心全意對我。”
“聶彥,我曾以為,我們可以永遠走下去的,”慕瀾雪終于掙脫開聶彥的手,“原來不行啊。”
她擡頭看着聶彥,淚流滿面,如同瀕臨破碎的精美瓷器,讓人想要小心翼翼将其修複,卻又擔心輕輕一碰,又會徹底碎裂。
聶彥的手僵在半空中,目送着慕瀾雪離開,背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見過太多女人離開自己,幾乎都是被袁熙悅虐待而死,少數是他玩膩了正常分手,可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一種內心空了卻再也無法填補的感覺。
好奇怪。
而且,好痛。
*
大禮堂裏,人群漸漸散場。
姜彌和宿沉不想人擠人,等到大禮堂幾乎空了,兩人才起身,準備離開。
“時寧”
溫柔又堅定的聲音傳來,姜彌回頭,看到從主席臺那邊走下來的女人——明謹言。
她脫去套裙的西裝外套,露出裏面點綴着少許蕾絲的真絲襯衫,倒顯得平易近人。
周圍同學們注意到明謹言叫住姜彌,議論紛紛——
“明議員認識時寧”
“好像是唉!”
“時寧好厲害啊!這種大人物都認識!”
“你們忘了時寧昨天在109號裂縫的表現了現在學院裏已經沒人敢說她垃圾了……”
“我昨天也參加了救援活動,她是真厲害,一個人護住了好多異能者,不愧是S級!”
“二年級的候澈都被她吊打呢!”
“以前真是小看時寧了!”
宿沉瞥了兩人一眼,“校醫院還有事,我先走了。”
姜彌點頭,宿沉離開,明謹言正好走到她身邊。
姜彌對明謹言颔首,“明議員,您好。”
明謹言溫和地看向她,“我聽說你是溪溪的舍友能借一步說話嗎”
……
兩人來到學院的一家奶茶店。
這裏位于學校中心花園,植被郁郁蔥蔥,背山面水,空氣清新。山林裏還住着學生們喂養的流浪貓,很有生機。
明謹言看着落地窗外露出白肚皮曬太陽的小貓咪,輕聲感慨,“這就是裂縫學院的貓咪奶茶店呀,挺溫馨的。”
“您是從明月溪的朋友圈知道這家奶茶店的吧”姜彌拿着兩杯奶茶,坐到明謹言對面,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
明謹言愣了一瞬,很快恢複平靜,帶着些許皺紋的手婆娑着奶茶杯壁,“是,我太忙了,閑下來時候,偶爾會看看她的朋友圈,了解她平時都在做什麽。”
這是她唯一了解女兒的辦法,她已經好久沒見到明月溪了。
姜彌默不作聲,畢竟是最熱門的總統候選人,姜彌能想象明謹言平時有多忙。
她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奶茶,問,“那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明謹言頓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明月溪的舍友交流。
沉默片刻後,她道,“我就是想問問,溪溪最近怎麽樣前段時間我們吵了一架,自那以後她再也不從家裏拿錢了,朋友圈也把我屏蔽了,我擔心她的情況。你們是舍友,你應該知道她最近怎麽樣吧”
“她過得挺好的。她還參加了裂縫游戲,賺了不少錢,應該不至于為錢發愁。”姜彌如實道。
“是麽”明謹言臉上露出幾分兒女長大成熟的欣慰。片刻後,這欣慰又變成失落。
明家條件很好,明月溪從小花錢大手大腳,可如今,她已經能自己賺錢,她已經不需要自己這個母親了。
這或許是件好事吧。
但很難,不讓人有點難過。
“明天是明月溪生日,她舉辦了生日宴,你會去嗎”姜彌突然問。
明謹言握着奶茶杯壁的手一僵,手指都在輕微發抖。
“我聽說這次生日宴也是她的成人宴,辦得特別盛大,學校大半學生都被請過去了。但明月溪不是這麽高調的人,我感覺呢,她這麽隆重地舉辦生日宴,是在等一個人。”姜彌手指輕輕摩挲着奶茶杯壁,目光卻落在明謹言身上。
明謹言沉默許久。
久到姜彌感覺她手裏那杯奶茶都因為空調變冷,變得不再好喝了,明謹言終于開口,“世上難能兩全,我過去可以陪她,但我卻沒有能力保護她;如今我有能力保護她了,我卻再也沒有時間陪她了。”
“不過,還有很多家庭,給不了孩子陪伴,也給不了孩子保護。溪溪能健康的活着,她還有愛她的父親,她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你明天不會去生日宴。”姜彌做出總結。
“你們是她的朋友,她的生日宴有你們,就夠了。”明謹言勉強地笑着。
她招呼奶茶店的服務員,付清奶茶的費用,然後起身,“時寧,謝謝你,告訴我溪溪的事情。”
說完,她朝着奶茶店外走去。
“明議員,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姜彌豁然起身,叫住明謹言。
“什麽”
外頭秘書分明在急迫地催促明謹言,但明謹言依舊保持着鎮定的神态,不急不緩地看向姜彌。
“是我個人好奇,和明月溪無關,”姜彌道,“為什麽,您會想要廢除公民制度呢”
這個問題,在明謹言的總統候選人宣講中有明确的解釋,但姜彌不相信其中任何一個解釋,她想聽明謹言這麽做的真正原因。
明謹言臉上溫和的表情消失,複又變回那嚴謹認真,略有距離感的明議員。
“時寧,你也是殖民區出生,說明你過去曾經是三等公民,那麽,你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呢在一個民主的社會,廢除公民等級制度這件事,不應該沒有任何疑問嗎”
姜彌:“是啊,對我們這些殖民區的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期望。但是對您而而言,不應該吧而且,您堅持了十多年。”
曾經也有總統候選人提出過未來上任後會廢除公民制度,但那不過是他們想要上位的借口罷了。
可明謹言,她堅持了十年。
沉默了一會兒,明謹言坦言道,“因為溪溪。”
姜彌一愣。
“溪溪五歲時候被綁架,被賣給三等公民,讓她代替那個人進入裂縫。”明謹言看向姜彌,緩緩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常見吧殖民區裂縫的管理不夠嚴格,很多三等公民都會綁架無辜民衆,讓他們代替自己進入裂縫。”
姜彌在十三區時候有所耳聞。
這種事在殖民區屢見不鮮,誰也不想去裂縫中送死。
姜彌:“那你應該恨三等公民才對。”
明謹言搖頭,“如果沒有我們的壓迫,他們何必要做出綁架這種違法的事情呢”
“明家花了很多錢打通關系,才讓管理局的人進入裂縫救人。溪溪是被救出來了,可是其他九十九個同行的探索人員,全死了。他們也是某些人的女兒,是某些人的兒子……他們家裏,也有期望着他們活着回來的人。”
“明月溪知道這件事嗎”姜彌問。
“她不用知道。”
明謹言擡頭,看向遠方,眼神堅定,淺棕色的瞳孔閃着光,“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她,但這麽多年過去,我也改變了很多。廢除公民制度的想法也不像以前那麽純粹了。”
“我知道這條路不容易,對我而言荊棘遍布,對溪溪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她很可能會因為我面臨危險。”
“所幸……”明謹言看向姜彌,慈善地笑道,“她和你這麽厲害的舍友住在一起,我放心許多。雖然這麽說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如果溪溪出事,你會保護她的,對嗎”
姜彌微微一笑,“當然。”
明謹言:“謝謝。”
“伯母,可以這麽叫您嗎”姜彌又問。
明謹言柔聲,“當然可以。”“去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姜彌站起身,正視着明謹言,“明月溪這邊,有我。”
*
回到宿舍,姜彌看到明月溪。
她不像從外頭回來,倒像一整天都沒離開宿舍,趴在床上,晃着兩只白生生的腳丫子,在刷光腦。
資訊一條條從明月溪眼前晃過,她的眼神有些放空,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回來啦!”她和姜彌打招呼,目光落在姜彌的衛衣身上,“去訓練了”
“嗯,”姜彌不鹹不淡地回答,“順便還去了趟大禮堂,聽了致學聯盟那些議員們的演講。”
明月溪晃動的腳丫子一僵。
“哦……”
她緩緩放下腳,看着姜彌,欲言又止。好半天,她終究什麽也沒說,從床頭櫃的抽屜裏翻出一份邀請函。
“明天我生日,一定要來。”
她的邀請函設計精美,上面寫着“時寧”的名字,後面還有明家莊園的地址和生日宴時間。
“我明天有課呢。”姜彌胡謅了個借口,“我應該去不了。”
“胡扯,我看過你的課表,你明天沒課。”明月溪強勢要求,“明天姚茜也會來,所以你更得來了,正好,讓姚茜收拾收拾姚勝利,你們以後也別吵架了。好歹是同學,還是一個年級的,多大點事兒啊!”
“我哪有和姚勝利吵架,明明是他單方面看不起我吧!”姜彌嚷嚷着辯解。況且,讓她和姚茜同時出現,可能麽
“你可以揍他啊!”
明月溪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你又不是打不過他!侯澈這種力量系都怕你,姚勝利這種幻獸種肯定更怕你!他反正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你怕什麽你信不信,當着姚茜的面,姚茜都會讓你揍他!”
“總而言之,你明天一定要來,聽到沒有!”明月溪很耐心地又囑咐了一遍。
光腦響起,是明家的電話。
明月溪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又有點緊張,拿出抽屜裏另一份邀請函,穿上鞋子,匆忙離開。
“這份邀請函是給誰的呢”姜彌突然問。
明月溪握着邀請函的手一緊。
“一個,很重要的人。”明月溪離開宿舍。
走到陽臺,姜彌看到宿舍樓外平地上停着明家的飛行器。之前和明月溪争執的魏書就站在飛行器舷梯邊。
明月溪來到飛行器旁,把邀請函交給魏書。
“大小姐,”魏書看着邀請函,仿佛看到什麽燙手山芋,憂心忡忡道,“明天是聯邦總統初選的日子……夫人她是真來不了啊!”
明月溪強硬地把邀請函塞進魏書懷裏,“魏叔,我的人生只有一次成年禮,我也只會辦這最後一次生日宴。如果她不來……”
明月溪深吸一口氣,“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明家了。”
少女執拗地站在長者面前,挺直背,梗着脖頸,“從我上小學開始,她就在沒再陪我過過生日。我知道明天是總統初選,但晚上初選也該結束了吧!我可以等她,只要她明天來見我一次,說一句‘生日快樂’就夠,魏叔,這不過分吧”
晚上八點,聯邦會統一宣布總統初選結果,即二十州十三殖民區選民票選出來的各黨派總統候選人。
所以,從八點到十二點,明謹言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魏書為難,“雖然晚上八點初選就結束了,但之後夫人還要……”
“魏叔,十多年了,我只有這一個要求,我又不是要她放棄初選來給我慶生,我的要求真的很過分嗎”明月溪眼眶微紅。
魏書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會轉告夫人的。”
“謝謝。”
*
長夜漫漫。
晚上,明月溪沒有回宿舍,而是跟着魏書回明家莊園。
轉眼,就到了次日,明月溪十八歲生日,以及肯尼聯邦總統初選的截止日。
整個國家洋溢着喜悅,不少選民穿着自己支持方候選人的服飾,在大街上熱情拉票。
彩旗、橫幅,飄飄揚揚。
裂縫學院也設有總統初選投票站,每名學生都有投票的機會,未投票則視為棄權。
姜彌出門時候順便拐去投票站,愛麗絲充當投票站的服務員,讓小機器人圓潤地滑到姜彌面前,“時寧同學,請問你更支持哪一個黨派成為執政黨又更支持哪一位總統候選人呢”
肯尼聯邦的總統選舉分初選和大選。初選是民衆選出各個黨派內唯一的總統候選人,大選是各個黨派候選人進行競争,本質是選出未來的執政黨。
雖說聯邦有近百個黨派,但最後到底是致學聯盟和共民聯盟的競争,其他黨派不過陪跑罷了。
“致學聯盟,明謹言。”
姜彌投出自己作為二等公民寶貴的一票。
在肯尼聯邦,一等公民選票有2倍系數,二等公民選票有1倍系數,三等公民選票只有0.5倍系數。雖說聯邦是個民主的國家,但一等公民的優越性和階級性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恭喜您投票成功!”愛麗絲的屏幕上露出撒花慶祝的表情,“目前致學聯盟明議員獲得40.2%的投票,高居致學聯盟第一哦!”
“總票數呢”姜彌問。
“也是第一哦!看來大家都希望明議員當選總統!”愛麗絲再度撒花。
姜彌卻不置可否。
“恐怕,不是人人都希望吧。”
……
完成投票,姜彌帶着魔狼,搭乘前往明家莊園的磁懸浮列車。
穿過一棟棟巨人般森冷的大樓、工業化的産區、鱗次栉比的住宅建築,高科技的城市淡出視線,接着便是環境優美的近郊。
明家莊園,位于拉弗尼亞近郊。
這是一棟極為古樸莊嚴的莊園,她的價值不在于莊園裏的建築多麽華貴,而是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裏,卻有着這麽大一片園區。
莊園整體呈退層臺地結構,有一條明顯的中軸線,貫穿莊園和建築。軸線兩側皆是修剪整齊的模紋花壇,還有層層疊疊的跌水噴泉。
站在門口,一眼望去,莊園恢弘壯觀,秩序井然,又深含着歷史的底蘊。
生日宴主場地在莊園別墅中,傭人帶着姜彌來到宴會,一看到那些琳琅滿目的食物,魔狼的眼睛明亮,幾乎能放光,撒丫子一般沖向它摯愛的甜品區。
姜彌拉都拉不住。
“不好意思啊!”她愧疚地和明月溪道。
明月溪還沒換上禮服,穿着舒服的家居服,偷薅了魔狼兩把毛,一臉惬意,“沒關系,會有傭人看住它的。對了,姚茜還沒來,你先吃點東西吧,姚茜很快就來了。”
“嗯!”
姜彌應了聲,掏出她給明月溪準備的禮物——戰虹蟒的毒液。這是她之前斬殺雌性戰虹蟒後順手裝的。
本來打算拿黑市上賣掉,但想來想去,姜彌也不知道送明月溪什麽好,感覺她最近挺危險的,送她毒液防身也不錯。
裝毒液的瓶子很小,串在手鏈上,就像手鏈裝飾的漂流瓶,不仔細檢查,不會被發現。
“這瓶子裏是啥”維客好奇湊過來,打開瓶子聞了聞,沖鼻的氣味讓他後退一步,手中的毒液沒拿穩,落了一滴出來。
“什麽玩意兒!”維客驚得大叫。
那滴毒液落在地上,竟直接把地板給腐蝕了一個窟窿!
“戰虹蟒的毒液啊!”姜彌翻了個白眼。
維客:!!!
明月溪:!!!
“這是你給大小姐準備的禮物”維客咽了口唾沫。
“嗯……不合适嗎”姜彌疑惑。
黑市上戰虹蟒的毒液一毫升價值上萬,這一瓶有十毫升,價值也不低了吧
明月溪輕聲一笑,接過那瓶毒,“合适!這東西好!”她瞪了眼維客,“以後誰欺負我,我就潑他一身毒!”
毒液用黑市專門的瓶子裝着,按住開關,毒液就會噴射出來,但不會傷害持有者。
“我們哪敢欺負大小姐您啊!”維客嘟囔,“不過,人家女孩子之間送禮物,不是都送包包、珠寶、首飾什麽的嗎”哪有送毒的維客一開始還以為那透明瓶子裏裝的是香水呢!
但時寧手中戰虹蟒的毒液,卻也讓維客想到一件事——當初32號裂縫裏的戰虹蟒,是真死了。
明月溪回房間換衣服了,先行離開。
此時,姚勝利也來到生日宴。
“咦”維客在姚勝利身邊探出腦袋看了看,“姚茜呢她怎麽沒來。”
“她說等會。”姚勝利道,然後看向姜彌,“時寧,我之前反感你,主要因為我姐姐。你現在的特招名額其實是她的。所以,只要她不計較,我肯定不計較!”
姜彌“嗯”了一聲
現在姚茜想要計較,也沒辦法計較了。
“對對對!時寧,我也是來和你道歉的!”維客一臉誠懇,和姜彌九十度鞠躬,“以前嘲笑你是我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看着維客這麽認真,姜彌一時有點懵。
“沒、沒事……”
但話沒說完,姚勝利的小弟們也接連湊上來,要和姜彌道歉。不僅如此,就連候澈等二年級學生也圍過來了。
看着一個個學生和自己鞠躬,姜彌一個腦袋兩個大。
怪不得明月溪說她今天一定要來,敢情這些人一個個都來找她求原諒
但這種事,談不上原諒。
因為姜彌知道,改變這一切的不是那些學生真的意識到他們不對……而是時寧很強。
就像明月溪說的,他們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當他們知道自己欺負的人不再弱小,而是超乎他們認知的強大後,他們會立刻改變态度。
這個社會,看似文明發達,實則依然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姜彌愈發頭疼,這群人自我感動沒問題……但她可是要溜走換姚茜馬甲的啊!
不變成姚茜,怎麽執行計劃
遙遙的,姜彌看到不遠處,宿沉來到生日宴上。
她眼珠子一轉,突然“哎喲”一聲,捂着小腹慘叫起來。
周圍的同學們大驚——
“時寧!時寧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