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多異能者02

第69章 多異能者02

之後幾天,姜彌都在學校老實上課。

比起過去,她在學校的待遇好了許多,路上遇到學生,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和姜彌打招呼。

“時寧!早上好呀!”

“時寧今天去訓練區訓練麽”

“時寧我以後走研究員路子,有機會一起探索裂縫呀!”

還有學生跑到姜彌面前,給她塞了一箱能量水,“時寧,我家是生産能量水的,以後你有需要,随時來找我!”

姜彌抱着能量水,腦子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明月溪表示,“之前你從國家隊手中搶到選票,大家都認可了你的能力,後來聽說你在109號裂縫中保護了所有的研究員,大家當然更喜歡你了。”

進入學院的學生未來大致兩個出路,一,加入聯邦軍政部門或管理局當執行專員,二,加入各大研究所當研究員。

攻擊系異能者終究是少數,還是其他異能者更多,所以學院裏,未來會去當研究員的人更多。

“而且呀,你這次在裂縫裏,不是表現的比國家隊的人還好”明月溪拍拍姜彌的肩膀,“你又是學院學生,大家跟着沾光呗!”

姜彌笑笑。

兩人繼續朝教室走去,沒走幾步,在大課教室的門口,兩人遇見姚勝利和維客。

姜彌有段時間沒見到這兩人了,尤其是姚勝利。過去在學院裏,姚勝利像個小老大,身後跟着一堆小弟,但是自從姚茜的身份曝光後,那些人都散了。

姚勝利變得沉默寡言,不再與旁人接觸。他時不時還會聽到有人嘲諷他和姚茜,過去的他撸起袖子就是幹,而現在也只是默默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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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茜叛變,怎麽着都算不上姚勝利的錯,但姚勝利過去過于維護姚茜,而且,每當有人想到姚茜,對姚勝利難免膈應。

明月溪過去和姚勝利關系不錯,如今也不再聯系了。姜彌本來和姚勝利的關系就一般,如今聯系當然更少。

教室門口,姚勝利明顯是沖着姜彌來的。

明月溪神情淡然,“我先進教室了,幫你占個座。”

然後,她和維客一起走進教室中。

姜彌和姚勝利走到一處無人的走廊。

姚勝利人高馬大,過去總用鼻孔看人,如今卻低着頭,後背佝偻了幾分。

他聲音嘶啞,“前兩天,管理局的人來我了。他們說……在109號裂縫遇見會用【盜竊】的人。”

姜彌頓了頓,“你想問我那人是不是姚茜”

姚勝利猛地擡頭,眼睛裏閃爍着光,期待地看着姜彌。

“她不是。”

随着這聲回答,姚勝利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

109號裂縫探索穩步進行着。

畢竟裂縫中的生物只有幻鼠,在幻鼠離開後,這片區域相當安全,研究員們研究進度也加快許多。

裂縫的第二波研究類似考古,是一個相當長的過程,探索人員會在距離裂縫出口不遠處建立根據地,以根據為中心清除附近的裂縫生物,吸收并驅逐該區域的黑霧,然後對裂縫裏的環境、生态、人文、歷史進行全方面研究。

不到一周的時間,109號裂縫出口附近的黑霧及裂縫生物就被清除幹淨。探索專員們也能放個小假,之後能量層關閉,研究員可以正常進入裂縫中,繼續研究。

109號裂縫能量層關閉的第二天,管理局為在裂縫中死亡的探索人員舉辦了葬禮。

葬禮就在拉弗尼亞,管理局附近有專用的靈堂,幾乎每次裂縫探索後,他們都會在這裏舉行葬禮。

而這次,死亡人數很多,犧牲者超過三十人。

——這在聯邦第二波探索中,已經算較為慘烈的數字。

那天,天空灰暗,淅瀝淅瀝下起小雨。

姜彌披着黑色的西裝外套,和宿沉一起來參加葬禮。

滿地的菊花從路口一直鋪滿至靈堂前,靈堂上放置着三十多位犧牲者的遺像,袁熙悅的照片也在其中。

宿沉:“袁熙悅的父親是聯邦前總統,現在還是共民聯盟的議員,他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身上有污點。”

所以,聶彥和倪印的照片不在此列,這兩人被定性為盜取幻鼠的元兇,而袁熙悅幹幹淨淨,死前依然是對聯邦有着傑出貢獻的袁副所長。

衆人陸續走上前,為死者上香。

葬禮現場被直播到藍星網絡上,無數網友都在緬懷這次探索死亡的英烈。

姜彌和宿沉上着香,忽而,靈堂外的争執引起兩人的注意。

女人披麻戴孝,手中抱着倪印的遺照,被保安攔在外頭。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的丈夫不可能背叛聯邦!不可能的!你們一定是有哪裏搞錯了!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姜彌和宿沉從女人身邊走過時候,女人眼睛一亮,突然抓住姜彌。

“是你!我知道你!你也是國家隊的人!是你殺了他!”

姜彌沒說話,同來吊唁的紀鈴蘭出現,打開女人的手,“倪印盜竊幻鼠是我們所有人都看見的事情,他背叛聯邦還不該死麽”

“不可能!不可能!”女人泣不成聲,“管理局明明什麽證據也沒查出來!你們這是污蔑!”

國家隊幾人穿着黑衣走來,對女人的歇斯底裏無動于衷,只有陳羨魚,淡漠地開口,“那只是他藏得好罷了。”

當初裂縫裏每一個人,都看到倪印盜竊,即便管理局什麽也查不到,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倪夫人還想鬧,陳羨魚突然伸手扶住倪夫人,倪夫人兩眼一翻白,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丢出去吧。”陳羨魚吩咐保安。

這只是葬禮上一個很小的插曲。

天空的雨停了,越來越多人來吊唁亡者。

其中大家緬懷最多的,便是袁熙悅,袁熙悅的牌位前擺滿菊花。

“真諷刺啊!”姜彌嘆氣,“明明是手染鮮血的殺人犯,竟然在這裏被人祭拜和緬懷。”

在她嘆息之後,一名長者在衆人簇擁下來到靈堂,走到袁熙悅的遺像前。

他的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皮膚枯槁似樹皮,滿臉皺紋,已然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紀。

但他的精氣神很好,背脊挺直,像很有精神的老人。

——方聞璟。

姜彌聽到周邊人稱呼他“方老”,這人是方聞璟,袁熙悅的丈夫。

他的眼珠子很黑,如漆黑明亮的黑曜石,只是那雙枯槁的眼睛裏看不出對亡妻的不舍和愛意,只是非常公式化的前來露了一面,上了個香。

姜彌沒關注方聞璟。

不過,她去洗手間回來後,在靈堂一處僻靜的房間裏,姜彌又遇到方聞璟。

彼時房間的門虛掩着,姜彌只是路過,聽到房間裏袁父和方聞璟的談話——

“方老,這是我的小女兒,她今年18歲了,已經到了聯邦結婚的法定年齡!熙悅雖然離開,但我們方袁兩家的關系不能斷呀!您看……”

方聞璟低下頭,輕輕撫摸着女孩嬌俏的臉龐。女孩有一瞬的遲疑,想要躲開方聞璟的撫摸,卻被父親死死按住。

“18歲,真是花一樣的年紀啊!”方聞璟感嘆着,他雖然年邁,但身姿還算挺拔,俯身問女孩,“你願意跟着我嗎”

姜彌看不到方聞璟的正臉,卻能看到女孩的正臉。透過那門縫,她看到女孩的眼淚盈滿眼眶,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拒絕。

可袁父死死按着她的肩膀。

女孩崩潰地哭了。

方聞璟距離她越來越近,枯槁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女孩的唇瓣,眼淚落在了方聞璟的手上。

女孩突然掙脫了袁父。

她猛地推開方聞璟,朝屋外跑去。

“這孩子!”

袁父暗罵一句,連忙追上來。

女孩沖出門,迎面就撞上在外頭的吃瓜的姜彌。

姜彌承認偷聽不好,但這不是他們門沒關上麽紀鈴蘭常常在她耳畔講聯邦貴族之間的八卦,她當然也就好奇了一點。

也就一點點而已。

彼此女孩撞到姜彌,“咚”的一聲,只覺得自己撞上了個鐵塊,疼得她頭暈眼花。

待看清對面的人是時寧,女孩面露驚訝:“時寧你是時寧”

姜彌整了整西裝衣領。

她現在好像有點紅,好多人都認識她。

眼前女孩顯然不是誇她那一挂的,看清是姜彌的臉後,女孩橫眉冷對,一巴掌打在姜彌臉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沒保護好姐姐,怎麽輪到我來聯姻你這廢物!殖民區的賤民!要你們有何用!還想廢除公民制度,做夢吧你們!”

姜彌:“……”

她沒攔住女孩的掌掴,因為她知道,她沒事,女孩的手肯定疼得不行。

女孩果然臉色臉色窘迫,還想再打姜彌一巴掌以洩心頭之恨,奈何手掌瞬間紅腫疼痛,再打估計要骨折。

而袁父已經出來了。

他看到姜彌也在,絲毫沒有為自己女兒的不講理愧疚,而是冷冷瞪了眼姜彌,“殖民區的賤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可不是麽!”有了父親的撐腰,女孩更加張揚,“都怪你們這些垃圾,拉弗尼亞的空氣都被你們弄髒……”

“啪——!”

清脆的巴掌突然打在女孩的臉上。

女孩懵了。

袁父也懵了。

兩人怒不可遏的擡頭,卻看見打人的人竟然是方聞璟。

方聞璟眉頭一挑,那常年古井般無波無瀾的眼睛裏翻湧着如潮的殺意。

“你是什麽東西,敢指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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