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邊隊，這幾天兄弟們在巡察時發現嫌疑人在安塘街附近出沒。”
“調集警力到安塘街附近，埋伏在各店鋪周邊，尤其是晚上。”
“是！”
邊默最近有些忙碌，兇手還沒落網，民衆人心惶惶，邊默一邊安撫民衆，一邊警惕兇手再次作案。
過了好幾天終于有了兇手的動向，看來兇手會在安塘街再次下手，邊默急忙吩咐兄弟們提高警戒。
到了晚上，邊默叼着煙，站在安塘街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腳底下散落了一地的煙灰。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擡手揉了揉眉心，掐滅了嘴裏的煙，擡腳走進一個小診所。
不一會兒，邊默提着一兜子藥，穿過大街小巷，從蛋糕店的後門走了進去。
蛋糕店這幾天都沒有開門，裴紹笙身體不好，那天晚上受了涼，當晚就起了高燒，之後幾天也是持續發燒，一直不見好。
看着裴紹笙虛弱的面孔，邊默心疼不已，很是自責。
裴紹笙的雙手捧着熱水，額頭上有些虛汗，臉色也很蒼白，他看着邊默緊鎖的眉頭，用手指點了點，輕聲安慰，“我沒事的。”
邊默搖了搖頭，把藥放在裴紹笙手邊，看着他喝藥。
直到裴紹笙因為藥力沉沉睡去，邊默起身，掖了掖被角，這才離開。
又過了兩天，兇手沒再出現，小警員有些浮躁。
“那人到底還來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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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默揉了揉太陽穴，拿出煙，放在嘴邊，點燃。
煙霧升騰而起，模糊了邊默好幾天沒睡而布滿紅血絲的雙眼。
“邊隊！抓到兇手了！”
邊默帶人過去的時候，那人正被按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地上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那人從店裏偷出來的。
“別抓我，別抓我，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那人哆哆嗦嗦的喊着。
邊默示意後面的人放開他，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煩躁的揮了揮手。
那人被帶回了警局。
小警員在旁邊洩氣道：“不是那個人啊，還以為終于抓住他了。”
就在衆人都放松警惕之時，另一名警察焦急得來給邊默彙報。
“邊隊！兇手出現了！”
“在哪？”
“在、在清苑街，一家蛋糕店裏。”
蛋糕店……
裴紹笙！
邊默猛的起身，向着蛋糕店的方向飛奔而去。
.
裴紹笙是被玻璃打碎的聲音吵醒的，他原本在沉睡，一睜眼就看見滿地狼藉，他的頭還有些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着聲源處走去。
一個瘦弱的男人正在翻箱倒櫃，嘴裏胡亂說着什麽，時不時發出尖銳的笑聲。
裴紹笙清醒了一些，男人沒有注意到他，他看了一眼放在櫃臺上的手機，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雖然裴紹笙的動作很輕，但還是不可控制的發出了一些聲響。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屋子裏還會有別人，一張露出神經質笑容的臉上在看見裴紹笙的一剎那突然變得扭曲。
他手裏握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刀，直勾勾的盯着裴紹笙，向他撲來。
裴紹笙艱難的躲避男人瘋狂的動作，手機摔到地上，被踢到角落裏，破碎的屏幕上是邊默的來電顯示。
他被腳下的玻璃碴絆倒，狠狠摔到地上，裴紹笙滿頭大汗，發出一聲悶哼。
男人舉着刀向裴紹笙的面部刺去，裴紹笙緊咬着牙關，手臂擋在男人的手腕處，他擡起腳，狠狠把男人踹開。
那一腳幾乎用盡了裴紹笙全部的力氣，他有些頭暈眼花，男人抱着自己的腹部在一旁翻滾尖叫。
就在裴紹笙意識昏沉之際，“啪”的一聲，店門被邊默從外面暴力破開，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男人似乎是知道現在的情形對自己很不利，他看了一眼手裏的刀，猛的把地上的裴紹笙拽了起來，把刀架在裴紹笙細長的脖子上。
邊默一進門就看到裴紹笙被挾持，瞳孔猛的一縮，他惡狠狠的盯着男人的一舉一動，飛快的拔出手槍，上膛，槍口直直對着男人和裴紹笙。
裴紹笙被男人勒的喘不過氣，他艱難的睜開眼，咬破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清醒。店鋪裏進來了許多警察，但是他只看見了一個人。
只看見了，站在最前面的，邊默。
“哈哈哈哈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哈哈哈哈哈！”男人獰笑着，裴紹笙白皙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不許動！”
“把刀放下！”
邊默舉着槍的手在不停地顫抖，眼前的場景狠狠地刺激了他，各種各樣的聲音鋪天蓋地的湧入邊默的腦海中。
“裴紹笙叛變了！”
“邊默，擊斃裴紹笙！”
“邊默！服從命令！”
邊默甩了甩頭，努力把那些聲音從自己腦海裏趕出去，他抑制不住的發出粗喘，冷汗順着下颚在下巴上彙聚成一滴。
“邊默！”
“服從命令！”
“你相信我嗎？”
五年前的場景仿佛在邊默眼前重現，火焰中裴紹笙的身影出現在邊默眼前，耳邊是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他和裴紹笙對立而站，他的槍口直直正對着裴紹笙。
“你相信我嗎？”
“請，瞄準我。”
裴紹笙嘶啞的話語仿佛在耳邊響起，邊默握着槍的雙手愈發顫抖，雙目通紅，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在害怕。
男人還在發出難聽刺耳的奸笑，旁邊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裴紹笙艱難的望着瀕臨崩潰的邊默，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笑，他的薄唇輕啓。
邊默怔愣了一下，眼淚模糊了視線，耳邊忽然安靜下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五年前的畫面在邊默眼前分崩離析，只有裴紹笙溫柔的面容和帶着愛意的雙眼。
他對他說。
別怕。
裴紹笙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的。”
“我全都知道。”
“不是你的錯。”
——砰！
.
“快快快把人帶出去！”
“小心地上！”
過了良久，邊默腦海裏的嗡鳴聲才逐漸褪去，他的手一松，手槍滑落到地上。
就在剛剛，邊默扣下了扳機，打中了兇手的肩膀。
裴紹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剛要擡起頭，就被人緊緊地擁進胸膛。
邊默抱得那樣緊，身體還帶着些許顫栗，帶着失而複得的後怕。
裴紹笙擡起手，用力的回抱過去。
兩個人緊緊相擁，隔絕了整個世界，眼裏只有彼此。
邊默低下頭，靠在裴紹笙耳側，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裴紹笙的皮膚上，男人不斷哽咽，他湊到裴紹笙耳邊，輕聲訴說着自己多年的情感。
“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