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鬥

這黑影身影矯捷,招式鋒利,對君沐白完全下了死手。

唐若璃定睛一看,發現這黑影很熟悉,正是藍揚。

林介看到藍揚已經動手,便知道殿下已經授意,也飛身而起,持劍上了屋頂。

本來君沐白對藍揚已經是難分難解,再來一個林介,那肯定招架不了。

幸好他的輕功無人可敵,總算全身而退。

唐若璃看了一番屋頂的打鬥,雖然精彩,也讓人有點揪心。

一回頭,發現衛玄淵正盯着她,一言不發,似乎在努力克制眼中的怒意。

“跟我無關,不是我叫他來的。”唐若璃看向他,趕緊解釋。

她确實沒料到君沐白會出現。

衛玄淵的眼神狠狠和她糾纏了一會。繼而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

相處這麽久,衛玄淵還從來沒有一次把她晾在一邊,自行離開的。

唐若璃看着他越來越遠的身影,心中竟然有隐隐的難受。

一直到晚上,衛玄淵也不和她說話。有時候她特意去問問他,他只是略點個頭,并沒什麽反應。

唐若璃總算明白世人為什麽說他冷血薄情。冷的時候,真是冷。

躺在床上,她怎麽也睡不着。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對。

衛玄淵以前對她百般照顧,她老覺得他行為逾距,心生抗拒,眼下他不管她了,不理她了,應該遂了自己的意了,反而自己郁郁寡歡。

她靠在床頭,打開折扇,盯着上面的字,竟然覺得有點心酸。

她以折扇覆面,心緒不定。

有人輕輕走過來,一只手搭上她的折扇,要把它取下來。

她不給。

對方的手指略一用力,便巧妙的把折扇抽了出來。

“你走開,不想看到你……”她帶着委屈的鼻音說道。他一出現,反而讓她想哭。

衛玄淵一把把她攬了過來:“你啊,真是一點委屈也受不了……”

“就不是我的錯嘛!”她眼淚上來了。

“好了好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衛玄淵輕輕安慰她。

鬧了半天,終于平息下來。她內心有些窘迫。

“看看你的眼睛,”衛玄淵朗然一笑:“變成兔子了。”

“衛玄淵……”她有點心虛。

“怎麽,你要說我逾距麽?”

“不是,”她低着頭:“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衛玄淵輕輕托起她的臉,微俯身看向她:“你沒有給我添麻煩。是我太心急了。”

在齊州短暫停留了兩天,唐若璃就得知他們要離開了。

君沐白對衛玄淵而言,确實是個不順眼的存在。他不想讓唐若璃再見到君沐白,不管什麽原因。

馬車駛出城門,一路疾馳而去。

唐若璃沒有發現,城牆上紅衣而立的君沐白,凝望着他們的馬車越來越遠。

她說這是一個游戲,不錯,但是他不想那麽快結束。他要看看,哪一天,自己才能真正甘心。

涼風起,衣衫翩然。

經過齊州這次的事情,唐若璃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要求衛玄淵什麽了。

她自己制定了保持距離的規則,然後又自己打破了這個規則。所謂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她猜大概就是這種反複無常的情況。

所以,最近衛玄淵故态複萌。經常會有逾距,她竟然都沒有抗拒。

而且,她發現,自己會随着他的情緒而動。他高興她會雀躍,他沉默她會擔憂。

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

她揉揉頭發,煩惱的合上書,望着窗外的月桂發呆。

到了同陽。又上演了延城的情況,他們住在一位祝翰林家裏。每天大小官員出出進進,各懷心事。處置的處置,嘉獎的嘉獎,算是把同陽查了個底朝天。

衛玄淵處理公務的時候,唐若璃也不會随意去打擾他。只會在間歇時給他端個茶,送個水果。

最近天氣變涼,翰林夫人特意煮了暖胃的桂花圓子給她送過來,非常好吃。容器是個精致的銀盅,她用完了之後覺得應該親自給人家送回去。

“老師,您不必送我。學生聽說最近那位公子在此處理公務,此事為重。”沈遇今日路過同陽,正好過來拜訪。祝翰林當年是他在國子監的恩師。

“遇兒,你要不要去拜見一下公子?”祝翰林特意提醒。

“學生覺得不必了。公事自有公事的準則。何況,如那位公子到了洛州,我肯定要去面見的。”沈遇淡淡搖頭。

“為師明白你的心性。也罷。你路上小心。”

沈遇剛走沒多久。唐若璃提着銀盅來給夫人送還。

“還勞煩姑娘親自來。”翰林夫人過意不去。

“應該的。夫人送的桂花圓子非常美味。”

兩人寒暄一會,唐若璃就告辭離開了。

“我給遇兒的畫還沒拿。可惜!已經走了嗎?”祝翰林追了出來。

唐若璃剛到門口,就有個人影急匆匆的趕回來,和她擦肩而過。

“老師,學生莽撞。差點忘了重要東西。”

這聲音,是沈遇?!

她不敢相信,不由轉身看了一眼。真的是沈遇。清俊之氣如常,只是面上多了歷練,眼中多了堅毅。

他鄉遇故知。看到他還安好。很欣慰了。

唐若璃把頭轉了回去,慢慢的沿着花園小道走了回去。

“若璃……?”背後有人不确定又期待的叫了她一聲。

她停下腳步,轉身望着沈遇,粲然一笑。

“沈遇。”

“若璃!真的是你?”沈遇驚喜過望,奔過她的面前。

剛才錯身那一眼,他就覺得是她,怎麽都不敢相信。

“你還好嗎?你不是去了南藩?怎麽會在這裏?”沈遇一連串的問題道出了他的焦急。

唐若璃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要聲張。我現在叫墨璃。”

兩人走到較僻靜的池邊開始細談。沈遇才明白她現的處境。

“原來你變成了湛王殿下的侍女,”沈遇垂眸,“可是我在洛州聽說,那位殿下為了一位寵妾,不惜把慶國府的千金趕了出去。不是說你吧?”

唐若璃略怔在那裏,不知道該說是,還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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