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你在說什麽!]系統發出尖銳的暴鳴聲。
[我在幫他呀。]裴爍輕笑着,淺棕色的眼睛緊緊盯着面前的男生。他外表溫和順從,眼底卻是看不見陰沉與惡劣。
與此同時,文恩尚看着裴爍低聲道:“我不是gay。”
“所以呢?”裴爍聳肩,他并不在乎對方的性取向,“我不需要你成為gay,你只需要做我的男朋友就好。”
“你在開什麽玩笑。”文恩尚反問道,“難道我身上的傷痕讓你喜愛嗎?”
“的确……”就像在評價一件物品,裴爍的視線上上下下掃視着男生,被潛藏在校服下傷痕累累的身體,确實別有趣味。
他看着文恩尚,彎彎眼睛溫柔道:“你可以考慮一下。”
文恩尚知道面前的人是誰,曾經的一等,屬于首川金字塔高層的人——裴爍。
他同樣也知道在廁所霸淩他的家夥和這個人是朋友關系……這只是那些貴族踐踏自己的另一種方式。
“不。”文恩尚拒絕了裴爍的要求,緊接着他就看見青年笑容的消失,一瞬間變得冷淡下來。
裴爍重複道:“先別急着拒絕我,你可以考慮一下。”
說完,也不顧身處醫務室,便直接抽出一根煙點燃,缭繞的煙霧讓文恩尚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但他明白,他已經被更麻煩的人盯上了。
——————
裴爍的煙抽完後,随意扔在地上踩了兩腳,似乎這時才發現樸載盱已經醒了,正沉默的盯着他。
“你醒了嗎?”裴爍神情自然,好像并不介意剛才的談話被人聽到,他微笑着走近樸載盱,彎腰拉起對方的手,像是普通的請求,又像是撒嬌,“我不想上課了,和我一起出去吧,載盱。”
樸載盱垂眸看向牽着的手,開口道:“好。”
文恩尚出現在門口,原本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帶着惡意期盼文恩尚看到他們傑作的表情。
文恩尚平靜的走到最後一排自己的桌子前,原本幹淨整潔的桌面上用油性筆寫滿了充斥着惡意的詞彙——
「劣等民」「狗崽子」「一等廢物」……
男生的手忍不住蜷縮着,憤怒沖垮了他的理智,但他不能做出任何過激舉動,這些高高在上的公主少爺只需要一點“以下犯上”,他就會成為所有人攻擊的對象。
即使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這個學校最低等的賤民。
文恩尚的書早就亂七八糟不知道被扔去了哪裏,留下的也被完全撕碎落在地上。他沉默的找來清潔工具清掃自己的座位,而在走路的時候被人惡意的踹了一腳。
“看路啊,劣民。”那人罵道,繼而又和周圍人調笑起來。
但文恩尚始終沒露出任何他們想看到的表情,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無趣極了。
“一等,馬上要上課了,你的書去哪了?”
“桌子上為什麽會亂塗亂畫?一等,你的手很不幹淨啊。”
“這個狗崽子耳朵聾了嗎?竟然無視我們的話。”
……
不可以憤怒,不可以示弱,不可以表露出任何讓他們覺得有趣的動作和表情。
文恩尚甚至有些麻木的重複着清掃的動作,但桌上的字卻擦不幹淨,他只能在沒有課本的情況下坐在這充滿恥辱的位置上,聽老師講完他早就耳熟于心的課程。
他的手伸進口袋,緊緊握着手機。
[我很疑惑,你為什麽會稱呼他為主角。]裴爍一邊抽煙一邊問道。
[因為他就是主角。]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系統繼續解釋,[就像所有小說電影裏描述的那樣,在經歷了衆多艱難險阻之後,主角會逐漸成長為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金字塔頂端?裴爍笑了笑。
窮人的夢罷了。
他正在酒店頂層的平臺包廂內,巨大的落地窗将外面如星星一般的燈光透了進來,外面天臺修建有露天的無邊泳池,樸載盱正泡在泳池邊喝酒,他臉色稍顯陰沉的注視着屋內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繼而轉頭看向和女人接吻的李承,開口道:“你玩過男人嗎?”
李承被吓了一跳,盡管他算是個花花公子,但從來沒玩過屁股啊,趕忙解釋:“我不是gay啊。”
樸載盱皺眉:“不是gay就不能玩男人?”
“…倒也不是。”李承拍了拍女人的屁股讓人一邊玩去,招來服務員拿了一杯酒才說道,“XX會社的社長就玩,但他只喜歡女的。”
“有什麽不一樣?”樸載盱輕啧。
“沒試過呀。”李承尴尬的說,他沒想到有一天樸載盱會問他的私生活。
“算了。”樸載盱将杯子裏的酒喝了幹淨,然後起身向房間內走去,他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浴袍随意披在身上,完美的身材、充滿力量感的肌肉被展露在外。
然後他緩緩走到裴爍身旁,青年微笑着看向他,開口道:“心情好點了嗎?”
他怎麽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樸載盱皺緊眉頭,更加不爽了。
像是生悶氣一般,樸載盱重重坐上沙發,然後他看向站在門旁的服務生,黑色馬甲将男人的腰肢勾勒出來,西裝褲內挺翹的臀部也一覽無餘。
裴爍也随着他的視線看去,但很快就聽見身旁樸載盱冷哼一聲,将那個服務員叫了過來。
“載盱少爺。”服務生看上去很年輕,他似乎早就知道樸載盱是個怎樣的惡魔,有些緊張的等待着。
“你覺得他怎麽樣?”樸載盱問道。
裴爍挑眉:“長得還行。”
樸載盱眉頭皺的很深,強壓着怒火讓服務生坐到裴爍身邊:“服務他。”
服務生咽了口唾沫,看着裴爍的側臉一時間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樸載盱的意思,手撫上了裴爍的大腿。
“載盱,你這是做什麽?”裴爍有些無奈的問道,但依舊溫和的不像樣。
樸載盱:“招待你。”
裴爍不解:“為什麽?”
樸載盱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催促道:“快點。”
服務生連忙蹲下身來笨拙且生澀的服務着,他不敢惹樸載盱生氣。
“我不需要。”裴爍站起身來,擡腳離去,“先走了。”
樸載盱看着裴爍的背影,臉色更加陰沉,如同即将爆發的火山,他冷漠的看着服務生,“廢物。”
然後站起身來從熒幕旁的桶裏挑出一根高爾夫球杆,接着走向跪在地上面露驚恐的服務生。
裴爍聽見身後的毆打聲和求饒聲,表情淡漠的開門走了。
樸載盱将帶血的高爾夫球杆扔到地上,濺起的鮮血甚至讓白色浴袍都染上了紅色,他重新坐回沙發點了根煙。
李承看着地上只剩微弱呻-吟的服務生,眉間隆起,樸載盱今晚玩的太過火了。
“沒問題嗎?”李承問道,“樸會長之……”
“李承。”樸載盱擡眼看着他,眼中展露出殘忍又嗜血的光,“你想代替他嗎?”
“沒,當然不。”李承勉強的笑了笑。雖說跟着樸載盱很多年,別人眼裏是他的跟班,但只有李承自己知道,他也只是樸載盱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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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真晚,裴爍。”
裴爍剛打開門就聽見熟悉的嘲諷,他換了鞋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裴元,冷漠的問:“你怎麽在?”
這是裴會長夫婦為了裴爍特意置辦的一處房産,獨棟小別墅。平常根本沒人過來。
“聽說你的一等被人取代了。”裴元惡劣的笑道,“就連唯一被爸媽看中的一點都沒有了,你該怎麽辦呢哥哥。”
“末等的弱智還是少說話的好。”裴爍平靜的開口。
就連外人都覺得好奇為什麽同樣是裴家的孩子,兩個人的學習成績卻天差地別。
哥哥是一等,弟弟卻是末等。
“末等又怎樣?”裴元看着自己的哥哥,“你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想和我搶繼承權嗎?”
裴元挑釁的走到裴爍身前:“我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所以你來這裏只是為了講這些沒有腦子的話?”裴爍嘲諷道,“泡菜吃多了,把你的腦子給胡住了?”
裴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該動動你的腦子了,弟弟。”
裴元氣急,他從來都講不過裴爍,但每次看到對方不爽總忍不住嘲諷幾句。
裴爍笑了笑:“你該回家了。”
“和樸載盱關系這麽好,靠的是什麽?你這張臉嗎?”裴元輕蔑的問。
“啪———”
裴元被扇的臉轉向一邊,火辣辣的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爍,眼裏還藏着淚花。
“我不會原諒你…”
“閉嘴。”裴爍冷漠中帶着煩躁,“和你有血緣關系,确實是我的恥辱。”
“快點滾,我要休息了。”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裴元毀掉,裴爍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蠢貨弟弟,就和那個系統一樣。
等裴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卻發現樓下客廳的燈還沒關,他一邊擦頭一邊下樓,然後就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睡着的裴元,他臉上的巴掌印紅紅的,看上去已經腫了。
裴爍沉默,一想到明早起床還得繼續面對這個聒噪的鹦鹉,他就覺得煩躁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