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騙子嗎
“景哥哥,你是不是想起我是誰了?”
一句話,讓氣氛凝滞。
這種凝滞,好像将人的喘息都冰凍了。
只不過,景一白到底是景一白,他平靜的沒有一絲破綻:“你自己說的。”
阿蠻:“暧???”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沒有!”
你是不是,當我傻!
景一白:“第一天,你剛住進來的時候說過。”
景一白的表情太過認真,以至于阿蠻有那麽一瞬間,對自己的記憶力都産生了一絲懷疑。第一天,她确實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她有說那麽多嗎?
景一白的表情告訴她,你有!
可是阿蠻對自己的記憶是,沒有!
這有點詭異了,可是,國師好像也沒有什麽非要“假裝失憶”的理由啊?阿蠻微微眯眼,到底是景哥哥騙人,還是她真的記錯了呢?阿蠻身為一個公主,其實并不是那麽容易相信人的,如果這個人不是景一白,她會第一時間就确定他胡說,可是他是景哥哥啊!這麽一想,阿蠻又有點覺得,可能真是自己記錯了?這麽一想,她竟然生出一股子惶然。
難道,她才十八歲就已經開始健忘了嗎?
想一想,也是十分心酸了。
景一白看阿蠻苦兮兮的小表情,揚了揚嘴角,說:“我去換衣服。”
他轉身就回到了房間,阿蠻垂眸想了想,她不覺得記錯了,可是景哥哥一直在否認。如果自己沒有記錯,他為什麽這麽做?
阿蠻決心,小心觀察,大膽求證。
是狐貍,早晚會露出尾巴的!
她倒要看看,景哥哥是真不記得還是大騙子!
想騙她,沒門!
“滴答滴答。”
一聲鈴聲響起,阿蠻一愣,随後想到這是千裏傳音再響呢,她趕緊拿出來,上面是大大的“張雪”,她抿抿嘴,慎重的按了接聽。電話那頭,張雪的聲音可不小:“阿蠻,是我啊!”
阿蠻還沒等說話,就聽張雪繼續叽裏呱啦:“我在家給你帶了點補品,你開門拿一下?”
阿蠻:“哦!”
她匆匆來到門口,剛一開門,就看到電梯門開了,張雪提着大包小卷從電梯裏出來,她擺擺手:“快來。”
張雪提的東西,真的不少,阿蠻看着,想到了自己回宮的情況,好像她每次離宮,也都會帶着許多的東西離開,就像是張雪這樣。想到這裏她淺淺的笑了出來。
張雪:“你看,有很多呢!有燕窩,有山參,還有阿膠大棗黑枸杞,還有……”
張雪碎碎念,阿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幫她拿到屋子裏。
張雪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兒,說:“真是累死人了呢!”
阿蠻問:“你家裏沒什麽事兒吧?”
張雪是家裏有事兒才走的!
張雪搖頭:“沒有,其實也不是大事兒,就是我二叔回家了,我奶奶擔心我爸和我二叔打起來,讓我回去幫着勸一勸。畢竟,我是我們家除了我奶奶唯一還有幾分相信我二叔的人。不過等我回去的時候,我二叔都走了,我就如同蝗蟲過境,掃了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總之,沒事兒就是好的。
阿蠻想到自己為張雪準備的符,立刻拿了出來:“阿雪,這個送給你,你随身帶着。除了洗澡不要拿下來。”
張雪咦了一聲,随後立刻收了起來,喜滋滋:“謝謝你!”
阿蠻甜甜的笑:“我們是朋友呀。”
張雪是知道阿蠻的厲害的,自然也相信這東西的功效,她訴起苦來:“哎,其實,我二叔跟你還是同行。這次回家,我也想着勸勸我爸,別跟我二叔置氣了,結果我才說了幾句,他就說我搞封建迷信,給我氣的啊!其實我爸原來也沒有那麽抵觸這種東西,完全都是因為我二叔的關系,他就覺得,這東西帶壞了我二叔!個人信仰不同,哪裏就能說誰帶壞了誰啊!我真是無語了!我奶奶都看開了,我爸還看不開。真是頭倔牛。”
清官難斷家務事,阿蠻不知道人家家裏的情況,低頭嗯了一聲。
好在,張雪也沒想說的太多,她将給阿蠻的東西準備好,說:“喏,這些給你,都是我奶奶讓我帶的。她知道你救了我,還說等哪天要約你一起去吃齋呢!”
阿蠻笑了起來,說:“那這幾天不行哦,我有事兒要做,過幾天吧。”
說起這個,張雪自然要問一問的,誰不知道阿蠻是“真無業游民”一個呀。
阿蠻也不瞞着張雪,将幾個鬼的事情說了出來,這麽一說,張雪怒道:“怎麽還有這種小人,真是缺了八輩子德了!你去哪裏,我陪你去!”生怕阿蠻拒絕,又說:“你沒有身份證,又對這個城市不了解,有我陪着好很多的。”
阿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如果有尾巴,已經翹了起來。
張雪:“???”
阿蠻故作淡定的拿出一張身份證,炫耀的揚了揚,眉眼都是小得意:“我有身份證呢!”
張雪:“………………………………”
她仔細看了看,心中默默琢磨,現在的假證,做的比真的還真呢!簡直,看不出來一點問題。
阿蠻:“如果你有空,帶我去開一張銀行卡呀。”
張雪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幾乎是吼了出來:“你想拿假證去開銀行卡?”
她是瘋了嗎?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假證還敢拿出去用?
阿蠻:“???”
她疑惑了一下,随後輕聲:“景哥哥說的呀,他說可以。”
張雪深深的吸氣呼氣,幾乎用了十分鐘,張雪才說服自己,阿蠻可能不懂,但是景教授肯定不會不懂,他既然這麽說了,那麽這個證件就是可以用的。
可是,景教授是怎麽做到的?
好吧,她對他們景教授的背景又多了一點認識。
不過牛逼的人物不住在半山豪宅,為什麽要跟她這種小蝦米住一個小區啊!她默默的嘀咕一句,跟阿蠻約好了明天的行程。她現在是大三,課業不太多。
就算是不跟阿蠻一起出門,她也經常不去上課。
兩個人約定明天一起出門的時間,而這個時候,景一白正在卧室的窗口接電話。
電話裏,老人家痛心疾首:“小景啊,你說你是人嗎?你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看我媽,給我吓的啊,差點丢了三魂七魄,結果呢!我媽屁事兒沒有!我還跟我那頑固大哥吵了一架。你說你缺不缺德!”
景一白:“那你還希望你媽有事兒?我不過是随口關心一下罷了。”
“你的随口關心和別人的随口關心能一樣嗎?你是不是人!!!好好好,我不跟你計較這個,再說別的,你明明知道特四處很想招攬上次那個小姑娘,你幹嘛把人藏起來。不僅給人藏起來,你還跟她說我是騙子!有我這麽慈祥的騙子嗎?”
景一白:“你想多了,我如果要藏人,會為她申請身份嗎?而且,你自己像不像騙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人險些氣瘋:“你是在我去找她的時候,回總部申請的身份。”
景一白:“那又怎麽樣?”
他輕描淡寫的讓張處長很想打人。
他覺得自己才四十多歲就頭發全白,完全是被處裏這些不着調的家夥氣的!
他深深吸氣,打算循循善誘:“小景啊,你看我歲數也不小了,咱們處裏幾個組長,就你是個人。你早晚是要接任我的。你就不想給将來的自己增加一個左膀右臂嗎?不如,你說服小姑娘來我們這裏工作,好不好?”
景一白呵了一聲,輕飄飄:“不好。”
挂斷了電話。
張處長氣哭了:“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