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言不合扒馬甲
景一白沒有失憶。
阿蠻,拿不準他失沒失憶。
不過這個時候,兩個人倒是都不拘泥于這種小事兒,畢竟,這裏,真的真的很不錯。
阿蠻感慨:“怪不得這裏能滋生出魅這種玩意兒,原來這裏有靈氣。”
又想了想,阿蠻認真說:“我穿越到現在,只遇到這裏有靈氣,我攢了錢要在這裏蓋一個房子。”
景一白笑了出來,他的笑容,純粹而真誠,阿蠻看呆了眼。
他可真好看啊!
“你笑什麽?”
景一白挑挑眉,好心告訴她:“你如果在這裏蓋房子,就是違章建築。”
阿蠻歪頭:“違章建築?那是什麽?”
景一白:“就是,不能随便蓋,國家不允許。”
阿蠻瞬間耷拉下腦袋,惆悵,“這個國家,不是我們家的了呀……”
這麽一想,果然有些小心酸。
景一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阿蠻突然擡頭,笑嘻嘻:“我假裝的!我才不傷心呢!人生就是這樣啊!世事變遷,總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像是景哥哥……”
阿蠻眨眨眼,說:“景哥哥都不記得我了!”
她又垂下頭,只是長發垂下,擋住了她狡黠的雙眸。
說吧說吧,說你其實記得我,說你就是騙我玩兒!說吧!
景一白笑了笑,他輕輕的摩挲着她的長發,說:“記不記得,又有什麽關系。我還是收留了你。很多事情,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改變,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這小丫頭,真是抓住了每一個機會試探他。
真是個小機靈鬼。
他說:“所以,又有什麽關系呢?”
阿蠻撇撇嘴,搖晃景一白:“可是我希望景哥哥記得我。”
景一白作勢認真說:“嗯,記得你,你就可以稱自己是我的公主,然後作威作福了。”
阿蠻:“怎麽會!我不是那種人!我…………”
她突然停下了話茬兒,看向了遠處的溫泉小樓,她認真說:“出事了。”
二話不說,立刻就拉着景一白往回跑。
景一白順着她的動作,不過卻又說:“只要不傷及人命,都不是大事兒。”
阿蠻:“我知道,可是總不好讓魅興風作浪。”
兩個人匆匆跑了回來,只是剛到樓下,就看到謝寧站在一邊兒,她靠在欄杆上,看向不遠處,聽見他們跑回來的聲音,立刻楚楚可憐:“出事了。”
是出事了,但不是謝寧。
阿蠻愣了一下,立刻看向了謝寧剛才看着的方向,那裏,虞夢正和一個女人扭打在一起,她一身性感的三點式,被那個女人掐的一塊塊通紅。
不過虞夢似乎并不知道疼,反而是毫不客氣的反擊,兩個女人扯頭花,真是……不好看。
而他們身邊,一個中年禿頂男不斷的想要沖上來把兩個人拉扯開,但是兩個女人實在太過兇悍,以至于他根本沖不上去。
又或者,也不是沖不上去,只是他不想跟着一起丢人罷了。
景一白:“怎麽回事兒?”
謝寧纖柔的靠在一旁,柔弱無骨,嬌聲:“虞夢和王老師正說話呢,王家嫂子就沖上去打人了。真兇呢。”
這話說的,很是模糊。
王太太這個時候松開了虞夢,指着她的鼻子罵:“你個不要臉的,當着我的面你都敢勾引我們家老王,背地裏還不定幹過多不要臉的事兒呢!今天你們單位的領導也在,這事兒,就得給我說個清楚。不然我就告你去!告你傷風敗俗!”
阿蠻看向虞夢,就見她眼神呆滞,雖然打架的動作兇狠不留情面,可是只看眼睛,卻好像丢了魂兒。
她掃了一圈兒,借着景一白的身影遮擋,很快的掏出一張符,輕輕一吹,符紙立刻就化作一只燕子,飛了過去。
燕子直勾勾的沖着虞夢過去,啪叽一下,撞在虞夢的頭上,虞夢好像經受了巨大的撞擊,她突然就睜大了眼,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的媽!”王太太快速後退一步,叫:“你是不是碰瓷兒?”
小燕子撲哧着翅膀,迅速的飛走,只是飛到不遠處,突然就燒了起來,化為灰燼。
自然,大家都注意着虞夢的昏倒,除了謝寧,誰也不會去注意那只小燕子。謝寧盯着小燕子看,半響,回頭掃視了一圈。她的視線落在阿蠻身上,意味深長的笑。
阿蠻并不怕她,兇兇的瞪了她一眼,立刻上前查看虞夢。
雖說王太太是真的看不上虞夢,也恨不能踹死她這個疑似勾引她丈夫的,但是總歸不能看着她這樣。沒一會兒的功夫,溫泉山莊的一位經理就将人扶到了醫務室。
人沒事兒,只是暫時昏了過去。
如果說昏倒嚴重,那麽倒是不如說她和王太太的動手更嚴重一些。
兩個人都有些擦傷,簡單的處理之後,王太太也沒留下來,反而是拉着老王回房。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間裏傳來叫罵與砸東西的聲音。
阿蠻想要說點什麽,景一白卻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拉住她回了房間。
很快的功夫,這邊就只剩一個謝寧,謝寧臉上帶着笑,只是心裏卻恨恨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停頓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更加垂涎的看向了景一白與阿蠻的房間,低聲:“鹽靈淨……是你幹的吧?”
別人沒看見,她可看見那只小燕子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鹽靈淨。
畢竟,她身上那樣重的靈氣,她卻連靠邊都費勁,可見是有些道行的。這麽一想,她又興奮起來,鹽靈淨越是道行深厚,那麽于她越是有益處的。
只要得了鹽靈淨的身體,只要得了那個身體。
這一個,就可以不要了!
而且,鹽靈淨長得那樣好,想必勾引那些男人,更加方便容易許多。
“謝寧”急切極了,她忍不住想要得到那樣好的身體了。
可是,她現在剛占了這個身體,尚且做不到靠近鹽靈淨,只有提高她的功力,只有如此,才能更勝一籌。
她必須,盡快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五點來鐘,還不到晚飯時間,但是太陽已經下山,夕陽的餘晖襯得人面容帶着暖黃。謝寧伸手探向自己的身後,很快的,扣子松開,她上身為數不多布料,瞬間落下。
謝寧繼續,上上下下,那兩塊小小的布料就這樣落在地上,她撲通一聲,跳入二樓大平臺的泳池。
此時已經帶着寒涼,可是她卻好像渾然不覺。
周遭的服務生沒有見過這樣大膽的女人,一瞬間瞠目結舌,可是,到底也沒有哪條規定說,這裏不可以裸泳。所以,大家只呆呆的看着,沒有制止。
飽一飽眼福,也是好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個陽臺上就紛紛出現了男人的身影。像是老趙這樣沒帶家屬的,身邊又沒有看顧的,自然肆無忌憚的站在陽臺上觀賞這樣的“美人魚”,十二萬分的慶幸自己一人前往。
而有些帶了家屬的,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
畢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而平日裏謝寧可不會如此放縱。
謝寧在泳池裏來回游泳,越發的覺得自己就是一條美人魚。
她盡情散發着自己的魅力,低聲念叨:“來吧,來吧,我已經能感覺到你們了……”
謝寧還在折騰,而此時阿蠻坐在沙發上,她看向窗外,幾乎可以感覺到外面的氣流不對,可是景哥哥卻不許她出去。
阿蠻想了想,板正了景一白的臉,認真說:“景哥哥,你告訴我,為什麽不許我出去?這分明就不是好東西,我确定他有問題。絕對不是我多想。我不會冤枉好人的。”
景一白笑:“嗯。”
“你不相信我?”
景一白:“我不相信誰,也不會不相信你。但是,我不想你涉險。”
他捏住她的小手兒,與她十指交握,阿蠻突然就伸手點向景一白,景一白順勢一閃,阿蠻竄起,快速的動作起來。景一白步步後退。只是阿蠻缺不客氣,她招招都逼近他。
景一白終于退到了床邊,這一次,阿蠻一下子點在他的額頭,景一白深邃的眼盯緊了她,突然就向後倒下。
只是倒下的那一瞬間,他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兒,阿蠻只覺得身子一飄,頃刻倒在了他的身上。兩人交疊在床上!
“唔。”
阿蠻倉皇的趕緊擡頭,就看他安靜的睡着。
她咬住唇,疑惑的撓撓頭,輕聲:“還真是……不會法術呀。”
她爬了起來,坐在他的腿上,猶猶豫豫:“怎麽真的不會法術呢?”
她突如其來的攻擊,是希望他露餡的啊!
可是,又沒有!
夕陽的餘晖映照在房間內,阿蠻看着他,沒忍住,偷偷的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
他的臉,幹淨細致。
“一個大男人,皮膚怎麽這麽好。”
阿蠻嘟囔,又想了想,愁了起來:她把景哥哥打昏了,景哥哥醒來一定會生氣的。她……該怎麽解釋?
嗨,我就是懷疑你沒有失憶,所以突如其來的試探你!
這個話,說出來倒是實話,可是,景哥哥肯定會生氣吧?
阿蠻哎呀一聲,惆悵的倒下,只是她又忘了,自己還坐在景一白身上呢!
這麽一倒,咣當,又倒在他的身上。
阿蠻:“……………………………………”
她匆忙爬了起來,倉皇下了床。
不過,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景一白,他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個大男人,睫毛還很長呢!
阿蠻磨磨蹭蹭又來到床邊兒,她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好吧,房間也不可能有什麽人。
她躊躇了一下,突然就湊近了景一白,景一白的呼吸綿長,一點波動也沒有。
好像,真的,昏了。
阿蠻想一想,突然低頭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快的像是蜻蜓點水。
可是很快的親完,阿蠻飛快的跳起來跑遠。雙手合十,認真:“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我我我、我剛接觸了魅呀。一定是被她的氣息影響了!我是好人,都是它影響了我!”
她立刻翻自己的小包包,趕緊找出一張符,啪叽,貼在自己的左臉上。
色!欲!熏!心!
鹽靈淨,你要冷靜啊!
她繼續翻,又找到一張清心靜氣符,呱唧,又貼在自己的右臉蛋兒上了!
左右臉都頂着清心靜氣符,阿蠻覺得,自己好像,冷靜了不少。
她一本正經:“景哥哥,我不是故意輕薄你的,都是魅的錯!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這就去收了它!!!”
阿蠻覺得,魅太壞了,必須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
必須!
她抽出自己的腰帶,其實這是她的鞭子,阿蠻挺胸沖了出去。
眼看她沖出去,景一白睜開了眼,他躺在那裏沒動,好半響,輕輕摸上被她親的地方,又陷入新一輪的呆滞……
而此時,阿蠻提着鞭子站在謝寧門口,呆了。
不是她不想找魅算賬,而是…………………………謝寧的房間門半掩着,房間內發出叽叽哇哇,相當,不和諧的聲音!
阿蠻的臉變成紅蘋果,竟然竄不進去了!
她知道的,知道裏面正在發生什麽。
還不就是,不可言說的男女之事!
她懂的!
就在阿蠻遲疑的功夫,文夫人臉色黑成一片,難看的沖了過來,乍一看到阿蠻,愣了一下,剎住腳步問:“是小景在裏面?”
阿蠻覺得,說什麽都可以,但是不能诋毀景哥哥的名聲,過分過分!
她立刻:“才不是,景哥哥在房間休息!”
文夫人的聲音帶着顫抖,她低聲:“那、那裏面的是誰?”
阿蠻搖頭,誠實的很:“不知道呀!不過,房間裏大概有五六個人吧。”
想了一下,她嚴謹點說:“房間裏有六個人!”
她感覺得到,房間裏人還挺多的。
這時,房間內傳來男人的聲音,這聲音,阿蠻分辨不出是誰!可是文夫人的臉色卻一下子黑的不成樣子,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踹開房門。
嗷了一聲,沖了上去!
“文征安,你個王八蛋,你對得起我!”
房間內響起噼裏啪啦的打架聲,阿蠻,更驚呆了。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女同志過來,眼看阿蠻不進門,大抵也知道她一個小姑娘不好意思,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沒一會兒的功夫,房間內叫聲打聲亂成一片。
阿蠻站在門口,果然,很快的,謝寧沖了出來,她只披着單薄的睡衣,一看阿蠻,咯咯咯笑了起來,聲音韻幽:“正好,你自己送上門了,把你的身體給我!”伸手就要捏住阿蠻的脖子。
阿蠻錯身一閃,一鞭子抽了過去。
魅倉皇後退,可是阿蠻動手太過突然,倒是讓她一下子被打中,謝寧瞬間張牙舞爪,嗷的一聲,眼睛變成了赤色。
阿蠻不管那些,毫不猶豫的與她打了起來。
房間內的人也很快的跟了出來,只是一出來就驚呆了!
阿蠻與謝寧,兩個人宛如武俠片裏的絕世高手,你來我往,竟然打的難分難舍!
不過,就算不懂這些,也看得出,謝寧不是阿蠻的對手,她每一下都足以讓謝寧後退幾分。可是縱然如此,謝寧還是瘋狂的攻擊阿蠻。宛如垂死掙紮。
別人不懂,阿蠻心中是曉得的,魅想搶她的身體。
她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快了起來,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魅就已經被她打的形态不穩。
現場之人眼看謝寧的臉忽明忽暗,一會兒是她,一會兒是一張詭異的虛無面孔,吓的叫都叫不出,一個個癱軟跌倒在地。
而阿蠻卻毫不客氣,她奮力一抽,一道幻影倉皇從謝寧的身體裏被抽出,謝寧瞬間倒下昏迷。
魅脫離了謝寧,張牙舞爪的嚎叫,阿蠻一鞭子甩了上去。
魅終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小姑娘的對手。
她飛快要逃,阿蠻卻快她一步,一鞭子将魅卷住,啪叽一聲,摔在地上!
阿蠻飛快向前,瞬間将符貼在了魅的身上,滋啦滋啦!
如同有什麽點燃了魅,它發出一陣焦糊的味道!
眼看,它就要消失!
就聽有人喊道:“手下留情!”
一道身影飛快的沖過來,他手中的浮塵瞬間卷住魅,魅身上的符被掃落,但是卻又與阿蠻的鞭子纏繞在一起。
阿蠻清冷的盯住來人,就見其中一個道士是在抓捕黃鼠狼的現場見過的!
可是,他們怎麽會跟兩只妖精在一起?
兩只大妖,不過,氣息不壞!
豹紋小年輕立刻将證件掏出來:“我們是安全局特四處一組,奉命追捕魅!”
阿蠻抿抿嘴。
小豹趕緊:“鹽靈淨小姐,真的,我們真是警察。準确說,我們比警察級別高!我們屬于國安。我們也認識景一白教授,就是小景。你可以相信我們的!”
兩個老道士立刻也将自己的證件交給阿蠻,阿蠻一手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好像,是那麽回事兒!
“你們,認識景哥哥?”
小豹瘋狂點頭:“對的對的。”
阿蠻一把抽回了自己的鞭子。
一組長向前奮力一捏,一把抓住魅,随後驚喜的擡頭,高高興興:“哎呀,她做壞事兒了!”
阿蠻:“???”
這事兒,值得高興嗎?
一組長拿出一面乾坤鏡,一甩,魅就跌入其中。
小姑娘啊,你哪裏知道我們的艱難啊!現在的世道很艱難啊!我們成精的妖,過的更艱難啊!
阿蠻伸手将證件還給他們,問:“你們是專門抓他們的嗎?”
一組長立刻:“對的對的,鹽小姐,你要加入我們嗎?我們安全局特四處誠摯的歡迎你的加入。我們部門待遇特別好!”
“不要!”阿蠻搖頭:“我不要當捕快!”
一組長東北虎&小豹&兩個老道士:“……………………………………………………”
我們好好的國安,被你這麽一叫,檔次一下就low了!
阿蠻語重心長:“你們要認真呀,不要每次都最後來!這樣哪裏能為人民服務?”
一組長:“是是是!”
阿蠻又想了想,說:“既然你們是幹這個的……我有點事兒想跟你們說。”
她想到了七只鬼!
他們的事兒,她可一點都沒忘呢!
最起碼,得讓專門負責這些事兒的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您說您說!”
一組長拿出自己最誠摯的表情,不過一轉頭趕緊又說:“聯系三組來善後!”
現場知情人太多,要立刻處理。
其中一個老道士立刻開始掐指念咒。
現場的人,好像立刻就混沌起來,整個人都透着迷迷糊糊。
阿蠻認真的看了一眼,确定對他們無害,放心下來!
一組長:“您放心,這邊一定處理好。有什麽,您盡管說,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景一白推開房門。
他頭發有些淩亂,襯衫也帶着皺,看起來,怪怪的。
他谄媚的笑:“小景………………”
景一白伸手:“阿蠻來。”
阿蠻因為剛才的偷親事件有點小羞澀,不過她還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故作鎮定的來到他的身邊:“景哥哥你醒了?”
她拉住他的手,與他手指交握,笑眯眯,帶着讨好:“我剛才沒有闖禍。”
又想了想,指向了一組長:“這個人說他是專門幹這事兒的,看樣子,不像騙子。”
景一白呵了一聲。
一組長嘿嘿嘿:“小景,我都想你了!”
阿蠻:“!!!”
她立刻擋在了景一白的面前:“你幹嘛!離我景哥哥遠點!你這只東北虎!”
一組長:“………………………………………………”
一言不合扒馬甲,不合适吧?
委屈.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