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缙雲回劍入鞘氣息未亂，衆人蔫了吧唧恨不得躺倒在地。
“湛柳，姬軒轅同我說嫘祖有了身孕，過幾日西陵會來人，想托你幫忙。”操練完畢後他才想起來。
“！”
嫘祖有了小崽子！湛柳樂呵勁比之姬軒轅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是身旁一堆手下人，她估計就得像斷了線的風筝到處飄。
要是別人懷孕她沒什麽感想，可是這是嫘祖呀。如果他爺爺真是姬軒轅，那麽崽子不就是她爹！
至于幫忙，肯定得幫，要做什麽吩咐一聲保證辦得妥妥帖帖。
“缙雲，我好緊張怎麽辦？”兩人并肩而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湛柳不由自主說道。
缙雲與她十指緊扣的手夾得更緊：“你很喜歡孩子？”
“嗯......突然想見見小時候的缙雲是什麽樣，肯定很可愛。”以缙雲的性子加上嬰兒肥的小臉，奶兇奶兇的，多萌！
缙雲淡淡笑着：“我卻是已經見過你小小的模樣。“那次夢境，他不僅見識到了湛柳爺爺，還見着紮着倆小羊角辮，又白又軟的小湛柳。
“缙雲！快忘了！”說着，湛柳裝作兇巴巴的樣子叉腰道。
不知不覺就到了家中，缙雲眉頭微挑，猛地把她抱起，突然的失重驚得湛柳說不出話來。
“好好休息，我給你做飯。”缙雲摸了一把湛柳柔軟的頭發，哄了哄。
“嗯。”她心中高興，但總覺得缙雲摸她的動作有點兒像當初她撸貓的時候，果然人與人是有通性的。
所以說，缙雲也是隐藏的毛絨控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湛柳忙不疊趕去王宮見了嫘祖，她好奇寶寶模樣伸手摸了摸那略微凸起的小腹，手上一點兒都不敢使勁：“我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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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軒轅揉了揉眉心：“我這個做父親的，嫘祖做母親都不緊張，你怎麽緊張得都發抖了。”
湛柳有理有據道：“嫘祖肚子裏說不定就是我的爹爹，做女兒的我當然緊張。”
“......”姬軒轅有些無奈，他倒把這茬給忘了，小柳兒可是他的後人，說不定還是親孫女。
嫘祖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倒是。”
接下來，嫘祖便和湛柳交接了下最近的事，湛柳一一記下，按部就班完成。
幾日後西陵的人到來，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撲進她懷裏的司危小蘿莉，司危撅着嘴巴略帶“質問”的語氣。每一句都是說着湛柳是不是不要她了，出去一趟都不回去找她，虧得她日日夜夜盼着她回來，真的太傷人心。
不過最後還加了一句，看在禮物的面子上，司危就大方原諒湛柳。
“你和缙雲在一起了？”司危半點兒都不意外。
湛柳微微點頭，随即司危鼓着腮道：“就算你和缙雲在一起，也不要忘記司危。”
“哈哈，當然不會，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少一個都不行。”說着她牽起司危的小手領着她去找嫘祖，這孩子可黏着嫘祖，這次跟随西陵隊伍來有熊也是因為得知嫘祖揣了崽吧。
然而沒過多久，司危就被姬軒轅各種理由哄了出來，送到湛柳身邊玩鬧着。
閑暇之時，缙雲在院中練着劍，司危就乖巧坐在湛柳前面披散着齊腰長發，湛柳就拿着梳子換着花樣給她編辮子。
以至于司危生日的時候，嫘祖親手給她做了把玉梳，湛柳編了好多個發繩。
缙雲、姬軒轅同病相憐：......
空閑時候畢竟是少數，大多數時間都忙得不行。收到鴈鷹使來報，有一不願加入軒轅丘的部落襲擊了集泷三邑，需有熊處派兵增援。
集泷三邑是軒轅丘出色匠人雲集之地，雖非軒轅丘最大的城，卻永遠不缺美麗新奇，令人目不暇接的事物。
對方偷襲集泷也是考慮到軒轅丘不管是生活住行，抑或是其它方面，基本都需要集泷的供應。
大家以為姬軒轅會派缙雲過去，畢竟缙雲出手，定能很快解決。
結果破天荒的，此次去救援集泷的竟是從未出戰的湛柳大人。他們不懷疑湛柳對有熊的貢獻，可打仗一事不可兒戲。
然而不管如何，姬軒轅都不曾松口。
他對缙雲淡笑道：“缙雲，這次沒你出手的機會了。”
“也該讓湛柳試試，她的能力很強，可若沒有鍛煉機會，只會囿于此間。”缙雲十分理解和支持姬軒轅。
嫘祖聽後也贊同不已，她的後人絕不會是躲在背後只徒安逸的人，定能像雄鷹一般展翅高飛。
此次前去增援集泷三邑，湛柳各領了飛羽部和饕餮部半數之人，飛羽部戰士是新兵，最需要磨練，但為求穩妥，缙雲饕餮部身經百戰且與她相熟，所以各取了一半。
兵貴神速，她先行領着五十人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集泷，其餘人保持好體力以恰當的速度跟随。
那個部落出其不意占下了集泷一塊，投鼠忌器，手裏捏着人質集泷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
一到達集泷她就來到高處觀察了地形地勢，吩咐了手下的人于幾處有規律擺放下石塊。那些人不是要來麽？那就不要想回去。
陣法如何走動她的手下也谙熟于心，她分派熟人守于陣法要處，若有危險可變幻陣法，瞬息可脫險。
“您就是姬軒轅大人派來救援的大人麽？”集泷的族長恭敬行禮，即便湛柳看上去溫溫柔柔、年輕貌美，也不敢小觑。
她對自己人當是如沐春風般一笑，擡手道：“叫我湛柳就行，你同我說說情況如何？”
“前日，我們本想暗中救人，結果反倒被發現，他們為了給我們一個教訓，挑了個一家三口有老有小，殺了他們後丢了出來。”說着的時候，族長痛心得緊握雙拳。
湛柳使自己保持清醒冷靜道：“帶我去看看。”
步伐似乎有些沉重，像是邁入黃泉路一般，當她看到那幾具躺着滿是被淩虐痕跡的屍體，不禁阖上眼眸：“接着說，告訴我他們大概有多少人，其中頭領的情況。”
在她看來，就如當初謝衣男神所說：“生命至為燦爛，至為珍貴，而又永不重來，還望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就算要捉到敵人，她也不想做無畏的犧牲，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他們有三位頭領，手下人百來人，個個是好手。”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湛柳挑眉冷笑：“哦？這樣麽......”
直接包圍拼殺當然拼得過，只是到時候狗急跳牆，人質死光了，所做的一切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麽。
沉吟片刻後，她盯着族長說：“你們知不知道人被關在何處？”
“不知。”要是知道，以他們對集泷的熟悉程度怎麽可能救不到人。
她輕輕托着下颌：“饕餮部将士留下守護集泷百姓，飛羽部暗中隐藏，箭羽為令，我去探查情況。”
“大人，您這是以身犯險。”一人之力怎能敵得過百人？
湛柳自信笑了笑：“并非打鬥，我自有術法讓別人發現不了。”
人即刻就位，她詢問完族長集泷的地形後記入腦海之中，下一刻就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沒入對方陣營之中，她藏好身影聽了他們之間的各種對話，确定了幾處位置。他們的頭領倒還算聰明，知道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裏，分開看守更不容易被別人救走。
然而地方就這麽點兒大，要全部查探完畢并不難。
每找到一處地方她就悄悄設下了防護陣法，出來之時暖意正濃，如今卻已是殘陽如血。
日夜交替逢魔時刻，該出手了。
之前在集泷外圍設下的陣法為她掌控，她已經感覺到剩餘饕餮部和飛羽部戰士到達，引着他們到達彙聚地點後，取下弓靈力化箭射于半空之中。
饕餮部和飛羽部的部分戰士得到指令拿着武器就去了敵人安置之地，終于可以動手打一場。
湛柳在他們安置地最高的屋頂上站着，護佑人質的陣法還未驅動，其中有一處一名女子被帶了出來，押着女子的敵人對她動手動腳。
見此，她也不遲疑，瞬間發力施展陣法，随即拉弓射出一枝箭羽貫穿那人的髒手。
“誰？！”那人吃痛的大叫，四處張望着。
“你在找我麽？”湛柳從天而降落到他的面前，拳頭擊向對方面門。一悶聲，那個壯漢倒到地上一動不動。
女子瞪大雙眸望着她，露出欣喜之色：“軒轅丘派人來救我們了，太好了。”
湛柳朝她伸出手，嫣然一笑：“走吧。”
“其他人呢？”
“放心，他們沒事。”
說完，她帶着女子躍至高處，靈力畫了個符咒打到女子身上：“呆在這兒，不會有事。”
那一聲慘叫吸引了不少兵力圍将上來，正好給饕餮部和飛羽部的戰士們省點力，快些占下地方。
眼前來了兩名穿着比普通人好些的人，想來就是那個部落三名頭領中的兩位。
“有熊來的救兵，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他們。”他們有着底牌，肆無憚忌挑釁着。
湛柳眼神一凜，目光銳利：“你們可以試試，是我快還是你們快。”
話音未落，兩道箭光襲向他們，他們武藝還不錯，及時躲避要害閃至一側。
“一起上！”
一群人剛要湧上去準備擒住湛柳，不遠處就傳來打鬥的聲響。來此之前她已經交代過手下，不要攻，守為上，逼他們從一個方向逃。
四處出口，三處都被饕餮部的人把守着，飛羽部的人掩藏草叢等地裏，見着有人往前沖就射箭。
他們想着底牌還在，在湛柳追逐下跑到看守處，結果就被彈了出去。
“是你！”
湛柳歪了歪腦袋，不鹹不淡道：“對呀。”
這一場戰鬥已經變成了貓捉老鼠的游戲，湛柳就是貓，他們是老鼠。
正面硬杠，他們只怕不行，比起湛柳帶的人還是太少。
于是乎，沒有辦法情況下，只能從那沒有把守的一處方向逃竄。
湛柳再次朝空中射出三支光箭，護陣的手下們理解其意，調整了下石頭的方位，陣法就變了，幾個方位可以互相傳送。
她幹脆利落在她所站之地布下陣法最後一道程序，接下來不管他們走到何處便怎能困在此地。
“兄弟們，收工。”
一聲令下，戰士們被湛柳分散開去救出所有的人質，快速退出此處。
集泷的族長焦急等待半天，天色完全變得黑暗之前終于聽見淩亂不一的腳步聲，到外面一看，大家都回來了。
他激動得眼眶泛紅：“太好了！多謝湛柳大人。”
“你點點，人應該不少吧。”湛柳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輕吐了口濁氣。
救下的人互相看了眼說道：“不少。”
“那些人呢？”族長有些疑惑，人都救回來了，敵人不應該也被俘虜了麽。
湛柳凝視着剛回來的方向意味深長道：“他們呀？你們心懸一線這麽久，也該讓他們嘗嘗這樣的滋味。”
永遠都繞不出去，每次都回到原地的恐懼，加上走了許多次身體的疲憊，可不好受。由獵人變成獵物，天差地別，也不知他們撐不撐得住。
不過這也不是她要考慮的，等過上兩天時間她會撤去這個陣，到時候綁也好綁些。
這麽晚，大家也該歇息，她呢？沒有困意，繼續觀察陣中情況。
翌日清晨，昨日被她救下的女子尋了過來，小臉紅撲撲的給她遞了個陶器。
“嗯？送我？”
“湛柳大人，謝謝你，”女子目光黏着湛柳似一汪清泉，“大人，我喜歡你，你留在集泷吧。”
“......”湛柳徹底靜默了，有點兒哭笑不得。
沒想到她竟然被求親！
她輕咳一聲：“不好意思，我家有人了。”
女子失落得嘆了口氣，離了開去。跟着湛柳一起來此的饕餮部的磲粱正好聽見此事，女子路過他時，他勸慰道：“別傷心，我當初和大人求親也失敗了，湛柳大人和缙雲大人才是相配的一對。”
“缙雲......大人！”女子似乎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什麽傷感統統抛到腦後，撒腿跑回家喘着氣喊着，“如采！如采！快出來！”
集泷很多人聽說過缙雲的事跡，對缙雲十分崇拜，但從未接觸過讓他們覺得缙雲高不可攀。如今知曉了湛柳與缙雲的關系，加之湛柳這次救援集泷，許多人已經很尊敬湛柳，這下又把對缙雲的好感全部轉移在了湛柳身上。
之後的數日，湛柳未曾回軒轅丘還在集泷的日子，她每天都被各種姑娘、小孩“告白”，收到各式各樣的鮮花、陶器等玩意。
回去後，缙雲聽饕餮部的人談論此事，他心情十分怪異，又自豪又有點兒像杜康釀出的醋一樣酸溜溜。
作者有話要說： 想想醋王北洛，我綠我自己，我覺着吧......不讓缙雲醋下有點兒過意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