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半場如魚得水,下半場食髓知味
第5章 上半場如魚得水,下半場食髓知味
顧酌的公司坐落于京市中心,這裏高樓大廈鱗次栉比,寸土寸金。
但每一寸土地,都寫着顧酌的名字。
秘書進來時,顧酌正在盯着電腦上知苑的信息看。
照片上的男生穿着白襯,臉很小,笑起來稚嫩得很,是前幾年照的照片。
因為還沒有懵懂的傻氣。
眉眼如月,幹淨無瑕,唇紅齒白,咧開的嘴角有虎牙。
跟個不谙世事的貴氣小公子一樣。
狡黠一笑,足以勾得人心神蕩漾。
“顧總,騰豐集團的老總知騰遠來了,和他的兒子一起。”
“兒子”
知家如今三個兒子,也不知道知騰遠帶來的是哪一個
秘書瑞貝卡詢問着顧酌的意思:“他們沒有預約,但一直說要見你……”
以往這種沒有預約的人,都不用告知顧酌,直接不見。
可林霖拿不定主意,讓她來問顧總的意思。
想來顧總與知家有些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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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酌的手指扣在貴重的檀木桌上,神思恍恍,讓人窺探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這是來找他算賬來了
也是,把人睡了,确實該負責。
昨晚的記憶歷歷在目。
知苑中了藥,他可沒有,他清醒得很。
瑞貝卡似乎察覺她的老板笑了。
作為總裁的身邊人,有朝一日,居然輪到她說出那句經典臺詞了。
好久沒見顧總這麽笑了。
可再一細看,又沒了。
顧酌看了眼二次分化成beta的那一欄,神色晦暝,叉掉調查報告。
“帶上來。”
知騰遠的公司不大不小,可在權貴遍地的京市,根本上不了臺面。
當他踏進顧氏大樓時,才知道富麗堂皇四個字該是什麽樣。
底層樓的裝潢,已經是他這個身價的人,窮盡一生都不能觸及的了。
知暮雲也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驚豔,羨煞,更是助長了他的野心。
只有這裏的主人,才配得上他。
一想到有朝一日能入主這兒,知暮雲更是揚了揚頭顱,滿臉傲慢。
電梯駛上87樓,跟登雲梯一樣,腳下的虛浮感也越來越強烈。
按照老板的意思,瑞貝卡将人安置在休息室內,沏了茶水。
“兩位先等着,顧總正在開會。”
一晾就是兩個小時。
“爸,這顧酌到底什麽意思叫我們來把我們幹晾着。”
知暮雲等得煩躁,率先不滿,叫來秘書詢問。
作為專業秘書,瑞貝卡只微笑解釋:“顧總在開會,麻煩你們先再等等。”
“要是兩位有事,也可以下次再來。”
知騰遠安撫大少爺脾氣的知暮雲:“可不能走,好不容易來一趟這兒,得把握機會。”
又過了半個小時,快到中午時,知暮雲都快餓了,肚子鬧出了動靜兒。
知騰遠也是如坐針氈,仔細揣摩顧酌的意思。
“要不還是先讓人把那傻子帶過來吧”
“顧酌要是對你不滿意,再拿他試試。”
知暮雲本就脾氣暴躁,被磋磨這麽久,還被說看不上,更是氣臭。
門被推開時,兩人茶水都喝了三壺了。
一看到顧酌,萎靡消散,忙蹦起身來。
男人穿了一身極貼合的西裝,高級定制款撲面而來的貴族氣質。
西裝很顯身材,寬肩長腿,勁脖窄腰,外加寡情鷹眸,足以令人對他趨之若鹜。
“顧總,在下是騰豐的知騰遠,久聞大名。”
知騰遠手舞足蹈的伸出手,眼裏滿是對即将躍身成為京市主宰者岳父的激動。
顧酌冷飕飕瞥了眼知騰遠的手,沒接,擦身而過落座。
“找我有事”
顧酌冷漠的态度,讓知騰遠心涼了一半。
顧酌肯定知道昨晚睡的人的身份,因為他身邊絕不會允許來歷不明的人親近的。
可現在卻這麽疏離,難道真對知苑沒意思
知騰遠到顧酌面前,保持一定距離,佝下腰送上谄笑。
“顧總,我是知苑的父親。”
又特意介紹了一旁的知暮雲:“這位是知苑的哥哥暮雲。”
“聽說昨晚知苑驚擾了你,我們是特地來替他賠罪的。”
知騰遠不愧是生意人,看人臉色,殷切讨好簡直是爐火純青。
“驚擾”
顧酌不笑時,眉眼間盡是冷戾。
因為是問句,難免自帶壓迫感。
“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算賬的。”
平淡的口吻,卻給知騰遠吓得不輕。
“顧總哪裏的話,本來就是知苑自己冒失,你也算是被他牽連,我又怎麽有臉來找你算賬。”
顧酌翹着二郎腿,十指緊扣放在膝蓋上,眉目如霜至。
秘書給顧酌上了茶,顧酌剛想端起來,又停了動作。
“既然是他的錯,那我是不是還該找你們算賬”
瑞鳳眼似箭,鋒利得暗藏殺機。
一度讓知騰遠吓得汗流浃背。
“這……”
“顧總有氣也是應該的,只是小兒呆傻,又經歷了這種事,一時吓壞了,就沒帶來給顧總賠罪。”
“暮雲,你去,代你哥哥,給顧總好好道歉去。”
被點到的知暮雲本怔着神兒,因為顧酌那張臉,近看完全就是完美的程度。
他一時竟……花癡了。
此刻被知騰遠一提醒,倒是驀地回神,眼神一亮,朝顧酌走去。
都是聰明人,知騰遠那話的深層含義,顧酌也心知肚明。
知暮雲走近顧酌,腿都快碰到顧酌翹起的皮鞋尖了,還沒停下的動作。
只見下一秒,“刺啦”一聲,瓷器跌落在地破碎的聲音,連帶着男生的哀嚎也一齊傳來。
顧酌打翻了手邊的青花瓷杯盞。
那茶水沒泡多久,滾燙的熱水精準的澆在知暮雲腿上。
地面上,玻璃碴子與茶水飛濺,也吓得知騰遠後退。
“顧總……”
知騰遠戰戰兢兢,忙垂下頭,又拽了一把知暮雲。
看來是對知暮雲不滿意。
知暮雲疼得想嚎出聲來,總覺得自己腿上那塊皮已經燙化了。
知騰遠偷摸瞄了眼顧酌臉色,陰晴難辨,冷沉着呢。
他正在找機會,看看要不要把知苑推出去。
顧酌放下腿,換了個狂肆的坐姿,手放在一側的椅子把手上。
“賠罪還要人代替,看來也沒多重視。”
知騰遠額溢細汗,當即順坡而下:“我馬上叫人把他帶來。”
而後,更是暗示多語:“顧總有氣也是應該的,知苑随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