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小姐不送送？
“子敏……”
聞聽此聲，趙子敏嘴角抽了下，給他催魂呢？嫌他死的太慢是吧？而廳裏其他人的臉色也都詭異的變了變，仿佛終于洞悉了某個真相。
喔，原來陸拂桑喜歡的是趙子敏啊。
陸宗信放心了，陸修璞莫名也踏實了，陸明瑾也暗暗松了一口氣，陸修玦則是點了下頭，嗯，他明白該怎麽選擇了，雖然秦烨是不錯，但女兒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如此，只能割愛了。
而陸明琅卻是一臉懵逼，嗯？妹妹什麽時候跟趙子敏這麽親熱了？他不就是打了個電話的空嗎，難道趙子敏就趁機引誘妹妹了？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瞪着趙子敏的眼神滿滿的憤怒。
趙子敏，“……”
還有比他更悲催的嗎？他不就是想互惠互利的跟陸拂桑合作一把嗎，怎麽就招惹上秦家這位爺了？還又莫名惹的陸明琅怒目相視！
“子敏……”陸拂桑見他想裝死，豈會如他所願，忍着肉麻又喚了一聲，這回聲音大了幾分，情真真、意切切，盡在不言中。
至此，陸家父子們徹底都覺得看懂了。
秦烨也懂了，精雕細琢出來的俊顏倏的冷下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還是漫不經心的，但制造出來的低氣壓已經讓在場的人喘不過氣。
他還是随意的坐在那兒，卻像只随時要暴起撲食的猛虎，一雙虎目劍一般的釘在趙子敏身上，從皮到肉再入骨，一下一下的淩遲着。
趙子敏遍體生寒，此刻，算是終于切身體會到這位爺的厲害了，不需要出刀子，只那眼神的淩厲，就夠尋常人吓尿了，繞是他，也生出落荒而逃的沖動，可他走不了，只能硬抗。
秦烨開口了，視線從他身上又落在陸拂桑臉上，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很熟？”
趙子敏怕陸拂桑說出更加重他死刑的話，于是搶先道，“說不上很熟，就是我，咳咳，之前有次見到四小姐，很是仰慕傾心，所以，今晚來……表白。”
秦烨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的道，“你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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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敏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只能順着道，“四爺謬贊了，緣分使然，我和四小姐……，嗯，都是緣分。”
陸拂桑聽的暗暗磨牙，媽蛋，就你這不給力的樣兒還想指望我幫你泡千葉？做夢去吧！你倒是爺們一點把這禽獸秒殺了啊？再不濟，你不是戲精嗎，霸道總裁的戲演給他看也行啊，我讓你幫忙是狠狠打這禽獸點臉，你這不痛不癢的是搞笑呢？
她不知道的是，趙子敏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好麽？當誰都有她那個膽量？敢偷看、敢挑釁、敢給臉色、敢整這些幺蛾子？
在正常人眼裏，這絕壁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趙子敏最冤枉，他都在用生命對抗了，還不滿意？你不幫我泡到千葉你良心就不會痛嗎？兩人心裏暗暗較着勁，眼神噼裏啪啦、火花四濺。
看在陸明琅眼裏，卻是暗送秋波、打情罵俏，他忍不住咳嗽一聲，“都注意點，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就先秀上恩愛了？秀恩愛、死得快懂不？”
趙子敏，“……”
他很想問候一聲，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在秀恩愛？我跟我自己難道還有仇？
陸拂桑都想沖過去把她哥給拽走，平時護她護的要死，關鍵時刻怎麽往死裏坑她呢？
秦烨忽然笑了聲，那笑意怎麽形容呢，讓人從骨頭縫裏都生出冰渣子來，然後他用很詭異難辨的語氣問，“你倆……在交往？”
趙子敏強撐着一口氣，擠出一抹笑，“是。”
“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進門之前。”
這回答……信息量可就大了。
秦烨挑了下眉，轉頭看着了眼陸拂桑，眼神有那麽點揶揄的味道，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一頭霧水，“四小姐還真忙啊……”
昨晚還跟他在床底下聽牆角、玩香豔，今天就跟趙子敏交往上了。
這話，連趙子敏都聽不懂，但是有一點他算是明白了，秦烨和陸拂桑之前肯定認識，且是以真面目有過交集，秦烨查到陸家，這是上門找茬還是‘問罪’？
而他自己，成了炮灰。
陸拂桑當然是心知肚明，一張臉因為隐忍再加上她現在的造型，都有點猙獰，媽蛋，他還有臉說？她努力深呼吸，才不至于沖動的撲上去抽他，自然，她也不回應他。
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是破口大罵，那她這些年的隐忍和努力就都白費了。
還是陸明琅替她接下這句話，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秦烨突然說這話，“是啊，我妹妹很忙的，要忙工作，還要忙交友，還要在父母面前盡孝，很辛苦的……”
秦烨點點頭，“那爺就不打擾了，四小姐好好休息，改日再來拜訪。”說完，就站起身來，其他人見狀，趕緊也都站起來，在身高一九零的他面前，被俯瞰到臣服的感覺更強烈了。
陸宗信正絞盡腦汁的想着說幾句漂亮的場面話，就聽秦烨道，“四小姐不送送？”
陸宗信頓時一愣。
其他人也紛紛怔住。
陸拂桑咬着唇，沒動。
秦烨勾唇，“不方便？”
陸宗信回過神來，熱切的道，“方便，方便，拂桑，你替爺爺送送秦四爺。”
話說到這份上，陸拂桑只能僵硬的跟着秦烨走了出去，留下的人神色各異，只有陸明琅沒心沒肺的嘟囔一句，“我也可以送啊，為什麽不叫我呢？我還沒跟偶像聊夠呢……”
陸宗信看他一眼，又看看趙子敏，臉色已經平靜下來，“趙二少爺還沒用餐吧？明琅，你陪着趙二少爺去小花廳，讓廚房準備一份精細點的餐送去。”
“啊？喔，好吧……”陸明琅本不太願意，奈何見老爺子都對他冷臉了，他才沖着趙子敏做了個請的動作，趙子敏面帶微笑的跟在場的人都一一打了招呼，這才優雅的離開。
這讓留下的人不由面面相觑，按說秦烨當着他的面把陸拂桑喊走，這是打臉的事啊，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這種羞辱，好吧，因為那個是人是秦烨，估摸着這世上也沒人敢抗議，但……你至少得難堪難過一點吧？笑得這麽如沐春風是幾個意思？裝到這個境界也是不容易啊！
誰能體會趙子敏那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啊？他為什麽不笑！他簡直想仰天大笑，終于暫時不用被陸拂桑當戗用了，換她自己直接上，現世報來的不要太快！
……
廳裏只剩下幾人，陸宗信想到什麽，問自己的兒子，“修玦，拂桑和秦四爺之前認識嗎？”
陸修玦下意識的道，“怎麽可能呢？”
陸宗信當然也覺得不可能，但剛才兩人之間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由不得他不多想，“等過後，你私下問問拂桑，看她和這位秦四爺是怎麽回事。”
“是……”
“還有趙家那個二少爺，你也問問她的意思，趙家還是好的，她若真能嫁過去，那是她的福氣。”
“……是。”
☆、第四十三 給爺當媳婦兒
……
陸宗信說完，就擺擺手，陸修玦臉色微黯的走了，陸明瑾剛張口喊了一聲“爺爺……”，似有很多話要說，卻被陸宗信打斷，“你們爺倆也回去吧，我累了，想歇回兒。”
說完，就背轉過身子，去低頭侍弄那盆蘭花。
陸明瑾還想說什麽，被陸修璞使了個眼神制止了，兩人出了門不久，陸明瑾就沉不住氣的道，“爸，剛才您怎麽攔着我不讓說啊。”
陸修璞定定的看着他，“你想說什麽？”
陸明瑾在這樣的眼神下，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空氣中，一時讷讷不能言，只眼神裏滿是不甘。
陸修璞嘆了一聲，語重心長的道，“你爺爺即便大風大浪經過了不少，但今天對他的沖擊也不小，不止是趙子敏忽然來那麽一出，也不僅僅只是因為秦家那位爺的意外駕臨，他是因為……有些事脫離了他的掌控，這麽多年，他看着是不問事了，但其實，他心裏都明白着呢。”
陸明瑾到底是陸家培養的下一代繼承人，一點就透，“所以，爺爺是想一個人冷靜下，把事情都理清楚？”
“嗯，你爺爺到底老了……”陸修璞感懷道。
陸明瑾皺眉又問，“那爸，今天的事您怎麽看？”
陸修璞搖搖頭，有幾分疲憊道，“我也沒看透，趙子敏那一出倒是好解釋，但秦四爺那兒……”說到這裏，他話鋒忽然一轉，帶着幾分嚴厲和警告道，“你不要妄圖去查，那人不是咱們陸家能招惹的，他若是想讓人知道，自然會說，若是不想，你就當個聾子，切記，連猜都不要有。”
陸明瑾心神一凜，“是，爸，我明白，不會逾越的，可明琅和拂桑……”
陸修璞見他還算知曉利害關系，臉色緩了緩，才沉吟道，“說到拂桑？我還真是想不出，是不是以前有什麽遺漏的地方呢？這個，你倒是可以去查查，至于明琅，你就不用琢磨了，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告訴你，你是想不通他為什麽可以跟秦四爺有說有笑、而你明明比明琅更出衆卻在秦四爺面前只能戰戰兢兢，對吧？”
陸明瑾被戳穿心事，俊顏不由漲紅，“是，還請父親教誨。”
陸修璞複雜的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他無所求，便能保持一顆平常心，這話說來輕易，誰也明白，但真正能做到的卻沒有幾個人啊，尤其面對的是那位爺，誰會沒點私心呢？”
“爸，您确定？”
“嗯，對明琅，我确定自己沒看走眼，他就是那個耿直的性子，所以，你無需太放在心上，你跟他注定是不同的，他無所求對你來說是好事。”
“可秦四爺對他……”陸明瑾到底意難平。
陸修璞語氣嚴厲起來，“明瑾，不要妄自菲薄，你妹妹很快就要嫁到韓家，韓家難道比趙家差嗎？韓霁月雖有些頑劣，但他大哥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再者，他們背後還有邱家，未來如何，還都不知道，你切莫先滅了自己威風！”
陸明瑾臉色一白，“是，爸！”
……
再說，之前秦烨和陸拂桑一前一後的往外走，被送的客人跟個大爺似的，閑庭信步的穿梭在花園裏，比在自己家還自在，而陸扶桑則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她也不甘這樣兒，但路上還有傭人時不時的經過，她只得忍了。
直到走到僻靜處，她才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烨頓住步子，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現出原形了？”
陸拂桑冷笑道，“你不就是想看這個？”
秦烨挑眉，“這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呢？”
“爺比較好奇陸家四小姐能慫到什麽境界，總要來親自看一眼。”
陸拂桑磨磨牙，“那取悅到你了嗎？”
秦烨點頭，“差強人意吧！”
陸拂桑擠兌一句，“那還真是對不住你跑這一趟了。”
秦烨一本正經的回應，“沒事兒，爺有空會再來欣賞，你還有翻盤的機會。”
陸拂桑，“……”
秦烨盯着她，勾起的唇角顯示他心情很好。
陸拂桑用眼神厮殺了他半響，人家都無動于衷，相反，還一副享受其中的禽獸樣兒，她服氣了，什麽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她就是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絕非是他的對手，之前敢跟他針鋒相對，也不過是仗着自己還有另一層身份的掩護，大不過可以來個金蟬脫殼，還有一層原因，便是她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等她從千葉嘴裏知道的時候，便已經決定再也不招惹他了，她僥幸的想着，他對她的興趣也只停留在那一刻，然而，她可以及時抽身而退，他卻不依不饒的追過來了。
彼此的身份一旦在陸家攤開，那就是雲泥之別，她手裏的那點力量根本不足以跟他抗衡什麽，真要較勁，那就是雞蛋碰石頭，粉身碎骨。
她沒那麽傻，也沒那麽倔，這些年的隐忍，她早已能屈能伸，形勢比人強，她不會孤勇的以命相搏來維護自己的那點驕傲自尊，不值得。
有時候，退一步，才得海闊天空。
想透了，她也平靜下來，俏臉上沒了忿忿不平之色，平心靜氣的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秦四爺大人大量……”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了句軟話，後面的人話還沒說，就被他打斷，“不用跟爺道歉，爺又沒吃虧，雖然第一次被你看了，但昨晚……爺也連本帶利收回來了。”
陸拂桑深呼吸，媽蛋，想跟這禽獸心平氣和真是太難了，他真是太懂怎麽挑起她的火了，“既然如此，那之前的是非恩怨就一筆勾銷，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秦烨呵呵一聲。
陸拂桑心裏一沉，擰眉看着他問，“你不同意？那你要如何？戳穿我的一切？秦四爺，做人還是不要太……”
秦烨哼了一聲，“你想多了，爺從來不屑威脅別人！”
“那你是……”不是威脅就好。
秦烨漫不經心的道，“爺可以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不過，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回報爺一點？”
這要求不過分，陸拂桑很痛快的點頭，“可以，你說，需要我回報什麽？”
秦烨的語氣更輕飄散漫了，跟他威嚴硬朗的形象嚴重不符，“幫爺一個小忙就行。”
“什麽小忙？”陸拂桑還真有點好奇，這禽獸看起來無所不能的樣子，還需要她幫忙？
“很簡單，給爺當媳婦兒。”
“……”
－－－－－－題外話－－－－－－
秦四爺啊，求婚不是這樣求得啊，什麽玩意都沒有，就指望拂桑嫁給你？先把扶桑購物車裏的東西給買了，說不定會贏得人家芳心啊。
啦啦啦，姑娘們是不是也在忙着剁手呢？辛苦啦，再忙也記得回來看看四爺和拂桑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