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第19章 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晚上七點半,安姨本來想去叫陳最吃晚飯的。
少奶奶不回來,少爺的晚飯總歸是要吃的,那不能餓肚子吧。
結果安姨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閑服的陳最從主卧出來。
安姨問道:“大少爺,晚飯做好了。”
“您吃,我出去一趟。”
“這飯都做好了……”
陳最沒有半秒停留,沉着臉往玄關走去。
那氣勢在安姨看來,像是要去一展身手似的。
這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其實沒什麽事兒。
用季平川的話來說,就是去抓奸。
其實那照片是季平川朋友發給他的,問他那是不是陳最那隐婚三年的妻子。
季平川一時腦抽,就發給陳最了。
陳最倒也不生氣,還喊他出來吃晚飯。
結果到地方,季平川才發現,這地兒怎麽跟照片上的餐廳,一模一樣?
季平川的思緒在飛速運轉,最後問陳最:“最哥,你這是要找嫂子出軌的證據,然後跟她離婚啊?”
作為為數不多的知道陳最結婚還大致知道其中內情的人,季平川覺得陳最這就是在搜集證據。
畢竟豪門離婚案,牽扯到最多的,就是財産分割。
陳最掀開眼皮子,冷冷地掃了季平川一眼。
這冷淡地讓人後背發涼的眼神讓季平川頓時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趕忙轉移話題,“那個男的,看着好眼熟,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梁森。”陳最語氣淡淡地說。
“我敲,是那小子啊!”季平川很快就想起來了。
當年季平川也是住在別墅區的,但跟梁森不是一個圈子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敵對”陣營,但季平川沒有梁森高,力氣也沒有他大,所以總是被碾壓。
久而久之的,兩幫小朋友就不對付,誰也不跟誰玩。
為此沒少打架。
不過那種小打小鬧的歲月随着梁森一家搬離別墅區告終。
梁森他們家搬走沒多久,陳最就被父母送到爺爺奶奶身邊。
季平川不喜歡梁森,覺得他就是個莽漢。
他覺得他最哥這樣的斯文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最哥,你不是在梁森搬走之後,才來別墅區的嗎?你怎麽認識梁森的啊?”季平川略有些疑惑。
陳最面不改色地說:“你連你今天中午吃了什麽都不記得,你還能記得我認不認識梁森?”
被陳最這麽一說,季平川還真的就開始回憶自己中午吃了什麽。
結果,愣是想不起來。
季平川哦了一聲,“那可能你們的确認識。”
那時候季平川沒細想這件事,明明他看到本人都沒認出來那是梁森,為什麽陳最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能是他最哥記性好,過目不忘。
但那都那麽多年過去了,他最哥眼神是真好啊!
季平川又問了一句:“那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
姜且跟梁森吃好晚飯已經是晚上九點。
聊了一些她上大學然後去國外交流的事情,省略了跟陳最那些荒唐事。
畢竟,也不是什麽光彩值得炫耀的過往。
梁森聽得挺認真,最後跟姜且說:“我是前段時間剛調到星城來的,職業倒是跟你像,也是個老師。”
“國科大?”要不然也解釋不了梁森身上這一身橄榄綠的服裝。
梁森點點頭。
“真厲害。”姜且說,“以前就覺得梁森哥你超厲害的!”
“你再這樣說,我要驕傲了。”
“真的!”姜且眼神裏透着真誠。
梁森感受到了,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你也跟以前一樣,坦率又真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梁森聊天很放松,所以姜且今天壓抑了一天的情緒,這時候被釋放出來。
但時間好像不早了,姜且看了眼時間。
梁森心領神會地說:“時間不早了,那就先結賬走吧?”
“好。”姜且立刻打開支付寶,招來侍應生要結賬。
梁森擋了一下,“跟你梁森哥吃飯,哪有讓你買單的道理。”
姜且也沒客氣,就跟梁森說:“那我下次再請你吃。”
“行。”
他們兩人是這麽商量好了,但侍應生走過來卻說:“二位,剛才有位先生已經給這桌結完賬了。”
梁森跟姜且都挺意外的。
姜且扭頭問梁森,“梁森哥,是你朋友嗎?”
梁森搖搖頭,“我才回來不久,也沒跟以前的朋友聯系。”
那還能是誰?
侍應生為姜且答疑解惑,“那位先生姓陳。”
姜且認識的陳姓先生,除了陳最,還能有誰?
可她剛才,都沒看到陳最。
梁森見姜且微微愣神,問她:“這位陳先生是你朋友?”
如果要用“朋友”來衡量她跟陳最的關系,好像不太合适。
但姜且也說不出是前任夫妻的關系。
姜且嗯了一聲,“算是吧。”
“關系一般的話,就把錢轉給這位陳先生,咱們也不差這頓飯。”
姜且回過神來,同梁森說:“好的梁森哥,這件事我來處理就好。”
最後,梁森送姜且回了君悅灣。
因為梁森的車子不是君悅灣住戶的車子,沒有登記過,所以只能送到門口。
姜且道謝後就下車離開。
快走到樓下的時候,姜且收到了梁森發來的微信好友驗證。
她點進去通過,給他修改了備注。
做完這些準備刷卡進大廳時,姜且聞到了一陣随風吹來的煙草味。
她不喜歡香煙的味道,不知道是誰這麽沒公德心在公共場所吸煙。
姜且四下看了一眼,見到不遠處的長椅上有個男人坐在上面。
燈光昏暗,只依稀看到一個輪廓。
倒是手裏的香煙,忽明忽暗的閃爍着光芒。
驀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幹脆明天早上再回來好了。”
是陳最。
姜且剛才有那麽一秒鐘覺得那抹黑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專門盯着她這種夜裏獨行的女人下手。
她甚至連怎麽逃跑都在腦子裏面過了一遍。
姜且吐了一口濁氣,“你在這兒裝神弄鬼幹嘛?”
“你不做虧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門。”
“我做什麽虧心事了?”姜且蹙眉,不知道陳最這是鬧哪一出。
男人将煙頭碾滅,起身往門口走來。
離得近了,燈光照在他身上,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身上的冷意,也被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