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雷劈
雷劈
紀淡月知道她很有錢,不然也不會天天被人騙,但不知道這麽有錢。
真正見過後,發出沒見識的誇贊,“你家有點大啊?!”
這只是她常住的地方,在外人眼裏看來大,而在已經習慣了的她眼裏只有很溫馨。
她笑看着紀淡月,認真道:“送你一套。”
“不要。”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已經簽了一個賣身契的紀淡月不會傻乎乎地簽下第二個。
她盤算着錢包多久能買下,去找一個兼職應該會快一點,時間直接減少一半,只需要十年就可以買得起了。
等人老了,身體也努力過頭不健康了,終于住上了別墅,然後連保姆都舍不得請,整日拖着疲憊的身體打掃衛生。
這樣的生活光是想想就令人感到窒息。
紀淡月瞬間就滅了要買的激情,住自己的兩室一廳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去找兼職就是自己的名字。
兩個人跟在她後面一起進鐵門,然後大門,最後進入到一個小房間。
有髒東西的房子果然不一樣,如果對人體沒有傷害,那家家戶戶都會去捕捉一只鬼來當天然的空調。
那她們也就失業了。
紀淡月暫時還不想失去這個工作。
柳向尋突然擡頭仰望天花板,上面的是整個家味道最大的地方。
她看不見,自然不知道鬼也在死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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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在一個小房間裏,門一打開,紅光就從裏面映射出來。
能看見它們的紀淡月都不想進去,看似空地,其實被擠滿了。
房子的主人入門檻第一步就踩到了一個腦袋。
紀淡月不清楚柳向尋在沒有同意書的前提下,殺害自己的同伴會出現什麽問題,拉住她想要往前的身體,“等等。”
對于柳向尋來說這就是未知的危險。
倆個人在門外,柳向尋回頭,外面外面的花牆掉了很多花瓣下來,打在玻璃上。
沒有水滴的幹淨無塵玻璃,花瓣在一碰到就貼在上面,給柳向尋一種它們想要進來的感官。
天花板上的生物想要和柳向尋認親,卻慘遭無視,只好把貪婪的目光放在紀淡月身上。
被注視的人早早就發現了,只是不想去搭理,現在自投羅網那就讓它好好看着自己是如何死的。
紀淡月在柳向尋的花束上,撕下一塊淡黃色的長條,平鋪在右手上,然後用左手的食指在上面畫符。
她左右手都會畫,平時都是右手,不過人在看到自己不熟悉的左手會感到很吃驚。
适當的表現一下自己。
柳向尋看沒看到紀淡月不知道,她畫完空白的符,貼在牆壁上,沒有膠水也牢牢粘在上面。
剛才還沖紀淡月呲牙咧嘴的不明物體,變成了一陣風,她臨時更改了一下符文,不然成灰還要打掃。
“怎麽了?”柳向尋在室內衣服都被吹起來一個鼓包,她摸着硌手的鋸齒狀碎紙,輕輕吹走落在花蕊上面的灰塵。
用手空畫摩擦的手紋還有些痛,紀淡月長記性了,下次找個棍子來代替。
貼在牆上的符會靈力向四周輸送,把身體靠在上面的全部一網打盡。
這時紀淡月再往裏看,已經空了很多,“有鬼慷慨大方的獻出了自己的命。”
和往常一樣,戴着玉鎖的人拉開抽屜,在裏面拿了九根手工定制的香,手工定制的香火很珍貴,一般只在過年過節使用,平日裏還是簡單的。
而這是最後一次獻上香火,就讓她在臨走前吃一頓好飯。
打火機又莫名失蹤,她在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個。
自從第五個打火機不見後,她開始随身攜帶,點燃後分別遞給她們三根為一組的香。
她聽到此話,緊張的用手掌心抱着挂在正前方的項鏈,“我家裏很多嗎?”
柳向尋能感覺到,紀淡月可以看到,兩個人都知道到底有多少。
謊話說不出口,紀淡月不能讓柳向尋也通過眼睛了解到,她摸着擡頭久了而發酸的脖子,随後道。“滿了……”
“為什麽會招來這麽多。”這裏的風水布局就是找人來弄的,每一樣東西擺放的位置都是經人精心算過的。
做生意的人最信家中風水,紀淡月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觀察過,很多方位都是她沒想到的好地方,肯定出自一位真正大佬的手筆。
在行內,入行越早,經歷越多,自然經驗和能力也就慢慢提升上去了。
紀淡月只懂簡單的招財位,因為這是她想要的,所以去專門研究了。
其他都只是簡單看了一眼,紀淡月直視紅木桌上的陶泥雙眼,“因為她。”
香火太旺了,她壓不住,所以吸引了很多東西來分割。
柳向尋接過主人的香,跟着她後面鞠了三個躬。
紀淡月背過手,搖搖頭,說道:“我不能拜。”她如果對着陶泥求願,那就是破戒了,供小鬼香火。
她想要只能在專門讓人許願的地方。
察覺到柳向尋怨恨的眼神,神情像是在說:不能拜你不早說。
紀淡月安慰道:“你沒事。”
柳向尋可以,如果出現意外追責下來,頂多算是關愛同伴,而自己不一樣,是謀反。
她和無業游民的鬼本就是對立面,如果還知法犯法去上香,那她就會受到處罰,嚴重的遭天譴被雷劈。
在紀淡月聽到的一個傳說,同學校的一位師兄當初就是被人舉報養小鬼。經過調查後發現家裏有好幾座從國外請回來的鬼牌,刻畫着剛滿月的嬰兒圖像,他也知道本人在上面。
但還是裝作不知道,繼續铤而走險,為了富貴違背規矩。
每天上學前把身上沾染上的味道用東西蓋住,那一個月裏老師都出門替國家辦事去了,由她們自己在學校自行學習。
然後遭受到了最嚴重雷劈,從天資聰穎、過目不忘的學霸變成了連最簡單的都學不會的智力低下。
那段耀眼的經歷不會從他腦海中消失,他一遍遍學着以前看一眼就會了的東西,回想着以前,次次都因為自己此時的愚笨而感到落差太大,最後自殺身亡。
紀淡月雖然沒有很富,但也滿足了,她才不會這麽傻去用自己的生命去賭。
紀淡月在來前想到這樣應該是一個很輕松的活,因為尺寸都是平常花瓶大小,沒想到有錢人這麽喜歡與衆不同,這個觀音有半人高。
最近的一家收遺棄的像,距離四公裏,紀淡月伸出雙手比劃用什麽姿勢把她送進去,最後決定側抱。
紀淡月已經在為即将發酸的手臂感到抱歉了,“家裏有紅紙或紅布嗎?”雖然沒開過光,但要帶出去見光還是要避避。
窗簾被緊緊拉上,還活着的小鬼們都擠在觀音的正上方。
“有,我買了一個等身的紅色背包。”
背包也在這個小房間裏,紀淡月踩着凳子把東西放進去裝好,剛想說可能需要明天才能送回來了。
“用完就自己丢了吧。”關上拉鏈就聽到一句好豪氣的話。
“好。”既然不需要,那紀淡月也不用多走一趟。
不等它們吃完這頓飽飯就開始念咒語。
要不是香上的快,紀淡月都想讓它們做個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