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跟蹤
晚上韓香喬裝打扮成非主流女子，一頭火紅的頭發裏摻着幾縷青綠色。一進“至尊酒吧”便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故意站在離卓城壽稍遠的吧臺角落喝着放了少量糖的白開水，眼睛久不久瞄一下他有何行動。心裏想着，“穿得倒是人模人樣，就是一肚子壞水。真搞不懂他們兩兄弟差別怎麽這麽大。”
十點半過後，卓城壽到了下班的時間收拾好東西，雙手插入口袋，往自己租的公寓走。韓香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越往裏走，小巷的岔路口越多，卓城壽七拐八拐把韓香都繞暈了去。韓香緊跟着他還是跟丢了，“算你走運。”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迷失了回去的路，“哎，這這，這是哪呀？”
第二天晚上，換了個裝扮，戴着一副無鏡片的黑框大眼鏡，披散着頭發。這次她點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喝着。下班之後依舊偷偷摸摸地跟在人家後面。這一次卓城壽沒有往公寓走，而是沿着大路一直往前。韓香沒曾想他會返回頭，自覺快速的轉過身身後是一根電線杆，一張寫着“吃了××腰好腎好精神好”的小廣告，最後還貼上了一個猛男精壯裸露的後背。韓香居然羞恥地紅着臉看完了。轉身一瞧早已不見了卓城壽人影。韓香跑着向前，在進入一段獨棟小別墅特多的岔路口看到他閃入了一處房子。于是小跑着上去，來到卓城壽進入的地方，然而大門緊鎖着，旁邊正好有一條小道通向另一條大道。
韓香只好垂頭喪氣地往回走。開車路過的孫陽看到型似韓香的背影放慢了車速，“韓香？”
韓香低下頭看向裏面的人，“孫陽，你怎麽在這？”
“這麽晚了一個人在這瞎晃什麽，上車我送你回去。”
韓香沒反駁乖乖的上了車。兩人沉默着，一時無話。
“對了，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沒什麽進展。”
“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兩個可疑人物你去了解過了嗎？”
“沒有。”
韓香不悅地看着他，“為什麽？警察辦案不就應該是任何可疑的人和物都不放過嗎？像你這樣做事兇手早就換了身份逃之夭夭了。”
孫陽明顯一臉的不開心，回怼着她說：“我做事怎麽了？片面之詞不足為證。”
“什麽叫片面之詞不足為證，走訪調查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況且我只是叫你去了解一下，又不是叫你抓他們。”
“你不就是這麽想的嗎。”
韓香成功被他嗆到了。“是，我就是這麽想的。我懷疑他們兩個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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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你一個搞新聞的就不要去管了，警察自有警察的辦法。”
“是是，你們警察負責查出真相，而我們負責披露真相。可我感覺你對這件事一點都不上心。”
“我怎麽不上心了，就因為我沒抓他們兩個。”
韓香不知孫陽怎麽了，脾氣暴躁的很，“是，最好就是現在馬上能把他們抓起來審問，省的夜長夢多。”
孫陽長呼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沒有上級的命令就不要擅自行動，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魯莽行事只會傷害到更多的人。”
“孫陽，你怎麽回事啊你。以前那個正義、紳士又脾氣好的你去了哪裏。林凱是個什麽樣的人必須了解清楚，不能讓佳茗再一次受傷。還有珊姨家發生了那麽多事你有去關心過她嗎？起碼看一眼也好。”
孫陽低吼到：“她當年抛棄我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她就應該為她的錯付出代價。”
韓香沉下臉轉頭推了下車門，“開門我要下車，開門你聽到了沒有。”
孫陽沒看她，“正在等紅燈不能下車。”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一直回到了韓香公寓樓下。一下車甩上車門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孫陽看着她直到她的房間燈亮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卓城壽事前發來的短信。“孫警官，你女朋友長得可真不錯，再不來把她拐走我可不敢保證不對她動手動腳。[陰險的笑臉]”
韓香依然沒有放棄，第三天六點下班後直奔“至尊酒吧”。看到出現在他面前的韓香，卓城壽像對待陌生客人一樣客氣，“這位美麗的小姐，需要點什麽嗎？”
“我想找你談談。”
卓城壽痞裏痞氣地笑着對她說：“談什麽？談戀愛我随時奉陪，至于其他嘛不好意思我還要上班。”
“沒關系，我等你。”韓香尋一處離吧臺近的座位面對着吧臺坐了下來。
卓城壽下班後來到更衣間換衣服，韓香緊跟在他身後。“韓小姐，換衣服你也要跟進來？”
韓香看到進進出出的男人，只好乖乖地站到了更衣室的門外。
“城壽，外面門口站着的美女你女朋友？”卓城壽笑笑不說話，結實的背部上留着醒目的刀疤。
“可以啊，都等了你一晚上了。人長得漂亮又癡情，啧啧啧哎人跟人就是不一樣。”卓城壽拍了下同事的肩膀，“我先走啰。”爾後一路領着韓香進入了一間小包間。
“說吧，韓香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韓香背對門口站着，眼裏略過一絲驚訝，“你認識我？”
“呵，你都跟了我兩天了，想不認識你都難。女孩子家家少來這種地方，尤其像你這樣的，特顯得格格不入。”
韓香嗤之以鼻，“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顯得特虛僞。我來這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卓城壽坐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搭在對面的桌子上，簡單樸素的衣着眉眼間與卓城俊有幾分相似。“說來聽聽，我盡量回答。”
“你和林凱是怎麽認識的？”
“賭場。”
“哪個賭場？在哪裏？”
卓城壽漫不經心地玩着手機，“這個嘛，你問他不更方便，聽說他是你閨蜜的男朋友。”
“上個星期六的晚上，你和林凱為什麽同時出現在蔡園路物流倉庫入口？所為何事？當時是否還有其他人進出？”
卓城壽收起手機站起來，面對韓香咄咄逼人式的發問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到她面前。韓香雙手交叉一手悄悄地伸進了包包的側面随時準備掏出自制的辣椒防狼噴霧。
“與其在這關心我和林凱，還不如去關心關心你那快死的男朋友。”
韓香被他的話震驚到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也就差不多一個月那樣。與其在這裏跟我耗，還不如争取多點時間陪陪他。”
“少轉移話題，你以為我會相信？”
“信不信你去醫院查不就一清二楚了。”
韓香眼神閃爍不定，“這麽重要的事情，孫陽怎麽可能會跟你一個陌生人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韓香小姐是個文化人，應該懂我在說什麽。”卓城壽低頭發了條信息給韓香，看着對方驚訝的眼神卓城壽無聲地笑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自己鮮有人知道的號碼居然被一個流氓掌握了，仔細一想突覺得脊背發涼。
根據卓城壽提供的信息來到了一家私人醫院找到了主治醫生，在她的軟磨硬泡聲淚俱下醫生終于開了口。
原來孫陽的病是因為以前執行任務時長時間經受了強大的輻射誘使腦部發生了病變造成的腦瘤，發現時已到中期，藥物能暫時緩解但不能完全保障不會惡化加重。龍珊一直在背後幫着出了大半的醫藥費，而醫生實際告訴他的只有少部分而已。
第二天早上韓香畫了個淡妝，穿着清新的碎花連衣裙準備去孫陽家，她想去問個究竟她想去問個明白。來到離孫陽家不遠的公交站牌下了車。還未走上人行道，擡眼便看見了遠處背着書包，騎着自行車一腳搭在腳踏板上一腳踩在地上仰頭喝着礦泉水的車澤恩。車澤恩眼角餘光看到韓香走向自己，手極快地擰瓶蓋放進背包的側面，嘴角還殘留着細小的水珠，這一看就不想再挪開了眼。
“喲這麽巧。”車澤恩故意打量着她，“不像是出來辦事，倒像是出來約會的。”
韓香一改以往風格低頭含笑着說：“怎麽樣，漂亮吧。”
車澤恩湊近她的耳朵說：“漂亮有什麽用，我依然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韓香驚詫中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這話，結合你的德智體美不像是在誇自己。想激發我追求你，說，你是不是暗戀我好久了。”
“咳咳，”車澤恩眼神有些閃躲，“笑話，誰造的謠，我有必要澄清一下，不是暗戀是明戀。”
韓香臉僵了一下随即揚起笑臉說：“最近都在幹嘛呢，還沒找到滿意的工作嗎？”
車澤恩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鞋頭，嘆了口氣，“唉。”
“要不，我讓佳茗叫楠叔幫你某個職位。再不濟我們雜志社也缺個打雜的。”
“別，”車澤恩舉手推了她的好意，“準備和幾位朋友開個室內設計裝修公司，努力到無能為力，拼搏到感動自己。”
“去你的，還以為你有多傷感，沒想到是在這裝深沉。”韓香拿起包包就輕打着車澤恩。
車澤恩，一邊擋住她的攻勢穩住自行車一邊笑着說：“你不也一樣，換了身衣服就想在我面前裝淑女，現在露餡了吧。”
“什麽裝淑女，我天生就很淑女好吧。”
“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對，我先走了朋友還在等着。”
“慢走不送。”
韓香來到離孫陽家門口不遠的地方，恰巧看到孫陽從車上下來。
孫陽背對着她準備回去，忽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他，下意思地抓住對方的手臂就想來個過肩摔，突覺有些不對，低頭看着環在自己腰上的再熟悉不過的手，扯開，轉身面對着她，“你怎麽來了？”
“有病就得治，知道嗎。”
孫陽眉毛一挑對于韓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吓到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孫陽轉身想走卻被韓香叫住了。“孫陽，能不能別這麽無情。”瑩瑩淚光閃在眼裏，“你以為你這樣很酷嗎？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輕易的讓我離開？我也想，可我辦不到。別人是怎麽對我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有時候我都很讨厭自己記性太好，什麽愛恨情仇陰謀陷阱，放在別人身上我可以不在乎，但對于我在乎的人一個異樣的眼神都能牽動我的心。別再逞什麽英雄了好嗎，有什麽事情我陪你一起共同面對。”
孫陽一直都不敢正視她的眼，看到她受傷的眼神，他害怕自己心軟害怕耽誤了她大好的青春。然而下一秒他卻一眼不眨地看着她說：“提出分手并不是因為我的病，你也別高估了自己在我心裏的地位，上次好心送你回家是出于人道，而且也不想你破壞了我的計劃。忘了我吧，好好工作找個疼愛你的男人。”
一直悄悄跟在韓香身後的車澤恩扯過孫陽的手臂，揮手就給了他一拳，怒目地指着他說：“沒能力讓自己女人笑的男人，沒資格讓她哭，更不配擁有她給的幸福。”
“韓香我們走，何苦為了這種人作踐自己。算我瞎了眼，還當他是朋友。”
韓香甩開車澤恩的手，傷心的離開了這個地方。車澤恩拉過自行車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