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愛是尊重
第48章 愛是尊重
梁昔歸攬過自家這顆變黑的星星,酸澀與生氣的情緒在心底來回翻滾。
“剛剛那個女生好看麽?”
潭星很誠實地點頭,不過又很有求生欲地補充道:“不過梁先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梁昔歸盯着懷裏這副可憐樣的貓兒,心裏有難聽的話也再說不出。
“星星,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合約,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誰的人。”
潭星知道自己這算是逃過了一劫,乖巧地在梁昔歸下巴處蹭了蹭,“嗯,我知道的,梁先生。”
梁昔歸有些意動地側頭含住懷裏人的唇,在上面厮磨輕咬,一雙大手在對方被西裝勾勒出的窄腰上流連。
一切關于情與欲的問題他都想在潭星身上求問解答,潭星的喘息聲動引出了他心底最兇惡的那頭獸。
潭星輕皺着眉将雙手抵在梁昔歸的肩膀,梁昔歸放開他的唇,又轉移陣地到他的左耳,耳腔裏瞬間充斥着滋滋的水聲,暧昧又窒息。
“梁先生—”
梁昔歸輕笑一聲,說出的話卻是惡劣至極:“說句好話就饒了你。”
潭星腦子裏一片混亂,哪裏還能想出哄人的法子,可這人偏偏不放過他,那顆腦袋已經移到了自己胸前,隔着襯衫輕輕含住。
“梁先生,我錯了,饒了我吧。”潭星的聲音裏充滿鼻音,聽着黏糊極了。
梁昔歸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麽,在上面輕咬了一口,引起潭星上半身一陣顫栗。
“只許這一次,不然—”梁昔歸起身給人整理着西裝歪斜的領帶,“下次我就用這根領帶,好好懲罰一下不聽話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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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的新想法在梁昔歸心裏生出,可潭星還沉浸在剛剛的餘韻中,久久不能平靜。
梁昔歸低頭注意到潭星手上的一抹粉色,他抓起那只手看,原來是創可貼。
潭星怕人又生氣,忙解釋這是自己上午不小心劃破手,有一個好心的女生借給自己的。
梁昔歸瞥了他一眼,“我又沒說什麽,星星心虛什麽?”
潭星幹脆閉上嘴不說話,任由梁昔歸捧着自己的手來回翻看。
記憶裏原本白皙細膩的手只一個上午,就變得這樣傷口斑駁,一些小口子流出的血結了痂裸露在外面,看的梁昔歸心裏一陣顫。
“電話裏為什麽不說,還是故意等着我發現好心疼你?”梁昔歸由于多疑的性格使然,下意識選了最惡劣的一句傷害對方。
潭星只是靜靜站着看他,眼底是一汪平靜的湖水,梁昔歸感覺自己快要溺死在這片湖泊裏。
“潭星,我—”
“梁先生,我是一個男人。”
梁昔歸又被潭星上了一課,原來愛要尊重,尊重他不同于自己的一切。
“疼不疼?”
感受到梁昔歸的語氣放軟,潭星心底也松了口氣,剛剛他真怕梁昔歸會轉身離開,那自己就真不知道怎樣才好了。
“一點點。”
梁昔歸小心揭開那塊創可貼,裏面鮮紅的皮肉翻卷着,看着有些揪心。
“被什麽劃破的?”
潭星解釋到是鐵箱的箱角,鐵角有些鋒利,自己一着急沒有注意到。
梁昔歸要帶人去醫院打破傷風,順便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可潭星怕有員工會看到,輕蹙着眉有些不情願。
“那我開車先到車庫,你一會兒下來行不行?”梁昔歸耐着性子慢慢哄人。
潭星想着下午好像沒有什麽工作安排,自己應該可以告會兒假,林稚看上去也不是那麽不好說話。
“好。”
廁所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旁邊的隔間進了一個人,潭星猛地一緊張打了個嗝,又連忙捂住了嘴。
梁昔歸挑唇一笑,手上安撫地拍了拍潭星的後背,湊近人的耳邊輕聲說:“星星不要緊張,我們又沒做什麽。”
潭星握起拳頭不敢出聲,生怕旁邊的人聽到這邊的隔間裏有兩個人。
一會兒後聽到沖水聲,那陣腳步聲愈來愈遠,潭星掙紮着就要離開廁所。
梁昔歸也沒攔着,任由人脫離自己的懷抱逃之夭夭,等人走了他才慢條斯理地走到洗手臺淨手。
潭星走進林稚的辦公室,簡單講述了一下自己的告假理由,林稚看着這個臨時工倒是沒什麽所謂,很幹脆地批了假。
宋菲菲湊到收拾東西的潭星旁邊,熱情地邀請他參加晚上的部門聚餐。
潭星看到宋菲菲就想到了梁昔歸那張臉,還是算了吧,自己不想死在床上。
“我今晚還有事,可能沒辦法參加,很抱歉。”
宋菲菲笑嘻嘻地擺擺手,勉強別人的事她可做不來,既然潭星有事,她便提出下次約在一起玩,潭星笑着欣然答應。
梁昔歸坐在車上看着小跑過來的潭星,心裏感慨自己只是想談個戀愛,怎麽還給談成了地下情,心裏很是憋屈。
看着坐進車裏的潭星,梁昔歸沒忍住和老父親一樣叮囑:“慢點兒也不會有人看到,要是摔倒擦傷有你好受的。”
潭星聽到這話便自動點頭,梁昔歸轉身看他一眼,知道這人又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和潭星相處久了便知道他的那副乖巧模樣只是僞裝,就像大學教室被迫坐在第一排的同學,往往是看着人在,實則心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梁昔歸沒有再多言,發動車子開往了最近的醫院,在醫院挂完號後便開始排隊等待。
來這裏打針的人倒是不少,其中有很多是年紀小又調皮的小孩子,家長一提打針就哇哇哭個不停,聽得潭星心裏都有些發慌。
“梁先生,打針真的很痛嗎?”
梁昔歸眼波一轉,故意開口逗弄着對方,“是啊,你沒打過針麽,那個針管有嬰兒手臂般粗,針尖很是鋒利細長。”
潭星聽得心驚肉跳,打針真的好可怕,“那我可以吃藥嗎,梁先生?”
梁昔歸很是惡劣地搖頭拒絕,“當然不可以了,小孩子都能勇敢面對,星星都是一個成熟男人了,還能害怕這個?”
潭星默默咽了口水,這可惡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臨陣逃脫。
“118號,潭星。”報號器傳出一陣機械女音,潭星閉了閉眼起身走進科室。
他坐下後聽着護士的要求撸起袖子,故意撇過頭不去看那個針管。
想象中的劇烈疼痛沒有襲來,只一陣酸麻便宣布結束。
潭星轉過頭一看,那針管哪有梁昔歸口裏的那樣可怕,自己這是又被人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