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敢欺辱我?找死!”

第二章 “敢欺辱我?找死!”

過了好一陣,阿旺總算是帶回了關于齊國的消息:

“齊國還在呢。他們戰敗後同意了我們增加納貢的要求,現在已經跟我們講和了。公子怎麽忽然關心起這個來?”

“……沒什麽。”齊蕭筠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剛才看了個話本,寫的是楚國人和齊國人之間的禁忌之戀,所以想起了這回事。你下去吧。”

齊國是楚國的藩屬國,每年要向楚國納貢,而當初楚國就提出過要增加納貢的要求,被齊蕭筠的父皇拒絕。之後楚國就憤然向齊國反動侵略戰争。

齊蕭筠知道,像他父皇這般驕傲的人,被楚國人害死了一個兒子和幾萬大軍,為了國家留存還是不得不答應這種條件,內心該是多麽憋屈。

齊蕭筠現在也感到一陣屈辱,暗暗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将楚國的每個人都捏成碎片!

當初他們非要齊國送質子過去也就算了,自己直至成年才回到齊國,如今短短四年過去,他們竟越發變本加厲,恬不知恥。

當齊蕭筠正處在一陣翻湧的思緒之間,一個人忽然不敲門就徑直推門走了進來。

此人渾身珠光寶氣,穿着一身綠色低胸紗衣,明明是男子臉上卻塗着厚厚的脂粉,長指甲也塗成了灰黑色。

不過齊蕭筠總覺得,除開那令人厭惡的妖媚氣質不談,如果将他臉上的脂粉全都清洗幹淨,他的五官甚至比周筠跟自己更像。

根據原主的記憶,齊蕭筠認出了這人就是之前丫環口中的“殷側妃娘娘”殷媚。因為納男妾的習氣在楚國才剛興起不久,所以很多人家沿襲了之前對女主人的稱謂方式。不過齊蕭筠覺得如果也叫他“娘娘”的話,不如讓他去死。

殷媚笑吟吟地走向坐在桌邊的齊蕭筠,“看來筠弟弟身體已經好多啦?之前你三天三夜高燒不退一直昏睡,可真是吓死哥哥我了。你要是就這麽死了,我可會很傷心的呢。”

齊蕭筠一眼就看出,殷媚的笑非常不懷好意。

雖然他自己并未娶妻納妾,但身為皇子從小就見多了父皇後宮裏的争風吃醋之事,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殷媚之前是故意從自己房裏叫走楚連墨。

“你之前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好那麽快?殿下沒在你房裏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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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蕭筠一句話就點破了兩個事實——第一,殷媚剛才多半在裝病。第二,楚連墨剛才雖然去看了他,但很快就離開了。不知道他有什麽可來耀武揚威的。

“……殿下那是公務還沒忙完,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殷媚臉色一白,端起床頭櫃上的茶水就往齊蕭筠的臉上潑。

齊蕭筠輕松地向旁躲開,然後揚起手就“啪”的一耳光甩在了殷媚的臉上。

“你瘋了?!”殷媚霎時間更是又驚又怒。他不知道昔日最為膽小怯懦逆來順受的周筠,怎麽生個病就變成了這樣?“我是側妃你不過是個侍妾,你竟敢對我動手,是不要命了!我這就去找王爺,看他會怎麽收拾你!”

“你盡管去吧。”齊蕭筠冷冷一笑,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殷媚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了。

須臾,他便叫來了楚連墨。

“王爺,你看看妾身的臉都被他打成什麽樣了!”在殷媚在楚連墨面前摸着紅腫的臉頰,哭得梨花帶雨,“他定是得了失心瘋,你快将他亂棍打死吧!”

在楚國人看來,得失心瘋的人就是中了邪,中邪之人是理應打死的。所以殷媚也就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

楚連墨皺了皺眉,不置可否,只是狐疑地凝視着齊蕭筠。

“我得了失心瘋?”齊蕭筠冷笑着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楚連墨道,“殿下,你知道我為何會高燒三天三夜不退嗎?因為殷媚非要誣我偷了他的釵子,罰我在雨裏跪了一天一夜,不許我吃不許我喝……呵,官府用刑還得講證據呢,他無憑無據憑什麽對我濫用私刑?”

楚連墨聽了這番話不禁面若寒霜,将冰冷的目光轉向殷媚:“他說的是真的?”

“不是不是!”殷媚因那格外恐怖的眼神而狠狠打了個寒顫,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是真的失心瘋了才會胡編亂造!王爺你看,他和當初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了是不是,一定是被妖邪附身了!”

“那是因為我實在忍無可忍了!你聽說過一句話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齊蕭筠為自己的性情改變找了個理由,順便再繼續控訴殷媚的累累罪行:

“我當了王爺侍妾的第二天,你就罵我是不要臉的狐貍精,把我的頭按在冬天冰涼的水裏,等我快要溺死的時候才放開,然後再來一次,周而複始……

“後來你扒光我的衣服,拿銀針往我身上到處紮,連最疼的指甲縫也沒有放過!因為你知道這種方式既能讓我痛不欲生,又不會留下傷痕。

“至于什麽把滾燙的茶水潑在我身上、直接對我被衣服遮着的部位拳腳相加,那些事相比起來都不值一提了。你永遠都有理由找我的麻煩,有時候甚至借口都懶得找。

“府上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這一樁樁一件件我不信就沒人看到,你還想抵賴?”

“殿下!”齊蕭筠忽然往楚連墨面前一跪,“請你徹查這些事,還我一個公道!”

楚連墨早已聽得心下一片駭然——

這看起來柔弱無害的殷媚,居然趁着自己不在做了那麽多喪心病狂的惡事?!

齊蕭筠說話的邏輯嚴密,又怎能可能是失心瘋?再加上殷媚此時慘白的臉色,這些事一定全是真的!

看到楚連墨驚愕又憤怒的反應,齊蕭筠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根據他對楚連墨過往的了解,好歹此人還算善良,是他在楚國皇室那麽多人當中唯一相對認可的一個。

——雖然他依然覺得楚國人個個都讨厭,最好的一個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些事你怎麽不早跟本王說!”

其實齊蕭筠也很想問問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這麽多的欺淩他為什麽要獨自承受下來,為什麽不早點奮起反擊?

周筠的記憶告訴他,這是因為周筠從小就是個膽小怯懦的庶子,在家宅中面對嫡母和兄弟的欺淩時也一樣是逆來順受,父親很忽略他,從來不管這些事。

就如同楚連墨其實原本也是很忽略他的。

楚連墨娶了這麽一大堆,顯然不可能個個都寵愛,他相對最在意的只有殷媚。

也難怪周筠不敢得罪殷媚了。

但所謂“難怪”只是從周筠的心态出發來嘗試理解他。而齊蕭筠的處世哲學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奉還。

“王爺我知道錯了!”殷媚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抵賴,只好也跪到楚連墨的面前,連連磕頭,“我都是因為太愛你才會嫉妒其他人!求王爺你饒我這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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