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Part19
Part 19
力道适中地敲了三下房門,房間裏面隐隐約約有聲音傳來,由遠及近逐漸清晰:“阿爾傑,你他媽的怎麽老是要老子給你開門?!”
特裏堪稱罵罵咧咧地打開了門,任誰遇上這樣一個成天不帶門卡的室友都會火大,更何況還是換衣服的時候裹了件浴袍就過來了:“我說你——普敘赫?”
他顯得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慌張,拉開門的同時胡思亂想着:他聽見我剛剛不太文雅的話了嗎?
有些懊惱,因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特裏就開始注意起自己不要在普敘赫的面前爆粗口,因為那樣會使得他更加感覺他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怎麽來了?”
普敘赫的身上似乎有種魔力,總能将這頭兇獸變得溫順,特裏手不自覺地扯了扯浴袍,把自己裹得緊了一點,他胸口那裏有塊不太美觀的傷疤,是東倫敦給予他的功勳徽章,曾視之為傲,如今卻變作不太完美的又一鐵證。
黑發青年端起餐盤向他示意:“我剛剛做了晚飯,特意給你們留了點嘗嘗。”
自覺地把你們翻譯成你,特裏發現自己似乎因此高興了一點,他嘟囔着:“你真麻煩。”
明顯口不對心的樣子自己卻沒發現,他正要擡手去拿,卻見普敘赫已經捏住一塊向他遞過來:“我在夾餅裏放了一些辣椒丁,你吃辣嗎?”
也許是青年的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的笑容過于溫暖,特裏下意識地低頭就着他手咬了一口而不是用手接下,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普敘赫挑挑眉沒說什麽,只是眼裏的笑意滿滿浸染出來:“好吃嗎?”
實際上因為這事一不小心辣椒丁嗆在嗓子眼上的特裏,使勁忍住那股突如其來的燒灼感,努力咽下去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挺好吃的。”
看見切爾西隊長被嗆到眼角都紅了的樣子,普敘赫啞然失笑:“吃不了辣的話,我幫你把辣椒挑出來吧,正好我當時切得不算太小塊。”
并且也是帶着一次性手套,談不上不衛生什麽的。
特裏立刻反駁了一聲:“誰說的,我吃的。”
這倒是,吃辣的人如果不注意被嗆到喉嚨裏的話也是會感覺到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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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咳了一聲,眼神游離:“就是嗆了一下而已。”
普敘赫舉着那塊被咬了一口的夾餅:“還吃嗎?”
藍軍隊長紅着耳朵直接把剩下的都咬進嘴裏,幾口咽下,看着盤子裏的夾餅感覺竟然有了些飽意,不着痕跡地打聽:“你還給誰留了?”
“我還給弗蘭克留了點。”看特裏似乎吃的挺開心的,普敘赫又拿了一塊喂他,“別吃太多了。”
聽見蘭帕德的名字,特裏立刻兇狠地咬了一大口:“你倒是在意他,可惜他好像跟着阿爾傑他們一起出去了。”
普敘赫有些無奈,他注視着特裏:“我不知道弗蘭克不在,這不是因為我第一個就來找你了嗎?”
“晚上吃太多不消化,我擔心你待會兒撐得難受。”
聞言特裏別別扭扭地不看他,此時旁邊傳來一陣動靜,幾個人從電梯那邊的方向走了過來,正是剛剛被提到的蘭帕德、羅本他們。
嘻嘻哈哈走過來的幾個人看見這邊兩個人站在門口吃東西,看見普敘赫手上拿的還以為是他自己在吃,一聽是普敘赫自己做的,紛紛表示也要幫忙鑒賞下味道。
那塊特裏咬了一半的夾餅此時突然就顯得有些尴尬,又加上隊友們積極的光盤行動,切爾西隊長有些委屈,滿打滿算他也才剛吃了第三口呢。
盤子都空了普敘赫還舉着一塊夾餅倒是有些突兀了,考慮到特裏應該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接過去吃,黑發青年就順手自己吃了。
轉眼看見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特裏,普敘赫舔了舔唇瓣:“嗯,味道确實不錯。”
把盤子留給臉莫名其妙燒得通紅的隊長,跟着蘭帕德一起回了房間。
當後者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黑發室友正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坐在床上用冰袋敷着肩膀,上面确實有塊肌膚比旁處紅腫。
蘭帕德有些擔心地走過去,同時打量了周圍似乎也沒有什麽東西撞反的痕跡:“怎麽受傷了?”還是手臂這種對于門将十分重要的位置。
普敘赫擡頭看了他一眼:“沒事,下午在外面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而已。”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被圍堵的經過,蘭帕德湊近看了看:“去找過隊醫了嗎?”
黑發青年手穩穩地按住冰袋,安慰似的笑了笑:“沒,又不是什麽大傷,明天就比賽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蘭帕德:“我想上場。”
又急又氣的蘭帕德沉下了臉:“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的?”
事實上本來還計劃着半夜出去一趟解決點事情的普敘赫心虛地不敢看他,系統标記的下午那幾個球迷的行蹤輕而易舉地可以查到,他對敵人向來也不是什麽很好的脾氣。
“說話。”
普敘赫讨好似的扯了扯蘭帕德的衣角:“弗蘭克,我不是小孩子了,傷得嚴不嚴重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只是皮肉傷而已。”
切爾西副隊有些生氣,板着臉轉過身去:“明天早上如果你還是覺得手臂不舒服的話,我立刻去找教練。”
任憑普敘赫喊了幾聲對方也沒搭理他,明擺着是在置氣,像這種為了自己好的舉動普敘赫也沒辦法不理會。
深夜,系統提示那堆家夥通過不知哪來的錢換了一批白粉,正準備回到小巷裏去快樂似神仙。
被喚醒的普敘赫睜開眼,眼神清明沒有那種初醒的迷茫,他小心翼翼起身,走到蘭帕德床邊,幫他掖了被子,并且摁了幾個穴位讓他睡得更熟一些,至少半夜是醒不過來的那種,并且這幾個穴位還能提高對方睡眠狀态。
生活輔助系統的功能可多了,包括從酒店開始一路黑進監控,也不是讓它們徹底罷工,只是在監控上出現不了普敘赫的身影而已。
微冷的夜風呼嘯着吹過空中,将午夜巴塞羅那別處的喧嘩帶過來。
普敘赫單腿屈起踩在圍牆上,另一條腿随意懸在那裏,胳膊支在屈起的膝蓋上托着臉,他垂下眼睫,從烏雲間掙紮着透露出的那點月光消散在煙灰色的眼中。
小巷裏的人有人看見這邊的黑影,吓了一跳,惱羞成怒地朝這邊喊話:“哪兒的家夥也敢到我們的地盤上搞事?”
他縱身躍下,輕巧落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兜帽依舊靜悄悄地蓋在頭上。
許是察覺到來人來勢洶洶,又加之被白粉弄迷糊了腦子,他們對視一眼,從一旁的垃圾堆裏抽出形狀各異的武器。
“可惜啊……”普敘赫嘆息了一聲。
片刻之後,那群人抱着自己脫臼了的右臂哭喊,而普敘赫抽出他們其中一人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找了根繩子把他們捆一起後淡然離開。
“Manners make men。(不知禮無以立)”
跟懂道理的人講道理,對不知禮的人不講禮。
誰讓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