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38

38

沈知流羞恥地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楚盡将桌上的菜吃得幹幹淨淨,撐得他胃有些難受,一直在花園裏散步,碰巧看見了沈知流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一堆宣紙,散落的攤在大理石桌面上。

幾張紙上“楚盡”這兩個字寫得滿滿當當的,楚盡的心一下子熨帖,将紙張疊得整整齊齊地收進了懷裏。

榮慶将他的這些行為看在眼中,笑眯眯道: “殿下,真的很喜歡公主呢,看來用不了多久府裏就能多一位小世子了。”

話一出口,楚盡的笑意就凝固住了。

榮慶跟在他身邊多年,自家的主子一點變化他都能輕易地察覺到,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跪下, “奴才說錯話了,太子殿下恕罪。”

“起來吧。”

榮慶擦了擦驚出的汗珠,站起身來,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公主的身子不好,還不知道生不生的了孩子呢。

看着新開的芍藥花,楚盡伸手輕撫着花瓣,心情有些複雜, “榮慶啊,你說如果孤不要孩子呢”

“殿下是太子,說句僭越的話,将來會是皇帝,哪有一位皇帝是沒有子嗣的,這樣的話朝臣也不會允許的。”

榮慶注意着楚盡的神色,說出這一番話,而後又猶猶豫豫道: “殿下若是覺得公主身子不好,生不了孩子,那就納個妾室,妾室生了孩子就過到公主名下。”

不能生孩子對于朝野上下與北淵而言确實是大問題,但對于楚盡來說,有沒有好像不是什麽要緊事。

從他那個混蛋父親身上學到了一件事,他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為權勢地位所迷惑,只想和一個人簡單的過一生,他既然認定了沈知流,孩子就無關緊要了,将來也是能過繼一個的。

楚盡回到自己的院子,沈知流還是沒有過來,倒是江申遞來一個消息,李立元時常去往郊外大營。

“李立元這是按奈不住了。”

這些天出入皇宮,楚盡能夠看出楚世明的臉色不佳,好像從上次感染風寒以來,身子骨就一直沒有好,問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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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紹出事後,李立元的手段就越來越偏激,總是明裏暗裏地給他使絆子。

楚盡點上蠟燭,将小紙條放在上面燒成灰燼, “孤若猜的沒錯也就這兩日了。”

“要不要讓屬下去準備準備。”江申問道。

楚盡制止道: “不急,先看看情況。”

江申離開後,畫月端上來一杯茶水,楚盡沒有看她就端起了杯子,準備喝時聞出了一絲不對勁,然後才看了她一眼。

小丫鬟一直低着頭,緊張到手都在發抖,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正好趁着公主與太子殿下鬧矛盾的時候可以從中插一腳,只要她成功了,以後的榮華富貴就少不了,還可以照顧病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妹。

楚盡收回視線,茶杯輕輕觸碰嘴唇。

回去的沈知流用了些小廚房做的菜肴,就抱着雪團,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安靜。

明明都二十七了,卻還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臉上紅紅的,心裏亂糟糟的,像有一只活潑的小鹿住在心裏一般。

總是在犯困的小雪團,被他弄得困意全消,勾着小爪子玩着他衣襟上的穗子。 “哎,小雪團啊,我的小心髒為什麽還是撲通撲通的呢,為什麽要說‘你是我的殿下’這樣的話呢,怪羞人的,嘿嘿。”沈知流憨笑了兩聲。

忽然外頭傳來了榮慶匆匆忙忙的聲音, “公主!公主殿下!出事了!”

***

沈知流趕去了楚盡的卧房,地面上的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撒的到處都是,而楚盡則躺在床上蜷縮在一起一動不動。

他的心裏有許多不好的想法,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有人給楚盡下毒,而楚盡一時不查中招了,可是楚盡向來不都是謹慎再謹慎的嗎

沈知流一下子撲到楚盡的身前,他的面色倒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殿下是怎麽了”

“像是被下了什麽下流的藥。”

“哈”沈知流激靈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原著中畫月給楚盡下藥的事情,他當時明明已經旁敲側擊過她了,她居然還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沈知流一時間慌亂且緊張地問道: “去請太醫嗎!”

榮慶看了楚盡一眼,把握着尺寸,而後道: “奴才這就去。”

說完榮慶就撒丫子跑遠了,跑得歡快的不得了,甚至給他們關上了房門。

沈知流輕輕拍了拍楚盡的臉頰,手心裏沒有感到滾燙的溫度,電視劇裏中了這種藥不是都會渾身燥。熱的嗎怎麽楚盡倒是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甚至讓他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然而沒有給沈知流仔細想清楚與摸夠的機會,楚盡就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腿一勾,将他壓在身下,一雙大手緊緊攬住他的腰身,讓人無法動彈,眼裏竟是迷糊,像是不清醒的樣子。

“你……你感覺怎麽樣”沈知流反應了一陣子才捧着楚盡的臉頰,仔仔細細觀察着他的臉色。

這玩意兒嚴重了會不會死人啊

“熱……”楚盡喃喃道,将頭埋進了他的頸間,近乎貪婪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氣息,嘴唇不安分地親着他纖細白嫩的肌膚。

沈知流身上本來是不熱的,都要被給蹭。熱了。

“我……我去給你打些冷水泡一泡吧。”沈知流磕磕巴巴着,然後想要将楚盡推開,但他渾身上下硬的跟鐵一樣,根本推不動。

楚盡攥着他的手,輕輕地吻上了他的指尖,每一根手指都得到了一枚溫熱的親昵,讓沈知流的內心一點點淪陷,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

“不要,我想要你。”楚盡附在他耳邊輕聲道,語氣中充滿了暧昧與黏。膩。

沈知流的心頭猛地跳了一下,略略驚訝着, “啊啥你……”

楚盡吻上了沈知流的嘴唇……

漸漸地,日斜西山,室內的動靜還沒有消減,栀子的味道溢滿帳內。

清風将窗戶吹開了一個口子,撩撥着床圍幔帳輕輕擺動,一派靜谧與惬意……

緊接着伸出了一只纖細,布滿痕跡的手,緊緊攥着幔帳又無力的垂下,被另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拽了回去。

天色徹底黑沉了下去,沐浴完的兩個人坐在床上,一個無比餍足,一個惱羞成怒。

沈知流撩開衣服看着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指着楚盡的鼻子忍不住罵道: “混蛋!你看看你,疼死了!”

“乖,乖,我給你抹藥,這個藥很有用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楚盡輕輕地拉過他的腳腕,從床頭抽屜裏拿出一個白玉瓶。

然而沈知流才不信他的鬼話呢,剛剛就是,明明說了不來了,卻一直弄到這個時辰。

他一把打開他的手,可憐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腿,他委屈得都想抹眼淚了,忽然他意識到一個重要的事情, “為什麽太醫還沒有來!”

就算他們不敢進來,也該通報一聲的,然而外面靜悄悄的,別說是人了,就連只鳥都莫得!

“你騙我!你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居然……居然騙人!”沈知流擡腳絲毫不顧及他的身份踢在楚盡的胸前。

腳趾顆顆圓潤,小巧可愛,楚盡忍不住執起他的腳腕,親了一下, “不采取一點手段,你會來嗎”

沈知流漲紅了臉,收回來腳藏在了寝衣下面, “哼”

嬌俏的聲音直擊楚盡的心房,再這樣下去,他又要忍不住了,他把人拽了過來,掀開衣袍,溫柔道: “好了,寶貝,讓孤給你上點藥吧,不然明天你連路都走不了。”

“都是你!都是你!”沈知流嘴裏埋怨着,但也埋怨再拒絕。

冰冰涼涼的膏體抹在傷處,緩解了一些火辣辣的痛感,沈知流的氣焰才消減了一些。

“那個畫月呢”

“打了她二十大板,逐出府了,她敢用這樣下流的藥陷害主子就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楚盡輕輕地塗抹着。

沈知流看着自己的腳趾,有些不安的動了動, “她也是挺可憐的,做了皇後的眼線,在太子府裏戰戰兢兢的活着。”

楚盡擡起眼眸,盯着沈知流道: “怎麽,公主是起了恻隐之心了”

沈知流搖了搖頭,他不是聖母,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只是這個懲罰太過嚴厲了, “她受制于皇後都是因為家中還有牽挂……”

“她沒有家人了。”楚盡淡淡道。

“什麽”

“你以為李桃是什麽好人嗎她的家人早在她進太子府的時候就被皇後滅口了。”

“身為上位者,最要緊的一點就是無情,無情無義之人才能做成大事。”

沈知流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通過這些天相處,楚盡一直對他很好,好到讓他忘了楚盡不是尋常人,而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一個伴君如伴虎的人物。

“那……”沈知流攥着自己的衣角, “殿下呢”

楚盡看出了沈知流的心思,剛剛還同自己玩鬧的小美人,現在倒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他捧起沈知流的臉,對着潤潤的嘴唇憐愛地親了一口, “孤會對任何人無情無義,但對你不會,不用感到害怕,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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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盡:終于抱到老婆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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