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花板
天花板
吉青回到家已經下午2點多了,他開始處理自己的衣服,想要無聲息的消失,就要自己把能解決的全部解決掉。
他将自己的衣服留了兩套,其他的全部用行李箱裝着放在一邊,平時用的器皿和日用品能收起來的也全部被他收拾了起來。他從很久前就有打算,所以也潛意識的開始少買東西,該扔的他基本上早就扔的差不多了,所以家裏收拾差不多後也并沒有多少東西。
“呼……”,吉青坐沙發上準備緩一會,剛坐下就覺得自己胯側有點硌,他一時沒想起是啥,用手一摸發現是早上裝的藥,他把分裝袋掏了出來,膠囊型的藥已經壓得有點變形了,有個還散了白色的粉末。
“哎~”吉青嘆了口氣,有點無奈。
他想起自己又忘記吃飯了,本來還計劃要在外面按時吃飯的呢,現在藥也沒吃,幸好身體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他起身拿了手機繼續點了之前粥鋪的外賣,又去飲水機邊吃完了藥,就回到沙發上繼續躺着,雖然早上沒用什麽體力,但是坐車也是很累的。
外賣很快就到了,因為店本來就是小區外圍的店鋪,這個點店家也不忙,十幾分鐘就給送到家裏來了。
吉青打開飯盒的蓋子,吉青這麽多年吃了無數次他家的飯,有時候想不起來吃什麽就是吃這家,尤其在初中高中的時候,每天都要去他家一趟,在和陳光良做同桌前,吉青有時候一天都要去他家吃兩頓飯,陳光良給他做飯後,他就只有晚上或是星期天的時候去吃。
只要能想起吃飯,吉青都是把他家作為第一選項。
飯店對面就是自己的初中學校,有時候吉青路過飯店門口,就算不進去,飯店老板娘都要和他打聲招呼。
大學四年從外面回來,老板娘都還記得他的長相,當時給吉青打招呼的時候還把吉青吓了一跳,因為他雖然記得自己一直吃飯的店,但是老板和老板娘長啥樣他早就忘記了。
吉青吃完繼續躺到沙發上揉搓着自己的腹部,想讓他盡快消化,他忍不住想,幸好我還算年輕,不至于因為病搞得太醜。
“哈哈~”,想着他就自嘲的笑了起來。
客廳的天花板有些發黃,四個角的浮雕花紋還好好的呆在上面,吉青第無數次數着上面花紋枝葉的個數。
“1,2,3,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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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浮雕一共有23片葉子,5朵花,12條延伸的藤曼。
這些數字吉青早就确認了一遍又一遍,每次數完還是同樣的數字,他覺得有些無趣,但是再次看到後,他還是會再數一遍。
如此反複。
數完,吉青繼續盯着天花板。
應華亭那樣的人,有誰配得上呢?郭水蘇?他兩個性格幾乎全不相同。
應華亭個人沉穩低調,除了參加必要的工作,幾乎不會主動在網絡上發自己的生活狀态,他從容溫和,幾乎只有在角色上才能看到他情緒的起伏變化。
而郭水蘇喜歡拍照曬圖,喜歡張揚的炫耀自己的美貌,而且她不容忍有人抵辱污蔑自己,和郭水蘇挂的新聞最多的不是應華亭,而是她的律師團的反黑戰績。
郭水蘇很美,所以總有一些要搞事的媒體想要給她搞點無聊的桃色八卦吸引流量,當開始郭水蘇沒在意,後來她發現事情變本加厲後,她就隔一段時間起訴一批,隔一段時間起訴一批,據說郭水蘇助理專門有一個賬號就是用來記錄這些黑料,攢一批就發給律師團。
因為每次起訴的時候都是證據明确,所以她每次都是勝訴,因此現在不僅黑粉黑料少了,還打出了反黑教母的稱號。
吉青無數次的羨慕着郭水蘇,他羨慕這個幸福的女性,他羨慕這個擁有一切的女性,他嫉妒這個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應華亭身邊的女性。
其實羨慕郭水蘇的多了去了,吉青不過是其中不起眼的之一。
但吉青是個不起眼群體中的異類,他很變态。
躺了一會吉青坐起來。
他之前聯系了一家專業的保管機構,定了兩個大號儲物櫃,進了機構的VIP,設置了生物密碼鎖,還續了五年的保管時間。
他不會毀壞任何有關應華亭的東西,他要讓卧室裏那些不能被應華亭以外的人看到的畫,安穩的沉睡在儲物機構的櫃子裏。直到他快要被忘記在網絡上的時候,再将這些畫拿出來。
進到卧室,吉青滿懷留戀的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充斥着應華亭元素的房間,每一寸地方他都可以閉着眼睛畫出來。
還要在本國再留幾天,這些畫和海報他會在離開的最後一天收拾幹淨。
如果可以,吉青想将天花板鏟下來一起存起來。
天花板上畫了一幅應華亭閉眼在床上沉睡的畫。
畫中是一張巨大的床,白色的床具泛着絲質的光澤,應華亭躺在床一側的被子裏沉沉的睡着,蓬松微曲的頭發和緊閉的雙眼顯示主人睡得很是舒适,被子蓋到胸口,頭部稍稍側向另一邊,面容安詳,皮膚淨白,像是将要透明,成熟的畫技讓畫中的他像在不停的呼吸,身上穿着的睡衣敞開到胸口,淩亂中露出鼓起的健壯的胸膛,看上去純潔無暇又充滿了強烈誘人的魅力。
床的另一邊沒有人,但被子是掀開了一個角,這是吉青心中隐藏了許久的狂熱心思。
吉青靠在門板上看着,不自覺露出羞澀的笑容。
他想有一天将自己填在床的另一邊。
……
應華亭在美術館度過了愉快的一天,他在館內認識了兩位美院的學生,得到了一個很欣喜的消息。
這個學院是世界上第一所美術學院,也是至今世界排名前三的學院,是L國的。他之前為了見識一下這所曾經誕生了無數美術大師的學院,曾和助理一起去看過。
當時他和助理正站在人群外圍看一副國際知名的畫作真跡,旁邊兩個年輕的青年在熱烈的讨論這幅畫,聽語言不是t國本國的,應華亭無意中聽了個半懂。
讨論的大概內容就是他們說有一個學長畫的風格和這個很像,但是是畫技更像還是色彩更像形成了不同的看法,最後争着争着還拿出畫來對比。
應華亭好奇,偏頭撇了一眼。看到畫作後他點頭,果然很像。
筆觸成熟,顏色透亮,風格相似,不同于這副古典油畫的選景,這張圖很是現代,應華亭認為這張畫整體都和美術館的這張畫挺像的。
确實是一副好畫。
基于不放過任何感興趣的畫家的目的,他用國際通用語言試圖和兩人交流,成功得到回應,兩個青年也很開心的向這個擁有超帥面孔的外國好友介紹起了自己的學長。
應華亭用自己的名聲和鈔能力結交了不少畫家,有名無名,國內國外,偶爾會和這些人一起去看展學習,雖然自己畫不好,但欣賞畫作也很快樂。
他對畫的理解也越來越多,審美越來越高,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的他能自己出一本《國際名畫鑒賞》,還能不被內行人看出是外行人寫的。
這兩個青年的學長竟然是一個本國人,還是個很年輕的人。
應華亭坐在酒店陽臺上看着手機裏兩位青年發給他的畫想了一下,國內那麽大,可能就有一些喜歡隐藏起來的繪畫高手也不一定,可以理解。
他轉頭看向天空點了點頭。
這時酒店管家将他點的餐食送了進來,應華亭決定先吃完飯再托人打聽打聽這位畫家。
結果沒如應華亭的心願,他剛吃完不久經紀人萬姐就來了電話,說有一個品牌方想明天邀請他去家裏參加一個家宴,算是提前幫他過個生日,讓他來問一下應華亭的意見。
“好,可以”,應華亭答應。
這個品牌方是本國一個歷史悠久的貴族,現在還承襲着爵位。如果是商業活動,推也就推了,但人家明确說了這是家宴,還表示要慶祝他的生日,這就是表示把他當家人看待,不能推了。
應華亭從來不只是一個演員,他代表着很多東西,出了國他就是國家在外門面的一份子。
助理陳肖從樓下上來,“哥,萬姐讓我來告訴你明天的時間安排”,他手裏拿着平板。
“嗯好,今晚還是住在這裏吧”
“是的,我們明早再走,他們派人來接,去隔壁城市路程不遠,兩個小時就夠了,我們的行李明早收也來得及,我們先去和萬姐他們彙合”助理說。
“哦好”,應華亭看他。
“還有,萬姐她發來一份品牌方的介紹資料,讓你仔細看看,說是避免到時候出現什麽問題”,助理把平板遞給他。
“哦好,我知道了”,應華亭接過。
“那我下去了啊哥”
“好”
經紀人的囑咐也只是習慣性的稍微提一嘴,她知道不用她說應華亭也會把資料內容都記得一清二楚,應華亭有很負責的工作态度,不然光靠顏值和演技,他根本不會有那麽好的圈內口碑。
應華亭時刻能用最好的狀态對待工作。
應華亭把手機放到一邊,畫的事暫放,他開始研究起了這個家族的家族史,他早就習慣了應對各種突然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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