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氣
死氣
應華亭當演員的十多年裏，見到過太多對他迷戀的眼神，熾熱的，瘋狂的，高興雀躍的，不顧一切的，可眼前青年的眼神在癡迷下面卻是帶着一股死氣，連嘴角的笑意都是不徹底的，應華亭盯着吉青的眼睛看，這個青年像是一直很孤獨的樣子。
“這是在哪裏？z國哪裏？幾點了？”應華亭繼續轉移話題。
“我去看看”吉青說着，慢慢起身，引起兩人一陣戰栗。
“啊～！你……”應華亭很是無奈。
吉青赤着身體走到床下，拿起應華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了，你要幹什麽嗎？要上廁所嗎？還是要喝水？”吉青轉頭看着床上的應華亭，乖乖躺在床上的偶像讓他很興奮，他偶像實在是太帥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人現在竟然真的在他身邊！這是獨屬于他一個人的應華亭！
吉青臉上激動的泛起紅意，他突然覺得很害羞。
“喝水”應華亭不知道他的心理變化，答道。
“好，等一下。”吉青迅速在矮桌上拿起水杯倒了半杯水，然後走到應華亭面前托住他的頭。
“我還要翻個身，太不舒服了”應華亭要求，這種平躺着動不了的姿勢實在很難受，他覺得自己就像一條任人宰割的魚。
“好，再等一下啊”吉青很怕讓應華亭覺得不舒服，他趕緊放下水杯，彎腰從床下拉出來一個箱子，這裏面放的之前買的道具，他準備了兩套同樣的手铐。
他先将手铐扣在應華亭一只手手铐的位置，然後松開他的另一只手，扣在這只手铐裏，腳也是如此操作。
手铐的鏈條并不長，應華亭動了動手腳，空間太小，活動不了什麽，他感覺很不舒服。
“……不能放開我一只手嗎？”應華亭溫聲和面前的青年商量。
手上的手铐都是包裹的很柔軟的，根本不會傷到自己，應華亭越發覺得自己沒危險，他甚至有種被小心翼翼對待的感覺，而且他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青年開始就知道自己不讨厭眼前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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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亭哥…這個真的不能，其他的随你”吉青躬下身跪在地毯上，上身趴上床邊仔細看着應華亭，臉上帶着一絲歉意，他聲音無盡溫柔的說道。然後低頭輕輕的親了他一下。
“……”應華亭看他的動作，這個青年的姿勢太虔誠，他有些沉默，“酒店來電話了嗎？”
“來了，我回過了，我說你見到了朋友，和朋友一起住兩天”吉青答。
當時酒店來電話的時候吉青正去衛生間拿用具，看到應華亭的手機亮起後，他就把手機拿到浴室，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和花灑的開關，還用自己的手機放了首dj，然後裝作煩躁的回話，他盡量讓酒店聽不出聲色不同。
“那能不能給我蓋個被子”應華亭繼續發出請求，他也是剛才吉青起身時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這種身體沒有遮擋的感覺實在讓他感到難堪。
“不行，我還想繼續呢”吉青否決，他用手撫上應華亭的胸口。
“亭哥，你知道你有多吸引人嗎？你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我控制不住的魅力，你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讓我不知道該要怎麽辦了”吉青緩慢清晰的說着，他盯上應華亭的眼睛，“我從很久以前就想這樣做了……”
“……”應華亭微怔，這個青年眼裏的執念太深了。
吉青慢慢把雙手伸向應華亭被捆着的手，他先是觸碰了一下，在好像感受到真實的體溫似的後眼睛亮了一下，然後他又碰了碰應華亭的手指，發現應華亭沒有退縮後，他眼睛亮的更厲害了。
“哈～…哈～…亭哥～”吉青心跳加速，臉上浮現笑意，他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去握應華亭地手，直到全部覆蓋了應華亭的雙手，他激動興奮又羞澀的看向應華亭，“亭哥～你真好～”
我綁了你你到現在也沒有咒罵我，甚至還願意讓我碰你的手。
吉青把頭放在床上，歪頭看着應華亭，咧開嘴笑得眼睛亮晶晶的。
應華亭看着他開心的樣子沉默。
他現在還有一種這是不是夢的感覺，他怎麽突然變成了這種境遇。
眼前的青年有點太瘦了，臉上暈紅褪去後變得有些蒼白，亮晶晶的眼睛裏褪去了剛才的死氣，多了一些孩子氣，下巴因為笑起來更顯得尖尖的。
吉青伸出一只手撫上應華亭的身體，來來回回，應華亭有些煩躁。
“我有未婚妻的你知道吧？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你把我放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他張開嘴說着老套的臺詞。
他剛開始做演員的時候演過諜戰題材的電視，裏面就經常會有這句話，他當時一直想找導演改詞，沒想到現在覺得這句話是如此的貼切。
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被說動，但是還是想試下，人總是有這麽一種做無謂功的時刻，明知道沒什麽用，但還是要做出來。
吉青沒答，搖頭，繼續摸。
他去摸應華亭的臉，應華亭躲不開，只能任他摸。
兩人一句話也不說，應華亭閉着眼不看他，吉青就這樣重複着來來回回的動作着。
過了一會。
“亭哥，側面躺累了吧，我再給你換個姿勢”吉青不容應華亭答，直接起身拿出一根較長的腳鏈，替換掉其中一只腳，然後再換掉一只手，把應華亭擺成一個盡量自然的姿勢。
然後吉青就去把之前的浴袍披上，走到畫架前。
應華亭這才注意到有畫架的存在，是一個擺着巨大畫板的木制畫架，放在角落裏。
吉青沒有說話，他沉默的擠出許多顏色，迅速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裏。
他又實現了一個願望，吉青感到很滿足。
應華亭就着這個不太能動的姿勢打量着吉青，這個青年剛才眼裏帶着死氣一臉癡迷，現在卻是眼神堅定，神情冷漠，盯着自己看的時候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認真的樣子像是完全沒有人能夠影響到他。
應華亭沉默，他見過很多人作畫，每個人作畫狀态都不一樣，這種沉浸式作畫風格的人他見了不少，都是一些畫畫的瘋子，這種人作畫的時候甚至不敢有人去打擾他。
他閉上眼睛，不打算掙紮和參與。他雖然喜歡畫，但他不會在這種狀态下拿出興趣，對自己□□的畫能有什麽興趣呢？
将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吉青就畫好了，不算是多完整的畫，但是細節差不多都有了，表情生動，動态自然。
當然，那些鏈子沒加進去。
應華亭躺在那好像睡着了，吉青過去給他把鏈子都換成長的，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應華亭睜開眼，看着小心翼翼動作的青年。
“你叫什麽名字？”他內心已經平靜了下來，找回了平時的樣子，溫聲問道。
“吉青。”吉青答。
“…吉祥的吉？青色的青？”很好聽的名字。
“是的”
“你不想想自己以後怎麽辦嗎？”應華亭直接進入他關心的問題。
“哈～”吉青笑着搖頭，帶着嘲諷和無所謂。
“……你是有什麽困難嗎？”應華亭準備撲捉到了吉青眼裏的嘲諷，那嘲諷像是在自嘲。
“你想洗澡嗎？”吉青不理。
“……想”應華亭成功被他的問話帶着走，他認真說道，剛才的運動讓他覺得自己很髒。
“好，等一下”吉青微笑，轉身。他進浴室把浴缸龍頭打開，然後回來。
然後再拿出一根更長的鏈子，和一個手铐。
“……我不會逃的……”應華亭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裂紋，他覺得吉青去搞批發了。
吉青不理。
然後他将應華亭的雙手往後铐，又用長鏈子拴在床腿上，另一頭铐住應華亭的腳。然後領着他去到浴室。
應華亭終于有機會站起身打量這間房子。
房間空空，除了一張床，一個矮桌，一個畫架，一個落地燈，一臺小冰箱啥也沒了，而且都是不帶棱角的東西，牆上也貼滿了像海綿一樣的東西。
進到浴室，水已經放好了，吉青扶着應華亭進去，又拿出一個腳铐把應華亭的腳也铐住。
“……”應華亭想笑，吉青認真困住他的樣子有點可愛。
浴缸是六邊形制，靠着窗戶，兩邊的平臺擺着用品，挺大的，能容下兩個人。
應華亭看到了放在上面的各種道具。
“……”他再一次沉默了，他覺得吉青有點瘋，那麽多的量那麽多的種類。
“你去人家店裏搶劫了嗎？”應華亭擡頭看向正準備進來的吉青，然後他就疑似在吉青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
“……”應華亭更沉默了，他開始冷靜思考現在的狀況了。
吉青開始給應華亭洗澡，其實應華亭今天在飛機上洗了一次了，還睡了一個很好的覺。
吉青的心跳一步步變得劇烈起來，面上又開始泛起紅意。
卧室的燈光吉青調成了昏黃的色調，應華亭躺在床上除了增加了神秘感，更有一種讓人容易親近的氣質。
浴室的燈卻還是房子自帶的白色的燈光，應華亭躺在浴缸清澈見底的水裏，在燈光的照射和水面反光的映襯下，本就無暇透白的皮膚看上去更透了，像中世紀古典油畫中男子的皮膚，看上去高貴聖潔，不容侵犯。
吉青的手微微抖起來，燈光下耀眼的應華亭讓他緊張顫抖，曾經在臺下看着的高高在上的人現在就在自己手裏，他那怯懦不可告人的心思就這樣展露在他面前。
吉青咬緊嘴唇，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給應華亭洗澡上面，可他的手卻越來越抖。
應華亭自然發現了，這麽大一個人給自己洗澡，還緊張的手都在抖，他沉默了一下，決定出聲安慰。
“吉青，放輕松～”這個青年內裏和他表現出來得強硬一點也不一樣。
“！”吉青震驚，他猛地擡頭看向應華亭。
偶像雕塑般得面容中一雙溫和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竟然喊了自己得名字！！
應華亭喊了自己得名字哎！！
應華亭喊了自己得名字！！！
吉青手抖得更厲害了，他好興奮，他恨不得把這句話帶進墓地。
吉青眼睛發着強烈的光芒，看向應華亭的眼神無比熾熱。
他想親吻應華亭！他想和應華亭一直貼在一起！
然後他就理所當然的應了。
“……”應華亭：？？
吉青開始放下手裏為應華亭洗澡的工作迅速實施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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