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惡心
惡心
午睡臨近醒來的時候，吉青感到頭腦發昏，胃部不适。
但是感覺并沒有持續太久，等他躺了大概兩分鐘的時間後，就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吉青知道是體內想發病的原因，但是因為時間太短，狀态又不明顯，之前比這痛苦的多的時候吉青都是該幹什麽幹什麽，他早就習慣了。
所以他就沒在意，照舊伺候着應華亭起床下樓。
兩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不出門，實在是沒什麽可幹的。
吉青托腮看着坐在沙發上乖乖呆着的應華亭，再次苦惱是不是讓他太無聊了。
雖然兩人是綁架犯和受害人的關系，但是兩人的日常交流完全就是很正常的同居人生活。
這導致吉青作為“邀請”應華亭到來的房主，總是怕“客人”感到無趣而絞盡腦汁。
吉青自己就罷了，他自己可以一周藏在房間裏不出門也不會覺得無聊。
可人家應華亭喜歡外面吶，真讓吉青當個看不到應華亭需求的綁架犯，不符合吉青的應華亭舔狗屬性。
都怪應華亭太配合，太好說話了。
吉青心裏吐槽。
人家受害人沒他一個這麽安穩還替綁架犯考慮的，反倒搞得吉青的計劃顯得有點過于嚴肅了。
什麽小黑屋，道具箱。
好像有中二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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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青抱着速寫板皺着眉打量了應華亭一會，然後上前去。
他讓應華亭躺着把腿腳擺成上下交疊錯位的姿勢，自己拿着速寫板坐在旁邊畫速寫稿。
他從一開始就立志要畫遍應華亭身體的每一個細節，反正下午也沒啥事幹，吉青就播着電影和應華亭膩在一起。
應華亭看電影，他畫應華亭。
但是他很恐慌啊！！！
偶像老是對着自己一個人會不會膩啊？！！！！
要不要去給偶像搞點什麽新鮮的東西讓偶像開心開心啊？！！！！
嗚嗚嗚……
吉青連畫畫都不安穩了。
應華亭內心挺開心的。
之前自己每次都會跑很遠去看畫展，現在免費又水平極高的畫展就在自己身邊，還可以近距離觀看繪畫過程。
嗯……不算能近距離觀看繪畫過程。
自己還要當模特。
但應華亭心裏挺滿足的。
吉青畫中表達出來的愛意讓應華亭難過的同時又飄飄然。
沒人會不喜歡被人如此熱烈的愛着。
甚至那人還只畫自己。
卧房內的氣氛惬意非常，吉青忐忑的享受着這樣的時光。
一下午吉青畫了好幾張應華亭腳的各種姿勢，還畫了幾張手，攤開的，放松的，拿着東西的。
應華亭就躺在身邊，他可以随便畫。
吉青興奮。
“亭哥，你有沒有想做的啊？”吉青邊畫着邊問。
“哈哈哈，怎麽，我說出來你會讓我做？”應華亭看着他笑。
“…哎呀，你說說看好不好？”
“我想去沖浪，還有騎行，我來z國本來是想安靜兩天來潛水的”應華亭笑得燦爛，打趣道，“誰知道～被你給綁了來做你的壓寨夫人～”
這是剛才投影儀播的電視的臺詞，是本國一個關于虛構世界的電視劇。
應華亭剛才聽到這句話就覺得非常适合自己的現狀，于是照着裏面電影演員的表情說着一樣的臺詞回複吉青。
“……”吉青羞紅臉。
“你怎麽說自己是壓寨夫人……”
應華亭這張正派的臉說這種話實在有點違和。
在電視裏看應華亭演戲是一回事，但應華亭在自己身邊演戲又是另一回事。
吉青有一瞬間的割裂感。
感覺應華亭換成了另一個人在自己身邊。
“吉青，你不用總是想讓我過的豐富多彩，我也不是一個很喜歡往外跑的人，我到目前為止都感覺很舒适”，應華亭回到之前的溫和狀态。
“甚至可以說我之前從沒有這麽開心放松過”，應華亭表情認真。
應華亭幾乎從懂事開始，就一直走着偶像的路。
應華亭比較早熟，在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被老師和家長們誇可愛，聰明，懂事，身邊的人都很喜歡他。
在初高中的時候，雖然還沒開始做演員，但他已經是只要入學就會在女生之間掀起一陣風波的校草了。
每次課間的時候，應華亭在的班級門外總會有一堆女生慕名來看他長得有多帥。
老師們更是不用說，應華亭成績優異，行為作風都很成熟穩重，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老師們的驕傲。
大學後，應華亭開啓了演繹生涯。
幾乎在演完他人生第一個角色後，他就擁有了戰鬥力超強的超大粉絲團。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更被嚴格約束，應華亭對自己的行為舉止也要求更高。
但是因為應華亭幾乎從小都是這樣成熟穩重的過來的，所以他之前并不覺得兢兢業業的，絲毫不浪費的人生有什麽問題。
他對快樂的感知也很平淡。
負好自己的責任，該做的時候做，該笑的時候笑。
他擁有成功穩定且平靜如水的人生。
但是吉青告訴了他自己還可以這麽快樂，只要看到吉青他就開心的想笑。
吉青就是那個讓他開心的源頭。
應華亭認真的眼神讓吉青害羞。
“～”吉青撇了他一眼。
應華亭把他說的太好了。
應華亭看着他笑。
……
話題結束沒多久。
從胃部泛起的惡心感讓吉青瞬間變了臉色。
他面容發白，在意識到自己身體出問題後他努力平複自己的狀态。
然後微笑着看着應華亭。
“亭哥，你先在沙發上呆一會，我上樓一趟馬上就來”
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
“好的，你去吧”，應華亭轉頭看他，沒有撲捉到吉青的表情轉換。
他看着吉青上樓的背影，感覺吉青的身體有點僵硬。
吉青讓自己慢慢走上樓，然後盡量輕的跑進衛生間，把水龍頭打開到最大開始嘔吐。
身體已經三四天沒出問題了，吉青很感謝了。
但是現在瞬間渾身無力，忍不住嘔吐的感覺像洪水一樣突如其來湧上來。
吉青覺得大事不妙。
他将手搭在洗手池上，靜靜的看着鏡子裏面因為嘔吐而面色潮紅的自己沉默不語。
一瞬間的發病就足以讓自己的身體機能大大降低，他現在手腳發軟，撐着水池的胳膊止不住的抖動。
他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吉青一臉冷漠，他大腦清醒的計算着自己身體的能力極限。
在确定自己不會再反胃後吉青從卧室的小冰箱裏随便拿了一盤水果。
這水果是吉青準備畫躺在床上吃水果的應華亭要用的道具。
“亭哥，吃水果嗎？”他下樓，笑着看應華亭。
應華亭看着他讨好的笑。
“……”
他也笑，咧開嘴露出了牙齒，。
“…怎麽感覺你在讨好我呢？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他開玩笑，笑得明朗又燦爛。
“……”
吉青沉默了兩秒。
“你吃不吃吧！”，他佯裝生氣，拒絕接話題。
“好好好我吃我吃”
應華亭立馬雙手接過果盤放在桌上。
“……你不吃嗎？”
應華亭看着坐在一邊的吉青問。
“我拿下來的時候吃了的”，吉青看着投影儀回。
“為什麽？”，應華亭聽到低頭，他看着盤子裏滿滿的切成塊的水果，這明明沒有動啊～
應華亭是知道吉青切水果的裝盤風格的。
吉青總是喜歡把水果放在盤子中心的位置，擺的滿滿的，邊緣卻是一點沒有。
這是吉青對美的一種解釋。
也是為了方便他拿住盤子。
他問，“你才吃了幾塊啊？”
“哈哈”，吉青感到窩心，“我吃了一盤”吉青瞎回。
“是嗎哈哈哈”，應華亭逗笑，樓上那冰箱也就最多放一盤。
“……”吉青覺得應華亭也不是一個不喜歡笑得人。
“我要去做飯了”他急于逃離應華亭。
“？”
應華亭看着他忙亂地背影，覺得吉青又瞞了他新的東西。
……
晚餐地飯桌上，應華亭看着吉青慢吞吞吞咽的樣子皺眉。
“吉青？你不舒服嗎？”，他細細地看着他溫和的問。
風吹的他發絲微亂，擔憂地表情讓吉青內心一陣酸痛。
“沒有啊～”吉青強打起精神朝他笑嘻嘻，“我只是不餓而已，我們今天不是什麽都沒幹嗎？”他給自己找理由。
“是嗎？”應華亭半信半疑。
“你要是實在不想吃不用陪我吃的”他提出解決辦法。
“……好…”，吉青放下手中的東西。
從剛才開始，他胳膊的腕關節和肘關節微微有了酸痛的感覺。
雖然現在這種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吉青知道這是胃癌晚期的症狀之一。
這種疼痛會慢慢蔓延到全身，然後疼痛加重，直到吉青只能躺着動不了一點。
而且他現在看到食物絲毫沒有食欲，飽腹感很強，甚至有點惡心。
吉青想走掉，他怕自己的身體會突然再出現什麽明顯的症狀。
不能被應華亭看到。
“亭哥，我進去拿杯水”，吉青指着廚房對着應華亭說。
“好”，應華亭微笑，不疑有他。
吉青走進廚房從櫃子裏拿出藥吃下，然後就站着看那滿滿一櫃子的藥發呆。
應華亭對他太好了，他有點不想死了。
吉青拿了瓶水回到餐桌，打開蓋子慢慢抿着。
應華亭吃飯的動作從容優雅，他看吉青走過來對着吉青微笑了一下。
吉青發現應華亭根本不是不經常笑，也不是不喜歡笑得露出牙齒。
他只是面對鏡頭會展現出最合适最标準的笑容，不會出錯也不會太張揚，而且面對鏡頭時周邊大多是陌生人，實在沒什麽可笑的。
今天下午應華亭一直在笑，看電視笑，和他說話笑，被他擺弄手腳的時候也在笑，看到吉青畫完的畫也在笑，可以說應華亭是個很愛笑的人。
他的本性大概就和漏齒笑的時候一樣。
甜甜的，帶着随和的孩子氣。
不漏齒笑的時候是工作，漏齒笑的時候是感情。
應華亭已經把自己當成親近的人了。
吉青想。
吉青回到餐桌上。
他靠在椅子上遠眺天邊紫色的縷縷雲霞，晚風吹的人沉醉，灰暗的天光映在他臉上布上一層洗盡鉛華的沉靜質感。
今天吉青給應華亭穿的衣服正是為了這晚霞搭配的。
天青藍的細軟襯衫，風一吹就将應華亭完美的身材展現出來，充滿內斂地性張力。
被這灰藍的天光映照，好像融為了一體，襯得應華亭透白的臉無比溫和。
吉青本來想讓應華亭穿着這身衣服和他在晚霞下接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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