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祁宴已經提前給面前的這兩個修士安排好未來了。
祁宴裝作是認真聽完了面前這兩個修士的工作總結, 裝作是好心提建議的樣子出聲：“你們這麽說的話，這份普通人對魔種的認知誤差，确實導致你們多出了不少實際壓根不用管的工作量。”
“這樣, 我們錄一期講解魔種特點的視頻發上去, 讓青雲城的這些百姓都能更深入了解相關的信息, 這樣也可以讓他們自己辨認确定是否存在魔種，自己在最開始就刨除掉錯誤的那些選項。”
“不過這可能需要你們額外花時間配合拍攝了……當然, 也是為了感謝你們的幫助, 到時候相關的收益全部都會換成靈石轉交給你。”
游和玉這會兒壓根沒把祁宴說的相關收益當回事。
他只是聽到祁宴說要讓他們花時間配合拍一期視頻，想到要是普通人能學會自己辨認魔種，自己未來的工作量也會減少。
這麽想着，游和玉和他的同門也都順勢把話答應了下來。
在他們看來，拍個視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比起來回白跑幾趟自然是輕松不少。
“當然可以。”游和玉應聲，輕易做出了決定。
只是他和祁宴對“拍視頻”這個詞彙的了解顯然有些不太一樣。
游和玉的拍視頻是簡單拿視頻記錄他說的那些話，就好像是以前每一次在收到求救信號出發後的記錄一樣。
但是祁宴的拍視頻顯然比他們要理解發更加複雜。
在拍視頻中途，祁宴以“這個角度不夠好看”為由, 讓他們一連換了好幾個角度、重新拍了好幾次視頻。
甚至于拍視頻的地點也大有講究——他甚至專門進貨了一點布景布擺上, 就為了能看上去更好看一點。
也不知道在休息間隙重拍了幾遍，簡單的幾句臺詞說了将近幾十遍, 最後祁宴才勉強滿意，告訴他們拍攝完畢。
但即便是這樣，即便重複拍攝了許多次，這個視頻似乎還沒有達到祁宴自覺能發到網上的程度。
游和玉看着依舊沒有減少的工作量，來回點擊查找也沒看到他們拍攝的講解視頻。
試着問了祁宴視頻究竟發到了哪裏, 得到了對方“視頻還沒有發出去，還得再簡單修一修”的回答。
第一次接觸到剪輯的游和玉都愣了。
……
祁宴修圖水平還算不錯, 這也是被詭異位面的詭異認證過的。
修得多了，平時修照片也有自己的一點審美。
在簡單了解了一下視頻剪輯軟件的功能後，剪起視頻來也是很快上手。
對他來說，就是把一些看着不錯的片段加層濾鏡剪到一起拼起來，之後再看着改一下細節調調色。
祁宴甚至還找到了兩個修士以前拍攝發出去的視頻，花了一段時間找到了一些能用的片段，并将其和介紹的視頻拼湊在了一起。
夾雜着一些類似于“你們都會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到了”之類的特殊臺詞，帶上一些看上去看算是好看的怼臉鏡頭，最後剪出來了一個修士單獨的個人向剪輯視頻。
配合着他專門挑選的一些BGM，視頻裏的修士看上去就像是什麽特別厲害的人類英雄了。
重複看了幾遍确認沒什麽問題後，他最後把這個花費了數天努力的視頻，用自己的賬號發到了救世主app上。
而他剪出來的這個視頻也确實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在這兩個修士本身在青雲城的名氣就很驚人的前提下，這個綜合了數個救人視頻、帶着動人臺詞，以及細微一點講解的視頻，很快就讓看到視頻的普通民衆更加清楚意識到了修士對這座城市的保護，使得這兩個修士的名氣再度更進一步。
而這也完美達成了祁宴的目的。
在祁宴看來，魔種的出現、周邊無法确定安全的環境，這一切就讓修士天生便擁有了普通人的追捧、喜愛與崇敬。
想讓修士成為偶像，那麽重點不在這些本就作為粉絲預備役存在的普通人，而在于修士本身。
只有讓這些修士嘗到最為偶像的甜頭，偶像修士文化才能真正在這個修真位面流行。
祁宴之前就有注意到，上供票換到的靈石對于游和玉他們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麽小數字。
在聽說了具體的靈石收益後，無論是游和玉還是另一個修士，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估計是沒想到自己單純做好人好事能賺到這麽數字的靈石。
既然修士本身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小數字，那他完全可以通過金錢收益讓他們感受到偶像文化的好，讓他們在未來都願意主動配合他的指令。
祁宴都已經想好了，顧客購買手機就能得到100信用點的上供票，他能從通過後臺看出來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沒有把上供票全部用出。
只要做一支面向粉絲的視頻，應該也能吸引行當一部分為了自己的情緒花錢給出上供票。
就算是最後實際沒多少人打賞，剩下缺損的部分他也能自掏腰包補上……
反正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在最開始讓這兩個修士感受到偶像文化的好處。
祁宴密切關注着視頻的相關數據。
所幸在初始上供票購機白送的前提下，在這個只是看到修士真的在怪物手底下把人救下，就會有人感動地跟着給出上供票的時代，普通人對于網絡質樸的了解也讓視頻在發出後自發有了收益。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求救出錯後被修士溫和以待的經歷，可能是真的覺得修士戰鬥的樣子格外英勇可靠，也可能是真的覺得修士樣貌出衆覺得視頻動人心弦。
視頻在發出去後，居然真的很快有了真實收益。
祁宴看着那個不斷上漲的打賞票數字，心想他的錢包也算是保住了。
……
最近這段時間，當游和玉和他的同門在收到求救信號動身前往後，總發現有那些凡人的神色有些不大對頭。
不僅在到達目的地進行偵測排查的時候，總有一群人遠遠站在邊上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自己，有一次在離開前，還聽到了求救的當事人對他們說什麽“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認真按您教的去觀察判斷，下次不會再弄錯打擾您救人救世了”之類的話。
天道在上……
游和玉也是第一次知道，“救世”這種詞居然有朝一日也能用在自己這個區區金丹身上。
他一個修真界中下層的修士，他何德何能。
聽到對方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喊出這麽一句話的時候，他差點一個從飛劍上掉下來。
不過也就是這個凡人對他喊的這句話，因為那句“按您教的去觀察判斷”的話，他得以想明白最近這些異常的來源——估計是祁宴說的講解視頻已經發出去了。
既然他們之前拍攝的魔種判定視頻已經成功發到網上，那麽那些總是遠遠圍着他們的凡人，或許就是為了實地學習辨別魔種存在與否了。
“不過他那個視頻效果可真好啊，一下就讓這麽多人都記住了自行辨別魔種的事，不愧是拍了這麽多次才拍好的視頻。”同門用感嘆的語氣說道。
游和玉也覺得祁宴的視頻感染力出乎意料強，實際效果遠超他們平時拍的那些。
出于好奇，這會兒又正好沒人求救有空閑時間，他坐在蒲團上，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點開了救世主app想要觀看魔種科普視頻。
因為救世主app裏用戶上傳的視頻還不算太多，他們很快就刷到了祁宴發出去的那個所謂科普視頻。
視頻的內容和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視頻裏雖然有說判斷魔種存在與否的竅門，但更多的是他們平時出任務的片段剪輯，“你們會沒事的”之類的話語和科普的片段來回切換，最後還多出了一句什麽“就算是認不出來也沒有關系，我們會一直在”的話。
游和玉找遍自己的所有記憶，愣是沒想到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而且認不出來怎麽可能會沒關系，他們做這個視頻就是為了希望減少工作量的啊!
邊上的同門看完後語氣都有些恍惚：“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而去視頻裏的人，怎麽看上去都有些不像我了啊。”
明明長着一樣的五官一樣的面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頻裏剪進去了不少英雄語錄和戰鬥片段，搞得他都覺得視頻裏的人比他本人還要更加深明大義。
真邪門。
游和玉也被這個視頻震撼得不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看完視頻後有些恍惚，他一錯手，不小心點進了視頻的評論區。
視頻裏的評論區有不是用戶留言，就是游和玉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凡人在他的評論區裏留言。
什麽“我覺得和玉師兄才是真正的話本主角”，什麽“感謝和玉師兄保護了我們青雲城”，什麽“和玉師兄才是真正心懷天下的真仙”，什麽“他們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反正在評論區這麽一連串看下來，游和玉都快要認不出來自己的名字了。
游和玉愣了好久，才有一點他們口中的和玉師兄實際真的是自己的實質感。
他勉強找回了自己的神志。
作為一個踏實修仙的修士，他又和同門把視頻看了一遍，沖着不遠處收銀臺後的祁宴喊了一聲：“前輩，之前那個科普視頻是怎麽回事……我記得有些話我沒說過啊。”
大概是沒想到這個視頻、這些臺詞居然會這麽出名，游和玉這會兒連開口都少了幾分底氣。
祁宴微笑回答，好像最開始就說明了又這麽一回事：“那個啊，因為我感覺加上這麽一句話會好很多，專門讓天魔學着你們的語氣和聲調說了一次。”
“話說回來，和玉，你的賬號收到的上供票已經有一百靈石了，你要把收到的上供票兌換成靈石嗎”
游和玉聽到這又是一愣。
“啊……已經有一百靈石了嗎”對于這個數字，就是當事人本身，這會兒看上去似乎對此都沒什麽實質感。
游和玉壓根沒想到，自己從蒼羽宗出來還不到十天，他就能賺到一百塊靈石。
他沒忍住不确定小聲追問了一句：“真的有一百靈石嗎”
祁宴笑了：“你可以看看你的賬號，應該能看到具體的收入數字的。”
游和玉聞言當即摸索着操作查看後臺，就這麽幾天下來，連帶着之前就下布商後得到的上供票，加一起居然真的有一百靈石了。
旁邊的同門也默默摸出手機打開後臺，盡管他的收入和游和玉存在差別，可這确實是遠超他月例的驚人數字。
同門倒吸了一口涼氣：“凡人也能這麽有錢”
祁宴解釋：“單個普通人确實沒什麽錢，但是所有人加起來就很驚人了。”
“不過這也是因為你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矜矜業業地工作，最近超市也遇到了不少購買上供票想給你們打賞的人，大家很喜歡你們。”
“除此之外……”祁宴壓低聲音，“就我目前對青雲城的看法來說，就以那些凡人對你們的追捧程度，我覺得這點靈石只是最基本的收入。”
“如果你們願意，未來一定還能賺到更多。”
世上誰會不喜歡靈石呢。
聽到祁宴說出這種話，不等游和玉動心追問，邊上的同門就已經開始忍不住好奇追問了：“這還能怎麽賺”
祁宴看到他們面上顯露出的對金錢的渴望，當時就知道自己的偶像修士文化到這差不多完成一半了。
祁宴解釋：“在這個青雲城，很多人都覺得你們才是真正的話本主角。”
“在這之後，為了能讓這裏的民衆更加深入了解魔種的科普知識，我其實也想過找人，以你們為主角寫一個話本。未來每賣出去一本，你們就能拿到十分之一的冠名授權費，作為他們把你寫進話本的費用。”
話本單價不貴，但這就和之前那些同樣不算昂貴的上供票一樣。
單本确實沒什麽收入，但彙聚在一起這個收入也很客觀了。
游和玉簡單理解了一下祁宴的意思，不可思議地詢問：“您是說，我們什麽都不用幹，只要拿出我們的名字被書生寫進話本，未來既能被其他人寫書誇贊，後續還拿到錢”
祁宴點頭：“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意思了。”
游和玉和他的同門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萬萬沒想到世上還能有這樣的好事。
游和玉沒答應，邊上的同門已經迫不及待接話了。
同門：“那我，那我未來授權他們用我的名字寫書，讓他們去寫話本”
祁宴：“當然可以，我之後就去聯系青雲城這邊的書坊，很快這筆錢就能入賬了。”
“未來只要能賣出去更多，就能賺更多錢。而關于買書，其實我也有點個人的拙見……”
游和玉神色鄭重：“前輩，您請說。”
于是在這之後，祁宴說了自己的修士偶像計劃。
祁宴：“其實我之前也有認真想過，發現你們和普通人之間因為身份存在巨大的隔閡……但看話本麽，如果話本主角的名字在當事人心裏高高在上，就很難讓人代入其中并為此選擇購買話本。為了能讓未來那些普通人更加崇拜更加親近你們，你們最重要的就是得消除這部分的隔閡。”
換做是以前，游和玉聽到這個說法說不定還會覺得想笑。
修士和凡人之間天生就有隔閡，他們和普通人怎麽可能一樣呢。
但現在，他只是點頭附和，示意祁宴繼續往下說。
祁宴繼續往下說：“而為了能消除這部分隔閡，最重要的就是減少你們和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感。普通人覺得修士是神仙，于是下意識遠離敬畏，而這也會影響未來你們作為偶像的生涯，影響話本的銷量和上供票的數量。”
“在我的想法裏，我之後會安排一些比較狂熱的人，在你們出現後追車……額，追着飛劍跑，表示對你們的熱愛。到時候只要你們配合回應他們的喜愛，讓人覺得你們也不是和神仙一樣真的高不可攀，這事差不多就成了。”
在祁宴看來，在本身就在青雲城內有名的前提下，只要想辦法消除普通人心裏自己和修士之間距離感，本身在青雲城出名的兩個修士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這裏的偶像。
之後再搞一個類似于偶像握手會的偶像講經會，促進偶像文化形成的同時還能培養粉絲花錢的習慣，讓他借機從中抽成賺錢。
在祁宴的印象中，藍星娛樂圈的那些大粉為了粉絲都會花不少錢買代言，就是網紅的土豪粉也會在直播時拼命砸錢。
換到這個修真位面，絕大多數普通人确實沒什麽錢。
但只要能出現一些家境不錯的大粉，流水這不就照樣能出現麽。
祁宴相信人就是趨利避害的生物。
在修士發現這樣能賺到錢，而類似的舉動實際并不會花自己多少精力時間、只要額外擺出一個和善的樣子，相信這兩個以前就很有耐心應對求救用戶的修士，也會選擇更“合适”的态度對待粉絲。
而在祁宴試着提出類似的想法後，無論是游和玉還是他的同門，這兩個出身小宗門的修士都沒有直接拒絕。
祁宴看着他們，就像是看着兩個冉冉升起的偶像新星。
……
祁宴先是找到了修真位面這邊當地的書坊。
由于青雲城這邊的民衆沒怎麽接觸過網絡，再加上這邊普通人對于危機的防範，有些人可能是擔心那單獨的紅點無法不夠準确，他們直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樸實的地名加名字。
李堯在救世主app裏不叫李堯，他叫李府李堯。
陳大在救世主app裏不叫陳大，他叫豐味酒樓小二陳大。
一個簡單的ID，幾乎就是他們平時對外的身份。
得益于這邊本地人起名的習慣，祁宴甚至都不用專門找人幫他帶話，直接在後臺找到了幾個和書坊相關的ID，群發表示想和他們談一談以修士作為主角的話本的生意。
幾乎絕大多數的書坊老板在收到消息後專門趕了過來。
如今修士本身在青雲城裏的熱度肉眼可見，這擺明了就是一門能賺錢的生意。
祁宴把這些書坊老板聚在一起，說明了自己對話本的要求。
當時游和玉和他的同門都在場。
他們聽到祁宴說明了自己“不能污名化主角、不能給主角虛構情緣、不能把主角寫得不夠正派”等等的要求。
老實說，這要求嚴格得他都想反過來勸勸祁宴，畢竟他們只是出個名字賺錢而已。
不過即便是這樣苛刻到哪怕把他們寫成聖人都不能過分優柔寡斷的要求，最後還是有書商咬牙答應了下來。
而書商在得到了修士的名字使用權後，也是很快去找了書生寫話本。
很快，這些頂着游和玉和他同門名字的話本很快現世。
游和玉和同門出于好奇，也偷偷打開了書坊老板送過來的試讀版話本，并在少量辨別天魔的知識裏，看到了對他們的大肆誇贊。
看到那些用來誇贊他們的成語，兩人甚至都覺得有些羞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祁宴專門找人設計的追飛劍的劇情。
這就是另一個讓他們覺得困惑的點了。
明明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做事，但不知道為什麽，只是按照祁宴說的去做，在看到追飛劍的粉絲摔倒後停下把人扶起來，青雲城的這些凡人就比以前熱情了不少。
現在他們出門在外經常會有人用誇張的語氣喊出他們的名字，甚至還有不少人專門等在超市外就為了能看他們一眼。
搞得他們平時都只能在超市後方的生活區休息，避免引粉絲的驚呼。
還真是個幸福的煩惱。
祁宴看到他們尴尬的樣子，反而沒把這當回事：“最近你們話本的分成和上供票的收入都很客觀，就目前來說都在增加，甚至還有不少人在你們的視頻下誇贊話本的劇情。”
“這也說明了你們平時做得很好，以後要繼續保持。”
兩個修士都應了一聲，看上去沒有要推辭的意思。
祁宴想，看來這兩個修士也算是打定主意繼續在這當他們的偶像修士了。
假如能以話本主角的道德作為标杆，起碼能确定這兩個修士在短時間內不會離開。
而實際情況似乎比祁宴想象中還要更好一點。
因為這兩個修士不僅沒打算離開，游和玉還沒忍住找祁宴搭話，詢問其他修士能不能也來這裏工作。
游和玉：“咳咳，前輩，其實我有個師妹，我和她說了這邊的事情後她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也想過來幫助這邊的百姓……青雲城能出現第三個修士嗎”
他的同門也不忘補充：“那什麽，前輩，其實我也有個師弟他是個劍修比較缺錢……”
祁宴面上的笑容更多了。
祁宴：“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歡迎所有修士和普通人使用我們的軟件。”
“人多了後雖然可能有些麻煩，但我之前就提前做好了準備，甚至專門設計了一個特殊的推送機制，保證能讓更多人按照自己的需求看到自己想要的內容。就是人再多，也不會有問題。”
之前只有兩個修士使用app，導致軟件本身按熱度推送的推送機制，以及相關的修士排行榜都沒能發揮原本的作用。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又有新的修士即将加入，加入的人越多配套的機制才能被合理使用，而競争本身反而會讓這些修士更加專注、更容易在競争過程中放寬自己原本的底線，從而讓普通人獲得更好的追星待遇成為合格的偶像。
雖然這些修士都是一個門派的，但是四個人的話，多少也能帶出點競争意識吧
……
在游和玉和同門的直系師弟師妹達到青雲城後，修士之間的競争确實被帶起來了。
同門一上街就聽說其他人激動沖他們喊“和玉師兄”，懊悔自己最初買來得及表現自己導致名氣遠不如自己的大師兄，當即喊來了自己的師弟準備“自立門戶”大幹一場。
而游和玉和他的同門拆夥後，也是擔心沒人給自己拍視頻，專門找了一個平時穿戴靓麗、一看就很有審美的師妹來給自己拍攝。
于是在師弟師妹來到青雲城的超市後，就看到了他們分別站在倉庫兩邊的師兄。
他們一時間甚至都不是很習慣這個有些莫明凝固的氣氛。
師妹正想說些什麽緩和氛圍，然而游和玉已經沖着她招手示意他過來。
而同門也沒忘記叫上自己的師弟，單獨和對方說明如今青雲城的情況。
兩撥人簡單互通了情況。
師弟估計是還沒搞清楚情況，聽同門和他囑咐完畢後，沒忍住問了一句：“我們不和和玉師兄一起嗎”
同門露出了一個有些頭疼的表情：“怎麽說呢，現在和玉師兄在青雲城可是真的爆火了。我們恐怕只有和對方拆夥，才能真的賺到錢。”
師弟不是很理解自己師兄說的游和玉很火的話。
一直到他之後直面了凡人追星的畫面。
“啊啊啊，和玉師兄!這是我給你繡的香囊，你一定要收下。”
“和玉師兄，今天你一定要鼓起精神守護我們大家啊!”
“和玉師兄我心悅你!”
而他們的和玉師兄則被圍在人群中和周圍其他人微笑致意，整個人的精氣神看上去都和以前在門派裏都不一樣了。
師弟目瞪口呆間，就聽到他的師兄用刻意壓低的語氣感嘆。
“唉，和玉師兄這段視頻發到網上，恐怕又要被粉絲說是溫柔善良，又要賺到一堆女粉的打賞票了吧……要是出門一趟再遇到怪物撞上魔種，那就賺得更多了。”
就好像怪物也成了賺錢的手段。
師弟聽着自己的師兄說出了這樣的話，只是一個月不見，他居然就有些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麽了。
唯一能聽得出出來的，大概就是現在的局勢偏向于和玉師兄，細細算下來對他們而言就有點糟糕了。
師弟認真問：“那師兄，我們之後究竟要怎麽辦啊”
同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你得先把我拍得更好看一點。”
說完，他跟着走出超市，對着超市外的追星粉絲一揮手，同樣激起了一陣驚呼。
師弟看着自己的師兄從善如流應對粉絲，心想對方比起游和玉來也不差啊。
所以這一個月內究竟發生了什麽啊……他真不覺得單純幾顆靈石就能把自己的師兄以及游和玉變成這麽陌生的樣子……
不過當他點開救世主app，按照自己師兄說的看到了排行榜的信息後，終于明白了一點同門的變化究竟就來自于何處。
因為救世主app的注冊修士只有蒼羽宗的弟子，這會兒排在排行榜最上面的就是游和玉和他的師兄。
聽說這個排行榜的人氣就等同于金錢。
看着自己的師兄排在第二，排行榜上的積累人氣比起位列第一的游和玉差了不少，他心裏也忍不住生出一點近似于不滿的情緒。
記得他的師兄明明适合游和玉一起來的青雲城，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啊
……
祁宴在看到修真位面的修士和普通人都順利帶入了粉絲和明星的身份後，也借用粉絲的身份說了什麽“不要讓凡人之間的雜事打擾修士對抗魔種”的話。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讓游和玉以及其他修士一起拍攝視頻，專門做一期呼籲凡人拍視頻上傳并@青雲城城主、讓人類的執法部門主持公道的內容。
而在他提出類似的說法後，如今反而有修士露出了遲疑的表情，甚至表示這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麻煩事。
現在因為粉絲呼籲類似的工作內容并不算多，說他們巡視之餘、閑暇時也能管一管。
……由于凡人總是很容易共情凡人，這類為凡人出頭的視頻相對而言确實比較吸粉。
祁宴看着他們條件反射的第一反應，心想他們也在和粉絲的互相馴化下，逐漸為了一個及格線向上的合格偶像。
這可真是太好了。
而不遠處，在倉庫前忙綠于審核的天魔聽到這邊的動靜，沒忍住在工作之餘長嘆一口氣。
無論是因為那些廣而流傳、甚至被一些凡人朗讀并背誦的話本，還是憑借上供票先賺到粉絲的錢、一來二去卻又不忍心辜負粉絲的期待，甚至于因為分賬不均名氣差距太大致使出現不滿、轉而開始互相競争的橋段，哪怕存在形式上的不同，這和之前祁宴看着他和詭異內卷有什麽區別。
現在的他坐在這老老實實幹審核，未來這些修士恐怕也好不到那裏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