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喜不喜歡
第31章 喜不喜歡
“你都在想什麽啊?”林熾無語,他把水杯放到了一邊,擦了擦嘴角,他反問霍宇凝,“我要參加早參加了,我還等現在啊!”
那倒也是。
霍宇凝放心了,坐姿又松弛下來,又端起水杯喝了幾口。
“那你們是怎麽碰上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你參加的規格高一點的酒會,幾乎我也都在場,你總不能是出去買醉的時候碰見的李庭言吧?”
林熾笑了一聲。
“你還真猜對了,”他懶洋洋地對霍宇凝說道,“我們還真是酒館裏撞上的,也是巧了,那天他突然微服私訪,随便找了個路邊小酒館喝酒,結果就被我給逮住了。”
現在想起來,林熾還有些洋洋得意,忍不住跟霍宇凝得瑟。
“你知道嗎,他那天真是帥爆了,一個酒館的人都在看着他,又覺得他太高嶺之花不敢下手,可我就不一樣了,我是誰啊,我馬上就去找他搭讪,聊了一晚上,我就把他給拿下了。”
林熾驕傲地挺起下巴。
雖然他那天第一次貢獻出了自己的p股,但是不管,這怎麽也是他戰績上輝煌的一筆。
“……真的假的?”霍宇凝一頭黑線,“酒吧裏?李庭言這麽随便的嗎?”
“真的,”林熾被“随便”兩字逗笑了,又拿了個軟枕往腰後墊了墊,輕佻道,“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他可一點不随便,他跟我能睡到一起,那完全是因為我天賦異禀。再說了,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是誰,就知道他叫李庭言,睡得也沒什麽心理負擔,等我想起來去查查他,那都是我們認識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對着霍宇凝兩手一攤,“不騙你,我倆就是這麽認識的,沒什麽驚險刺激,也沒什麽浪漫加成,純屬巧合。”
當然,非要說浪漫,那也有。
他跟李庭言還一起參加了一場婚禮,只不過,新郎是李庭言的心上人。
但這就不能告訴霍宇凝了,這屬于李庭言的個人隐私。
霍宇凝默默喝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攀不上的資源,林熾随随便便就給撿到了。
她的視線在室內掃了一圈。
她說林熾被養得細皮嫩肉,那是一點沒誇張,剛剛一路進來,她就看見李家的家政人員在給林熾送吃的,态度恭恭敬敬,又對林熾的喜好了如指掌。
不用說,這肯定是李庭言示意的。
她太了解林熾了,說好聽點是潇灑随性,說難聽點就是個狗脾氣,做事情從來只随本心,一點違背原則的抉擇都不願意做。
林熾說是炮友,那就肯定真是炮友,沒準備借李庭言的勢力,也沒想跟人談情說愛。
可李庭言又是怎麽想的呢?
霍宇凝按了按太陽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急急吼吼趕過來,卻發現她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行了,我也懶得管你。”她嘆了口氣,“反正你這個人看見漂亮的就昏頭,李庭言麽這種級別的闊佬,又是那身材長相,給你當炮友,你也不吃虧。”
但她頓了頓,又意有所指地說道,“但你跟人當炮友就當炮友,不要沾染別的。別說我沒提醒你,這些豪門水都深得很,你在圈子裏也沒少見這些破事,像李庭言這種身家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林熾輕嗤了一聲,“我又不傻。”
他當然理解霍宇凝的意思,對霍宇凝來說,李庭言這種人都是危險人物,分分鐘能決定他的生死,萬一他把人惹毛了,自己的事業丢掉不說,也許連生活都成問題。
他們只是炮友還好說,但萬一他哪天腦袋想不開,跟人玩“真愛”,那才是自己找死。
他安慰霍宇凝,“你多慮了,李庭言首先就不是人品差勁的那種人,其次,我們不會戀愛的。”
他眼神澄澈,語氣輕松,“他不喜歡我,只是跟我合得來罷了。”
霍宇凝對此持保留意見。
不是她吹,這些年能完全抵抗林熾魅力的,除了撞號了,她找不出別的原因。
但是林熾這樣說,她也就姑且這樣信了。
可話說到這兒,她又升起了別的好奇心。
“說起來,有件事我還挺納悶的,”她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即使屋子裏就她跟林熾兩個人,也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李庭言長這麽帥,這麽高,完全是那種性感又禁欲的極品,他居然是個0啊?”
她聲音裏有點壓抑不住的吃瓜的興奮。
她可是知道林熾的取向的,自打她認識林熾以來,林熾好像都是1。
她求知若渴地望向林熾,等着林熾向她确認,卻發現林熾面色古怪,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
“………”
林熾摸了摸鼻子,良心幾度煎熬,甚至隐隐刺痛。
但很快,他就把良心這種東西丢掉了,鄭重地給李庭言造謠。
“對,他是0。”
林熾頗為無賴地想,這麽久都沒睡到過李庭言,他過過嘴瘾怎麽了。
他也很想重新當1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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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宇凝用過晚飯離開的時候,李庭言正好回來。
遇見霍宇凝出來,他打了個招呼,還客氣地邀請霍宇凝可以再留一會兒。
但這位霍小姐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拒絕,迅速溜了。
可也不知道為什麽,李庭言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總覺得剛剛這位霍小姐看他的眼神十分奇怪,又興奮又好奇,但又死死地克制住想要揚起的嘴角。
但李庭言也沒細想,他很快就去了林熾的房間裏。
林熾正在床上看電視,旁邊還有個果盤,比起他這操勞工作的人,真是惬意得不行。
他在林熾的旁邊坐下,習慣性地又去摸了摸林熾的額頭。
“今天身體舒服一點了嗎?”
他問。
“早好了,醫生都說我沒什麽問題了,”林熾嘎吱嘎吱咬着哈密瓜,撸起袖子給李庭言看,“我覺得我現在能去參加馬拉松。”
李庭言笑了笑,也沒反駁他這不切實際的話,又問道,“今天跟霍宇凝聊得高興嗎?”
“那當然高興。”
林熾眉飛色舞的,但是随即想起自己剛剛造了李庭言的謠,又咳嗽了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道,“不過也沒說什麽,就是聊了聊工作的事情。”
李庭言也沒在意,随意地點點頭,就脫了外衣去洗澡了。
但是當他穿着睡袍出來,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坐到了林熾的床上,與他并排躺着,一起看電視上無聊的肥皂劇。
林熾有些驚訝,盯着李庭言看,“你不回自己的房間嗎?”
李庭言側頭看他,含笑問,“怎麽,我不能在這裏休息會兒嗎?”
“能能能。”
林熾連忙道,眼裏也帶着笑意,“你才是主人,想睡哪裏都行。”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靠在一起看了一會兒無聊的電視劇。
男女主在裏面分分合合,分手又藕斷絲連,大雨裏狂奔,親吻,把林熾逗得前仰後合。
他就喜歡看這種弱智劇情,解壓,他不僅自己看,還要拍李庭言的胳膊,要李庭言也看。
可是他一回頭,卻發現李庭言在看着他。
也不知怎的。
也不知道李庭言剛洗過頭發,發梢還帶着微微的濕潤,格外漆黑,鴉羽一樣襯托着蒼白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那雙眼睛也像玉石一樣漂亮卻冰冷,比平日裏更添了一份魅力。
林熾心裏莫名跳了一下,本來想讓李庭言看電視裏男主的嘴唇的,他也忘了,反而着魔一樣盯着李庭言的嘴唇。
室內的氣氛莫名焦灼起來。
本來也是。
他跟李庭言這py關系現在都有些名不副實了。
從他去昌玉縣前一周開始,他們都快有半個月沒做過了。
偏偏他這幾天身體不好,李庭言每天這麽秀色可餐地在他面前晃悠,他能看卻不能吃,心裏也早就百爪撓心了。
林熾的手指在被子底下偷偷探過去,勾住了李庭言的掌心,在上面輕輕撓了撓。
李庭言感覺到了,挑了下眉。
林熾微微勾起了唇,他在被子裏起身,另一只手掌支撐起身體,慢吞吞的,故意的,坐到了李庭言身上。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李庭言。
生病對他還是有點影響,雖然氣色還挺好,但也清減了幾分,臉頰的輪廓線條更為銳利,簡直是造物主精心描畫出來的産物,在秀場上絕對能大殺四方。
他紅唇微豐,唇珠柔軟飽滿,一雙眼輕輕上挑,圓潤明亮,眼尾卻收細,既澄澈如水,又像狐貍一樣勾魂。
林熾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志得意滿地問李庭言,“要Zuo嗎?”
他根本不覺得李庭言會拒絕。
誰能抗拒他?
他只要勾勾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獵物,那個人就會對他頂禮膜拜。
何況他跟李庭言不本來就是這樣的關系嗎?
但出乎意料的,李庭言卻按住了他的手。
“不行,”李庭言聲音微啞,情緒卻很平靜堅定,“你身體剛好,不适合做這樣的劇烈運動。”
“什麽?”
林熾都懵了。
他是在乎這種事情的人嗎?
他以前遇見的床伴也一個比一個不拘小節,他連軸轉工作了30個小時,回去也照樣跟人在浴室裏滾在一起,他那時候還是一,完全是出力的那個。
“李庭言你丫是不是男人啊?”
林熾咬牙切齒,氣不打一處來,還掐了李庭言一把。
但李庭言也不為所動。
“我說不行就不行,等你身體好了再說,”李庭言像突然變成了古板的老學究,甚至動手把他的睡衣好好地扣上了,“你這兩天剛剛養好,不要功虧一篑。”
林熾真是受不了,翻了個白眼,他真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人,他這種美色都自己送上門了,居然還能忍住。
當他是什麽,瓷娃娃嗎?
想到這裏,林熾嗤了一聲,對李庭言比了個中指,十分挑釁。
李庭言也不生氣,仍舊十分溫柔地望着他。
對視了半分鐘,林熾自己先受不了了,冷着張臉要從李庭言身上下來。
但他才剛按住床鋪,想要用力起身,胳膊卻突然被人拽住。
天旋地轉。
他被人按住了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但是一點都不疼。
位置颠倒,他一睜眼,就對上了李庭言俯視他的臉。
四目相對。
李庭言漆黑的眼像一臺上好的硯,漆黑,濃重,可以把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好像天地間只能注意到他。
他也能感覺到李庭言的手按在他的肩頭,按得這樣用力,掌心滾燙。
不知道為什麽,望着這樣的李庭言,林熾的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他剛想說些什麽,卻聽見李庭言說,“不能做太過分的事情,但接吻可以。”
話音剛落。
李庭言就吻了上來。
厚重柔軟的被子與毛毯,還有李庭言的身體,一層層覆蓋上來。
林熾陷在了柔軟的床鋪裏,每一寸皮膚,每一根骨都被體貼地包裹着,讓他不得逃脫。
他跟李庭言翻滾在昏暗的被子裏,空氣都變得稀薄。
林熾張着嘴,後頸被李庭言充滿控制欲地扣住,不得不仰起頭,承受李庭言的親吻。
李庭言吻得近乎兇蠻,粗魯,平時在床上斯文有禮的人,上了床卻像個暴君,剛剛林熾的挑逗,對他并不是毫無影響。
林熾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可是卻又控制不住地擡起身體,手掌也扣住了李庭言的肩膀。
一片昏沉裏,林熾費力地微微睜開了眼。
借着屋子裏暖色的燈光,他躺在被子裏,也看清了李庭言的臉。
這一眉一眼,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樣子,與他親密糾纏了幾個月,每一寸皮膚他都很熟悉。
可為什麽,他的心還是不争氣的,遠比他第一次睡到李庭言,還要劇烈地跳動着。
林熾無法自控地收緊了手,他的指甲刺到了自己的掌心。
其實他知道答案。
林熾的呼吸都變得凝重,稀薄,心髒跳得快要從喉嚨裏出來了。
他想起他剛剛回答霍宇凝的話。
他說,李庭言不喜歡他,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有什麽可笑的“真愛”。
可他沒說,他不喜歡李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