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自從上次看電影在姜浔面前出了醜,顧青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練練膽子。為了不再懼怕所謂的“鬼”,除掉這個讓他身敗名裂的鬼東西,他專門上網搜索了有關資料,證實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這種生物——那又有什麽用?那只是理論上的東西,小孩子都知道鬼是假的,更何況一個大人?

顧青但凡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見鬼影都會被吓到尖叫。猛男想:是誰發明的鬼片這種害人的東西?拖出去斬了!以解心頭之恨。

“嬌生慣養的以後可管不住。”

“先确立自己的地位。”

這兩句話讓顧青徹底回憶這麽幾天裏發生的一切,重新審視了自己和姜浔之間的關系。我主動把他攬入懷中,聲明你以後就是我的,主動權掌握在我自己手裏,還是應該鞏固這層聯系。

但顧青畢竟是重感情的人,又不是什麽霸道總裁的類型,他想得到的是雙方面的快樂,不是強制得到的快感。

顧青表示會仔細考慮如何相處,斟酌大家的建議。

姜浔就是把頭給摳破,都想不出來“兼愛非攻”和“新時代思想”之間的聯系是什麽——網上也查不到這個問題,是他在大一入學考的時候遇到的。鑒于歷史政治老師下課就不見蹤影,直到現在都沒有解決。難不成還要打電話問高中老師多丢人吶!

還是等顧青再回來思考這件事情吧。一道題耽誤太多的時間,不但不懂,而且浪費時間,到頭來什麽都沒學到。這是從高一開始,班主任說過最多的一句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考研內容還包括英語和語文的文言文考察,也就是說要背文言文。其中之一就是當年要了全體同學老命的超長課《鴻門宴》!一會兒又是劉邦,一會兒又是項羽,一會兒再搞出個什麽樊哙,只有一句話記得最清楚:“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其餘的沒有一句話背得到。

如今是必考篇目,不背就是四分,背了也不一定是四分。但有印象總比白紙一張好,說不定恰好就考到了知道的地方。

倘若說想知識點,顧青可以幫他複習,可是背誦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幫自己背吧?要是腦子可以進行文件傳輸就好了。

姜浔伸個懶腰,把電腦屏幕關掉,收拾好桌面上的書本,端着裝米飯的外賣盒子往餐桌上走。鹵肉飯,五香味,沒加辣椒,吃了也沒事兒——反正挺好消化的,不怕什麽胃病。

用眼一上午,也該休息休息雙眼了。吃完飯美美趴在桌上睡一覺,下午繼續備考,這安排多完美!夢回校園生活,這種氛圍簡直就是高考那段時間的作息,毫無差別可言。

一個問題突然從腦海裏冒出來——他為什麽搜索那個事情?他指的是電腦浏覽器上有關肺結核的問題。要幹什麽?明知道難治還要去查,治不好就不和我過了?……唉,別胡思亂想了,說不定這些都是自己心中憑空想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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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周,姜浔雖說沒徹底摸透他的心,但他大概是什麽樣的人已經很清楚了。為人正直,見義勇為,雖然怕鬼,但對生活中任何事情都不會懼怕,做事很仔細。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毒舌,姜浔很清楚。出口容易傷人,顧青還一直包容退讓。總得說,他的确是個可以被信任的人——至少姜浔是這麽認為的。

傷口很疼,縫針的地方碰都不敢碰。他獨自到衛生間換藥消毒,顧青還貼心的在醫院配的康複消毒液下壓了張紙條:“你還知道要要上藥我還以為你忘了呢。一次二十毫升往縫針的地方淋,淋三次。應該很疼,相信自己,挺挺就過去了。”

姜浔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是單純的感激還是說是由內心深處萌發出的一些新東西。

也許,冰已經開始融化了。

由于今早兩點才睡,睡眠時長才四個小時,大中午的挺暖和,剛吃完飯,體內發生氧化還原反應,大量釋放二氧化碳,更想睡覺了。姜浔索性趴在桌子上,把手臂搭在頭上,沒十分鐘就睡着了。

夢中的他說了幾句話:“僅僅只是一個小念頭,沒想到真的能夠實現年少不釋放青春活力,難道還要等到葉黃枯落時才蹦跳?”他不知道這些話是給誰說的,所處之地是個看不見的盡頭的長廊,一側自己靠牆,另一側是個和自己年年相仿的少年。

走廊的燈很昏暗,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但他可以感受到一絲親切感,甚至說有一股力量要把他拉向少年的面前。

姜浔挪動了腳步。與此同時,全身鏡熱起來,一步一步向少年走去,他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在一瞬間和他擁抱,一切都那麽正常。可是意外不期而至——少年從另一只手中遞過一把美工刀,用力切開他的手臂。疼痛感在這一刻襲來,他喊了聲:“疼!”随後便全身抽搐。夢醒了,多麽真實!

“疼嗎?不好意思,下次輕點。”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姜浔轉頭一看,顧青正把自己躺放在他大腿上,一手拿鑷子,一手捧消毒水:“我看你都睡着了,怕你着涼,就把你抱床上來了。我不是寫了嗎?兩個小時上一次藥,你是不是又忘了?”

“唔……顧哥,我剛才……做了個夢。”姜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嗯?做了什麽夢?”顧青一邊上藥一邊詢問。

“我夢到,有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人在我對面。我和他擁抱了,而且感覺很奇妙……很有安全感……顧哥?”

“嗯?我在聽,你繼續說。”

“顧哥!”姜浔又喊了一次。

“怎麽了?”顧青停下手裏的動作,和他對視。

“幾點了?我餓了。”姜浔想了一會兒,冒出這樣一句話。其實他想回答的是,那個人是不是你?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夕陽欲頹。西山的陽光照進屋子,滿地金黃,卻略顯昏暗。“六點了。別動!上完藥我就去煮飯。”顧青瞟了眼時鐘,繼續低頭認真地擦拭着縫針處的傷口。

竟然已經六點了!我記得我只是閉眼小酣一會兒,沒想到睡了這麽久。大概是昨天晚上沒睡着,今天太累的原因。

顧青手上輕了很多,适才姜浔一聲叫,顧青還以為是自己下手重了,而事實上根本不疼,只是睡夢中的人容易受驚。

飯桌上一碗青菜稀飯,一盤土豆絲,一碟鹹菜。“醫生說了,飲食清淡,不沾辛辣和醬鹵。今天沒有肉,就将就吃吧。等你傷好了,帶你去吃海底撈。”顧青夾給他一筷子土豆絲。

“……我想吃肉。”姜浔挑撥着碗裏那毫無口味的飯菜。

“……沒有!難道還要讓我把身上的肉割給你吃?”

“好吧。”他望了眼顧青,埋頭吃他的稀飯。他都不敢說今天中午吃了什麽,怕顧青生氣。就覺得今天的顧青很不同,至少與往常相比少了些縱容,多了些拘束。

“姜浔,我們臘月二十要辦文藝展,你能來參加嗎?”顧青終于有時間提出這件事。姜浔一愣——文藝展?那不是小學生的活動嗎?

“那你就當我是小學生吧,你可以來嗎?”

“要做些什麽?”姜浔做了考慮。

“很簡單,我們一起去表演個節目就OK了!”

“……沒興趣。”姜浔繼續幹飯。

“诶!你先考慮一下,再下結論行嗎?……你就當是我讓你住這兒,吃我的,用我的,回報一次不行嗎?”顧青商量。

“……回報?”姜浔重複一次,“……那我走了。我不欠誰的。”

“等等!你往哪兒走?……好吧好吧,實話實說,我現在以你男友的名義向你發出申請:和我同臺演出。”顧青一本正經地重新說明一次,真心希望他可以去。

姜浔咧嘴微微一笑:“如果你第一次就說這句話,也許我還真能同意。”顧青急問:“那你……”

“我就當是去玩了。我答應你了!”姜浔喝完最後一口飯。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同意。”顧青像摸小狗一樣,順了順他的頭發,“我先去把碗洗了,等會兒輔導你學習考試。”

“輔導要交學費嗎?”姜浔開玩笑似的問。

“當然!就把你抵在我這當籌碼,算是交學費了。”

“萬一我想走怎麽辦?”

“那我就只能采取強制性措施把你留在這兒,到時候可別怪我無情,哭都來不及的!”顧青假裝很霸道。

“我不走了,以後我就跟你了。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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