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5 章

韓嘯的緊張感把姜浔都弄得挺緊張,地鐵上複習,走路複習,等路口紅綠燈複習。“別太緊張,不就是個考試嘛,沒什麽。”

“對對對,那是針對于你這種學習能力超強的學霸好吧?像我這種學習差的,哪能不緊張?”說不緊張其實是假的,換誰來先過安檢又是答題又是聽提示音,都會有些不适。

“送你八個字,緊張了多念幾次就行——靜能生定,定能生慧。以前班主任教的,挺管用。”

韓嘯自行重複次,安撫了心情,靜靜在腦海中以頭到尾梳理一次相關知識點。

“考生必順嚴格遵守考試紀律,不準吸煙,不誰喧嘩……”廣播中響起當年不知聽了多少遍的考前播報,伉舊那麽熟悉。姜浔心中莫名生起一種敬畏感與驕傲感。

教室裏的考生既有來自H市大學本校的,也有一些社會人士前來參加考試。可見這學位是多麽吸引人!

“請考生用鋼筆,在試卷二密封線內規定的地方,準确工整地寫上自己的姓名,準考證號的前七位,縣區和科類……”在廣播的引導下,姜浔在英語答題卡上填添好相關信息。這可惡的熟悉感!但直到答題鈴聲響起,姜浔還沒進入答題狀态——這麽多年沒碰考試,第一次需調整很正常。

還好作為久經考場的考場老手很快找到手感與語感,做題如趕路,基本上是風雨無阻,衆多詞彙與句式的用法都很簡單,但大多均可以通過語境推斷出真正含義。

題目非常合姜浔的胃口,但他沒有暗自竊喜。《水浒傳》裏說過,吃飯防噎,走路防跌,失敗一般都因為得意而防不勝防。

前面的非常順暢,直到一道語法題映入眼簾。

when I pass that charming building, which I used to be trapped in it because of earthquake and  work for scanning skills. I know there was the place (  ) my friends taught me a lesson.

很簡單的一道從句連接詞判斷。

姜浔渾身一顫,似手有人在耳邊囑咐幾次:“…前面的place,從句是個完整的句子,地點從句,再根據句意,那肯定答案是where啊!”以及一句嘲笑:“什麽東西?怎麽會填that?你高中怎麽學的?……”他極力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卷上。

但随着視線漸漸模糊,淚水滴落在題卷上,模糊了那個空格。

此後他的心情定不穩定的。監考員甲、同圍的考生眼見姜浔一直在抽噎,為不影響考試,全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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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成答卷以後,再沒有檢查的意思,他腦子很亂——也許當時顧青沒和他交流此題而是自行從參案分析,可能是會梅開二度錯其中的。緣分讓同類的題出現在這兒?

刺透耳膜的鈴聲。“考試結束,請考生立即停筆!”

答題卡上有大大小小的淚痕。

前面的大學生竟和他攀談:“兄弟,怎麽?難得哭了?”随後一拍胸脯,“怕什麽?我給你們墊底!”姜浔立即彼他逗笑了:”沒有,還是很簡單,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留下的是大學生滿臉驚訝與一句髒話。

“我草!重情重義的隐藏學霸?!”

夢回學生時代,感受了考整天的頭昏腦脹。

“不行,似乎沒發揮好。”韓嘯很憂慮地看着盤子裏的飯。

“別提早下定義,要有信心才成。我倒覺得你沒問題。”姜浔眼中閃過狡黠,“但如果真的發揮失常,也別氣餒,機會多得是,也怨我,把你給影響了,提前給你說聲抱歉。”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看看你才認識我那模樣,純冷血動物!雖說現在也冷血,但比以前還好!”韓嘯對姜浔的變化是歷歷在目,特別是精神與內心上的。

“如果說你只足單純想說我的言語,沒必要提起之前。”姜浔夾起排骨往嘴裏送:“食堂飯還不賴!”

“來這兒這麽久,學習不說,光體重都大增!我們感覺我們的目标不是為了工作應該是吃垮夥食團,”

兩人的笑聲不斷,似乎前景一片大好。

“如果你考研成功,以後工作怎麽樣?”姜浔打聽。

“我們算去當一名心理醫生……你知道麽?現在有很多患者因為工作、生活、愛情患上心理疾病!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他們走出困境。”韓嘯的夢想很遠大,也很有奉獻精神,“哈哈,當然也只是想想,想實現應該很困難……你呢?都沒告訴我。”

姜浔沉默了。“……我不知道。”

“?什麽?”韓嘯吃一驚,“難道是有人讓你考研的?”

”嗯,“姜浔猶豫頃刻,“我以前和他的約定,去S市藝辦上班。”

“…他……也在那兒工作?”

“嗯…”姜浔沒多說話,好像那些都和自己無關。

“當時你為什麽要答應他?”

“因為……我想和他在一起工作,而且,我想找個工資高的工作,給我父母修墓。”姜浔忽地擡頭,“但那是以前!現在……我改主意了!”

韓嘯以一種帶笑的質問語氣向他說:“你又騙人。既然改變主意,那還考什麽研?複什麽習?你還是有一絲希望,準确來說是期望的!”沒有回答。“沉默?那應是确認的。既然這些想法無法湮滅,怎麽,還要表現自己有多麽堅強與獨立?”

“我寫了首詩。”姜浔回憶着,“那是我第一次給顧青的詩。”

他指的是詩人大賽上的那首短詩。

“裏面有一句話,他應是看懂了的。麒麟的眼淚會将貪心的偷獵者淹沒,而我與你的戀情,不會回魔盒的開啓而割舍。現在又他曾不足如此?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是顧青讀懂了這首詩,也是他完全诠釋了這首詩。

第一次相見,是在舞臺,他的笑便已經烙在心中;

第二次相見,是在餐桌,他想愛,但卻沒有大膽地說出來;

第三次相見,是一次意外,他反手一拳趕走了那個可恨的房東。

難道這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僅僅是巧合而不是上天的安排?

真的割不斷舍不掉!況且,他已經完全征服了自己。難道就因為一次挫折就假意割含讓雙方都處于如此境面?

“你說的對。我的确很膽小,很怕。我愛上的是他的才華與內心,不是他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因為我怕被失去,所以先主動失去。但我發現,我真的錯了……這樣只會更加痛苦罷了。”

從顧青家到韓嘯家,以S市到H市,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但兩人內心以為的距離似乎超過了幾個光年般。

韓嘯感嘆人這一生有太多沒想到。可能只是一件小事就能造成意想不到的結果。這些結果可能大快人心,也有可能事與願違。這些都需要你付出代價。

顧青那一巴掌的代價是失去姜得,姜浔賭氣出走的代價是失去顧青。雖說失去無時不有無處不在,但這種失去是“雙失”。

“韓嘯,認識你這麽多月,很感謝你的招待——其實是收留。你給我指明一個方向,我的心态也變了許多。”姜浔笑着說。

“小事而已…不過,你說這些話什麽意思?”韓嘯猜測。

“我想回去。可能只有這樣對我和他才好,包括你。我給別人帶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姜浔總算結束了這場游戲。“不能再玩下去了。有些事錯過,那便是一輩子都錯過了。”

“……也好,早就勸你早些回去,怎麽現在才開竅?重要的人的确不能錯過。你肯定一直都想計劃,只是不敢說,對麽?”韓嘯有些失落,随機為他開心,“顧青給你打電話那天,你應該很想告訴他真實想法的。但你保持了沉默。現在好了,沒有牽絆了。”

“…”姜浔再也說不出話,不知是否因為徘徊不定。

夜很深,很靜,姜浔獨坐窗邊,揮筆落詩。詩文言:

也許,只有回歸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

或者,只有改變才是完全接納他人的表現

我變了,你也變了,但我們的那顆心,真誠的心,沒變

春季再來,百花争紛開,花朵總是會再綻放,綻放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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