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戰告捷

初戰告捷

葉青青帶着镖局衆姐妹趕到比武盛會的賽場，卻警覺小姐不見了。

劉彪一行人眼見着葉青青與中女眷六神無主，便上趕着來嘲諷道，“怎得不見你家小姐？怕不是一個人躲起來了？”

“不許妄議我家小姐！”葉青青怒火中燒，想要啐他們，卻也在心裏暗暗為蘇靜霜擔憂。小姐雖然會武，但也因傷心過度大病了好幾日，如今初愈不久就要與人比武，會不會是趕來的路上出了意外？

“哈哈哈哈，讓你們這群娘們兒不知好歹，如今被你們家小姐抛棄了，不如跟了我們龍虎镖局的镖師，還能保你們有個人樣兒的日子過。”

劉彪仰天大笑，不顧葉青青又急又惱，便命令身後的镖師把她們這些女子拿下。

“誰敢動她們？！”

嘈雜人群中，衆人驚慌地給蘇靜霜讓路，只見她只身撐着個衣裳殘破的昏厥女子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拉扯到那女子身上數道滲着血的傷口。

“霜兒小姐，你可算來了！”葉青青忙不疊迎上去，沒多問便接下蘇靜霜用手臂撐着的人。別看是女子，身高甚是挺拔，險些讓一向幹慣了活兒的葉青青一個趔趄。

“你們福遠镖局都揭不開鍋了，還要顧外人性命，真叫朱某佩服。”

蘇靜霜的冷眸正對上來人的戲谑，正是龍虎镖局的當家镖頭——朱剛榮。此人奸詐狡猾，從前蘇延威在世，福遠镖局興盛之際，他還上門懇請蘇總镖頭讓出些許訂單，免得他們龍湖镖局初建即沒落。現在蘇延威離世，他不僅罔顧江湖道義，還屢屢着人威逼蘇延威獨女。

“可惜蘇小姐菩薩心腸，也抵不過刀劍無眼。”

言罷，朱剛榮惺惺作态的“請”蘇靜霜上臺，第一場他便要這女子下不來臺，好讓所有人知道，只有他龍虎镖局才擔得起威名。

蘇靜霜作勢要上臺，葉青青趕忙把受傷女子交由張大姐，自個兒脫出身來，“小姐等等，您若要比武，我這兒有個東西要交給您。”

說完，她便從袖中掏出一個短笛似的東西。雖然現代武術已很少借用他物，但蘇靜霜到底是和師父學過，自己也參觀過古代兵器展出，一眼便認出那是華國歷史上著名的暗器——梅花袖箭。

“你怎有這東西？還不快收好。”蘇靜霜催促着，她在博物館裏見過，知道這暗器對古人來說彌足珍貴，對于習武之人來說可以當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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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青卻執意遞到蘇靜霜手上，要她藏在袖子裏，低聲道：“小姐，總镖頭很早囑咐過，小姐不練武，若是有一日他不在了，必得要小姐将此物帶在身上救急。”

原來，竟是原主父親的東西麽？蘇靜霜咬了咬嘴唇，領受了素未謀面的父親的好意，并要葉青青差人送雲姑娘先回去療傷，只身走上比武擂臺。

“那就是福遠镖局的孤女？”

“是啊，叫蘇靜霜的，還未過門就叫夫君抛棄了，真敢出閣。”

“據說之前是個病秧子來着，現在看着倒是好了。”

身邊經過之人的私語根本不像是不想要她聽見，若是原主在世怕是要心力交瘁。蘇靜霜旁若無人只顧向前，她此行就是要為福遠镖局立名的！

“蘇小姐，既然你敬酒不吃，朱某也就只能和兄弟們一起來叫你低頭了。”

臺下一片嘩然。

這龍虎镖局竟然要三十個莽漢對付一個姑娘？衆人議論紛紛，蘇靜霜不為所動，手中的長槍已經躍躍欲試，只待發動。

在緊張的氣氛下，鐘鼎樓兩側紅邊大鼓齊齊敲響，第一場比武正式開始。

朱剛榮有了上次派出去的镖師們被揍的經驗，此番特意挑選了龍虎镖局的精英，總不能叫整個禺州把他們看扁。

二十餘人齊齊上陣，唯朱剛榮原地不動，想要一觀蘇靜霜的槍法。

只見蘇靜霜比練家子還要鎮定，判斷好周遭人聲方向，便一躍而起，長槍橫掃衆人。槍頭錯落間，竟叫二十八莽漢皮開肉綻，各個見血。

原是抱着輕松制敵的念頭，這下倒叫他們愣了神。還沒反應過來，掌心一抹已是滿手血。

葉青青激動得要跳起來，大家雖然不懂蘇靜霜的槍法，也都連連叫好。

此前劉彪只知道近戰敵不過蘇靜霜，不料耍槍她也有一套。

“今天不好好治你個小娘們兒，你就不知道誰是你大爺！”

劉彪帶頭起哄，沖鋒上前，想要搶占先機，讓蘇靜霜受到鉗制。不料眼前人速度更快，還未看清，長槍已經抵向他的下巴，只差分毫即可奪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蘇靜霜想起他們屢屢作亂福遠镖局，倒想再向前一步，只是她和劉彪賭約在前，不如給他個活命的機會，讓他看到誰得魁首。

其餘镖師一瞧，不敢再硬碰硬，朱剛榮則首當其沖，鼓起了掌，“好啊，好啊！不愧是蘇總镖頭的女兒，今日叫朱某見識到了。”

蘇靜霜保持警惕，長槍仍然對着劉彪。雖然劉彪好虛張聲勢，但朱剛榮不願損失一員镖師，便對衆镖師命令道，“你們這些家夥，還不按規矩退場？”

男人們讪讪下場，心中将希望全賭在了朱總镖頭身上。

“來啊，取我的戰斧來！”

臺下兩個夥計合力舉上來一柄斧子，光是看着就讓人膽寒。

“嘿嘿，朱某不會憐香惜玉，蘇小姐要躲，怕是要躲得快些！”

蘇靜霜料到朱剛榮有意劈了自己的長槍，便頻頻繞至其背後，找準時機便從朱則榮頭頂刺去。

兩人纏鬥間，臺下一個披着黑鬥箕的男子默默注視着戰局。原是路過，沒想到這邊陲之地竟有女子擅武，忍不住停下來旁觀。

長槍在她手中如同銀龍繞身，随着她的動作上下翻飛，左右盤旋。

眼看着朱剛榮持着巨斧，體力支撐不住，本想炫技，不料沒吓到蘇靜霜，反而成了自己手中的累贅。

不管了，既然明招鬥不過，他們走镖的，最不缺暗器。龍虎飛镖乃是他們镖局獨創，因其觸地回彈，專門用來對付身形靈活的家夥。

龍虎飛镖被從口袋掏出來的瞬間，黑鬥箕下的男子劍眉蹙起。

柳葉狀的普通飛镖被抛出，蘇靜霜用長槍輕松擋下，朱剛榮咧開嘴放浪的笑了，又貼地抛出一枚螺旋帶刺的龍虎飛镖。随即正面撲向蘇靜霜。

他就是要引起蘇靜霜的注意，讓她防不勝防，誰能料想他們龍虎镖局有獨家回彈镖呢？

電光火石間，蘇靜霜的長槍速速抵向朱剛榮的胸膛——勝負已定！

背後，空中清脆的“啪嗒”撞擊聲引起了她的注意，伴着葉青青的“小姐小心！”，一對飛镖墜落在地。

朱剛榮對着臺下吐了口痰，咒罵道：“該死！哪個王八蛋敢拆老子的臺？給老子上來！”

衆人面面相觑，光顧着看臺上激烈的男女纏鬥，誰也沒留意那個不起眼的黑鬥箕早已消失。

“朱剛榮投放暗器，結衆報複，違反規則，三年內不得參加比武大賽！蘇靜霜勝！”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蘇靜霜環顧四周，仿佛回到了全國武術大賽的決勝賽場，那時教練激動的拍着她的肩膀連連稱贊，而此時是福遠镖局的衆女眷齊齊沖上擂臺圍在她身邊。

自從穿到這個架空世界，蘇靜霜還是第一次看她們這麽開心，青青、嫣兒、張大姐…還有其他衆姐妹都在雀躍。

忽然，她的視線凝在地上那兩枚孤零零的飛镖上，僅憑形狀便能看出使用者的性情。

具有墜地回彈功能的，就是那螺旋狀的龍虎飛镖，內環還帶着刺，若是淬毒，必定奪人性命，只是制作粗糙，一看就是量産制品。

另一枚流星镖則形成巨大反差，制作極為精良，堪稱極品，在光照下泛着冷光。為了避免镖上有毒，蘇靜霜從懷中掏出手帕，将它拾起，镖上一角刻着的“淵”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小姐，我們回去吧！”

人聲鼎沸中，葉青青只得用喊的方式呼喚蘇靜霜。最終在福遠镖局的女眷和路人的簇擁下，一行人鑼鼓喧天的返回镖局。

蘇靜霜為首，對人們連連致謝，大家才滿足了好奇，四散而去，福遠镖局重歸平靜。她才有機會來到被救下的雲姑娘面前。

偌大的福遠镖局因走了衆镖師，倒是空出了不少房間。眼下，雲姑娘的傷口已經被細心包紮好，眸子緊閉着，眉間微蹙，在做噩夢似的。

蘇靜霜坐在床邊，得以片刻寧靜。幾分鐘過去，她正欲起身，卻被床上的姑娘搖搖欲墜的抓住了衣擺。

“我……這是哪兒？”

蕭雲争已經醒了一會兒，感受到身旁有人，不知善惡，便未做聲。直到發現對方只是坐了半晌，并無惡意，才噩夢初醒似的睜開惺忪的睡眼。

不料對面的姑娘直接蹲下來，與他保持平視，免得他擡頭去找。

“雲姑娘別怕，這是福遠镖局。我是這兒當家的蘇靜霜，你現在很安全。”

镖局？當家？

蕭雲争眯起眼睛，假裝沒睡醒，實則心中難以置信。就這麽個瘦弱姑娘，居然自稱镖局當家？邊緣之地本就兵荒馬亂，她們這裏沒男人嗎？

“等你歇好了，我帶你到四周轉轉。你要是擔心外面的人，只管留在這裏，我會保護你。”

蘇靜霜說這話時，眼中盈盈有光，讓原本俊俏的臉龐靈氣更足。

蕭雲争只得暫且信這姑娘會些功夫。他自幼生病頻繁，身子虛弱，此地距離京城遙遠，是該找個地方休息，避開鋒芒。

心中正琢磨着，又一女子敲門進入，喜色寫在臉上，“小姐，您此番比武初勝，鐘鼎樓差人送來了嘉獎銀兩！我們能好好吃一頓慶祝了！哎，雲小姐也醒了？”

蘇靜霜見青青滿是好奇的瞧着床上的姑娘，雲姑娘卻紅着臉，擔心她是遇到歹人之後仍對陌生人恐懼，便主動上前，拉着青青出去。

“小姐，我聽帶着雲姑娘回來療傷的劉姐說，她傷得不算重，睡了這麽久，也該差不多了。”

蘇靜霜拾起葉青青的說，輕拍着搖了搖頭，“她受了驚吓，想必短期內不适合見陌生人，告訴大家讓雲姑娘好生休息，盡量不打擾。”

她們一出去，蕭雲争便稍稍來到門前，俯身聽門外的動靜。見蘇靜霜還算通情達理，他才背靠着門，徹底松了口氣。